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冶跟在他身后,冲白清淮招手:“弟媳,这儿!祁复找你呢。”
白清淮正在和白见山说话,白见山交代他,夫妻之间长久相处肯定是需要磨合的,但是如果受了委屈,可以告诉他和兰潇。
白清淮听着,时不时地应一声。见祁复正在驯服四肢,七歪八拐地朝他走过来,他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他递给他一颗糖:“吃颗糖,能不能缓解一下。”
祁复眯了眯眼,确认了眼前的人是白清淮,他倒在白清淮身上,就像先前敬酒时,白清淮倚靠在他肩膀上。
那时感受到Omega的重量,他心中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很喜欢这般亲近。
所以交换位置后,他也这么做了。
白清淮被压得走不动路:“?”
泰山压顶?
祁复问了个白痴问题:“哪来的糖?”
白清淮:“喜糖。”
“哦。”祁复撕包装,撕半分钟没撕开,倒不是没力气,而是没对准开口。
白清淮看不过去,给他撕了道口子:“干脆我喂你嘴里算了。”
祁复张嘴。
他还真就理所当然。
白清淮不伺候,把糖塞他手心里。祁复吃了一颗,糖的甜味将反胃的恶心感压制了住了,他舒坦了不少。
白清淮一个人拿他这个接近一米九的Alpha没办法,拜托祁冶一起把他送上车,上车时,他才意识到,今天之后,他回的不是他那一百多平方的单元房,而是祁复的家了。
白见山和兰潇跟着走到了路边,兰潇的神情有些恍惚和松动。
白见山对他挥手,欲言又止:“清淮……”
杨芯说:“你俩别难过啊,又不是不回家了,改天让清淮带着祁复一块儿去看你们,以后也能常常见。”
两方父母还在原地说话,车已经开了出去。白清淮和祁复坐在后排,祁复闭着眼小憩,身体却在一点一点地往白清淮的方向挪,直到大腿贴在了一起。
白清淮用膝盖轻轻撞了撞他的,就这么一个小动作,祁复差点又要起反应。
他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以前没这么容易受刺激。
难道结了婚的都这样吗?
白清淮没盯他裤裆,忙了一天,他也有点累,靠着椅背,困意席卷而来,似乎只要闭上眼就能立马睡着。
祁复问他:“还有糖吗?”
白清淮:“没,迎宾处那么多剩下的,你怎么不拿几颗?”
祁复:“为什么还有剩下的?我选的都是特别好吃的糖。”
白清淮诧异:“……你选的?”
祁复:“嗯,我试吃了上百种糖,最后经过各方面的考量,选的这八种。”
白清淮想,各方面的考量不会还是拉表格赋分制吧?
白清淮:“你血糖还好吗?”
祁复:“我很健康。”
白清淮:“嗯,他们没品味。”
祁复:“我有腹肌。”
白清淮:“吃糖吃出来的吗?”
祁复醉了,说话并没有很流畅,白清淮困了,整个人一分为二,一半会周公,一半会祁复。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到后面已经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了。
不知道聊到了哪儿,白清淮彻底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到了祁复家门口,司机把他俩叫醒。
司机:“祁少,醒一醒,到家了。”
祁复睁开眼,很没有说服力地说:“我一直醒着。”
他下车还没站稳,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伸手拽住白清淮。
白清淮:“?”
啥啊?
夫妻相互扶持,就是摔之前拉他垫背吗?
好在祁复没真摔。没真摔,还以为白清淮要摔了:“你没事吧?”
白清淮回复:“你没事吧?”
同一句话,语义大不相同,但祁复没听懂。
白清淮进门时,换上了新的拖鞋,暗自打量这栋别墅的装潢,装修以黑白灰为主,简约干净。但好笑的是,在黑白灰的基础上,挂了些大红色的气球和灯笼,以及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他家的阿姨上前迎接,说已经做好了醒酒汤,见白清淮正盯着那个“囍”字,说这是请某位本来已经退圈的书法大师写的。
白清淮很俗地问:“多少钱?”
