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 第107章

“这是不是说明, 我们只要在幻想灵神的时候加上武器, 就可以真的得到武器?!”有玩家立即激动道, “我明白了!这就是这个副本的出路,是运用背景规则才能找到的‘一线生机’!虽然现在情势还不明朗, 但我们起码得有武器, 得活过这几天,才能找到通关的办法吧?牛老师,真的名不虚传,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话一出,所有玩家都跃跃欲试、心头难言的激动火热,看着牛心言, 眼神顿时更加不同,已经带着崇拜了。

“不敢当……”牛心言说着动作一顿,掀开袖口看了一眼, 神色不由有些惊讶,高兴的说:“我得到了两百生存点!这说明系统认可了我提供的线索,看来你们的想法是对的!这可是意外收获啊!”

这一下武器的事情板上钉钉了,众人更加骚动,蒋提白忽然问:“为什么是意外收获?牛老师开会不是为了专门说木仓的事?”

牛心言感慨摇头,“其实我在幻想这个学生的时候,想法很乱,而且只有一个大致的形象,可能是在这些想象中的某一刻,我想到过让他拿枪,但这样就太危险了,所以我极力的把这个想法消除了,没想到最终灵神创造出来,它已经拿着一把枪。不过大家也看到了,我的灵神力量不足,或许它想拥有一个武器来保护自己?或者他想保护‘主事者’,也就是我?”

接着,牛心言又更加具体的回答了蒋提白的问题:“我这次开会,让大家分析出现的这三个灵神,其实只是想告诉大家,灵神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危险,相反,可能是我们这一次副本里最大的帮手。我们现在既然已经见过自己的灵神,就可以大胆地尝试创造它们了。只是你们的脑筋比我的灵活,木仓的事情,我原本没有想到那么多,你们却立即想到了木仓是系统给的‘一线生机’。”

贺群青听着牛心言鼓励的语气,再看众人跃跃欲试的神情,喉咙些微滚动,隐隐感到不寒而栗。

再看那边最后一名灵神,是个更加不起眼的中年大妈,穿着普普通通,好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家庭妇女,正惶恐迷茫的看着房间里这群情绪激昂的玩家。

的确,哪怕是贺群青看来,这三个灵神也是无害的,但贺群青的记忆和亲身经历也不会骗他。

起码林况的那个灵神,就是极度的危险,甚至贺群青认为,被诡异的昆虫寄生的屠夫,比那头乱发情的公虎还要危险的多。

如果这只是概率?

比如有些人的灵神,就是没有危害的,而有些玩家,就会被抽中,幻想出一些近乎……恐怖的存在?

脑海中几乎就要再次闪过一对金属长角,贺群青急忙转移注意力,甚至条件反射的抚摸了一下脖颈,强行扭转视线,让自己盯着蒋提白的后脑勺看。

没想到下一秒,那脑袋就转了过来,露出一个带着微笑的侧颜。

随后,蒋提白笑容扩大了,甚至若有所思的点头,犹如已经在认同牛心言鼓励的说法。

贺群青心里咯噔一声,那边时刻观察蒋提白的陈雨依应该也觉察到不妙、张张口就准备阻止这些玩家,谁料蒋提白抢在她前头,真诚道:“我也这么认为。”

贺群青一滞,不远处是隐隐吸凉气的陈雨依,以及林况、金梓语€€€€在场所有人都一愣。大部分人当即有些惊疑的看向开口的蒋提白。

贺群青说实话,隐隐放松了一些,反正他看来,蒋提白一旦开口阻止,这人歪理太多,效果比任何人都好的多。

但这时,贺群青余光看到了陈雨依,结果意外发现,陈雨依眉头紧拧,凤眼里隐隐冒火一般,竟然是一副十分戒备和不赞同的表情?

牛心言叹了口气,双手环胸,似乎是头疼不已,对蒋提白道:“你说吧,你怎么认为的?”

蒋提白惊讶的看了他和其他人一眼,“什么意思,你们没听清吗,我同意牛老师的说法啊?”

时间仿佛就此停滞了几秒,之后牛心言迟疑的问:“你是说,你真的认同……同意我的话?”

蒋提白一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离开了贺群青等人,道:“其实我来参加这场讨论,也是想劝大家培养出自己的灵神,来帮助我们自身通关。因为这个副本,在此之前,第一没有给我们武器,第二抬高了我们的敌人€€€€我们在这里作为‘人’,竟然要和吃过人肉、凶性大发的野兽对抗,这本身不是一种极大的削弱吗?”

