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稀薄, 路清淮有些缺氧到无力,精窄的腰被一长臂揽住,往上托起。
天旋地转间, 拥吻着便落于床榻。
萧玄卿伸手, 将路清淮的玉色发带抽去。
瞬间, 墨发铺散, 肤如白玉。衣衫因先前的骤雨浸湿, 发透, 隐隐露出点粉意。
而此时清冷的眉眼因缺氧而微微泛泪, 却动情地望着他。
“玄卿,继续……”
埋首于路清淮颈侧,萧玄卿舔吻着, 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那里不可, 脏。停下, 玄卿。”
路清淮周身瞬间泛起绯色, 他不曾想萧玄卿竟会。
萧玄卿的口角溢出一丝银丝:“师尊的每一处我都喜欢,我只想让师尊开心。”
观察到路清淮的眼神逐渐迷离,他停了下来, 唤了句:“师尊。”
吻上路清淮,同时抵死缠绵。
脚背绷紧,路清淮唯有紧紧拥住眼前人,十指不自觉用力,在对方的背部留下许多痕迹。
热气氤氲,让路清淮觉得自己快溺死于欲/潮中。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可随即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泣意:“玄卿,松开。”
本在床榻上的素白发带不见,被绑在另处。
萧玄卿亲吻着路清淮,诱哄道:“师尊,我想同你一起,所以再忍一忍。”
可路清淮已经到了极点,他伸手欲解开发带,手腕骤然被抓。
“玄卿,不行。”
他神思已混沌,吻上对方唇瓣,想要快些放开自己。
舌被用力地吮吸,津液仄仄。
“唔!”
闷哼声同时从两人口中溢出,萧玄卿的手中是已经湿透的发带。
不知缠绵了多久,路清淮个人水淋淋的,如被雨打的玉兰残状,却有着致命的魅意色/气。
“师尊,我爱你。”
萧玄卿趴伏在路清淮的肩颈,闻着玉兰花香,在耳侧低语道。
路清淮已无力,神思逐渐抽离,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刻,轻声道了句:“玄卿,我也爱你。”
并蒂莲同时在两人心口显现,不知何时已深入扎根,与血肉合为一体。
——
再睁眼已是午后,路清淮感到自己周身清爽,应是在做/晕后萧玄卿清的。身体温暖,仍是被人紧拥着,竟是被萧玄卿拥了一夜。
“师尊,别丢下我。”
却见萧玄卿的眼角有泪滑下,说着呓语。猛地睁眼,见路清淮仍在眼前,萧玄卿将怀中人进一步压入,似要将对方完全揉入血肉中:“师尊,这真的不是梦境吗?”
即便已完全拥有路清淮,萧玄卿仍害怕着,在梦中,他又回到上辈子,那个没有路清淮的绝望日子,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被魔性所控。
可师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从何处而来,又为什么和那人牵连,这些都让他惶恐不安,他担心有一天师尊会突如其来地离开自己。
轻拍背部,路清淮亦感受到萧玄卿的身躯在颤抖,温声:“不是梦境,玄卿,为师便在此处。”
他清楚萧玄卿担忧的来源,唯有和盘托出才能缓解对方的心中不安。
路清淮羽睫轻颤,道出一切:“玄卿,经历这遭,你应该意识到我不是当初将你收为徒的那人。最初时我对你也并无感情,只是想完成一切,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可渐渐的,我不再忍心看你受苦,不自觉在意你。”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执着于你,也只能是你。”
“若我说我是重生而来,第一日便动了杀心,非魔气所控……”萧玄卿深受触动,但他不想再对师尊隐瞒,声音艰涩,“师尊,你若是厌弃我,我也无所辩解,只求师尊让我留在身边。”
“玄卿,那时你欲杀我,难道我便不曾起了杀意?”路清淮执起萧玄卿的手,温声道,“你所做的一切我并非全无察觉。你将我错认为那人,可即便如此,现在你仍愿意守护着我。我不会后悔昨夜,更不会厌弃你。”
一切皆明朗,萧玄卿内心触动。他曾厌恶这个世界,认为世人皆伪善,是师尊将他从沼泽中救出。他何其有幸,才能得师尊垂怜。
欺身,吻上路清淮。
这吻并不长,不过是温热的唇瓣相贴,感受着对方,内心却有巨大的满足。
但事情还未完,世人仍旧认为莲安法会的凶手是路清淮。萧玄卿意犹未尽地停下,道:“师尊,今日后你身上冤屈便可洗脱。”
他说得肯定,路清淮不知不觉便信服,微点头:“好。”
两人起身,穿戴好衣物,路清淮欲束发,手一顿,指尖泛绯意。玉色发带已湿透,让他想起昨夜的疯狂和淫/靡。
但长发未束,极为不端。
这时,铜镜里可看到萧玄卿走到他的身后,手中是一根雕磨精细的玉兰木簪。
自玉兰幻境后,虽丢失了记忆,但萧玄卿离开幻境后便发现自己手中凭空多了根未雕琢完全的木簪。
不知是何人赠他,但心中隐隐有预感,是师尊相赠。因此,那日后,他便寻了最好的木料,亲手制成玉兰木簪。
可送簪一事显然超越了师徒的界限,不愿让师尊厌弃自己,所以这只簪子一直在他手中,未曾送出。
萧玄卿将三千青丝束起,玉兰木簪插/入其间,路清淮的容貌完全显露。
镜中倒映,两人十指相扣,共同面对未来。
——
云穹派内已乱作一团,昨夜里师祖殿传来的动静极大,但威压太盛,以致众人无法靠近。
等至白日,厉长老勉强靠近时,在暴雨的冲刷下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血污皆被雨水洗净。而各门派早早寻来,魏一啸带领,声称师祖会将路清淮处置,给世人一个交代。
但师祖和掌门师兄皆不知何去向,更何况他不信掌门师兄会滥杀无辜。自掌门师兄收萧玄卿为徒后,便变了性格。
虽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冰冷下却有柔软。
面对着各门派,厉长老起身,不威自怒:“掌门师兄为人正派,其中当有蹊跷,此事待日后定夺。”
“你是想包庇路清淮这个罪人吗?”
