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65章

许多福:“我年纪小,我就不讲道理,不然你问大家听谁的!”

李昴哪里见过这场面,许多福和刘戗真吵起来了他站哪边?刘府更显赫一些,但许多福他爹很得圣宠——很是为难,结果一看弟弟,弟弟半点都不急也不担忧,像是习以为常。

再看周全,周全叹气,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时日还早,要是去不了的地方,咱们立即回。”

“都别吵了。”

许多福:“行叭。”小处男拉着小同桌的手,要是一会看到不该看的立即给津津捂眼睛,他可真仗义!

夸夸。

于是一行人往瓦舍去了。瓦舍在主街道上有些隐蔽,要不是往那边去的人多,几人也不会发现,等过去后,发现巷子开口很大,立着牌子:瓦舍。

巷子里就跟外头街道门脸似得,二层,只是门脸更阔绰更大,有的门关了,有的敞开门,还有小厮吆喝:“快来看快来瞧啊,睦州名家来我们祥云戏楼了,今日曲目……”

“竟然是戏楼。”许多福小声。

刘戗扭头:“你以为是什么?”

许多福面不改色哼说:“我就是以为是戏楼,去听戏咯~”

反倒是周全李昂李昴三人有点迟疑,严怀津跟着许多福,听戏好像没什么但又有些界限混乱,因为在家中时,父母不爱听戏,祖母礼佛,叔父喜欢看书,没人听戏,他也没听过。

此时这里人来人往,严怀津想应该是能去的地方。

“你们仨怎么不走?”许多福问。戏楼都不能去吗?

周全犹豫,“只是听戏?我没在外面听过。”

“万一,万一不合适呢。”李昂说。他家三哥在旁点头。

许多福纳闷,听戏怎么就不合适了,刘戗也不懂,他虽然不爱听戏但来都来了,也许盛都的戏有意思。

王元孙立在人群后,见这些少爷想什么面上显露什么很是单纯,心里那些坏水往上冒——这些人被养的太好了,凭什么这般好。

因此把话吞了下来。

此时大白天却人来人往还都是男子,这戏楼的曲目应该是荤戏。这些少爷家里教养如此好,要是被长辈知道了看荤戏——王元孙压着眼底的趣味。

“睦州啊。”王元孙感叹,饶有兴致看向祥云戏楼,“我上盛都来的路上也路过睦州,那边鱼米之乡,百姓很富饶,时不时街头就有唱曲的,不过没装扮,有些逊色。”

“那在戏楼里肯定装扮上了,一定好看。”刘戗也被勾起了兴致,都到门口了,率先进。

王元孙第二位进。

许多福一看,那就上!

去见见世面。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其他家父母双打。

俩爹:宁武帝:好看吗?

九千岁:怎么不带爹去——呃我故意逗多多不是真的想去【九千岁哭

第36章

门口小厮看了下刘戗,又看刘戗身后这些贵少爷们,尤其看到还有个小孩,有点犹豫,王元孙则说:“我们有钱。”

“对啊,有钱,我请,你们别客气。”刘戗从怀中一掏,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子,打开,掏啊掏,门口的小厮见钱袋鼓鼓囊囊,隐约还看到了银角子,顿时伸着脖子只剩下欢喜了。

刘戗合了钱袋,抬头问:“我们几个,还有身后带的人,要最好的位置有吗?”

“有有有大少爷。”小厮开始报价。

刘戗嘀咕了声还挺贵,但手里也没犹豫,拿了银角子豪爽递过去,“前面带路,茶水吃的都上来。”一派大爷模样,像是他来过千八百次。

小厮收了钱可高兴了,带路到一半遇到了戏楼掌柜,掌柜一看刘戗那个头,因为过道略黑一些,误会了是少年人来尝鲜的,因此亲自带路,但进去后,才发现不对劲。

这咋还有个小娃娃,还有那穿的红彤彤喜庆的谁家小少爷。这——

“看什么呢。”王元孙故意误解,说:“我们可是给了钱的,怎么你不想接客?”

