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240章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严怀津听了,躺的笔直,望着璀璨的星空,嘴角上扬,“真没出息啊,我的多福哥哥。”

他的脸上也全是笑。

俩人没出息到一块了!

严怀津学问好,但对仕途兴趣平平,之前守孝在家,叔父每每见了他神色都有些替他遗憾,还安慰他不急,以他学识晚几年也必定高中。

其实严怀津没跟叔父说过,他没有入仕远大志向,也没想过官要做多大多高,天下万民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想忧一人忧,喜一人喜,许多福肩负万民责任,那他愿意替许多福分忧一些。

此生志向唯有许多福。

第二日清晨,许多福夜晚在外睡得还蛮香,一大早就醒了,先去找地方解手,洗手刷牙,拉着严津津吼吼哈嘿打了一套拳,而后等着吃早饭。

昨晚百姓走了,大早上的又抱着东西来了。

王大总管正要去采买,就见亲兵先速速缩小圈,以殿下为中心靠拢,周围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神色有些茫然。

“我去看看。”王元孙翻身骑马。

刘戗紧跟其后。王元孙说:“估摸是大部队。”没什么危险。

“那我跟你一起去。”没危险也一起万一有危险呢。

二人短短话语,谁也不劝谁,扬鞭去看情况。亲兵围着殿下,没一会,地面颤动越来越明显,就见一群骑兵呼啸而至。

五千骑兵落马到了,跪地行礼参见殿下。

远处围观百姓见此场景,震得久久不能回神,他们昨日知道殿下身份贵重,人人都惧怕敬畏,连着镇上老爷们都献殷勤,但具体的身份如何贵重,却不了解,没清晰的认识,如今知道了。

天潢贵胄,大盛未来的皇。

亲兵一到,连着林正都松了口气,人都来了就好,之后事情更为简单,就地驻扎。

“殿下去镇上还是就在此处?”林正前来询问。

许多福:“就在此吧,不麻烦折腾了,也没几日就要走。”他昨晚睡户外还挺高兴的,夜晚星星多,和严津津躺一块像是回到小学生年纪,野外郊游。

到了晌午,殿下仪仗车队不仅到了,府县的马县令也到了。

马县令还不知道太子殿下跟许老大对上过,发生了什么,但是五千骑兵连夜赶路往白湖镇来,马县令只要不是傻全了,自然知道殿下在哪儿。

马县令赶路时还在想:此地千万别冲撞了殿下。但他心底其实有种不好的预感,若不是发生了什么,殿下为何大动干戈叫亲兵过去。

果然,马县令急急忙忙到了落马,见此地亲兵驻扎,殿下仪仗车队帐篷搭上了,气氛威严,便擦了擦额头冷汗,整理衣冠,上前自报身份。

“等着。”亲兵撂了话便去通传。

许多福:“马县令到了?那让他进来吧。”

马县令战战兢兢规规矩矩进入殿下主帐,进去直接跪地行磕头大礼。许多福一见,站在原地也没叫起,而是说:“看来你心知肚明,也知道此地有恶霸欺压百姓。”

“下、下官——”马县令一肚子话给自己无法辩白一二。

他确实知道,但他不敢管啊。

许多福:“你一五一十说来。”

马县令额头冷汗,半晌不知如何开口,或是不敢开口。许多福见状,不可思议气的笑了声,说:“这大盛,上头有我父皇,除此之外,孤还不知道怕谁?”怕阿爹,不过阿爹跟他天下第二好,不会揍他的,他是阿爹的宝贝多多。

给他父皇面子,暂且怕怕皇帝老爹!

许多福声音冷了,“还不交代,非要孤把你连着全家都发落了,你是想给谁顶替背锅?”

马县令吓得一哆嗦,忙磕头,而后声音抖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许多福听完,从‘怒极冷笑’变成了‘莫名其妙’最后‘勃然大怒’的冷静死感。

“你是说,这许天成许老大是当今九千岁许皇后的亲戚?”

许多福面色沉沉能滴水那般,“谁告诉你的?可有证据?”

马县令恍惚了下,瞬间心里明白,他受了骗,那许天成肯定是假的,但是——“下官无辜,下官、下官听张大人说的,不不,张大人并未明示,而是暗示下官……”

马县令此地任职十余年,先前此地经济繁盛,做珍珠藕粉买卖的商贾也有竞争,但都是良性竞争,各村村民受雇佣,虽然辛苦但实打实赚到了钱。

唯有近二年来,小海口中发钱大方的老板‘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几家,给捞蚌钱逐渐变少——几家同声同气开一个价,你不做那就没活做。

等于是这个许天成背后之人是近两年才调任过来的。许多福和严怀津之前这么猜测。

“他是不是傻,我阿爹当皇后这么多年了,要是真有我舅家亲戚,怎么不在早年间跳出来,我阿爹做督主时那也是权倾朝野,都这么多年过去,现在跳个人出来冒名——”

“好好好还不是直白说,人家含糊暗示几句,姓马的就怕了信了,真是脑子怎么长的!”

