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刺 第31章

白清淮倾身,很认真地注视祁复的瞳孔:“你做近视手术了?”

祁复的眼睛很漂亮,眼神澄澈,卧蚕饱满,眼睫浓密挺翘,如果不是见过祁复戴眼镜的模样,他不会想到这是一双近视的眼睛。

他在祁复的瞳孔的看见自己的倒影,却看得不够真切。

他试图进一步拉近距离,祁复见他的衣摆快要触碰到桌上的海鲜,快速探出手……

“你摸我腰干嘛?”

白清淮瞪他。

祁复本意不在此,但隔着薄薄的衣料触碰到Omega温热的肌肤,他确乎是有两秒钟的失神。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但还是会为日常生活里不经意的触碰心跳加速。

他慢了很多拍,才说道:“是的,我成年后就做手术了,眩光不算太严重,只是谨慎起见,我尽量不在天黑后开车。”

“这样是对的,要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白清淮扯了扯嘴角。

即使是去兜风,白清淮开车的车速也并不快,漫无目的地朝前走,本身就是一种放松。

祁复坐在副驾驶,难得地不再去计较时间,觉得沿着海边的公路这么一直开也没关系。

不过车里摇滚音乐在唱“流浪”、“私奔”,助理给他打了个电话,向祁复确认下一周的工作日程安排。

摇滚鼓点强劲,助理声音洪亮,是理想与现实的二重奏。

为了有时间去度蜜月,祁复又忙碌了一个星期。

他会在喝口水的时间空隙里,给白清淮发消息:你今天开心吗?

作为白清淮的Alpha,他要多关注白清淮的情绪。他不想白清淮再梦到伤心往事,也不想白清淮再哭。

第一次见他这么问,白清淮回复:开心。

第二次,白清淮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开心。

第三次,白清淮没忍住说:开心,要我笑给你听吗?

祁复还真的打了个电话过来。

白清淮没笑:“哈哈哈哈哈,行啦?”

“不是。”祁复在那头说,“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哦。”

白清淮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了。”祁复说,“我把蜜月的行程计划好了,发给你,你看看是否满意,有没有需要调整的部分。”

先前祁复提到度蜜月,白清淮以为的蜜月是走新婚伴侣的流程,对两家人有个交代。依照祁复的性子,说不定就是换个地方线上办公。所以他提议去德国,因为奚昭然在那边生活,他可以顺便去见见他,在祁复工作时,和奚昭然到处逛逛。

但点开ppt,白清淮知道自己想错了。

祁复是真的在打算和他一起旅行,这次的计划汲取了教训,没再准确地规划具体时间,只写了推荐的景点、餐厅,还有酒店。

白清淮把ppt转发到和朋友的群里,奚昭然说:哪有人来德国度蜜月的呀,难为祁复还能在美食荒漠里找到几家评价不错的餐厅。但我建议到了柏林,不用出机场,原地再买别的航班去其他地方。

面对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制定蜜月行程的祁复,白清淮突然就有点儿心虚。

“祁复。”

“嗯?”

“我现在突然不想去德国了,可以吗?”

祁复声音沮丧:“为什么?不是说好了月底去度蜜月的?都说好了的。”

“要去度蜜月,就是换一个地方。”白清淮轻声道,“这次我来做攻略。”

“行不行?”

第33章 三万英尺的高空

他们的蜜月旅行目的地定在了塞舌尔。白清淮考虑过去欧洲,但时间不够充裕的情况下,行程会更加奔波,祁复平日工作忙碌,不如去海岛放松,哪怕成天待在酒店里,俯瞰大海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虽然是白清淮提议的,但他还是询问了祁复的意见:“国内到塞舌尔没有直飞的航线,需要转机,你介意吗?”

“不用转机,我们有飞机,提前办好手续就行了。”祁复说得轻描淡写。

跟在祁复身边,白清淮也学会了谨慎起见:“私人飞机它长什么模样呢?”

“嗯?”祁复找了一张以前拍过的照片发给他看,“很少使用,不过一直保养着。”

白清淮看了一眼,放心了,飞机上没有涂装奇怪的主题。

如果他和祁复的结婚照出现在机身上,他是怎么也不愿意坐这架私人飞机。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天马行空的烦恼。

飞机机身很正常,但出发当天,一上飞机,白清淮就怔住了。

机组人员四人各占两边,对着他俩喷彩带:“新婚快乐!”