接着,蒋提白露出了贺群青熟悉的那种“就此好好聊聊”的神情,只是这一次,让贺群青心中的不安急剧扩大了。

“你们应该听说过察沃食人狮€€€€两只狮子短短数月,就吃了一百四十人,算上巢穴附近的骸骨,保守估计它们杀了至少两百人,以至于被人称为察沃的‘食人魔’?这还是现实中的真实事件。所以别低估野兽,你们想想,在其他副本里,我们遇到的异灵,也很少有一口气杀两百人的,可见有些鲜活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或许更加危险。而我们作为‘人’什么都没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我们不做人了,去做‘神’!”

缓缓倒抽冷气的声音四下响起,空气更加寂静,所有人开始分外专注的听着蒋提白的话。

蒋提白的神情透着认真,盯着众人娓娓道来:“仔细想想,这个副本,从一开始,是不是就提供给了我们每一位玩家一个选择?它让我们选,是做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还是做那个‘主事者’,做那个‘创造者’?”

“我们创造的灵神又能做什么?在这个世界,灵神的存在意味着什么?这些问题,如果我们都不去尝试创造,是永远不会知道的。眼下,既然我们这么迅速的创造出了灵神,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本身对这个世界来说,就是特殊的,不止是作为玩家特殊,而是我们的经历、心态、能力的特殊,远远超过这个世界里其他普通人。”

“而这一次我们的身份,”蒋提白指尖在旁边玩家的白袍上随意滑过,动作明明漫不经心,却重的叫人心头一跳,“其实远远超过我们想象;我们的能力,唯独在这个副本里,是无边界的,毕竟人的想象力,哪有什么边界?如果一切想法在这里都能达成,那你们说,这还是人吗?这分明就是神啊。”

蒋提白理所当然的一挑眉,“既然能做神,我们为什么要做人?我们不仅要创造灵神,还要大胆,要快啊!”

蒋提白说完,其他玩家露出愣怔的神色,之后目光飘移,都有些避着牛心眼和彭先发这些核心人物,因为这些玩家不想被看出来,他们虽然同样极度认可牛心言的想法,但相同的话被蒋提白说出来,他们却瞬间被蛊惑了,甚至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犹豫。

“你?!蒋提白€€€€”陈雨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刚试图说什么,蒋提白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来,她不由一噎。

但陈雨依看看四周,还是咬牙,充满警告意味的继续道,“你昨天不是说过,创造灵神对我们来说更加危险吗?没错,他亲口说过!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别以为老娘真的好说话,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陈雨依一改之前的笑脸和吹捧,磨磨牙道,“什么做神,你们别异想天开了!你们€€€€”

忽然,陈雨依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自觉捂住头,一时间竟然都站立不稳了,蒋提白脸色一变走了过去。

“陈雨依?”蒋提白揽住陈雨依,垂着视线关切的看着她。

“滚蛋。”陈雨依反手就是一巴掌,蒋提白一抬头躲过了这轻飘一巴掌,将额头逐渐冒出冷汗的陈雨依轻轻推进了赶来的林况怀里。

“你陈姐身体不舒服,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老大……”林况脸色同样苍白,但他实在搞不懂蒋提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怎么阻止,一时欲言又止,怕自己耽误蒋提白的事儿,但陈姐呢?

陈姐为什么会突然唱反调阻止蒋提白,难道陈姐也会搞错?!

陈姐和老大面对其他玩家,竟然会不站在统一战线,这也是林况经历的第一遭。

不仅是林况,包括牛心言在内其他人,其实也有些不明白状况,不知道陈雨依怎么忽然和蒋提白不对付了,明明刚才这伙人还好好的?

