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160章

昭国有三百年历史,是基本没有科举制度,昭国朝廷都是由门阀组成的,这些门阀同昭国一起成长史,积累了许许多多财富。

到了末时,楚志皇帝想开辟科举做改革,可惜在位八年被毒死,之后短短二十三年时间,历经了七个皇帝,这些楚姓皇帝都是大门阀宇文家、澜氏两大家族的傀儡皇帝。

昭国亡楚聪帝手中,但楚聪帝才八岁大。

这口黑锅就特别夸张了。

“东厂是你父皇登基后改这个名字,由我接手,但是在前朝时两大门阀还要做表面功夫,宫里内监基本都是两大门阀的人,宦官当政,各有各的利益,虽然没有明确的衙门,但有个‘鹰爪’称呼,咱们太祖平定天下,安稳了后,宇文、澜氏两大门阀全砍了。”

“但你想想,按照两大门阀族谱好杀,但那些宫里的鹰爪太监怎么理清?”

许多福听懂了一些,他先偷摸看门口,门关着,小脸又有点复杂,气音说:“阿爹,咱们这样背着父皇不好吧。”

“我也没偷人啊。”许小满先直愣愣说。

许多福一愣,也对哦。

“再说这个藏宝图只是一些内监口口相传下来的东西,兴许没影呢。”许小满说的模糊真假难辨。

许多福:“也是哦,万一是假的,我父皇知道找了半天是场空也不好。”白高兴一场。

“你父皇不是财迷。”

“对对对。”许多福点小脑袋,顿了顿,露牙没忍住笑,“我是。”

许小满也嘻嘻笑,“阿爹也是。”

父子俩笑了会,有了共同小秘密。许小满紧跟着说关键点,“到了本朝其实时隔快百年了,只有寥寥几条线索,根据口述画了个地图,今日阿爹就跟你赌地图。”

许多福张圆了嘴巴,“阿爹,赌这么大吗?”

“我没什么赌注啊。”

“我想想。”

许小满从怀里掏出黄色有些泛旧的旧皮纸,拍桌上,说:“阿爹想好赌注了,不管谁赢谁输,这个地图都给你。”

许多福感动的眼泪汪汪,“阿爹,这样岂不是你亏了。”

“有没有影两说的事,阿爹也不亏,还劳烦你找东西跑跑腿了。”

许多福去拿牛皮纸,一摸——他摸不出什么,但是这种泛旧的手感神秘的色泽,真的有点影啊!当即说:“行,我要是找到了,阿爹七,我三。”

他说完,又快速说:“不如阿爹七,我二,再给父皇一成,从我的抠出来。”

“行!”许小满一口答应,“我们多多就是孝顺。”

然后父子俩开始玩跳棋了,许小满和许多福不愧是亲生父子,俩人棋艺差不多,杀的是‘棋逢对手’,不是你赢就是我赢,不上不下,下的途中抓耳挠腮还要比划一下如何‘搭梯子’飞跳过去,但很显然顾头不顾腚,飞一次行,第二步时就差了,老老实实走一步。

仲珵进来就看到父子俩岁月静好模样,坐在小满旁边,也没插嘴教下哪里,就喝着茶仔细看,看的眼底盎然趣意。

下了一下午,玩了九局,是许小满胜五局,不过要是玩十局,那就打平手了。许小满耍赖说:“不玩了不玩了,天黑了吃晚饭,爹赢了这个地图也给你,不过分一下,我六你三,你父皇一。”

仲珵不明白,眼底糊涂,“什么东西?”

许多福吓得忙看阿爹。

许小满哈哈干笑了两声,说:“我俩赌的坚果。”

“那朕不吃了,全给许多福吧。”

搞得许多福还有点点愧疚,说:“阿爹,不如你六,我父皇三,我一吧。”

“都行,随你了。”

仲珵:“许多福如此孝顺,那朕就吃了。”

晚膳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许多福说他今晚要宿在紫宸宫,夫夫二人也同意了,反正就是无条件惯儿子。

夜了,许多福先回东厂,仔细摸摸胸口装的‘藏宝图’,回去路上摸了三遍确认没丢。

夫夫二人回紫宸宫。

仲珵牵小满手,“许多福真信了?”

