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侧一热,响起了宋€€言清润的声音,“罚你今夜给我暖床。”
‘啪--’
言秋清晰的听到,自己紧绷的心弦轰然崩裂。
从这句话开始,言秋就一直惴惴不安起来,说不出来是紧张,害怕还是期待,做什么都开始心不在焉。
最后躲到一棵树上,静静的坐在树干上,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一想到宋€€言牵着他的手指,耳尖就忍不住泛红。
舌尖抵了抵上颌,忽然传来刺痛,慕然让他想起了宋€€言手指的温度,心尖都开始发颤……
“言秋大人。”
树下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影卫,全身拢在黑衣之下,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他仰着头,半天没有听到回答。
树上一点异样的气息都没有,可他亲眼看到言秋大人跃到了树上。
吸了吸鼻子,疑惑的抬眼,这树上怎么会有花香?眨了下眼睛,有些无措的向前走了两步,“言秋大人?”
愣愣出神的言秋被惊醒,睫毛颤了颤从树枝中间探出头来,垂眸看向影卫,“有事?”
小影卫被那沉沉的视线看的一抖,接连向后退了两步,“主子,主子叫您。”
言秋目光一滞,主子叫他,他怎么没听到……
身子骤然从树上坠下来,还未落地就如同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却又在中途返了回来。
这个小影卫他认识,上次也是被推出来与他搭话的。
“你叫什么?”
小影卫还在惊叹他的速度,一口气还没有呼出去,人就再次出现在面前,带着一股子的冷意,整个人都怔怔的,“小……小十九。”
“你多大了?”言秋面无表情,声音没有起伏。
小影卫脊背僵直,细听之下,声音里面都带着颤抖,“十四。”
“嗯。”
那声‘嗯’过后,眼前再没有人,周围的冰冷的气息散开,小十九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眼中都是仓惶无措,走回暗角时,几乎快哭出来,“我是不是惹恼了言秋大人。”
空无一人的角落中忽然伸出一只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没有。”
接着小十九就被拽了进去。
言秋进来的时候,宋€€言正坐在床边,只穿了一件里衣,露着精致锁骨,和一截白皙的小腿。
看到言秋勾着梁柱从窗户外翻进来,偏头看了过去,语气幽幽,“不但不接受惩罚,还无视主子召唤。”
言秋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床边,单膝跪了下去,眼中闪过懊恼,“属下知错。”
宋€€言忽然俯身在他身上轻嗅,“洗过澡了?”
言秋身上从没有任何味道,也不会让自己身上留下味道,可现在却染着淡淡的花香。
言秋有些无措,或者说有些难堪,不过是暖床的……却暗自期待,不仅提前洗了澡,还用了精油。
一个杀手让自己身上留下味道,几乎是致命的,他闭了下眼睛,不去看宋€€言的眼神。
“我很喜欢。”
很轻的一句话,然后就落入了一个怀抱。
言秋应声抬头,睁开眼睛就看见揽着他的人像个小狗一样趴在他脖子边上不停的嗅着。
传来的痒意轻而易举的打破了他的胡思乱想。
宋€€言似是闻够了,抬手揉了下鼻子,坐了回去,回去的时候顺手扯了言秋的衣带。
外衫就这么散开,露出里面纯白的里衣。
言秋身子微僵,却垂着眼没有动,然后一只白皙如玉的脚出现在视线之内,脚趾勾着他的外衫扯了扯,又落在他腰腹上,勾在了腰带上。
“你打算让我帮你?”
言秋怔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身后握着那只脚踝,入手冰凉,像是上好的玉石,“不劳烦主子。”
言秋往前探了下身,将那只微凉的脚塞进被子里,先是起身将窗户都关严,又熄了屋内的烛火,只留下床头一盏。
站到床边,犹豫了一瞬,就伸手脱了外衫,又退下外裤。
还未搭到旁边的架子上,手臂就被握住了,接着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被扯着倒在了床上。
言秋一惊,立刻顺着力道调整自己身形,防止将宋€€言压到,刚落到床上,身上就裹上了被子,然后一具带着凉意的身子贴了过来。
腰被环住了,腿也被压住了。
言秋身子僵直,就这么愣愣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心砰砰的跳着,一下一比一下快,然而身侧的人只是在他肩窝蹭了蹭,然后就没有了任何动作。
言秋转了下眼睛,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平缓的呼吸。
睡着了?
