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刚刚没躲,手被刚刚拦着那人的匕首被擦破了点皮,他随手一抹就没了痕迹,朝着院子去。
越接近院子他心跳得越快。
最后跑了起来。
太久了,他走了太久了,快两个月了。
花念这两个月吃得如何,孩子有没有闹腾。
魏宿找到了花念在的屋子,距离他最近的是窗户,他毫不犹豫翻进去。
花念被这一声扰乱思绪,他回头,眼角闪过剑光。
非瀛的剑已经落了下去。
魏宿:“?”
他仰身躲开,这一剑角度过于刁钻魏宿的手臂被划破。
他定睛:“是我。”
非瀛急忙收回剑。
花念错愕看着魏宿。
魏宿一身衣服跑了几天,满身尘土,胡子长了很多,头发凌乱,非瀛第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魏宿摇了摇头,立刻去看花念。
没胖。
和他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肚子却大了许多,应该是站着腰累,花念是倚着软枕。
他深吸气:“我来了。”
“我很想你。”
花念还没回过神,怎么会是魏宿。
魏宿来了,这么狼狈,风尘仆仆。
他轻轻喊了一声:“魏宿。”
魏宿笑起来:“花大人,我好想......你。”
“砰”
魏宿倒了下去。
花念眨眼,回神了。
他着急喊道:“魏宿,非瀛,去叫神医!”
非瀛无措了会儿小声道:“我的剑上放了药,魏王是被我药倒的。”
自从上次跟花念出去后他学乖了,浑身上下都放满了药。
他无辜看着魏宿。
他也不知道殿下会从窗外翻进来,那个气势如同敌人,也没有府中人的气息,他不可能让这样的人靠近主子。
花念:“......”
头好像很疼。
柳闻最后还是来了。
他给魏宿一诊脉道:“太久没睡,缺乏休息又精神亢奋,加上中了药,死不了。”
花念听着太久没睡,知道魏宿肯定是一路跑来的。
魏宿身上的衣服都起了尘。
估计一路都没怎么合过眼。
柳闻扎了两针,解了药。
他看着非瀛:“我重新给你配一些药,这药没让魏王第一时间就倒,保不齐也有和他一样抗药性高的人倒不了,加大点计量保证不死就行。”
非瀛原来是想直接要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神医没给,担心误伤,现在就是误伤,他觉得神医说得有道理,点头:“好。”
柳闻拿着东西又走了。
魏宿昏迷了半个时辰才醒,一醒来还没来得及和花念说上一句话就被花念按着吃了一堆东西。
他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花念冷着脸夹菜。
“魏宿,你怎么不跑死在路上,你的侍卫说了你一天最多只睡一个时辰。”
也只吃一顿饭,上一顿还是昨日午时吃的,跟着魏宿的侍卫简单说了情况,随即狼吞虎咽吃完东西倒头就睡着了。
魏宿咽下东西,准备开口,花念递来的菜到了嘴边。
花念喂他,怎么可能不吃,想都没想吃了。
于是再次说不了话。
花念瞧着魏宿眼底的青色和整个人的疲惫,这样那双眼睛都还亮晶晶盯着他。
“我是菜吗?”
看他能下饭啊。
魏宿想说话可惜没机会。
他就这么盯着花念吃,花念喂什么吃什么。
花念没好气喂了一筷子苦瓜,魏宿却像吃不出来似的。
“水备好了,你吃完就去洗洗一身的疲倦,然后去睡觉。”
魏宿咽下最后一口饭。
花念拍桌:“去洗,没洗干净不要和我说话。”
魏宿话噎在喉咙里,立刻跑去耳房洗漱。
花念摸着自己耳尖,很烫手。
魏宿直勾勾盯着他像是几百年没见过一样。
烦人。
他让人将这些收拾干净,给魏宿送去干净的衣裳。
这些衣服是上次魏宿来时李泉带来的。
花念听着耳房的水声,缓缓舒气,他捏着自己手指总算有了实感。
魏宿真的来了。
算着时日他那封信哪怕加急送去皇城也得六日前才能到。
这么几日,魏宿不要命似的赶过来了。
估摸着一看到信就直接驾马走了,所以没带任何衣物,一路上都是这一件。
心里发烫。
很难说出这是什么感觉。
似乎他是魏宿极其珍视的人,比命还重要。
这个想法让花念伸手捂住了耳朵,耳房里的水声太烦了,扰得他心杂乱,似是火烧。
他看着远处的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从魏宿身上掉下来的。
一共三封信。
其中两封皱痕颇多,看得出来魏宿经常看。
是的,那两封信魏宿每天休息的那个时辰至少看了五六遍。
剩下那封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了。
花念却能一眼认出是他写的。
看着不由得骂一句魏宿当年是瞎了吗。
他想起他十四五岁那年,魏宿拿了武状元骑马过街看花,这狗东西不知道第几次把他当成女子,那次还将武状元的花远远扔给了他。
就像在为昨日撞了他让他书落了一地道歉似的。
如果魏珏要是知道这些事定要告诉花念一声。
魏宿不是眼瞎,是心瞎,有些喜欢花念却又认为自己喜欢女子,于是从第一面被惊艳住起就忍不住把花念当成女子。
眼瞎心也瞎。
第51章
魏宿洗完出来, 花念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抱住了。
非瀛见状立刻出去。看来常玉选择守在屋外是正确的。
他出门撞上了李泉。
李泉眼巴巴看着屋内,王爷来了?
非瀛毫不留情关门。
屋内魏宿抱着花念狠狠喟叹一声,隔了这么久他总算再次抱到这个人了,这一刻只觉得身心都舒坦。
“我好想你。”
花念仰着脸, 余光看见魏宿手臂上的伤口。
“你伤口沾水了。”
狗东西, 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魏宿低笑:“嗯, 洗干净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