陈雨依又怎么了?真是病了?还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正在林况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外头的院门响了,众人一齐抬起目光看过去,来人该是没想到这些“学生”竟然聚在一起,好像在商议什么事情,脚步便一顿。

来的是李乔尼。他先是回身把院门重重合上,接着大步走了过来。

他走了几步,霎时间,他身边就多出了一个孟蓓蕾,单薄的黑衣女人,脚步轻飘飘的跟着李乔尼走了过来。

“灵神收起来!”牛心言低声道。

校服少年眨眼就消失了,但其他两名玩家操控灵神却并不容易,尤其是那个中年女人外表的灵神,立在原地双手交握,攥着自己手指,脸上也充满了害怕。

最终其他玩家见势不妙,以人墙快速挡住她,好在没等李乔尼进门,那大妈就顺利消失了。

创造她的玩家在一旁擦擦鼻头上的汗水,长吁一声。

李乔尼一脚踏进热烘烘的屋里,脸上焦头烂额的忧虑还没有褪去,很冷的搓两下手说:“对不起,刚才村民们需要我,现在他们已经可以自己处理了。我们这边的课还要继续,一起走吧。”

孟蓓蕾平淡的笑笑,显得她那双凝聚了更多颜色的眼睛,像是野生动物的眼珠一般,灵活扫过所有人,之后她走向捂着头、快要晕倒的陈雨依,嘴里道:“乔尼,你真是太谦逊了,应该是你能为他们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她怎么了?”

林况道:“她偏头痛。”

孟蓓蕾犹疑的点头,白的吓人的细长手指轻轻抚过陈雨依的脸颊,“可怜的姑娘。乔尼,你去给陈学员拿点止痛药。”

林况犹豫片刻,道,“那我先送她回宿舍。”

李乔尼正往出走,孟蓓蕾突然问道:“她现在没住在这个房间?你们都私自换房间了吗?怎么换的,凭对床位的喜恶还是凭相互的眼缘啊?”

李乔尼动作一顿,抬眼一瞧,本来平平无奇的问题,竟然让屋里陷入诡异的安静,只因玩家们看看此刻笑容凝固一般的孟蓓蕾,不约而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时忘了接话,蒋提白淡淡回答:“她和金梓语两个女人一起住在义工的小房间,那边人少,更方便保护隐私。”

孟蓓蕾才“哦”了一声,对李乔尼道,“你快去吧!”

李乔尼点点头,又看向林况和贺群青两名义工,“看来你们关系不错。以前的义工学员,好像都没有你们这么善于交际。好好照顾女士,现在的情况,千万别让她们落单了。”

李乔尼盯着他们的神情似有深意,说完,李乔尼走了。

“等什么,我们去上课吧,”孟蓓蕾也说。

其他玩家听了蒋提白的话,这时候自然非常积极、甚至万分期待地往外走,孟蓓蕾的笑容顿时变得灿烂起来,道:“我想你们应该也喜欢听到这句:今天耽误了大家半天时间,课程结束会给你们每位学员退六个小时的课时费,好吗?”

玩家们当然不在意劳什子课时费,连连称没关系、都可以,甚至还有人说:“不要退钱了,就求求你多加一天的课?”

孟蓓蕾欣慰的站在门边,等着所有人走出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贺群青几人。

此时林况扶着陈雨依,金梓语站在贺群青身边,蒋提白则已经走到了门边。

贺群青自然迟疑,看了眼孟蓓蕾,不想后者也在饶有兴致地回视他,贺群青想到昨晚和这老女人脸对脸那一幕,这心瞬间就揪了起来,看着孟蓓蕾直说道:“我不去。”

蒋提白眉头一跳,不由站住脚,回头轻声问他:“什么?”

贺群青皱眉,“我说我……”

“没问题啊,”孟蓓蕾打断了蒋提白的话,“他昨天不是也病了吗?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孟蓓蕾理解的看着贺群青,视线微微向下,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贺群青的手腕。

贺群青眉头顷刻间皱的更紧,孟蓓蕾手指在绑着纱布的地方移动,“哦,对不起,我看这像是乔尼的衣服,是备用的吧?”说着,她把那只袖子推上去一些,才貌似惊讶的说:“怎么受伤了?”

第99章 第99章 黑狗 “你真是蒋提白?”……

孟蓓蕾身量相比贺群青来说, 着实矮小,但此刻那双眼睛在贺群青面前,却灼灼逼人。贺群青试图从她手里抽回自己手腕, 那边林况替他回答:“他,早上他€€€€在厨房收拾刀的时候不小心被割伤了。”

孟蓓蕾叹息,目光中不由升起责备,“真是孩子,下次小心点。”

贺群青只听到“孩子”两个字从孟蓓蕾嘴里吐出来, 脖颈后边就起鸡皮疙瘩。加上孟蓓蕾语气十分缓慢, 明摆着知道些什么的神情,让贺群青浑身闷热,鼻端那股雨后潮湿的泥土气味,像是随着孟蓓蕾的靠近, 变得浓重了十倍百倍, 连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土埋起来了一样, 呼吸都困难。

