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消】低头拍了拍肚子。
“没电了。”
“越越,我要去插、屁股了。”
“……”程越熬了一晚上,眼睛都还有点红,“你去吧。”
【消消】刚离开,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程越几乎是飞速的抓起来直接接通,“程商?你在哪儿?你怎么……”
“小少爷。”
电话里是方成的声音。
程越一怔,“方助理?怎么是你?程商呢?”
“是这样的,昨晚有一个联合会议,一直到凌晨才散会,程州长刚刚去休息了,他手机没电了,叮嘱我给您回个电话,让您别担心。”
程越咬了一下唇。
这话听起来毫无毛病,但他总是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
“好,我知道了。”程越忍不住说,“那能让程商醒了后给我打个电话吗?”
方成应下,“当然可以了小少爷,只是我们现在这边很忙,程州长可能一时回不去,我给您叫了餐,您可一定要记得吃饭。”
“好……”
挂了电话,程越还是莫名有些心神不宁的。
今天学校有课,他顶着一身倦意,起来洗漱了一番,背着包就出门了。
这些天上课,他都没再碰到过原东。
程越学习或画画的时候总是很专注,他珍惜每一次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
可今天他却频频走神。
手下一滑,程越回过神,看着画纸上被自己出神时画出来的多一笔,皱了一下眉头,直接撕下了一整张画纸。
方成早上答应他,会让程商给他回电话,可都已经快一整天了,也没有接到程商的消息。
程越拨电话回去,也一直没有人接。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终于,快傍晚的时候,手机再一次响了。
程越这次动作更快,几乎连来电人都没来得及看,便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
“程越,你还好吗?”
听到声音都时候程越还愣了一下,隔了几秒才从记忆力翻出这个人。
“师哥?”
刘诚的声音听起来很担忧,“你怎么样?”
程越被他说的有点发懵,“我怎么了?”
“上次见你,你不是和程州长在一起吗?昨天他……”
刘诚话语顿了一下,“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来问问。”
一瞬间,程越一整个心都提了起来,浑身血液像被抽空了一样的发冷,脸色发白,“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刘诚语气沉了一下,“抱歉,我可能不该打这通电话。是听说……昨天程州长遭遇了暗杀,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程越脑袋“嗡”的一声,几乎连手机都要拿不稳。
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险些撞翻了画架。
“他在哪家医院?”
刘诚苦笑了一声,“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程越死死咬了一下唇,他挂了刘诚的电话后,就开始不停的给方成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但始终无人接听。
直到最后一遍,方成终于接电话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小少爷?”
程越静静的发问,“程商在哪个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
程越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他一向脾气软,难得有这么失控的时候,“方成!!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一家一家医院找!!”
方成叹了口气。
他现在也是焦头烂额,一整天不停的在签文件,应付外界。
“外面接您的司机知道地址,我会让他带您过来。”
程越挂了电话,几乎是跑出去的。
风声在耳边刮过,胸腔里的心跳剧烈的跳动,每一下几近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大脑里空白一片,早就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
外面围了许多保镖,一是要保护程商的安全,二也是要阻拦外面的媒体。
毕竟这个关口,半点消息也不能透露。
程越是被方成亲自下来接上去的。
才一两天的功夫不见,方成看起来像是憔悴了许多,没有平时那副精英样子,头发有点乱,西服也穿的不再整洁。
“抱歉,小少爷,今天太忙了,真的没有看到你的信息。”他苦笑一声。
程越哪里还能计较这些,他比方成好不哪儿去。
脸色惨白,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紧紧上前拽着方成的衣袖,“程商怎么样?”
一开口,声音哑的不像样子。
“没大事,您跟我来吧。”
即便是有着方成的安慰,程越还是浑身发冷,尤其是在走进医院的时候,当消毒水味涌入鼻腔,他几乎腿软的快跌倒地上。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男人鲜血淋漓的样子。
直到跟着方成一路走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看见男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程越当时就忍不住红了眼,声音哽咽,“他到底怎么样了?”
“真没什么大事,胸口中了枪,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因为麻痹剂,所以还没有苏醒。您放心。程州长的身体素质很好,况且,新人类本身就比普通人的恢复能力要强。”
方成安慰道,“您看了就回去吧,程州长原是不让您知道的。”
“我不走!”程越声音闷闷的,抽了抽鼻子,“我要留在这儿陪着他。”
“这……”方成为难,“程州长说了……”
“他也得听我的!!”
程越语气严肃,“我是他主人!!”
方成一噎,“好吧……”
这话整个联邦也就程越一个人敢说了。
程越是说到做到,反正这间病房很大,在旁边重新支一个床绰绰有余。
程商清醒的时候,程越就是骑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祖宗,现在程商昏迷着,方成更不敢违背小少爷的意思。
说支床就支床。
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然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在身边,程越竟忍不住发起哈欠来。
明明有床却不睡,少年偏偏趴在病床边,不错神的看着男人,目光从男人垂下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白的薄唇。
他小声嘟囔,“这下真成病猫了。”
程越想起从前,阿商生病,他带着阿商去宠物医院,看着阿商趴在小床上,他也凑过去,亲一亲阿商的小脑袋,再亲一亲他的小耳朵。
然后小声说,“快好起来吧。”
那个时候,阿商就会用金黄色的瞳孔盯着自己,然后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来蹭他。
鬼使神差的。
少年凑过去,微微低下头,先是用嘴唇碰了碰男人的耳尖,声音很轻,“程商,快点好起来吧。”
再抬眼,看着仍旧双目紧闭额男人,他抿了一下唇,又轻轻碰过去,温热干燥的唇瓣贴上了男人的额头。
他在心中又念了一句。
“快点好起来吧。”
谁料他刚刚抬起来,再一低头,正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程越被吓了一跳,蹭的站起来,慌慌张张的往后退几步,猛的捂上自己的嘴。
惊!他嘴开光了!!
男人咳嗽了几声,声音哑的厉害,“偷亲我呢?”
“没有!”
程越有点尴尬,又忍不住凑过去,“你还哪里疼啊,我去叫医生吧。”
他刚要转身,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别去。”程商声音有点低,“不想看见他们,你陪我一会儿,好吗?”
程越一怔,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他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皱紧眉头,“你有点发热啊。”
程商没吭声,握住少年的手,放在脸颊处,轻轻蹭了蹭。
少年顿了一下。
这个动作,是他从前最喜欢对阿商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