白清淮:“……”

机舱内布满了花,有他喜欢的落新妇,座椅上的抱枕是爱心的形状,还是鲜艳的大红色,电视上播放婚礼视频,他和祁复在屏幕里拥吻。

3d灯切换到紫色,他像是误入了情趣套房。

原来搁这儿等着他呢。

祁复:“老婆,喜欢吗?”

白清淮没说话,他在斟酌他要实话实说,还是撒个小小的谎。

祁复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不用感动,我应该做的。”

得,他多虑了。

白清淮说路程远,要不先睡一觉,祁复答应说“好”,但躺下后,一会往左翻,一会往右转,一点儿都不安分。

白清淮先前没有去过塞舌尔,只知道那边被称为伊甸园和天堂之岛,心中有所期待,也静不下来。

他掀开眼皮,正好对上祁复的视线,祁复见他没睡着,正大光明地开始把玩着他的手指,捏一下关节,又轻挠指腹。

“痒。”

白清淮说。

祁复像是没听见,又开始摩挲白清淮的手背,被他抚摸过的肌肤,有轻微的战栗感。

Alpha的触摸像是在点火,白清淮翘起二郎腿压制住某种冲动。

从s市飞到塞舌尔预计需要近十个小时,总得找点儿事做。白清淮问:“玩游戏吗?”

“玩什么?”祁复说,“我很少玩游戏。”

白清淮:“就玩扑克吧。”

祁复:“斗地主不是要三个人吗?”

白清淮:“不玩斗地主,玩拿分,你知道规则吗?”

祁复摇头。

白清淮便将规则给他讲了一遍:“光是听规则,你可能不是很清楚,玩两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祁复:“没有,很简单,我已经清楚了。”

“哦。”白清淮找机组人员要来扑克,“如果输掉要接受惩罚,惩罚就是……嗯,这里也没纸条可以贴,就弹脑门吧。”

祁复应道:“好。”

玩第一局,白清淮信心满满,但却落败,他想可能是运气不太好。

“我赢了。”祁复眼睛一亮。

他撩起白清淮额间的碎发,手指弯曲敲上额头,发出清脆的声响。

“咚。”

白清淮大脑空白了一瞬,额头的皮肤很快晕开淡淡的红。

他捂住额头,眼尾上挑,用眼神警告祁复,他本身长了一双狐狸眼,斜睨着妩媚又灵动。

“我没用力。”祁复辩解,他只是轻轻弹了一下,“我给你揉揉。”

祁复的指腹落到变红的那一片肌肤上揉搓,他的表情是羞愧中夹杂着温柔,但白清淮的眼眉都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上下左右地动。

白清淮:“……”

服了。

玩第二局,白清淮拿到的牌不错,结局却还是以小分差输掉了,有点可惜。

好在祁复这次更加注意控制力度,没再发出类似于敲木鱼的声音。

如果祁复玩牌让着白清淮,白清淮不会高兴,但祁复一点儿都没有放水的意思,白清淮又计较起来。

玩了五把之后,白清淮终于赢了那么一次,他得意地扬起下巴:“总算轮到我了,这次我要‘报仇雪恨’,祁复,你把眼睛闭上。”

祁复听话地闭上眼。

白清淮活动手部关节,故意发出“咔咔”的声响”:“可能有点疼,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祁复声音含了点笑意:“嗯。”

白清淮伸出手,指尖在快要碰到祁复的脑门时停住。

他歪着头,打量面前这张脸,很俊,很立体,还真有点舍不得。

于是一只手在空中改了方向,绕到脑后,扣住了他的后脑勺。

祁复是坐着的,白清淮则一只腿落地,另一只腿跪在座椅上,他倾身,在祁复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他自认是狠狠地咬。

祁复却只感受到一阵柔软,他睁开眼的同时,揽住白清淮的腰肢,加深了这一个吻。

唇瓣上小小的伤口忽略不计,他的舌尖侵入牙关,扫过每一方领地,唇舌交织发出水渍声,呼吸声逐渐粗重起来。

“老婆……”

舱门间有帘子,机组人员在外面问:“请问祁先生和白先生现在想要吃点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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