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着房子还是命的抉择,在骨灰盒内外来回蹦跳,少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楼总气喘吁吁的跑出来,看到林凛,整个人都虚脱了。
“里面好像有gui……”楼总拉着最近的一个治安官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但这个治安官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把人搀扶着:“放心,救护车马上就到!”
阮洲隔着几个人的身位,跟楼总说:“别忘记我的年薪五十万。”
楼总含泪点头。
林凛问:“什么50万?”
阮洲跟他说,楼总让他当他的助理,给开年薪50万。
林凛:“好厉害!”
范来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男人。
不是,你都没察觉到这话里的漏洞吗?
谁家总裁给开这么高的工资啊。
年薪50万诈骗都不是这么夸张吧。
而另一边的谷南听到也沉默了,问:“你许诺给阮洲工作了?”
楼总战战兢兢:“是啊,他救了我的命,年薪五十万一点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甚至有点太便宜了。
旁边的调查官忍不住说:“那记忆喷雾€€€€”
谷南:“先不用。”
今天局长找他处理这件事很突然,疑似阮洲身上某种模因感染了费士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阮洲,这个疑似差点搞垮异调局的男人。
彬彬有礼,尊老爱幼,完全不像穷凶极恶之辈,甚至能够毫不心虚的看向治安官。
要么心理素质过硬,要么就是真的不知道。
谷南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出来阮洲两种都占,但对方身上的问题不像是负面的。
难怪费士兰会替他说话。
谷南不动声色。
现在楼总已经答应阮洲,如果出尔反尔,阮洲指不定要做什么,可如果真的要做助理,这位楼总今天的记忆就不能完全消除。
“下禁制吧。”谷南说。
“楼总,今天的事情我们会采取一些措施,请务必保证不能泄露出去一丝一毫。”
治安官笑得和煦。
楼总身上的肥肉狠狠抖了抖:“好,好的,我知道了。”
葛大爷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拉住了谷南的袖子:“我说……有没有人能管管我们这群老头老太?”
谷南瞳孔一缩。
这大爷竟然能够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边?!这样的身手……是什么来头?
再一看仪器数值,他额头青筋猛跳。
这大爷身上的异常元素高得离谱了,明明已经半只脚迈入异常行列,但速度和状态都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老人,偏偏行为状态又像个普通人,不仅神志清醒,甚至还能主动打招呼。
谷南稳住声线,同时给手下使眼色。
“大爷,救护车一会就来了,您可能需要再等等。”
手下立刻去打电话紧急调用车辆。
葛大爷一屁股坐在地上,拐杖扔到一边,两条腿盘地而坐:“好,我等等。”
谷南蹲下:“大爷,您能跟我讲讲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葛大爷抬头,看到谷南和煦的笑容,不由得心里放松下来。
“唉,这件事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贪图小便宜,也不会发生这么糟糕的事情了……”
谷南一边记录,一边随时观察数值变化,惊讶的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爷身上的异常元素浓度正在飞速下降!
可大爷既没有吃药,也没有动手术,为什么会掉的这么快?
谷南眸子里燃起了火焰,这可是大发现!
他看向阮洲,会是他带来的变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
谷南的呼吸骤然十分急促。
“长官,你怎么了?”葛大爷问了句。
“没事,您继续说。”
大爷记得事情不清楚了,尤其是自己进了楼以后的事情,几乎都没有什么印象。
“我记得那个小伙子救了我两次,其他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大爷摊手:“只隐约记得要被吓死了,但想不起来谁吓我了。”
“知道了大爷。”谷南回他。
很快救护车滴呜滴呜的来了几十辆。
“嗤€€€€”救护车原地漂移,冲出来几十位捂得严实的白大褂。
葛大爷一下蹦了起来:“我在这!”
谷南让开位置,原地聊天的老头老太太全被拉上了车。
阮洲还是头一次见开车方式如此粗犷的司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像是正儿八经的医护,怎么有种抢滩登陆的感觉。
林凛对阮洲说:“你先在路边等我,我上去看看还有人没。”
阮洲点头。
田斌坠在队伍末尾,拉住了林凛:“林、队长,我有话要讲。”
林凛拉着他的胳膊,稳稳扶着他:“有话进来说。”
田斌莫名其妙被征了壮丁。
“哎呦,我腿疼。”田斌喊了声。
林凛往他嘴里喂了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一颗下肚,田斌整个人都站直了,虽然还是有点累,但是肌肉和身体不疼了。
“林队长,我发现阮洲有点奇怪。”田斌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干脆说了自己看到的阮洲身上的异常。
“那个大爷冲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要完。”田斌心有余悸:“但是阮洲就把大爷接住了,他直接把他扶住了!”
林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那些人之前是异常?”
“之前?意思是现在不是吗?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之前也见过异常,没有一个……这样的。”
“现在他们是人。”
老人身上虽然有异常波动,却是实打实的人类。
田斌犹豫开口:“阮洲有问题吧?”
“嗯。”
“啊?你早就猜到了?那他是异常吗?”田斌问。
林凛思索,谨慎开口:“他确实不正常。”
田斌:“可我感觉他好正常。”
林凛似乎无语了一瞬,转而问道“除了那些大爷大妈,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田斌还想说:“我发现,阮洲好像对这些异常情况很迟钝。而且,似乎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田斌笑了笑:“我好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了。”
两人现在已经来到了楼里面,空旷的声音在楼层里面回回响,田斌的干笑也很明显。
经过放大之后,心虚的语气怎么也盖不住。
“林、林队!”田斌叫了一声。
“看到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密密麻麻的一墙盒子。
圆的方的斗拱的,红的绿的七彩的,铁的铜的陶瓷的,应有尽有。
而看到两人闯入,骨灰盒们动了动,齐齐正面转向了林凛二人。
这里的每个罐子都有人头那么大,像是富强便利店的黄桃罐头。
田斌一脸懵逼,和阮洲一起在楼里,那些异常会亲切地问他是不是买了房,热情邀请他的加入。
好像每个人都是和善的邻居,真真切切关心田斌这个后辈。
可和林凛进来,好像打开了地狱模式,这些骨灰盒一看就强的离谱好么?!
一个简易模式,一个地狱模式,相比之下,田斌宁愿和阮洲在一起。
和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站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正常了一些呢。
这些罐子上浮现出了一张张人脸,宛如蒙了一层布一样。
注意到了人类的视线,这些浮雕一样的脸疯狂挣扎着往外逃窜,五官被拉扯的十分狰狞,加上五颜六色的罐子限制,就像是被困在里面,想要逃出来一样。
有人千方百计想要住进去,有人用尽全力要逃出来。
“吼!”它们冲着林凛和田斌二人张大嘴咆哮。
林凛扭头问田斌:“你打过保龄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