掌柜的忙摆手:“哪敢啊贵客,您请坐。”真是稀奇了。

不过等招呼仔细,掌柜才看清,这些少爷身后都跟着家仆,既是有家仆在,想必没什么大干系……吧。

“王伴伴你也坐,你跟他们坐一起一起看。”许多福招呼伴伴不用站着了。

刘戗请客大手笔,第一排中间四张桌子全都是他们的。桌子是八仙桌,三面能坐人,放的是靠背椅子。刘戗很有主人胸襟,让大胖小子坐最中间那张桌子,正面座椅位置。

“这儿位置最好你能看清,胖小子。”

许多福也没客气,拉着小同桌一块坐,一边说:“知道了刘娇娇,我谢谢你哈。”

中间两张桌子他们坐着,分别是李昂李昴兄弟一边、许多福严怀津正中间面、隔壁是周全。另一张桌子正面是王元孙,侧面是刘戗。

刘戗不愧是请客的,自我牺牲坐侧面,让客人都看得痛快。

另外两头各一张桌子都是各自带的随从坐下,王圆圆就坐在挨着小多福那张桌子旁边。他知道这是瓦舍看戏的,但也没来过。

他一个阉人没根了,对这些戏啊情爱的没什么感觉。

就当陪小多福看个乐呵。

很快小二上茶水、点心,什么花生瓜子,可能看他们这边都是少爷装扮有钱,还给上了一盘糖花生球和糖山楂。

刘戗一看伺候的好,给了小二赏钱,挺少爷做派的。

许多福刚吃过一串糖葫芦,这会不想碰甜的,抓了一把瓜子嗑,别说这儿瓜子蛮好吃的,味道不咸不淡正正好。

一边跟刘戗闲聊,呸了瓜子皮,说:“你怎么这么会啊,以前是不是经常来戏楼看戏?”

“我哥说的。”刘戗抓糖花生嚼嚼嚼着吃。

许多福:“你还有哥?”

“对啊,我有三个哥呢。”刘戗觉得香好吃,又抓了一把,还给不吃的王元孙分了半把,招呼让‘吃啊吃啊还挺好吃的’,一边跟许多福说:“都是我爹拜把子兄弟,他们比我大,我二哥喜欢泡戏楼,每次被抓到了都要挨抽,挨完打了就来我家躲几天,跟我说到这儿得大方些,一会要是戏好听,还要给砸银子,我二哥说这叫捧角儿,就是夸他戏好。”

许多福:刘戗懂得可真多。

“对了你们带钱了吗?一会要是看上哪个角儿要捧,觉得好听了,得往戏台上他脚边砸钱,我给你们一些?”

许多福:“不用,我带了钱。”他每次出门玩,阿爹都会给他一兜子钱,多是铜板,一些银角子大概五两左右,够花了。

像是他们今天这样坐第一排有茶水点心伺候,大概花销也就四两银子——已经属于很贵了。

寻常百姓娱乐花销不可能书中说的一掷千金——当然也有,稀少,冤大头行为。像这家祥云戏楼,他们往后的散座,一个人看戏带茶水差不多三四十个铜板,越往后越便宜,还有站票,十来文就行。

他们几个吃吃喝喝等半天都没开始,倒是戏楼人越来越多,过道两边站满了人,许多福还想:这么多人追求精神文化,盛都人民有钱。

李昂兄弟俩、周全、严怀津都是第一次来,一看人多,李昂兄弟俩觉得热闹,一边吃一边回头看,说:“人可真多。”、“真热闹。”

严怀津不喜欢人太多,皱了下鼻子,味道有些重了,他挨着许多福近了些,许多福身上清清淡淡提神的香气。

几人聊天说话。

“都忘了问什么戏来着?”