阿姨:“听说是一百多万。”
“……就这么一个字?”白清淮很难评价,在绝对的金钱面前,他无法欣赏艺术,他对祁复说,“你知道吧,我是学美术的,其实也会一点书法,这种活我也能接的。”
“可以给你打对折……不,打骨折。”
“如果你擅长做冤大头,那么我也可以勉强赚亏心钱。”
祁复太阳穴突突的疼,根本没听清白清淮在说些什么。
有点吵。
只见白清淮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极了在索吻。
想亲。
他晕乎乎的,没什么理智,捏着白清淮的下颚,覆上了他的唇。
第19章 他都二十六岁了,不应该
祁复的吻技进步得很快,他先是舔舐白清淮的唇瓣,逐渐加深这个吻,一点点探入口腔,舌尖交缠,汲取呼吸。
他醉了,是凭着本能在亲,一只手还搂着白清淮的腰肢,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箍得紧紧的,比清醒时要霸道无理。
白清淮唇齿之间都是酒精的味道,微醺的感觉就像一脚踩在云朵上,他想要主导这个吻,但祁复变得没那么听话,还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软的。”
咬了之后,他又讨好似地吸吮,从嘴唇吻到脖颈。
余光瞥到阿姨已经非礼勿视地离开了客厅,白清淮礼尚往来地伸出手,贴在祁复的裤裆上:“硬的。”
那处本来是半起的状态,当白清淮的手心覆上时,瞬间起立。
“上面有开关啊?”
祁复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白清淮在说什么,也不害臊,还往前顶了两下:“我很热,我要脱衣服。”
Alpha眉眼染上醉意,眼尾薄红,不再是一副冷峻或古板的模样。
白清淮逗他:“脱啊,你不会吗?”
祁复真就开始脱了,胡乱地把皮带扯掉,解开扣子后,将拉链往下滑,裤子滑落堆积在小腿,露出白日见过的那条四角内裤。
他上半身还穿着西装,连领带也系得一丝不苟,足够讲究,下半身只有一条灰色的纯棉内裤,某处的蠢蠢欲动难以掩饰,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他身材比例绝佳,一双腿很长,并且腿部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
很色。
白清淮想,今天算是他们的新婚夜,祁复该不会是想在客厅洞房吧。
家里三个阿姨,这么狂野不太好吧。
祁复把外套衬衫都脱掉后,随手甩完领带,手在空中突然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脱得光溜溜的站在客厅,旁边的白清淮还穿着整齐,除了嘴唇红润得有点儿肿之外,还算得体。
他羞愤至极,话也没说一句,“噔噔噔”快速地跑上了楼。
白清淮觉得好笑,又忍不住盯他的屁股,感叹道,真翘啊。
祁复住的是五层别墅,有很多房间,白清淮不知道在祁复的安排里,他们是否住在同一间卧室。
但他在未经过祁复允许的情况下,也不能私自进入其他房间,所以他跟着祁复上了楼,只不过祁复是跑的楼梯,他是坐的电梯。
他到卧室时,祁复已经进入到浴室洗澡。卧室宽敞,同样也是雅致极简的色调,以黑白灰为主,很有秩序感,但是……
床上撒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
还摆了个爱心的形状。
也不知是谁准备的,但想来如果不是祁复授意,阿姨们也不会越矩这么布置吧。
床头放着睡衣,应该是祁复忘记拿了。白清淮坐在床头玩了会手机,时间过去了半小时,浴室里的水声还没停止。
洗澡还是换皮呢?
他正打算去敲门,浴室的门开了。祁复并非一丝不挂,他穿着睡衣,但明显小了两个号,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截,胸膛那一块的布料紧绷着,看上去不伦不类。
祁复也颇为困惑,酒精还残留在血液里,没有那么快消散,他降智地想,难道就在结婚的这一天,他又长高了一些吗?
他都二十六岁了,不应该。
白清淮没给面子地笑出声来:“你喜欢穿这种?”
“不是。”祁复试图把袖子拉长一点,然后肩膀的衣料就垮了下来。
白清淮想,很像在勾引他呢。
因为祁复身上的这件睡衣和叠在床头那一件是一模一样的颜色和图案,白清淮很快知道了原因:“你穿错衣服了,你身上这件大概是给我准备的?”
祁复迟钝地点头,才穿上衣服,又脱了下来,他换内裤了,但还是四角的。
红的。
白清淮说:“你又不在本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