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闻言将画像放下,他去看魏宿,魏宿盯着他,一言不发。
花念轻轻拉着魏宿的袖子,软下声音来哄:“别生气了。”
魏宿简直要气死了。
这么点地方,魏秀就带了这么点人,强攻都能攻下来,偏生花念要以身犯险,还将胳膊戳了个口子。
他任由花念拉,没给个好脸色。
从来都是魏宿哄花念。
花念看着魏宿一时不知道怎么哄人。
“殿下,今日是我鲁莽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撒娇的语气,魏宿垂眼看着花念,面色微霁,但还是生气。
花念靠过去,将受伤的那只手藏着,没受伤的手慢慢勾着魏宿的手,顺着指缝和对方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魏宿,是你给了我底气以身犯险,你不能生气。”
魏宿:“?”
他睁大眼看着理直气壮的人。
花念理所应当地说:“你这么厉害,找到我肯定也是轻轻松松。”
魏宿被气笑了。
他好整以暇看着花念。
“嗯,然后呢?”
他倒要看看花念还能说出什么来。
花念挑眉,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说什么说。
他指挥魏宿打开其他箱子。
“殿下,我手疼。”
魏宿磨牙,现在知道疼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花念可怜兮兮看着魏宿。
魏宿:“!”
随后不争气去给花念打开所有箱子。
这简直是他祖宗。
花念失笑。
魏宿听见了笑声,气不过亲了一口人。
“花念,你下次再这样把自己搞受伤,我......”
花念看着魏宿,等着下文。
“我把你锁起来,”魏宿牙都咬碎了,“锁在只有我们的屋子里。”
花念:“哦。”
他淡定拿起一本案卷问:“穿衣服还是不穿衣服的。”
魏宿一卡。
花念又问:“穿衣服是穿你的还是穿我的。”
魏宿滞住。
花念轻笑:“殿下,问你呢?”
魏宿深吸气,将脑中风月无边的场景挥出脑外,这狐狸故意的。
他盯着花念僵着脸,不说话。
花念还想调侃两句,神色却因为手里的案卷严肃了起来。
“你刚刚说魏秀的娘逝去了对吧。”
魏宿端着:“嗯。”
花念看着手里的案卷。
“魏宿,这是魏秀的娘吗?”
魏宿原地站了两息才跨过去。
他低头看着花念手里的案卷,神色跟着严肃。
“俞才人是冯家人?”
魏宿:“不可能,俞才人有亲人的。”
他让人将卷宗呈上来。
这是他从皇室宗祠里调来的。
花念再次看了一遍卷宗。
皇城俞家。
以前世家不通婚,俞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可也出过一品太尉,书香世家。
俞才人确实是俞家人,那为何会在冯家的案卷上。
花念当机立断亲了一口魏宿。
“明日再生气,现在先帮我将案卷过一遍。”
魏宿抬眉,他这么好打发吗?
花念学着花霁洲的样子去蹭魏宿的脸。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冒险了。”
狗东西。
当初还拿他当饵,现在却生气。
花念一想不爽,他抬头问:“魏宿,那年山洞怎么不见你发脾气?打晕我的时候不是很有力气吗?”
魏宿:“!”
他立刻将案卷拿起来。
“花大人,我们来看案卷吧。”
花念面无表情看着魏宿。
魏宿受不了将人抱过来。
“怪我,当年怪我蠢。”
花念冷哼。
魏宿抱着人哄。
“我看这边,你看那边,很快就看完了,你昨晚都没怎么睡。”
花念拿起那边的案卷。
“不准生气了。”
魏宿只能答应:“好,不生气。”
他亲昵蹭着人。
花念眼里闪过笑意。
“看吧。”
魏宿知道这只狐狸是故意的,但是当年那件事确实是他伤了花念。
现在想起来悔啊。
不过他没开玩笑,他以后盯人会盯得更紧,一点伤他都不想在花念身上看见,再受伤真的会忍不住将人关起来。
花念自然知道魏宿是怎么想的,不过他有恃无恐。
两人点着蜡烛将两大箱卷宗看完。
花念越看越心惊。
虽然先帝昏庸只爱美色,却没想到昏庸至此。
俞才人不是死了,是被送给了冯家。
因为当时冯家那个还活着的长子逼着俞才人有了孩子。
那个孩子是...冯贺。
俞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俞才人却连自裁都做不到,直到冯贺出生,俞才人才有一丝自由,当天就寻了短见。
俞家窥探到了部分真相,自然不可能就此作罢,找先帝要个公道,先帝只是轻罚了冯家,而冯家为了自己的清名选择灭口,俞家满门葬身火海。
花念眸色越看越冷。
魏宿也看完了这边魏秀留下里的案卷和证据。
他沉默了很久。
“魏秀不是皇室血脉。”
花念猛地回头。
魏宿将案卷递给花念。
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子,却像个货物一样被两个男人玩弄。
她被蒙在了鼓里,她从始至终都以为那日□□她的人只有先帝。
于是她被先帝纳进了宫。
先帝图新鲜,这样一个大家闺秀,浑身学识的女人并不多见,世家压根不愿意送自家女儿进宫,他瞬间被俞才人迷住,只是没多久就厌了,便丢在了一旁。
冯家长子偶然发现魏秀的身世,设计再次将俞才人玷污,有了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