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 第30章

而且那血怎么就是下半张脸上多?这让她无端升起许多不好的联想。

这种事藏也是藏不住的,陈雨依到底问了出来。

“林况,你家老大出去一趟,这是怎么了?”

林况老实交代的时候,他的眼睛还频频看向那只热水壶。

于是贺群青跟他们说了一声,就端着水壶、脸盆、水杯出门了。

这一层的水房就在不远处。

也许是今晚一次性经历了太多,贺群青竟然失去了害怕的感觉,他精疲力竭的进了水房,倒出水壶里的水时,虽然他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但耳朵却听到了那水渍里传来细细的声音。

这说明水壶里的水,果然有东西?

这么一来,贺群青倒放心了,因为他打开水龙头,水龙头里的水是极其安静的。

尤其是水龙头一开,水壶里倒出来的水被冲走,连带那阵细微的声音,都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他接了点干净水,回到了房间,结果发现,房间门竟然开着,门里透出微弱的光线来。

他脚步一顿,就听到林况累的没骨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baby,进来把门反锁了。”

贺群青这才明白,他们是怕自己出意外,所以开门听着他的动静。

贺群青不由笑了一下,回身把门锁上了。

林况原本闭着眼,听到水声,有些愕然的看向贺群青,问:“你不是去洗手的吗?还敢接水,你就不怕……”

贺群青刚才在水龙头那洗干净了双手和脸上的血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时候重复了林况的话:“你不是说那虫子杀不了人么。”

林况:“……没想到你爱干净到舍身忘死的地步。”

贺群青:“……”那倒没有。

这时候,一直悄无声息的蒋提白突然出声。

他的喉咙极为沙哑,语气毫无起伏的说:“baby,你能原谅我吗?”

贺群青正在打湿被单的手一顿,状似不经意的问:“原谅什么?”

蒋提白说:“我不应该咬你。”

“咬你?!”陈雨依扎头发的手停了,不可思议的低喊。

“咬你?”林况也从床板上抬起头,半晌哦了一声,“对,我好像听到baby大叫了一声,原来是被老大咬了……呃?”

贺群青:“……”

他还以为蒋提白会说之前没早点跑出来帮他们,谁知道蒋提白竟然更在意咬了他。

“疼吗?”蒋提白问。

“严重吗?”陈雨依也问,“血流的多吗,用不用包扎?话说你真是疯狗啊,你干嘛咬他?”

贺群青低头看了眼手臂,犹豫的说:“不用吧……”

“我来看看。”陈雨依准备起身。

“真的不用了,”贺群青说,“明天再说吧,估计这一天循环的时间也快结束了。”

本来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更别说陈雨依,刚被折磨了五个小时,现在还能跟他们交流,已经刷新了贺群青对她的认识。

“好吧……baby,你在干什么?”

贺群青来到了蒋提白身边,先是把后者拉了起来。

蒋提白任由他拽,但贺群青抬手的时候,蒋提白说:

“这次能不打脸吗?”

“……”原来你还记得那一拳。

眼前黑影闪过,蒋提白深吸口气,下一秒,他脸上覆盖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打湿的被单,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蒋提白:“……”

擦完脸,贺群青递过来一个纸杯。

蒋提白发懵的就着水杯漱了口。嘴里的血腥味乍一接触到自来水,骤然变得锈味浓烈,漱完后,血的味道则立竿见影的减少了。

“继续。”贺群青说。

蒋提白又漱了一口,这时就听到新人B认真的说:“继续。”

“……”

突然觉得这小子还不如打他一顿?

蒋提白心头一片空白的漱着口,直到嘴里一丝血腥味都没剩下,新人B收回床单、放下空杯,把这些都放在角落,就准备上床了。

蒋提白看着那游刃有余、慢慢腾腾的背影,有些恍惚的开口:

“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贺群青呵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说:“你搞清楚,现在精神不正常的是你。我可没有吃尸体。”

“……”

陈雨依愕然的说:“真吃了?蒋提白,原来你这么勇的吗?”

林况也回过味儿了,琢磨琢磨,突然觉得自己吃下去个虫子好像也不算什么,“啧,老大到底是老大……”

陈雨依这边再想的深一些,准备拿蒋提白开玩笑的心顿时没了,“蒋提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脸上传来水渍未干的凉意,蒋提白直勾勾的看着贺群青往上铺爬,听到问话,才彻底没劲了,重新倒下,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轻声道:“这件事,明天再说吧。”

突然,旁边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

蒋提白朝两张床的中间过道一看,猛地坐了起来。

林况也被旁边掉下来的阴影吓了一跳,赶忙翻身起来,嘴里说:“恩?怎么了?baby怎么摔下来了?”