魏一啸出面,他在修真界也威望颇高,只是一直被路清淮压一头。
“你若执意要拦,那我们便将云穹派搜尽。”
说罢,领着众人欲闯入门派。但云穹派内各弟子知晓掌门虽生性薄凉,可最不屑的便是残害他人,众弟子齐心,对抗着。
但来者皆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快云穹派弟子间便有伤残,以魏一啸为首,更是没有收敛,带着杀意。
连厉长老都几乎撑不住。
魏一啸的长矛直攻厉长老心门,他已杀红了眼,所有与路清淮为伍的人皆是他的敌人。
槿紫灵力袭来,玄寒铁所制的矛头应声断裂。
“谁允许你们在此放肆?”
路清淮眸色发凉,威压释放,周遭是无情的肃杀之气。
看到路清淮,在场人都下意识想避,他们的心中仍是畏惧着他。
“咳咳。”只有魏一啸拿仅剩的长棍支撑自己的身躯,“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死去的无辜者申冤。”
萧玄卿从后走出:“无辜者有冤,但莲安法会上的那人不是师尊,不过是盗用了师尊的容貌。”
闻言,魏一啸冷笑,却又不得不嫉妒地承认:“连竹蕴主持都在莲安法会上圆寂,个修真界,除了路清淮还有何人有此能力?你是他的徒儿,自然为他说话。”
萧玄卿不答,只是从乾坤戒中扔出一只巨型蝎子,瞬间将偌大的空地占满。
巨蝎已奄奄一息,体内的绿色血液几乎流尽,墨色灵力催动,巨蝎在众人面前变幻人形。
“两个清淮仙尊!”
人群中立刻有人惊呼,相同的容貌,连他们的修为竟也看不透幻术。
唯有魏一啸不信,质疑道:“以路清淮的修为,寻一替死鬼捏造容貌,再将祸事东引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连你们云穹派的师祖在昨日都亲口承诺会惩戒路清淮。”
众人回过神来,可因对路清淮敬畏,不敢多言,只是内心多了想法。
“此为竹蕴主持的舍利子,由他所赠。”萧玄卿的手心摊开,有一莹白光润之物,他竟未适用疗愈魔功的后遗症,“可净心灵,辩恶邪,你们一看便知。”
舍利子自动飞升,在路越衡的上空落下一灵罩。灵罩由竖排的金色佛咒组成,繁杂冗长的佛语吟诵阵阵,路越衡本已无力,此刻脑袋头疼欲裂,他感觉有一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脑浆,痛到在灵罩中打滚。
可身体一旦触到灵罩,立刻便有烧焦的味道传出,肌肤烧为黑炭,大大小小的水泡,其中不断有□□渗出。
他极为惨烈地喊叫着,却仍说:“我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路清淮。”
眼神阴鸷,如毒蝎般死死盯着路清淮。得不到小淮,那就要完全毁去,才不会被他人觊觎。
小淮应当像初见那般,孤身一人,只能依附着自己。
见状,魏一啸勃然变色:“他痛到如此也未承认。路清淮,你敢不敢接受舍利子的考验?”
在路清淮看来,魏一啸不过是地上的蚂蚁,并不放在眼中。可玄卿及云穹派众人皆信任着他,今日他必得澄清,颔首:“可。”
“师尊。”
却是萧玄卿有阻止的意图。他知晓师尊的心至纯至净,可这幅身躯在师尊到来前做了太多的恶,他担忧师尊无法全身而退。
路清淮只平静地望着萧玄卿,目光柔和:“玄卿,你信任为师吗?”
让步,萧玄卿以行动回答着路清淮。
舍利子随即飞往路清淮,灵罩笼下,长身玉立,路清淮只觉周遭温暖,有暖流传遍全身。
毫发无损,清冷仙尊的身姿风华无双:“本尊已自证,你恶意伤我派弟子,倒也要看看你是善是邪?”
第74章 咬 玄卿,咬我。
舍利子收回到路清淮掌心, 为他所用,目光锁定魏一啸。
“罩。”
一字从路清淮的口中念出,舍利子将欲逃跑的魏一啸困住。当下, 经文佛语颂声阵阵, 魏一啸痛到面色煞白,额头尽是冷汗, 犹如刀片在割锯皮肉,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见状,周遭者皆以惊讶的眼神望着魏一啸。魏一啸在世人前的形象广爱良善, 有许多坐拥的信徒,所以此次上云穹派,有许多人追随而来。
未曾想追求正义者反被舍利子所惩戒。看摸样, 更是罪孽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