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只想报恩,不想以身相许 第5章

言秋没有得到什么命令,便安静的蹲在树上,脑中却将来人和之前背过的小册子融合,元德公公,皇上跟前伺候的太监总管。

另两位是太医署太医。

云霜还在喋喋不休,“公子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可是又不舒服了,不是奴婢说您,这都入秋了,天气越发的凉了,您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

“不为您自己想,也想想老爷夫人还有大公子……”

宋€€言脸色惨白,连唇色都消失了,“云霜,你这话,天天说,就不能换一句。”

短短一句话,停顿了三次,喘了两次,人病恹恹的靠在软榻上,好似再多说一个字,便要昏厥过去。

言秋吓了一跳,这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能虚弱成这样,不像是生病,倒像是中了毒。

“二公子,近日可有好些。”云德公公带着两位太医进了水榭,微微躬身行礼,说不上恭敬,却也挑不出错来。

“元德公公。”宋€€言面露惊讶,手撑着软榻,挣扎着要起身。

云霜连忙上前搀扶,嘴上有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公子,你小心些,可还头晕,奴婢扶您。”

说着扶,却半天没有将人拉起来。

“二公子无需多礼,躺着就是,皇上吩咐每月都要给公子诊脉,咱家不敢耽搁,这不刚转月咱家就带太医过来。”

云德说话是微微弓着腰,面上挂着笑,看着一片祥和,眼睛却转了一圈,落在了药碗上,视线顿了下,回头示意太医上前。

宋€€言眼睫垂着,有些难受的皱眉,却还强打起精神来道谢,“多谢公公。”

看到太医上前,主动的将手腕翻出来,“有劳。”

说完靠在软榻上微微气喘,像是累极了。

言秋屏息凝神,虽离的远,却将太医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不光是诊了脉,还在神门穴,阳池穴,内关穴上摸了一把。

他们在怀疑宋€€言有武功?

言秋眼睫一颤,想起了那日宋€€言单手握刀的样子,他心中的震惊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那日他离的如此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内力波动,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武功的人。

太医松开宋€€言的手腕,转头看着桌上那碗药,退回了云德公公的身侧,“二公子身体依旧,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宋€€言没有开口说话,半闭着眼睛,扯出一个悲戚的笑容。

云德公公见此,拱手行礼,“二公子好生休息,咱家就回去复命了。”

走了一半又转过头,看向云霜,“汤药趁热服侍你家公子用,莫要凉了。”

“是。”云霜俯身行礼,待人转身,才小步走过去,端过药碗,语气带着几分诱哄。

“公子,先喝药吧,奴婢拿了蜜饯,不会太苦。”

宋€€言睁开眼,曲手撑着头,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云霜。

云霜抬了下眼眸,又垂了下去,自顾自的又说的几句,才闭上了嘴,又过了一会儿,转身将药汁倒进了湖里。

回来将碗放回桌子上,屈膝跪在地上,“主子恕罪。”

宋€€言手臂一撑,便坐了起来,扯着毯子盖在自己腿上,从膝盖到脚趾盖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来一点。

“今日怎么来的毫无预兆。”

第7章 敢跑,打断腿

云霜垂着头,思索着该从何处说起,“荣王前些日子落马摔断了腿,今日查到马匹被做了手脚。”

宋€€言扯了下嘴角,这事他知道,当今圣上偏爱美人,后宫嫔妃众多,子嗣也多,光是弱冠的皇子就有五位,及笄的公主两位。

其余年纪尚小,最小的出生不过数月。

皇子多,结党争权的便多。

二皇子荣王便是其中之一。

对此宋€€言的兴致不高,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说。”

云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了下去,抿了抿唇,“插在马蹄中的暗器被查到出自兵部,是大少爷负责的部分。”

宋€€言的眸光蓦然沉了下去,柔弱的外表之下掩藏着难以察觉的危险。

云霜不敢耽搁,将知道的内容一口气说完,“老爷和大少爷都有被扣在宫中,事情来的突然,消息传不出来。”

“还是行止看到元德公公带着太医出宫奔着丞相府来,传了消息。”

该说的话说完,云霜面色担忧,忍不住开口,“主子,老爷和大少爷不会有事吧。”

