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不能喊名字,喊爹,爹爹。”
她给魏宿和花念说:“他们俩现在正是学说话的时候,要教他们俩喊爹,不能放任喊你们名字。”
她刚刚诧异是因为安文会喊得那么清楚,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倒像是憋了许久了想说话,今天一口气要说清楚似的。
魏宿立刻蹲在花念旁边道:“安文,我们是你爹,喊爹。”
花念听着魏宿这硬邦邦的语气,勾唇:“小安文,喊你爹,魏,宿。”
魏宿转头。
花念不看魏宿,他笑着教花晏清:“魏...”
花晏清看着魏宿,像是在心里打转,眉头紧皱,半晌吐出一个字:“...魏。”
花念笑容扩大:“宿...”
花晏清手乱挠,恰好挠到了魏宿伸过去的手。
小小一张脸布满了不耐烦。
“...宿。”
真的喊出来这一刻,魏宿立刻眉飞色舞,将花晏清抱了过来。
“唉,对,就是这么喊的。”
花念眼睛微微弯起,看魏宿高兴得抱着花晏清举高高。
花晏清并不怕,脸色的不耐烦消失又换成了笑。
柳茹英笑着摇头。
初为人父,花念和魏宿如此也是正常。
她转头,发现旁边摇篮里睡着的花霁洲也睁开眼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看起来已经醒了一阵子了。
柳茹英:“安乐都被你们吵醒了。”
花念过去抱起花霁洲。
花霁洲很平静出声:“哒,爹。”
喊完也跟着笑起来。
花念被这声爹喊得晕乎乎的。
“安乐你说什么?”
花霁洲:“爹...”
非常干脆的发音。
魏宿抱着花晏清闻声就凑了过来。
花霁洲打着呵欠,趴在花念怀里眨眼。
花念抱着花霁洲面向魏宿:“安乐,这也是爹爹。”
花霁洲抬眼,稚嫩的声音再次喊道:“爹...爹。”
魏宿兴奋得眼睛都瞪大了。
要不是手里还抱着花晏清他都想将花霁洲抱过来狠狠举高高。
不愧是他和花念的女儿。
花晏清突然出声:“呀。”
花霁洲看着花晏清突然去看花念。
花念福至心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懂了他女儿在想什么。
“安乐,这是哥哥,哥哥,哥......”
花霁洲眼睛又大又圆,黑溜溜的可爱极了。
“哥...”
花晏清眼睛都笑弯了。
魏宿看着花晏清的笑脸立刻问:“花晏清,你会说妹妹的名字了吗你就笑。”
花晏清瞬间收回笑容,瘪嘴要哭。
魏宿:“!”
“唉,我错了,我错了,别哭别哭。”
花念:“...魏宿。”
魏宿立刻将花晏清递给柳茹英,自己去抱花霁洲。
花念忍俊不禁,去将花晏清抱了回来。
花晏清看见是花念又笑了起来。
柳茹英看着心里暖洋洋的,任由两人逗孩子。
花晏清趴在花念的肩上,看着那边的花霁洲。
“花,花...”
花什么他不知道了,他不高兴板着脸。
花念轻轻抱着人坐下。
“妹妹叫花霁洲,花,霁,洲。”
花晏清似乎在沉思,小手也不乱动了,就盯着花霁洲看。
花霁洲吃着米糊,魏宿正在一口一口喂,花霁洲一边吃一边和花晏清对视。
半晌道:“哥。”
又是一声清脆的哥。
魏宿和花念顿时去看花晏清。
花晏清似乎非常不高兴。
“花,花......”
魏宿引导:“霁洲。”
花晏清不会说,这两个字平时太少听见了。
他皱眉。
花念轻声道:“安乐。”
花晏清眼睛一亮。
“花,安乐。”
花念揉着花晏清的头:“我们平时都是喊小安乐,安文没听过霁洲这个名字,喊不出来。”
李泉抬了一碗果泥过来:“这是厨房新做的,奴才抬来给两位小世子尝尝,验过毒了。”
花晏清盯着果泥。
柳茹英笑着抬过来喂两人。
花晏清和花霁洲从一口米糊一口果泥,渐渐吃到蛋羹又到各种肉泥。
如同吹了气一般长大。
等到十月份,花念的调令下来了。
任河东荇州牧。
河东,冯家的地盘。
河东大大小小的郡县盘在一起,最复杂的是冯家所在荇州,河东郡县听命于荇州。
圣上这是等不及了。
魏宿看着调令,不可置信道:“皇兄让你去河东?”
府里的人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花念点头:“是啊。”
看着花念让人收拾东西的淡定,一丝出乎意料的神情都没有。
魏宿联想起上次的刺杀,冯家不解决就是隐患,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有花晏清和花霁洲,不得不防。
朝中人他想了一遍,也只有他的花大人才能胜任这个任务。
花念坦诚道:“这是我向圣上自荐的。”
这本来也是他和魏珏一开始的主意。
只不过一开始的打算是徐、冯两家一起端了,随后魏宿去封地截断徐家,他去河东处理剩下的余孽。
魏宿直言:“我不放心。”
他知道花念厉害,可哪怕是狐狸也有算不准的时候,皇城那次已经给了他教训。
他厌恶看到花念奄奄一息的样子,这让他狂躁。
光是想想体内的杀欲就止不住。
花念抬眼:“魏王殿下想什么呢?我要去自然会先找人给我开路。”
魏宿心里有些微妙的不爽。
“谁?”
谁还能给花念开路?
河东那样的蛇穴,是谁让花念这么信任。
顷刻间魏宿将朝中人想了一遍。
是有那么几个,但其中几人都在边关。
花念缓缓写着信,漫不经心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