“我也不知道忘了。”

“刚才在门口有些紧张,所以没听清。”周全是真紧张。

许多福吃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润润嗓子,说:“都坐下了,你们别太紧张了,就是在外看个戏。”他想看戏就跟看电影一样,这有什么啊,而且还是刘戗请客。

“对对,还是许多福胆子大。”刘戗在隔壁说,往嘴里丢糖花生然后接着玩,一边嚼嚼嚼,说:“看完咱们正好去甜水坊吃烤鸭。”

“行!”许多福一拍即合,他也想吃烤鸭了,还有鸭子汤喝。

此时此刻,众人除了王元孙,其他人压根不知道待会面临什么。王元孙端起茶杯喝口热茶,挡住了眼底的期待。

终于,铜锣敲了,原本热热闹闹的戏楼逐渐安静下来。

许多福从坐那儿开始吃到现在,此刻拍拍手掌,坐直了看戏,就跟开盲盒似得,希望这个戏曲有意思些,要是武打片就太好了。

戏幕拉开,舞台上出现了个武生打扮,许多福看不出什么角儿但一看演员很高大威武,手里拿着枪,说:“嘿我猜对了还真是武打片。”

刘戗也高兴,太好了太好了,竟然是打仗的!

那个演员手里枪耍了起来,跟真打仗自然不同,舞台上表演要赏心悦目许多,即便是花架子也能看出功力的,耍的跟风火轮似得,特别帅。

许多福一个‘好’。

刘戗也呱唧呱唧鼓掌。

其他小朋友看的,就连刚才嫌味道重的严怀津也坐直了看的入迷,确实很好看有意思。

武生一个动作停下开始唱腔台词。许多福听得连蒙带猜,大概意思是:这人是哪哪衙门教头,结果被排挤,让他干一项要命的活,此一去性命垂危,带着哭腔说他家只有老娘一人了。

许多福猜到这儿,心想剧情好熟,是一会打完虎,扛着老虎杀回衙门拿下那个关系户吧?再狠狠给关系户几个老拳。

果然他听到了‘山’,顿时目光如铜铃:“我知道要去上山了!”上山就要打老虎。这剧情果然熟。

“上的是黑风山。”李昴说。

李昂点头,看向对面周全,“好像说有鬼?”

“是说了有鬼。”周全听清了。

许多福:“啊?什么鬼,肯定是打老虎,你们就看着吧,一会一个老虎扑上来,还得打,要翻跟头了。”肯定很好看!

刘戗没听清戏曲独白,光听许多福扒拉,听的是热血沸腾,扭头跟王元孙说:“诶呀要打老虎,那没白来,人打老虎猛啊,我以前在家中看到几位叔叔跟狼交过手,这老虎更猛。”

王元孙都有些疑惑,难道他猜错了,这不是荤戏?

许多福坚定认为这是一出‘林冲打虎’,因为主角是教头身份,被人冤枉,但上山就是打老虎,还是爽文节奏,这个武生身手功底很强,一会打完老虎还要收拾败类关系户,大快人心。

他如此坚定,同桌的其他朋友也疑惑,那可能是打老虎吧。

果然音乐氛围变了,有些鬼魅气息,舞台还飘了些烟,灯光也暗了灭了一些蜡烛。

许多福怕津津害怕,低声说:“你要是怕先挡着眼睛,要是老虎出来了我再叫你。”

“我不怕。”严怀津也想看大老虎。

“也是,老虎人演的,不怕。”

背后有人喊‘来了来了’,氛围一下子紧张又期待。前排这几桌少爷也是,都目光灼灼盯着舞台看大老虎出现,那个武生喝了酒壮胆,脚步有些沉重,身影还摆了摆,许多福都紧张,心想你打老虎喝什么酒,一会一个老虎后面偷袭。

但又想,怪不了人喝酒,喝酒壮胆,要是他——

他才不敢独自一人大半夜的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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