宋€€言沉默了半晌,抬手微微动了下手指,“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言秋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蹲在树上,屏气凝神,刚刚院外隐藏的那四人似乎并没有离开丞相府。

鬼鬼祟祟,有一人甚至奔着后院去了。

言秋手扶在树干上,指节一下一下的刮着树皮,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提醒一下。

“言秋。”

温润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言秋陡然回神,对上了那双平和的眼睛,连忙将眼睛垂下,“属下在。”

宋€€言偏头看向他,“莫要耗费内力在没有意义的事上。”

言秋眼睫一颤,心底震感无比,他既然知道自己用内力探查那几个人行踪,那他显然对那几个的行踪也是知晓的。

若不是他智多近妖,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会武。

而且武功不比自己弱。

无论是哪个,都砸的言秋头脑发懵,传言相府二公子胸无点墨,弱柳扶风,一步三喘。

短短几天,已经颠覆了他的所有认知。

言秋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内心情绪波动过大,内力不自觉的溢了出来,在周身搅动。

‘啪--’

树枝承受不住内力,轰然断裂。

言秋身子一空,猛然回神,调整身形,落在地上时刚好是单膝落地,“主子恕罪。”

宋€€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显得有几分凌厉,“你在害怕。”

言秋低头,“属下不敢。”

宋€€言半阖着眼睛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站起来走到言秋身边,蹲下身子看着他。

“你要记得,你已认我为主,这一辈子无论生死都是我的人,若是敢逃,我就将你抓回来,打断腿。”

宋€€言身子前倾,唇瓣几乎要贴在言秋的脸上,“暗影楼那帮废物抓不到你,但是我能。”

言秋跪着没动,眼眸低垂,视线落在宋€€言光着的脚上,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他没有害怕,也没有想逃。

鬼刃的名字能江湖上如此响亮,除了武功高强,手法精妙,还有重诺,既然已经答应的事,就绝不会违背。

何况他也没有一辈子可活。

言秋忽然伸手揽在宋€€言的腰上,“主子恕罪。”

手臂稍稍用力就将人提起,起身两步走到水榭之中,把人安稳的放在软榻之上,侧眸看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鞋袜。

单鞋跪在地上,大手握着宋€€言精致的脚,帮他穿袜。

脚都硌红了。

宋€€言愣怔过后,眼尾就不自觉的挑起,他手掌温热,带着薄茧,弄的他脚底发痒,心也跟着发痒。

眼中暗芒一闪而过,“以下犯上?”

“属下不敢。”言秋淡淡的回着,“主子金尊玉贵,莫要伤到脚了。”

将鞋袜都穿好,又把裤脚整理平整,才往后挪了挪,低头跪着,一点声息都没有。

言秋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理,或许是答应丞相要护他安全,不能让他受伤。

或许是已经认他为主,尽职尽责做好下属。

又或许是觉得那么精致细白的脚,若是伤到了有些可惜。

宋€€言扬起的眼尾又垂了下去。

啧,还真是冷血无情。

“主子。”

一道人影快速的落了下来,膝盖落地发出闷响,低眉垂首,“他们进了老爷书房,查了大公子的院子,已经离开丞相府了。”

“嗯。”宋€€言应了一声,捏着右手指节陷入了沉思。

他哥心思聪慧,跟那个马蜂窝一样,有八百的个心眼子,别说那事不是他做的,就算是是他做的,也能让人查不到他身上去。

所以今天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宫里可有什么动静?”

云风跪的笔直,眼眸下垂,余光却扫了一眼言秋,暗自惊叹着这人武功之高,若非亲眼看到他,都察觉不出这里还有一人。

因为愣神,回复也就慢了半拍,“回主子,没有任何消息,属下知错,主子责罚。”

宋€€言轻掀眼皮,没有放在心上,抬了下手,云风就自动消失了。

言秋瞄了一眼,脚腕动了动,是不是他也可以走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宋€€言的脸色,明明温润平和,却总感觉气氛有些压抑。

算了,他还是跪着吧。

离开的云霜再度返回,回来是手上提着食盒,“公子,夫人差人送过来的糕点,也传了话过来,让公子安心待着,莫要……作妖。”

知子莫若母。

宋€€言轻叹一声,有些失望,已经猜到他哥打的什么主意,正准备加把火。

云霜说完看了眼宋€€言脸色,见他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将食盒放在桌上,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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