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 第200章

蒋提白暂时没说话,直到欧文温和地对他们说了一通结束语,就带领侍者去准备晚餐了,将玩家们留在了狼藉的游戏室里。

“对啊,为什么?”褚政拉紧了自己的小车,一边将手深深插.进筹码袋里,一边攥紧了自己的刀。

蒋提白看他德性便冷笑一声,“将近四个亿的筹码,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我们能带出去吧,老实告诉你们,到现在为止,我们在这里的生存率,依然是零。”

第181章 第181章 致命信件 走一步脚底就留……

褚政手臂在筹码中慢悠悠划拉, 没有几秒,他难耐地攥住自己刻印生存点的那只小臂,发出了一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叹息。

众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谁料冷不丁地,褚政竟然保持着惬意的神情,抬起另一只拿刀的手,猛然朝他自己的心窝捅了过去€€€€

被另一只手凶狠地攥住了!

“你想也别想,”早有准备的蒋提白在褚政发出满足口申吟的时候, 已经在这等着了。

褚政自然无所畏惧, 反而一脸“你别不可理喻,赶紧让我去死,不然连你一起杀”的神情,两人视线交集, 蒋提白没急着威胁他, 也没急着要抢下褚政手里自杀的刀, 只慢条斯理地说:“死了可就没了。”

褚政静止着,继续静止着, 蒋提白挑眉, 这才往下说。

“死€€€€也出不去。”蒋提白又重复一遍,不过这次,他看向了其他人,也同时松开了褚政。

褚政无法,只能翻个白眼,手肘撑住他的古董筹码小车, 继续听下去。

毕竟这“死了就没了”实在戳到了他的罩门,他手里的刀再快,也万万不敢朝自己宝贵的心脏捅下去了。

“他在骗你们。”唱反调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

众人齐刷刷看向旁边, 匿名的女人存在感再度强了起来。

江醒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轻松阻止了第一富豪自杀的蒋提白,一副既要反驳一切,又要加入他们谈话的架势。

蒋提白眉毛都没有动一根,镇定自若地看着江醒,半晌叹口气,对其他人说:“看到了吗,这个副本有多异常?我们不止和另一组玩家同时进入同一个副本,甚至还在这里见到了之前副本玩家€€€€你们先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事实就是,哪怕这位叫江醒的前玩家……”

江醒:“是现玩家。”

蒋提白:“€€€€拥有这么多筹码,也没能出去。足以证明在我们之前,没有玩家离开过这个副本,他们难道没有哪怕一个人自杀成功?”

江醒终于明白他们说话为什么不避讳自己,原来蒋提白在拿她举例子。

她打量自己脏兮兮的指甲:“他们没有你们这样的运气,要么生存点不够不敢自杀,要么舍不得自杀……”

蒋提白像根本没听到江醒的话:“还有一点,宣扬一组的玩家,他们血酬交易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什么灵丹妙药,能支撑他们精神抖擞地陪我们玩一整天,他们真的还活着?”

江醒:“还活着呢€€€€”她环视其他人,语气颇为柔和:“他说这些,显然只是想让你们不要自杀,然后平分筹码……”

“筹码只是探索这个副本的工具,”蒋提白说着,简单将昨晚他进入门后、以及筹码在门后的作用告诉了其他人,“……所以我们平分筹码后,需要进入彩门里面,如果我猜得没错,审判书就在那里,审判书是离开这个副本的唯一方法。”

其他人面面相觑,还在犹豫。

平分筹码他们当然喜欢,但他们只想拿到筹码后自杀,不想继续探索什么门背后的诡异通道。

现在就是根本不能确认,蒋提白说的死亡也出不去是不是真的。

“你看看吧,啧,”江醒感到好笑,“本来我还很佩服你们,想你们竟然能一起活到第二天?可现在看看,也不过如此,还是各有各的主意,都心怀鬼胎,不然蒋提白的要求,你们怎么不能立即照做?是不是还留了点脑子,知道他是在随便诓你们的啊?”

“这个女人就是我和贺肖在门后遇到的,”蒋提白好整以暇地引导其他人看向江醒,宛如在动物园参观一只稀有猴子,“所以你们根本不用害怕进门,不止我和贺肖进去又出来了,这个不知道在里面呆了多久的女人,表面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正常,还能正常说话、挑拨离间,可见门里没什么可怕的。”

江醒:“……”

众人盯着江醒,都是一晃神,也辨不清江醒突然不动了,是生气发怒还是无言以对,就听那江醒又“啊……”了一声,恍然说到:“我明白了。你现在这么谎话连篇,会不会是因为刚才进门的那孩子……因为贺肖吧?你们听到了吗,他想让你们进门帮忙找人,也有可能想一进门就拿你们当诱饵呢?”

蒋提白笑着说:“看来也不是完全正常,话太多。”他朝江醒的方向抬抬下巴。

忽然间,江醒身边不远处站着的初级玩家苗舫,以及和他要好的刘畅赫、王思意,三人突然暴起,两人迅速控制住了江醒手脚,一人勒住了江醒脖颈。

接着三人都有些意外地对视€€€€江醒这手脚纤细,脖颈也无力,被他们一勒,和柔弱的普通女人……女孩没什么区别。

这真不是副本异灵?

