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谈甚欢,胡庆甸拍了一通马屁,还说以后若是西宁城的货物运到了盛都城,路途远,他不在也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帮扶一二——许多福直接包揽身上,自然了,说要是货物好,炒一炒营销一下卖贵点也没什么。
路远,人力物力,卖货不可能太便宜了。
二人边吃边喝,许多福还让王伴伴吩咐御厨做一些盛都城的美食,胡庆甸一听感动连连,红着眼眶就差握着殿下的手说殿下知己。
许多福:你这个演的早了,得等饭上来吃一口再红眼眶!
二人社交是四分演技,六分真情实感,胡庆甸是为了西宁城百姓利益着想,许多福作为太子尽力帮一帮的,二人也算默契,彼此投胃口,是连吃带演互相捧一捧,还挺热闹。
没一会上菜了,舞蹈也上来。
胡庆甸携下属、女眷敬殿下,许多福一饮而尽,胡庆甸说殿下好酒量,许多福说哪里哪里,用膳吧。
于是开始吃吃喝喝看歌舞表演。
小孩子跑来跑去玩,他们的兄长姐姐想尽办法哄着弟弟妹妹过来坐下吃饭,许多福说:“不碍事,由着他们吧,客随主便,孤到了西宁城,见这里风土人情开朗活泼自在,孤也自在许多。”
因为这几个小孩只是跑,也不尖叫、做熊孩子举止,跑起来在舞台下跟着学跳舞比划,一副天真烂漫举止,挺好的。
主要是胡庆甸也没觉得自家儿女在哪儿学跳舞丢人。
许多福蛮喜欢这位胡大人,扭头就跟严津津说:“我觉得姓胡的都还蛮有魅力的。”
“胡太傅吗?”严怀津问。
许多福立刻露出一副‘狰狞’表情,逗得严怀津发笑,而后问:“胡太傅如今还很严苛吗?”
“……我躲着他走,他严苛不到我这儿,要是碰见了,就得考考我,你说这个老头都一把年纪该退休了,在东宫喝茶不好吗,见了我就得操操心,唉。”许多福嘴上吐槽,脸上倒是没有厌烦情绪,反倒说:“等你跟我回去了,以后他来考校,你替我答。”
严怀津点点头,说:“我做你幕僚,你若是出了岔子,第一个先罚我,我甘之如饴。”
“那不行,这样我会心疼严津津你的,肯定都束手束脚没办法调皮捣蛋了,不如把刘戗调进我东宫,让他挨揍,他皮糙肉厚的,到时候咱们躲到他身后。”许多福土味情话完了,自然而然流露出‘坏心眼’。
严怀津知道许多福胡乱玩笑,便笑说:“殿下英明。”
俩人就嘎嘎乐。
背后许凌官注意到舞台后面角落有个人很是熟悉,便轻轻往王将军那儿去了,二人低头私语了下,王元孙看向舞台角落,颔首点了点头。
果然就是昨日卖雪莲丸的女郎。
“王将军,不如交给我去?”许凌官说。
王元孙看了眼殿下,一个女骗子团伙他并不在意,许多福的安全要紧,便点了点头。许凌官便近舞台查看,只是他刚走近,舞台上众人位置切换,宽广衣袖遮挡下,再看时,那个女郎不见了。
许凌官蹙眉,看了看舞台后方出入口,便去追了。
胡庆甸注意到殿下身边侍卫怎么走了,但他想了下并没有先提。许多福全程欣赏歌舞吃吃饭,他吃的是当地特色美食,有一道类似羊肉手抓饭,特、别、香!
胡大人一家则是享用盛都城的美食,吃的也不亦乐乎。
大家时不时举杯碰一碰,闲谈一二,说说这边风土人情,胡大人的继子继女,他的两位妾室前面所生,“殿下要是多留一些日子,给他们婚礼做观礼人,那是他们三生有幸积了大福。”
胡庆甸两位妾室,年长的三十三岁,另一位二十九岁。
夷戎二族成婚早,十四五就嫁人生子,因此前头生的孩子也到了嫁人、娶妻的年纪,正好碰到了。
许多福便颔首答应多留十天半个月。
西宁城挺好玩的,在这儿过完年再走。
“其实女郎结婚晚一些,生孩子更好更健康。”许多福说。十四五太早了,还是小孩子。
胡庆甸还未说话,他的两位妾室夫人很赞同贵客说的。
“我头一次生大儿子差点死了。”
“我给我们老爷生小的时,没什么感觉孩子就下来了。”
胡庆甸:……
许多福便说:“两位夫人快人快语很是直爽,她们这都是有经验的,年岁太大四五十岁生伤身,太青涩年幼还是小孩子更不好。”
盛都城高门婚嫁,一般是十五六开始相看、定亲,这定亲到成婚要准备一年多,结婚年龄都是十七八岁,要是往后推一推也是有的,生小孩基本十八九岁。
“殿下所言甚是,大姑娘今年十六,那便先定亲,等次年成婚。儿子倒是十七八了。”胡庆甸忙道。
二人聊了会婚嫁喜事,宴席就进入尾声了,许凌官终于回来了,许多福没多问,和胡大人寒暄完,宾主尽欢散会。
外头天都黑了。
许多福带着人回去休息,才问许凌官下午时干嘛去了。
“主子还记得昨日的卖药姑娘吗?刚才宴席上,对方在舞台上跳舞。”许凌官答。
许多福诧异,“她业务还挺广泛的,又是卖药还会跳舞——抓到了吗?”
