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去吧。”许多福也不聊了,他还没吃早饭!
赶紧坐下,跟小同桌分早饭。
最后排的王元孙盯着拿书包的李泽,李泽最初是坐王元孙身旁的,此时见王元孙目光不善看他,李泽吓了一跳,抱歉看他,说:“我身量矮,先坐前面。”
王元孙一声不吭,并没说话,只是等李泽走远了,王元孙眼光冷冷的,这个李泽——
真是让人讨厌。
如今班里,三张桌子没同桌,刘戗是单独一张桌子,他乱七八糟的,趴着睡觉能屁股坐在一处,脑袋趴在另一半桌子,最初王元孙主动和刘戗交好,两人坐了几天,最后王元孙让侍读再搬一张桌子放旁边。
刘戗见了还问王元孙怎么不和他一起坐了?
王元孙:怕打搅你睡觉。
刘戗爽朗道好兄弟。
而今天李泽到来,在空桌子和王元孙坐的那张看了下,直接奔王元孙而来,王元孙早知道这是李家的,他在班里伪装的是好脾气模样,两人客客气气坐下,还说了会话。
王元孙看着李泽起身去和其他同学打招呼。
之前他也这么干过。
但对方显然手段比他高,很快盯上了第一排空桌子,坐在了太子身后方。王元孙脸黑漆漆的阴冷,目光盯着李泽的背影。
“喂,兄弟看什么呢?脸这么臭。”刘戗拍王元孙肩膀问,顺着王元孙目光看过去,咦了一声,“许多福坐错位置了?不对。”
王元孙收起表情,挂着笑解释:“那是李泽,新来的同学。”
“哦哦哦,我就说殿下坐在他那张大桌子那儿。”刘戗看王元孙,“他惹你了?刚脸色那么难看。”
王元孙:……
“没有。”王元孙笑笑,岔开话题:“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刘戗果然忘了脸色的事,高兴说:“不知道,反正早上就醒来了,睡不着,我去前头给殿下请安,顺便混口吃的,你去不去?”
王元孙想了下,道好啊。
许多福吃的都快差不多了,刘戗过来‘请安’,当即是把剩下的推过去,都是包子他也没碰,好奇说:“你今天竟然没迟到?”
“没迟到有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好奇。”刘戗一口一个包子。
许多福:“猪吗!”
刘戗有点噎,找牛乳。严怀津给倒了一杯送过去。
等刘戗干掉了三只包子,一杯牛乳,才说:“我一想到今天上完明天上完后天就放假,从昨晚就很高兴,早上起的特别早,我爷爷都夸我。”
许多福:这个是真学渣,喷不了。
因为、他、也、一、样。
刘戗招呼王元孙吃,再不吃他就吃完了。王元孙看向殿下,许多福说:“你们吃吧,凉了不好吃。”
王元孙才没在客气。
“你们说两天假咱们干点什么?”刘戗问。
许多福想到假期就很开心,“不知道,慢慢想呗还有两天时间。”
“也是。”
干完了早饭,侍读来点香。刘戗和王元孙便走了。
内侍太监顺才收拾食盒,退到殿外等候太子。
上了一早上课,中午用过午饭,李泽找上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脸都有些红说:“盛都的菜有些辣。”
“你吃不惯辣吗?”许多福明白了,说:“这个你要跟牛公公提,他是崇明大殿的总管事,像是换书桌、缺了笔墨纸砚、火炉不够暖、被子不够厚,吃饭忌口之类的都找牛总管。”
李泽点点头,有些羞涩,欲言又止说:“我今日才来,这般挑剔——”
“那也不能天天不吃饭光靠点心活,大殿午间膳食一半都是辣菜,你今日午间就吃了几个素菜?你不饿吗?”许多福差点张口:你脸那么圆,肯定吃不饱。
他一般都是要把饭菜全部干掉再加上点心才能吃饱。
李泽肯定没吃饱。
许多福:“顺才,你去给牛总管说一声,新来的李泽以后饭菜不要辣——”他说到这儿看向李泽,“你还有什么忌口吗?一起说了,让顺才一道跑。”
别来来回回的。
顺才立在一旁静候。
李泽先说可以了,麻烦殿下了。许多福:“不麻烦,只是你真的就这般?孤记得你家中东边沿海,要是想吃海鲜了,宫里有河鲜。”
“我除了不吃辣,口味清淡,其他的还想多试试盛都的食物。”
许多福一听,立即笑了起来,“说得对,都出来了,自然是要吃吃当地特色了。”果然不愧是圆脸吃货!有见解。
顺才一听便去传话了。
下午时打拳练弓箭,许多福没想到李泽弓箭很好,几乎是百发百中,许多福十分诧异,夸赞:“你射的很好。”
他还以为李泽和他一样。
是他小瞧人了。
“东临海州府时常有海寇出没,父亲带军抵御海寇,要求家中孩子皆要学射箭、泅水。”李泽解释,“我六岁时便登船和家里兄长姐姐们射箭玩,箭头用布包着,沾了两种颜色,我们比划看谁中箭多。”
许多福听了:!来兴趣。
“殿下,咱们休沐也玩这个吧?”刘戗一听‘打仗’比赛就来劲。
许多福:“兄弟你看看现在天气,孤身娇肉贵,一个不小心会翻船的,而且——刘娇娇,你会泅水吗?”