许多福气得在帐子中跟严津津吐槽。

马县令先被带出去拘在旁边,等江南道的张政使、左令过来再对峙。

严怀津倒热茶递给许多福,一边说:“跟许叔叔无关,马县令怕政使上峰,有意迎合,许天成是爪牙,追起源头,张政使才是主谋。”

许多福喝了口茶,火气降降,说:“骂他我还多费口舌,你说得对,信不信张政使根本不会认,让左令含含糊糊暗示的,口说无凭,倒打一耙说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不过此事定不能就这么算了,得严查严办,我阿爹名声不能被这些老鼠坏了。”

许多福神色极为认真。

“我去写信。”

严怀津迟疑了下,“你要等圣上定夺吗?”

“不,我先斩后奏。”许多福头也不抬拿了纸笔。

严怀津听闻点点头,与许多福观念不谋而合,过去撩着袖子磨墨,一边说:“此事必须严惩,以儆效尤,还要昭告天下,以正许叔叔声名。”

“嗯。”许多福下笔很快,简单直白写完了,第一次用了加急,让亲兵去传信到盛都城。

江南道离盛都城很近,快马加鞭加急七日就能到。

等信送出去,许多福才看严津津,“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你为何如此信任——”

“许叔叔养了你,我清楚你的性格,自然不会信那许天成是许家什么亲戚。”严怀津接话,为了严谨又补了句:“哪怕是好笋出了坏的,许叔叔掌管东厂多年,像你说的风头最盛时,东厂也没被抓过大错,可以看出许叔叔是个很谨慎的人。”

做皇后与宁武帝情分是一回事,当官管东厂权势又那般大又是另一回事,许小满有自己的办事能力,并不是只靠仲珵庇护才稳坐督主多年。

许多福听严津津夸阿爹,心情好了些,说:“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和阿爹的亲人,早已改姓迁到别地,谁都不知道,我也没见过,阿爹说他们性子老实,心肠软,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平平淡淡日子才好。”

权势不适合一些人。

严怀津:“许叔叔很有远见。”

“那自然啦。”

又过了两日,江南道张政使带着他的左右令到了,自然是满嘴的官腔,对于许天成这个恶霸还有拿着兵器此事一概不承认是他教唆主谋,左令站出来痛哭流涕说他见钱眼开,背着政使乱来的。

真真假假,戏演的极真,政使还跪地揽罪在身说他失察之责——没管好左令下属。

失察之责跟欺压百姓,冒名攀扯皇后亲戚罪责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许多福冷冷一笑,“你真当孤是面团捏的?”

政使来了一招以死明志,要表清白。

“你如此深明大义主动赴死,那便砍了。”许多福沉声说。

政使吓得懵在了原地,此时真慌了,说他是朝廷命官,殿下手无证据难不成要屈打成招——

“孤今日斩了你,你说我父皇是要我的命给你换命吗?”许多福询问。

之后乱成了一团。

政使意思并不是他让左令攀扯皇后的,这个主意他不知道,是左令暗示如此来乱来,他就是收了底下孝敬银子——马县令也不是好的,马县令主动给孝敬,放纵左令在此地行事。

互相攀扯,都是一窝,谁也干净不了,包括镇上那几个老爷。

许多福:“全都带下去,林正胥牧屿你们二人审。”

交给东厂,那就是该用刑的就用刑。林正明白,拱手领命出去,胥牧屿则是记录口供,整理卷宗,回头好呈给圣上。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五日后了,许多福打算启程——江南道政使被他抓了,此地县令也扣在这儿,事情闹大,整个江南道还有本地府县估计要慌乱一段时日。

许多福让周全胥牧屿先暂管。

白湖镇几位老爷与马县令勾结,该坐牢的坐牢抄家的抄家,马县令收押被贬或是坐牢,还有江南道政使左令一伙人如何——此人是主谋,罪肯定不轻。

那些打手,尤其是许天成肯定是问斩。

许多福这般想的。

等他车队从此地换到了船上走抚江水路——临行前,白玉湖七村村民来送行,感动连连,跪地口呼千岁,小海还将那颗稀有珍珠送给殿下。

许多福想了下,要了珍珠,不过给了小海银钱。

这珍珠稀有,又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再留在小海家估摸他一走,之后还要闹出事端——比如商贾来高价购买,设一些软钉子圈套,或是附近宵小偷摸。

“对外你就说珍珠送给了我,钱该置地盖房就办了,家中余钱剩一些就行了。”许多福说。

小海似乎明白,“谢谢殿下。”

等许多福坐在大船上时,太子殿下在白湖镇因为捞蚌少年而引出的一系列铡贪官故事也传的沸沸扬扬——

圣旨宣告天下,许皇后乃是孤儿家人早亡。

冒名攀扯皇后亲戚一案的江南道张政使、马县令、左令抄家诛三族,包括许天成,当地从犯流放……

此结果可以说很严重了。

还是许皇后求了情,从九族改为三族。百姓赞扬皇后心慈。不过江南道的百姓吃瓜吃错了重点——

“那捞蚌少年年十五,才从水中出来,长得那是花容月貌丰肌玉骨我见犹怜呐……”

“殿下握着珍珠少年的手,说这玄色珍珠不及你一二分。”

“咱们殿下心肠是好,为民除害——”

许多福听到这儿,心想:终于有个清汤大老爷说书人了!!!其他家茶馆说书人整天编造他的八卦风流韵事吸引客流量。

“为民除害在先,不过殿下对珍珠少年也是倾心,可惜殿下身负责任,神童赵沐在前,如今又有个珍珠少年,自古忠色两难全啊。”

许多福:???

喵喵喵,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讲什么东西!

还忠色?!

你也是个大文盲!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孤的名声孤的名声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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