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拉着花念躲到床后站着。
这床后层层叠叠的帷幔,还有一些箱子,有几个箱子是打开的,里面的东西让魏宿开了眼。
一箱子有玉有木头,形状和男人那处很像,那边还有铃铛,几个绳套,上面串着珠子。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去看花念,这人似乎没注意到,正聚精会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魏宿轻轻拉了一层纱过来将这些箱子遮住。
然后若无其事转回来。
冯贺能有什么交易需要在这种地方完成?
花念微微蹙眉。
两人等了会儿,门被推开了,来的人是冯贺。
床上吱呀一声,刚刚那个人已经躺上去了。
“小贺。”
冯贺不耐烦:“他从不叫我小贺。”
床上人噤声了。
花念总觉得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不等他想出来,身边的人撞了他一下。
花念看过去。
魏宿摸着鼻子。
顿时床上的声音传来。
“轻,轻点。”
“叔父......”
花念一怔,叔父?
他愕然转头看着床,冯贺的叔父,他脑子一闪,总算明白刚刚觉得奇怪的地方在哪了,那个和冯贺说话的男人身形极像冯九。
他曾经因为查一件事和冯九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这人的声音也像冯九。
听着耳边不断起伏的声音,花念只觉得好笑。
冯贺,冯家最年轻有为的小辈。
那日冯贺轻飘飘对他们说冯九中风是以什么心态说的。
魏宿不自在后退,又碰到了花念。
花念扭头,立刻明白了,堂堂魏王自然不会有听墙角的习惯。
他安抚拍了拍魏宿的手,再等等。
魏宿只觉得花念摸过的地方有些烫,他深吸气,他这是怎么了。
要想也该是想那个人。
想起那个人,他心里立刻平静了不少。
花念拉了下魏宿,悄声问:“你能听清冯贺说了什么吗?”
这会儿两人动静都不小,冯贺的声音又接近呢喃,花念听不清。
魏宿无语看着花念,最后还是沉下心去听冯贺的声音。
“为什么...叔父...”
“...娶亲...”
“不准...冯家...地道...”
“...死了也好,死了就永远是我的了。”
最后这句声音大了些,魏宿听清了。
他皱眉,另外一个男喘息声太大了,都要盖过冯贺的声音了。
啧,一个男的喘成这样虚不虚啊。
两人站在床后,花念腿都站酸了那边才慢慢平息。
他稍微弯了弯腿。
床上两人下床了,花念轻轻扒开帷幔看了眼,顿时只觉得自己眼睛受了害。
没等他退回来就被一人蒙住了眼睛。
魏宿低头,外面没穿衣裳呢就看,都是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花念沉默了会儿,将魏宿手拉下来。
那男的身上半披半穿的衣服他认识,是冯九的,现在应该说是冯九的遗物,他见过冯九穿着办公过。
冯九已经死了,在他病着那几天就下了葬。
花念有些恶心。
冯贺穿好了衣服看着这男的还是半披着衣服。
他冷冷地盯着人:“他不会像你这样,他永远是得体的。”
男人低低笑了两声:“床上也是得体的吗?”
“他在你床上会不会叫,会不会求你快点,会不会让你轻点。”
冯贺更冷了。
男人并不怕,他是唯一像那个人的,冯贺不会伤他。
果然冯贺只是看了他两眼转身就要走。
男人过去抱着人:“好了,不生气。”
花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的。
这男人这个语气这个声音有一刻让他以为这人是冯九。
男人见冯贺果然软了下来。
他放开手:“我给你做了衣裳。”
冯贺:“我不穿。”
声音虽然平淡却没有之前生硬。
“我的衣服全都有记档,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说出口,冯贺猛然一惊。
花念在后面听见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容和冯贺摔门而去。
男人慢慢穿好衣服出门。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魏宿给花念说他刚刚听到的。
花念:“我有个猜测,地道之所以没堵或许是冯贺授意的。”
魏宿不解:“他不这样做冯九还能救,做了冯九只能死。”
花念:“他要的就是冯九死。”
冯九虽然是冯贺的长辈,可也就比冯贺大十岁,他也听过冯九要成亲的事,对象是徐家旁支小女儿。
魏宿低头:“冯九也姓冯。”
世家最看重利益,冯九在朝上的位置太好了,户部尚书是个中立的,冯九在户部可以说户部是冯家的,这样的人冯家损失了就犹如断了一臂。
花念心绪复杂,如果他猜得没有错。
“冯贺可能是冯家的异类。”
冯家这次这么利落舍了冯九,冯贺在其中绝对功不可没。
魏宿皱眉:“先出去吧。”
这房里的味道难闻。
花念跟着魏宿出门。
魏宿看着墙面,伸手:“花大人,请。”
花念思绪被打断,看着这面墙。
他伸手,被魏宿拉上去,然后又被魏宿从那边接下去。
这地方保密性做得很好,两个院子之间除了大门无法来往,高墙防窥伺。大门口都有人守着。
花念和魏宿翻墙回到自己院子,被捆着的人还没醒。
眼睛开始转动,应该是要醒了。
花念骂人:“你有病啊你打晕他们,爷买你也就是为了玩,如今我玩腻了。”
魏宿:“?”
花念踹了魏宿一脚:“还看,你把他们绑了谁来伺候我?”
魏宿无缘无故被踹了一脚,力道不轻,他怀疑花念公报私仇,他憋屈道:“我,我伺候你。”
花念挑眉,上道啊。
花念:“滚,给我把他们解开。”
魏宿:“不可能。”
说着将花念拽了出去。
两人吵架的声音传到门外,外面守着的小厮过来:“贵客怎么了。”
花念整理着衣服,瞪了魏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