“泅水?”刘戗:“爬树我会。”
许多福怒:“我说泅水你爬树。”
“那我不会,不过我可以学。”刘戗想起来了,“我和爷爷上盛都时路过一片大水湾,那里面是不是能泅水?”
许多福:???
上辈子刘戗活到二十二,万箭穿心,这辈子是打算十岁,一个旱鸭子学人冬泳要是被淹死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李泽见殿下生气了,在旁边打圆场:“刘戗,殿下说得对,不然等天气暖和一些再去吧,若是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盛都这个天一点都不冷。”
李泽:“水底下冷,而且若是溺水会中水毒即便是被救出来,肚中浮涨很容易发热,若是死了,身体都是肿胀白色的。”
刘戗显然被吓到了,死的这么难看吗,不由道:“知道了,那我等来年再去,你能教我吗?”
李泽一笑,说:“自然可以了。”
旁边王元孙一直站在角落没说什么,只是拳头握紧了,而后又松开,刘戗见他,他便挂出笑容来。
“兄弟,咱俩明年天热了去泅水。”刘戗拍王元孙肩膀说道。
王元孙嗯了声,看向李泽,“那还要谢谢李泽教。”
“不客气的。”
许多福觉得氛围有点怪了,便去练习拉弓射箭,一看,他家小同桌这一箭正中靶心,不由啪啪鼓掌。严怀津笑容很浅但是很真,小声说:“许多福,你把靶心想成你最爱吃的东西。”
“严津津你快笑死我了,我又不是小朋友,你拿这个哄我。”许多福压低嗓门嘿嘿笑,见小同桌耳根子要红,面上不好意思,当即正经起来,“好好好,正好饿了,那我想它是折耳根火腿饭包。”
结果这一箭,真的正中靶心了!
许多福:???
不是,他真的需要哄幼儿园手段才能中吗?
严怀津眼睛很亮,说:“许多福你很厉害,射中了。”
又道:“我明日给你带饭包。”
许多福还沉浸在射中靶心中,十分震惊且激动,抱着小同桌捏捏小同桌发揪揪,说:“顺才顺才,快帮孤把这个靶子搬下去,小心点,搬到紫宸宫……”
这等丰功伟绩,自然是要给阿爹看看了!
他真是射箭天才,才学了第七天就射中靶心了。
于是当天晚上,天黑的快,宁武帝从宣政殿回到寝宫中,看到了院子里正对着宫门一个箭靶,宁武帝立在原地,不用多想就知道谁放哪儿的。
整个宫里,哪个奴才这般大胆往他正寝宫门口放箭靶。
生怕谁没看见似得,立的端端正正明晃晃的挡路。
而且今日院子灯格外亮。
太子殿下一只手背在后面,立在屋檐下,后面是九千岁,九千岁双目都是笑意,站在太子身后,给远处的宁武帝打手势。
宁武帝:……
“这是什么?箭靶摆在朕门口。”明知故问带着怒气。
赵二喜躬身上前,第一次听圣上骂人却知道圣上没动怒,低头遮盖住脸上笑,话音却带着慌乱,演戏说:“奴才不知,这、这谁搬的?还不赶紧搬下去!”
太子殿下急了,“不要动,这是孤让人搬来的。”
“哦?”宁武帝几步上前,“既是太子的东西,朕瞧瞧。”
九千岁: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哈。
谁能想到,仲珵还会这般,今晚就笑话仲珵。
太子殿下又不傻,一回头看到阿爹来不及收起的笑意,再看走进了,他皇帝爹眼底戏弄的笑意,殿下:……哼。
“你们看嘛,我才学了七天,爹你看看,正中靶心。”许多福凑近。
王圆圆拎着灯打光,都瞧瞧,仔细看,确实正中靶心。
小殿下真厉害啊。才七日就正中靶心。
许小满正经说:“爹笑是觉得我们多多厉害,与有荣焉。”
“……”仲珵一听,顺着小满意思说:“是不错。”又补了句:“厉害。大盛以后出一个战神太子。”
这话把许多福夸得有点招架不住,吹太过了。
“还好还好,父皇您真是慧眼如炬,是文韬武略的最最英明的千古一帝。”
父子互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