他微微用力,从孟蓓蕾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孟蓓蕾早有防备, 快速松开了他, 不然她这样单薄又上了年纪的女人,估计轻易会被贺群青的力道带的趔趄。

但现在占了上风的显然还是孟蓓蕾,松手时她细长的指尖,猛然刮过纱布,贺群青一皱眉,她笑了, 看向林况:“那就让贺肖把陈雨依学员送回房间休息吧。林况学员,你就跟我们一起去上课。唉,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义工学员的工作,我和李导师商议,干脆也给你们减免吧,包括今晚最后一顿晚餐,大家看看厨房里有什么,自行解决就行了。”

林况扶着陈雨依,神情愣愣的,本能看向蒋提白,后者笑容微妙,嘴里说:“那就把你陈姐交给小肖,我们走吧。金梓语?你也一起来。”

闻言,孟蓓蕾目光在几人间来回打量,突然对林况和金梓语的反应很感兴趣,“怎么,让你们休息去上课,你们还不高兴?”

林况看着今天格外奇怪的蒋提白,又看看病重的陈雨依,简直心累的不愿意配合NPC做这个群演了,想干脆破罐子破摔来一个异灵爆发大家一起死了算了,这样就不用猜来猜去了,更好过现在去“创造”那种鬼东西!

金梓语紧张的看了林况一眼,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孟导师,我们本身就没有交学费,现在又不需要工作,这样可以吗?”

“这有什么?”孟蓓蕾看着金梓语,感慨一笑,“大家都不会介意的。好孩子,走吧?”她向金梓语伸出手,金梓语露出感谢的笑容,脸色苍白的抓住了孟蓓蕾的手,跟着孟蓓蕾走出了门。

贺群青走近林况,一弯腰将陈雨依抱起来,听着林况在他耳边道:“小心点。”

贺群青点点头,但他看着林况从蒋提白身边跨过门槛,心跳还是忍不住加速。

蒋提白此时冷淡的神情,俨然是狱警在用目光押送不老实的犯人。

贺群青哪怕没听到示警的声音,心中还是产生了强烈的不安,直觉中自有一道细如风筝线的哨音,在他耳边缭绕上升。

“蒋提白?”

终于,贺群青难以忍耐这种诡异的怀疑,对门边站着的人开了口。

此时所有人都跟着孟蓓蕾走了出去,蒋提白落在最后,听到贺群青的声音,他缓缓回过头,挑眉看贺群青。

“恩?小肖,怎么了?”蒋提白不经意似的问,眼中笑意丝毫没有温度。

贺群青起初没说话,因为他脑袋里乱哄哄的,想说的、想问的都有不少。谁知蒋提白唇边笑意加深,了然般问:“是不是你还有点不适应这里?”

贺群青看看大敞的门,担心孟蓓蕾没有走远,干脆颠了颠陈雨依,抱稳了她,迈开脚步走到蒋提白身边。

蒋提白的视线丝毫不离贺群青,见贺群青抬眼直视他,蒋提白又轻声道:“我们都要在这呆很长时间,只要别想太多,你很快就会适应的。”

贺群青再度仔仔细细的观察蒋提白,仔细到蒋提白瞳孔里每一点细节,对方的每一根眼睫毛、每一根眉毛、每一丝唇纹,每一个小动作€€€€试图找到怪异之处,却一无所获。

直到蒋提白的笑容开始有些僵硬了,贺群青也埋怨自己€€€€自己之前根本没有认真观察过蒋提白的长相,就算眼前的蒋提白有什么不同,自己也完全看不出来啊!

最终,贺群青放弃了,一眨干涩的眼道:“你真是蒋提白?”

话一出口,贺群青自己都是一愣。

再看面前蒋提白,脸上笑容已经缓缓落了下来,贺群青心头剧烈一跳,暗道,自己真白活这么些年,这点心事都藏不住?

但这时蒋提白脚步一动,靠近了贺群青。

蒋提白也反过来盯着他,那眼神像是斟酌思索,也像是突然被勾起兴趣,想认真深入的就这个话题与贺群青进行沟通,直到一只手无力落在蒋提白胸口,勉强阻止了他继续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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