“你都看见了还问。”许小满说。

仲珵嘴角没压住,笑骂了声‘小愣子’。

许小满捏仲珵,“可不许说多多,你没听见,我说瞒着你,多多还说找到了宝藏,从他那儿抠出来给你,从原本的他二你一,现如今变成了你三他一。”

许小满越说越觉得自家崽是个天底下最好的崽。

不愧是本公公生的。

仲珵嘴上这般说,其实心里很熨帖舒坦,说:“他就是很好,稚子纯善,不愧是咱们俩的孩子。”

这还差不多,夸多多的话,就让媳妇也沾沾边。

至于那张牛皮纸做旧的藏宝图,昨天东厂太监才现做出来了,督主要,那就做,前朝两大门阀宝藏这事在东厂不算什么秘密,之前也有人好奇找过,不过都落空了。

真假两说,还有人说这内侍留下的线索都是障眼法,真有宝藏但他们不知道,估摸长埋在地下。

仲珵说是假的,太祖雷霆手段永绝后患,极恨两大门阀,最初扯得旗子还是‘保皇护驾’,后来兵马壮大势力大了才是‘造反’,说昭国皇室楚姓气运已尽,亏天下百姓者,不配为帝,绝已。

大盛立,顺应天意、民意,自然对前朝余孽赶尽杀绝。

今宇文氏、澜氏两姓已绝。

那会夫夫俩说起这个,仲珵还说了本朝的秘闻,那会战乱十多年,本朝定,地广人稀缺人缺钱,太祖也没办法,根据前朝‘鹰爪’口信,掘金。

其实就是挖皇陵、挖坟。

两大门阀祖宗坟都刨了,还有楚氏王朝那些勋贵,什么金银宝藏值钱能用的现如今都装在大盛国库,用之于民。

所以仲珵对宝藏一说,很肯定说没有了。

至于小满做这张地图,纯粹是哄小孩,多多不像小时候那么好骗了,他们两口子出发在即,多多每日待在宣政殿问政多紧张啊,临时给小孩布置个趣味活动。

为此,宁武帝还给九千岁的‘宝藏图’添了不少内库宝贝,至于藏宝地方,掘金者还真遇到过不少机关密室,随便找一处,放了东西,等许多福和他的伙伴去开。

在夫夫俩决定要御驾亲征时,闲聊就说起布置这个活动。

“多多要是找到了,看到咱们俩的信肯定吓一跳。”许小满脸上露出几分促狭来。

仲珵嗯了声,“以他那个脑袋,估摸咱们俩都回来了,他还没找到。”

回应的是九千岁一个胳膊肘。

“多多聪明着呢。”

“是是是。”宁武帝握着九千岁拳头含笑应是。

许多福回到东宫,身怀藏宝图,他有种自己果然是小说主角的感觉——俩爹主角光环就拉满了,现如今他配套也跟上了!

不愧是亲生崽。

许多福想着事关重大,也不敢把地图放书房,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把地图压在枕头底下——取出来,塞到枕头皮里。

做完这一切,等了会,王伴伴把他洗漱东西、衣服都带齐了,许多福才去紫宸宫。

夜里一家三口在暖阁说话,看上去氛围很轻松和和乐乐,但是仲珵一看许多福时不时扣扣手指头,便正色了几分,说:“朕有个用人秘籍你要不要知道?”