躺在地上的贺群青:“……”

我竟然只硬气了三秒。

第23章 第23章 小男友 baby……你好好……

“怎么回事?”

这下连好不容易才爬回床上的陈雨依也被惊动了, 她从高处往地上望去。

乍一看,在主神的影响下,只能看到一个黯淡的蜷缩着的人影。她转而极度专心的去看, 那个影子就渐渐褪去了模糊的轮廓,甚至有几个瞬间,变的十分清晰。

对方身上穿着黑色、宽松的电视台工作服,而这件衣服下头,原本的白色短袖则早已斑驳, 沾染了许多血迹。

对方摔得不轻, 身体舒展后还是忍不住蜷缩起来。

陈雨依看到新人清瘦的手腕缓缓的移动,似乎想在地板上找到一个着力点,但此刻,那手指还不如婴儿灵活。

蒋提白飞快从下铺钻了出来, 蹲下去查看baby的状况。

陈雨依的视线被挡住了, 但她愣神似的没动。

有件事算是她在虚张声势, 那就是其实新人的匿名性,在她这里, 一样非常奏效。

她也会频繁的忘记新人的个人特征, 她所谓的练习,只是比别人多出一个步骤€€€€

她会将自己看到过的新人的特点,由画面快速提炼,变成简单的文字,再分人、分类的进行单独的记忆。

而她每次观察一个新人的时候,都会按自己习惯的观察顺序, 将对方身上一闪即逝的特征和自己记忆中的关键字比对。

所以,她虽然能一眼分辨出baby,甚至脑海中属于“baby”这个人的记忆树已经关联了许多内容€€€€看上去枝繁叶茂的€€€€记忆点比她曾留意过的任何新人都要多, 但她其实,还是不能在脑海中形成完整、真实、和具体的画面。

以前,她觉得这没什么,甚至认为自己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牛逼程度已经超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玩家,因为自己和他们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自己真的闲得蛋疼。

但此时此刻,陈雨依忽然觉得自己练习的还不够。

看到那个倒在地面的新人影子时,她觉察到自己近乎本能的,在baby的记忆树顶端增加了一个新的词:死亡。

这个词她昨天也加上去过一次,只不过后来时间重启时,被她悄悄抹掉了。

现在又冒了出来。

她一时没了言语,细细品味,觉得今天这两个字,好像比昨天稍重一些。

突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大脑没有经过她的允许,竟然又冒出了一个新的记忆,自动和baby的记忆树关联了起来€€€€

眼下被蒋提白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但仍处于她注视下的那只清瘦手腕,与昨天baby发烧时,抓住她的那一丁点儿的力道,二者联系在了一起。

陈雨依撑着上半身,呆呆的追逐着大脑中的变化。

冒出来的这个记忆,不是一个关键词,更不是形容特征的文字。

那是一种触感。

发烫的体温,手的重量,以及她抽手时,两人皮肤的摩擦。

平面的记忆,变得立体了。

哪怕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叉,但立体就是立体了,如同二维世界里,突然长出了一朵三维世界的小花。

“baby”这个词条,在她的大脑里,顷刻间,好像变得与众不同了。

陈雨依不言不语的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即抓着床护栏,一秒钟从上铺跳下来了。

“让我瞧瞧,baby又怎么啦?”

蒋提白从新人脖颈上收回了手指,眉心罕见的皱了起来。

刚才新人B替他擦脸、漱口时,蒋提白没有注意到任何异样,当时新人B体温还处于正常。

到现在,只是间隔几分钟而已,新人B的体表温度竟然又像昨晚一样,高的吓人,心跳也十分剧烈。

把人直接扔进热水里,也不过如此了吧?

还有,之前这个人力气大的惊人,此刻却虚弱的抬不起手、抬不起头。

“烧的这么厉害!该不会被你咬了之后,baby真的感染了尸毒,或者狂犬病?”陈雨依盯着贺群青使劲看,像是要把新人从空气里抠下来,再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蒋提白看她一眼,忽然安慰似的说:“要有狂犬病,也是我先发病。先看看情况,如果和昨晚一样,他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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