其他人也早等着这一幕了,安静片刻,陈雨依掏出烟盒来,“那就分吧,别耽误了,这天都黑了。”

褚政:“不急,我看还早着呢。”

陈雨依瞟了眼褚政,身边窜过来尹念裴,打火机噌一声响,手凑过去给姐姐点燃了香烟。

陈雨依含糊对尹念裴说声谢谢,这才对蒋提白道:“他可不同意。”

褚政不同意分筹码,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话说褚政同意才见鬼了,蒋提白这提议根本不可行啊。

蒋提白终于不耐烦地深吸口气,对褚政,他嘴上在劝说,眼神却不是:“在门后通道里行走需要筹码,而且人越少,离开副本的可能性越低,我们要齐心协力,让所有人出去……懂了吗?”

“……”褚政凑近了蒋提白,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之前我可是听到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胡乱答应贺肖什么了?”

答应了贺肖“救所有人”?

该不会“自杀也出不去”,这条真是蒋提白胡说八道的吧?

褚政当然不服气,还想说什么,蒋提白这边缓慢眨眼,收敛神情看向褚政。

褚政从他极度冷漠的眼神里已经看出,自家这位大老板,眼下是真的来气了。他不会再和自己讲任何条件,也不允许自己再说什么反对他的话。

褚政沉默下来,沉默了极长的时间,让周围人都紧张起来,仿佛感到褚政和蒋提白之间有什么会一触即发。

很多人脑筋都在疯狂转动,想如果蒋提白杀了褚政,褚政真会永远留下?以及褚政如果死了,蒋提白还会按约定平分这三亿多的筹码吗?

“好吧……”褚政说,“但零头我总可以留下吧?”

其他人顿时陷入了更长的沉默,甚至陈雨依都呆住了,手中纤细的香烟在她印象里,好像只过了半秒钟,就突然掉下来一大截烟灰狠狠烫到了她的手指。

“好吧?”陈雨依两眼圆睁,其他人则是忍不住地欢呼起来。

就连蒋提白冷厉漠然的眼神,也冰消雪融般恢复了百无聊赖。

他拍拍褚政的肩膀,“反正这些很快就没意义了。”

褚政低头看向蒋提白脚下,看了两眼就嗤一声转过头。

走一步脚底就留下一个血印的人,告诉我很快这些都没意义了?

那起码现在还有意义吧?

我的钱……

褚政肉痛地攥紧胸前衣襟和手推车,直到车子被大力夺走。

他倒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到金修女一脸听话地把车推走分筹码去了。

筹码刚分完,组织里的其他成员,尤其是新人,完全不敢相信地紧紧抱着分到手的筹码袋,每个人脸上涌动着短时间内无法平息的激动。

忽然,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平静,“你们听。”

蒋提白视线从彩门墙上敞开的一扇门里收回来,看了眼说话的新人A€€€€柳晨锐正站在敞开的游戏室大门旁。

蒋提白投向走廊的目光也凝固了。

“完了,”陈雨依低声总结,“太安静了。”

不知何时,所有侍者消失不见。

走廊里没有再传来任何声响。

如此宁静,如同风暴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蓄力,是再恐怖不过的异灵爆发的前奏。

“怎么回事?”陈雨依道:“刚才欧文不是说去准备晚饭吗,这送行饭也不给吃?”

蒋提白静立片刻,忽然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不久前欧文将一个卡片小心收进怀里的模样。

蒋提白骤然看向被看管在一旁的江醒。

江醒注意到他的目光,终于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愉悦的笑声在她模糊的面孔、以及极致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老管家终于打开我给他写的信了。”江醒乐不可支地说,“也让我等得太久了吧。”

“什么信?”陈雨依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难道把游戏真相告诉NPC了?这么早异灵爆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不是也没得玩了?”

“没得玩?”江醒说,“怎么会呢,和你们在一起,已经是再好玩不过了!怎么样,现在就进门吧?我可真的是新人,被困在这很久了,我也想离开这个副本,所以我给你们领路,你们有这么多筹码,足够我们一起上阁楼……审判书就在那。”

不管她说什么,进门这一点倒是和陈雨依一拍即合,她急忙看向蒋提白,“筹码分好了,现在就进门?”

嘭!

嘭嘭!

砰!!

可随着她话音落下,巨大的响声从四面八方的彩门墙上传来,那些被打开的半开半阖的小门,愤怒地被不知名力量摔上了门。

蒋提白立即试着去打开能通过人的门,手抓住门把的一瞬,宛如握住数九寒天的一块铁,他猛拉两下,每根手指都传来疼痛。

他脸色微变,停顿后终于看向其他人。

……自杀?

还是拿到审判书?

江醒说得对,他说自杀也无法离开副本,的确是没有把握的想法,称得上在骗其他人。

但他平分筹码,已经拿出诚意,是要一人不落地带其他玩家离开副本。

毕竟……他答应过那人,要让他这次头目做到“完美无缺”,哪怕这件事本身就难如登天。

现在……该死!

已经不是难如登天,一旦异灵爆发,那个能彻底控制他们行动、让他们陷入白日梦魇的东西也会出来。

“怎么了蒋提白,打不开?”陈雨依一招手,“丫头,把你斧头拿来!”

神色十分紧张的金梓语立即点头,可她刚朝他们抬起脚步,墙上的门便猛然哐哐震动起来,仿佛门里面突然塞满了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那恶臭从门缝下面涌出,迅速充斥整个房间。

“老蒋?”

蒋提白黑沉的瞳仁更加黯淡无光,最终他说:“去战利品室。”

整个二楼,现在只有那里有大量武器,可以让他们暂时在不进门的情况下自保。

而哪怕不进门,他也一定要等到贺肖和林况回来。

陈雨依听懂他的意思,喉咙重重收紧了,她的目光依次落在了其他人身上,像是在思考这些人靠不靠得住。

就在这一刻,暴雨般的钢琴声也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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