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一边觉得好舒坦,整个人飘乎乎的,一边唾弃自己——
祁复,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
做归做,祁复对白清淮熬夜这件事很有看法,会督促他早一点睡觉,在白清淮念叨睡晚了有什么危害。
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儿才完事的喑哑,却是很认真地在说。
“我已经养成了晚睡的生物钟,这个时间点睡不着。”白清淮说。
祁复和他贴着:“所以你得开始纠正生物钟。”
“好吧。”
白清淮不太情愿地躺下闭眼,他感受到祁复肌肤的温度,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是方才他和祁复翻云覆雨时都未曾产生的。
祁复的手臂搭在他的腰肢,他们像是亲密无间的眷侣。
不过也只是好像。
他前一秒想着,祁复的手还挺沉的,能不能挪开啊,下一秒就坠入了梦乡。
第25章 得多喜欢他啊
到了周末,祁复加班去邻市出差,白清淮陪杨芯逛街,加入了杨芯和她的贵妇群,从美妆区逛到服饰区,又逛到箱包区。
杨芯说是让白清淮帮忙参考,但只要白清淮的目光在什么东西上停留稍久一些,她就会说“买”。
杨芯:“买。”
白清淮笑:“这是男装。”
杨芯:“对呀,买给你的。”
白清淮推辞:“不用了。”
“要的,出来购物,就只需要考虑喜不喜欢,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杨芯说,“你不买,好像祁家亏待了你似的,落人闲话。”
白清淮:“……”
祁复上辈子是蜈蚣,他母亲杨芯女士上辈子是狮鬃水母,对包爱不释手,恨不得长几十上百只手来挎包。
但白清淮只会在心里想,面上他一直含着笑,给予搭配建议,还会时不时地发出夸赞,提供了充足的情绪价值。
杨芯的几个姐妹保养同样得当,白清淮都不好意思喊“姨”,但称呼“姐”又和杨芯差了辈。他这么说出口,语气还带着几分困扰,惹得她们都笑“哎哟,祁复那个木头娶了个嘴甜的”。
逛完街就去做美容项目,接着到s市最高的那层楼上的预约制餐厅用餐,当白清淮以为行程要结束的时候,杨芯问:“清淮,会打麻将不?”
一坐上麻将桌,她们一边出牌一边控制不住开始谈八卦。讲谁家的Alpha和谁家的Omega分手啰,又讲哪个老总出了轨,私生子都带回家嘞。
晚上十点过,祁复给白清淮发消息,白清淮正代替杨芯在摸牌,没回复。祁复就打电话过来了:“老婆,准备睡觉了吗?”
白清淮:“……”
他有点儿恍惚。
这辈子还没有过被人查岗的经历。
祁复说:“洗完澡了吧?不要熬夜。”
和他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句“八筒”。
白清淮:“……”
祁复:“你在打麻将?”
白清淮:“……嗯。”
祁复:“在哪?”
白清淮说了地址,祁复就猜到他和谁在一起了,把电话挂了后,改打杨芯的电话。
杨芯正在旁边给手指甲做护理,没空拿手机,所以直接开了扩音,祁复的声音传出来:“母亲,你和白清淮多相处培养感情,我是赞同的,打麻将作为一种消遣方式也无可厚非,但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是身体排毒的时间,晚上十一点以前进入睡眠有利于身体健康,所以现在该让白清淮回家睡觉了。”
祁复说得一板一眼的,杨芯的姐妹都在憋笑。白清淮经常取笑祁复,有时候是腹诽,有时候是当面吐槽。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白清淮心中有点不讲道理的不舒坦。
他不喜欢被人约束,但愿意给Alpha一个面子:“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家。”
祁复:“嗯。”
杨芯问:“真的要回了?”