“溜的很快,显然对方也认出殿下身份了。”许凌官说。
许多福:“没抓到那就算了,这事也是胡大人的工作。”
凌官消失了好一会,想必胡庆甸也注意到,要是有心查肯定能查出来。果不其然,许多福这边前脚刚走,后脚胡庆甸问下属殿下侍卫好端端的怎么去后头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到了晚上,胡庆甸就知道昨日卖药事情。
“那得严查了,还有拿着我的文书,去戎和府和夷和府两府都问清楚,这伙人可有行骗成功,具体骗了多少钱才,百姓是否报官,卷宗调过来。”
“是,大人。”
之后许多福在西宁城开启了‘恋爱游玩吃吃吃’的旅途,西宁城城外风景很漂亮优美,他和严津津骑着马驰骋在草原之上,有当地百姓指路,遇到了水源牛羊成群,他们现买一只小羊,由王伴伴现烤。
王伴伴穿着当地衣服,肚皮勾勒的紧紧的,很娴熟的撒盐撒辣椒粉孜然,烤的羊儿滋滋冒油,当地牧民看见了,虽是语言不通,却给王伴伴竖大拇指,意思烤的好。
“咱们巫州和西宁城也是有些相近的。”王圆圆不由感叹。
这里天高辽阔景色优美,吃食口味也和巫州相近。
许多福和严津津骑马赛马玩,跑累了,让马儿休息休息吃草,他和严津津躺在草丛上铺着的毡子,看白云,然后感叹:“严津津你要是不这么正正经经就好了,咱们可以以天为盖地为席。”
“……”严怀津耳朵脸颊都红了,是被大色魔气的了。
谁知道大色魔误会了,以为他的太子妃害羞,还很帅气的翻身盖在严怀津身上,胳膊肘撑在一旁草地上,说:“严津津你害臊的样子真好看。”
严怀津躺着望着耍帅的许多福,深深的被许多福吸引着,伸手扶着许多福腰间,刚一碰挨着,许多福便破功,笑嘻嘻的东躲西躲说痒,刚支棱起来的霸总氛围一下子塌了。
许多福也不是有痒痒肉,他和其他人玩,勾肩搭背搂腰没什么,但是严怀津一摸摸他的腰侧,就跟手带电一样,霹雳巴拉的电的他软乎乎的。
“别碰别碰,我塌了。”
“我扶着你你倒我身上。”
“严津津你个大色魔,你还说我呢!”
“……许多福,我亲你了。”
许多福立即闭眼嘟嘴凑过去,“亲亲亲。”
严怀津亲了口响亮的,说:“谁是大色魔?”
“我是我是。”许多福笑嘻嘻,心想他的太子妃真是清纯玉男严津津。
严怀津手痒,捏了捏许多福脸颊,说:“其实我也是。”
“那你不跟我睡觉!”许多福眉头倒竖。
严怀津搂着许多福的腰,看向远远的天边白云,说:“许多福,我要是答应了,你肯定不敢。”
“你小瞧谁呢!”许多福被看扁了,尤其是被他的太子妃看扁,顿时虎虎生威说:“我敢我敢,你真的愿意?”
严怀津如玉一般的颜,勾着唇轻轻一笑,说:“今日殿下想试试以天为盖地为席,我作为殿下的准太子妃自然是愿意奉陪的。”
“真的假的?”
“真的?”
“真真真真的?”
“许多福你是不是不敢?”
许多福:……“!!!我怎么会不敢!”
“你看着吧,我现在就来。”
严怀津嗯嗯说:“殿下刚还让队伍走远了,定是看不见咱们这儿,此处一览无余只有你我二人,殿下来吧。”
“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开朗啊。”许多福嘀咕,又挑眉,“那我真的来了?”
严怀津肚子都快笑疼了,面上装的很淡定,说:“来吧。”
许多福:……
许多福:……
许多福:……
呜呜呜呜呜,我给大色魔丢人了,事到临头开始束手束脚了。
过了好一会,许多福认命躺回严津津身边,咬牙切齿说:“可恶啊严津津你现在学坏了,肯定是知道我不敢——孤也不是不敢,孤只是觉得咱们俩第一次,尤其是你的,孤要正经拜堂成亲洞房时才可以。”
“你就等着洞房吧!”
色厉内荏放狠话的太子殿下。
严怀津勾着唇角,冬日里的冷风吹着二人,他伸手牵着小太子的手,说:“许多福,你真可爱,一如既往一分未变。”
“严津津,你现在变了,你变得可恶了!!!”许多福磨牙,又笑嘻嘻说:“不过谁让我是你的丈夫呢,我会包容你的。”
“谢殿下包容。”
“不客气不客气,一家人,客气什么。”
没了以天为盖地为席的迫切,太子殿下又变成了灵活的大色魔,说了会情话,二人最后起来了,身体下即便铺着羊毛毡子还是有点冷。
过了几日,有点傍晚,许多福回城时被人拦住了,对方根本不能近他的身就被东厂还有亲兵挡住了,许多福仔细一看,是个女孩。
“谁啊?找孤什么事?”
许凌官一眼认出来,上前说:“主子,雪莲丸。”
“呸,本姑奶奶叫库依玛。”库依玛说。
许多福恍然大悟,雪莲丸他记得,库依玛真不知道是谁,不过对方自报姓名,那便问:“库依玛你找我什么事?”
谁知道本来梗着脖子的库依玛噗通跪下了,开始双目泛红,泫泫欲泣,说:“太子殿下您是最尊贵的老爷,求您大人大量放了我朋友吧。”
“你那大哥和人群中的托?”许多福问。看来胡大人效率不错,这就把人抓住了。
库依玛点头,声泪俱下开始说他们是孤儿出身,义结金兰,走上坑蒙拐骗这一路也是被逼无奈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