“还有这东西?”许多福惊了。

仲珵便亲自取了折子递给许多福,“本来是走后,让赵二喜给你的,看你天天心神不定,这有什么好怕的。”

许多福一看,奏折之中有足足四十个官员名字,直白的写着性格、利益牵扯、派系——哪怕是沾一点点边,立场暧昧,都写了上去。

“这东西本不该给你的,你有你的判断。”

但仲珵到底是心疼儿子,许多福才十五岁还不到,还年幼,前十几年他和小满也没逼着许多福刻苦学习,现在他们要走,都怪他们,怪不了许多福。

“朝堂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都有大事,尽管放轻松,即便是有事情,六七八月抚江沿海雨季,容易遭洪水大风,林北郡地处中原,五年前有过大旱,巫州那边连着有雪灾,但是巫州治雪有经验,当地的地方官很实干不错,若是给巫州救济银,不用派人下去。”

“若是大旱、水灾,你想派人到地方赈灾,这几位可用,具体看地方官出身祖籍,哪里遭灾选相近地方出身的官员,他们知民风,一定要选刚正的。”

“事关民生,自然是用重手段,不用圆滑,若是可以调附近的军队过去,以防止民乱,防止地方暴动。”

“灾情严重你若是还不放心,再去东厂挑几位跟着一起过去。”

“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除开民生事宜,地方官贪污等事宜可以缓,能贪污那就是上下打通,牵扯广泛,也有当地势力,就派圆滑的去,像是之前的季悯,柯安死了,季悯尚有良心,同柯安情谊还在,才豁出性命,自然事情到那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种种因素才逼的季悯几分勇智。”

“现在他加官四年,胆子又缩回去了,不过他属下有两位脾性差不多的,再者江南道那是大氏族,换其他小地方,季悯那就是牛刀,你想快速解决,让季悯去。”

“要是想磨练磨练人,选年轻的前往历练,正好看看他的品行如何,做皇帝你手里不能来来回回就几个人,多多,人心会变,尤其是在官场上,权势、金钱、美色,没有几个人会一成不变。”

许多福敏锐:“父皇,你后来是说周大人吗?”

仲珵便笑了,抬手轻轻拍了拍许多福后脑勺,跟小满说:“小愣子不愣了。”

什么嘛。许多福心想。

“周如伟这步棋我本来想黔中事毕用的,到时候再看吧,周如伟不行,严宁稍显年轻没在朝堂历练过,林首辅太老了,胆子没以前大了,开始图私利,其实图私利为子孙后代谋划没什么,只是他没用处了,若是本分一些,给他留个好名声辞官归故里。”

许多福猜到了什么,但没有再说。

“行了临时抱完了佛脚,回去睡吧。”仲珵说完了赶人。

许多福捧着他的秘籍跟俩爹拜拜,脚步背影都有些轻快,人会对未知领域感到害怕,但就像父皇说季悯那般,现如今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外加又有详细秘籍折子,顿时安心了不少。

翌日,天还未亮,许多福迷糊醒来,先问王伴伴:“我阿爹父皇走了没?”

“没呢殿下,这会才申时初。”

才凌晨三点多啊。

“那我不睡了,我父皇宫里点灯了没?”

“奴才去瞧瞧问问。”王圆圆找赵二喜去了,赵二喜也一夜没睡当值,此时两人在外打手势比划了下,王圆圆便回侧宫室,跟殿下说:“圣上那儿马上叫起了。”

许多福衣服已经穿好了。

等许小满见崽穿好了来请安,心里五味杂陈,他昨日临睡前还跟仲珵说,多多爱犯困,要是真睡着了没赶上叫不叫啊,还一时纠结犹豫。

没想到崽自己醒了。

一家三口吃了热乎早饭,仲珵和许小满今日都是盔甲将军装扮,许多福笑着说:“阿爹父皇你们这么穿真好看,威风凛凛的大杀四方。”

“赵二喜,让内务所给太子也做一套。”宁武帝当即就发话了,又忙说:“他不去战场,让他穿着玩,威风一下。”

许小满才答应。

许多福嘿嘿笑。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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