有人说:“清淮呀,这么听Alpha的话,要不得的啦。”
“就是,别惯着他。”
“主要是我最近在调生物钟,所以也想早一点睡觉。”白清淮还是笑盈盈的,“妈妈,我开车回去了,你们玩得愉快,也要注意休息哦。”
“好好好。”杨芯应道,“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自己开了车。”白清淮抱了杨芯一下,又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说再见。
回到家,他就给祁复发了消息:到家了。
附带一张照片,背景是卧室的床,镜头右边,露出他的半张脸。白清淮并不是娇小的那一类Omega,但他的脸上镜小小的。
祁复秒回:嗯。
白清淮:你还没睡?
祁复:马上睡了。
白清淮发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
祁复发了一句语音,声音低沉:“晚安。”
白清淮的手机反应有点不灵敏,他听完一遍,触碰到屏幕,又开始播放:“晚安。”
“晚安。”
卡bug了。
祁复像鹦鹉一样,不断地说着“晚安”,还是立体环绕声。
白清淮退出聊天软件,声音才总算没了。
祁复出差回来那天是周四,他告诉了白清淮他买了哪一班的高铁。
白清淮怔了下,这两天看了奚昭然分享的短视频,里面总裁去哪儿都开私人飞机,所以看到“高铁”两字,觉得很是陌生。
哦,原来祁复这种公子哥也是会坐高铁的。那也是,他就在邻市出差,不可能吃饱了撑的,坐飞机去其他远距离城市,再重新坐飞机回来吧。至于私人飞机,报备的时间,够祁复坐高铁坐成铁屁股。
祁复:不用接我。
本来也没打算去接的白清淮:……
白清淮:好的。
那天到了下班时间点,白清淮和几个员工一起坐电梯下楼,却在平层的大厅,一眼看见祁复坐在咖啡店靠玻璃窗的位置。
白清淮和他们道别,往推开咖啡店的门,祁复正好抬起头。
他拿着平板正在处理公务,桌上没有咖啡,只有一杯热水和一盘精致的小蛋糕,是巴斯克芝士切块。
白清淮在他身边坐下:“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祁复说,“从机场回家会顺道路过这里。”
白清淮想了想路线:“但你坐的是高铁。”
“……”
祁复另找话题,他用勺子在巴斯克上挖了一勺,递到白清淮唇边,“吃蛋糕吗?”
白清淮尝了一口,有点甜。
祁复:“好吃吧?”
他的语气像那种发现了好吃的零食或者好玩的玩具和伙伴分享的小朋友。
白清淮:“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吃甜食。”
祁复:“以前?”
高中时期,在白清淮眼里的祁复,一般去便利店只会买矿泉水和苏打水,苏打水买柠檬味道。也正是这些微小的习性让祁复看上去更加高冷。
祁复也没多想,他笑了下:“在我小时候,爷爷不允许我吃零食,说有激素,对健康不好。听起来难以置信,我到十八岁的时候,才第一次喝到可乐。”
白清淮诧异。
祁复小声:“那时候我才知道,有这么好喝的饮料。”
原来不是十几岁的祁复不嗜甜,而是根本没有尝试过。
虽然知道祁复身在优越的家庭环境中,是名副其实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但有一刹那,白清淮觉得祁复有点可怜。
小时候,学校外面经常会设立小卖部,学生们放学后经常会买零食吃,年幼的祁复心智多坚定才能抵抗得住诱惑?
在看到别人吃零食的时候,祁复有没有过羡慕的情绪?
他们在咖啡店里共享了一块蛋糕,白清淮也夸他:“真有眼光,你挑的应该是这家店里最好吃的蛋糕啦。”
他说完自己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以前还不知道,自己竟有当幼师的潜质。
祁复耳朵泛红。
这也夸他?
得多喜欢他啊。
他就是想到,他出差好几天了,白清淮这么喜欢他,应该很想他。
他不想耽误白清淮工作,所以主动来他工作室楼下等他。
白清淮果然很高兴。
他俩都开了车,回家路上,就是祁复的司机负责把车开回锡山苑的车库,祁复坐在白清淮的车上。
他坐在副驾驶,车里放着音乐,他看屏幕上的歌词。
想找点话题,比如“这首歌我也听”之类的,但没找到一首他听过的歌。
白清淮问:“你平时听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