言秋眼睛瞬间睁大,他紧张纠结了半天,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
他说的暖床就真的是暖床。
不过,确实需要暖的。
宋€€言身上冰冰凉凉的,这么久了都没有暖和起来,尤其是脚。
言秋微微侧身,小心翼翼的将他搂进怀里,然后轻轻抬了下腿,将他的脚夹住了。
宋€€言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澈干净,言秋学着他刚刚的样子轻轻嗅了一下。
什么时候睡着的,言秋不记得了,一直以为身侧躺了人,他会不习惯,会无法入睡,谁知听着宋€€言沉闷的心跳,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的很安稳,也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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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言秋:暖床就真的是单纯的暖床?不干点什么?
宋€€言:要干什么?我只是一个人睡的很冷,需要人抱着。
柒柒:哈哈哈哈哈哈……
粉丝:(柒柒捂嘴,不许说话。)
第49章 玉佩
早晨天还不亮,外面就下了雨,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扇,屋里也暗沉沉的。
言秋睁了下眼睛,察觉怀里的温热有片刻的恍惚,转了转眼睛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时间。
一阵凉风顺着门窗的缝隙吹了进来,怀中的人动了动,似是有些冷,身子无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言秋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抬手用内力打断系在窗幔上的布绳,随着布绳落下,床幔垂了下来。
宋€€言微微睁了下眼睛,嘟囔了一句,将手塞进言秋的怀里,不是安分的放着,而是从衣服边缘探进去,贴上了肌肤。
言秋的肌肉紧实,垒块分明,哪怕不用眼睛去看,宋€€言也能想象的出,眯着眼睛,缓慢的移动手指,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
忽然手指一顿,指腹之下一道手指粗的凸起,横在腰腹上。
宋€€言很有耐心的从一端摸到另一端,在心里默默估算这道疤的长度。
一条还没有摸完,又摸到一道新的,接着又是一条……
宋€€言霎时睁开眼睛,瞳孔都在微微震颤,指腹按在那条疤痕上面,竟然不敢在摸下去。
他的阿言到底受过多少伤。
在他不知道地方。
在他不知道时间。
言秋看着那漆黑眸子中多了些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微微向后弓了下身子,缩了下腰腹,脱离宋€€言的手指,伸手拢了下自己的衣服。
“主子,可还要睡会?”
言秋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便逃一般从被子的钻出来,又快速的压紧被角,没有让一丝风透进去。
“属下去备水。”
言秋垂着眼眸,伸手将床幔掀开一条缝隙,侧着身子从中穿过去,不小心脚在床榻边缘上磕了一下。
‘咔嚓--’
一声细响,言秋踢到的位置竟然弹出了一个暗柜。
言秋下意识的回头扫了一眼,一双手快速的从床上伸出来,将暗柜按了回去。
宋€€言大半的身子都探出了被子,将柜子塞回去后,抬头惊疑不定的看向言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看不出一丝异常。
宋€€言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忽的被风吹的一抖,将自己重新裹回被子里,“不是去备水?”
“是。”
言秋垂了垂眼眸,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一直走到屋外,那面无表情的脸才出现一丝裂痕,瞳孔缩紧。
宋€€言的速度很快,快的他来不及反应,可是他还是看清楚了柜子里的东西。
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其中一枚边缘处破了一角,与他丢的那一枚,一般无二。
怎么会出现在宋€€言这里。
而且他还有一枚一样的。
言秋有些晃神,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两年前……
(言秋的回忆,所以用的还是鬼刃这个名字。)
“哥哥,你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吗?”
这一道声音在一堆哭泣声中显得格外特别,坐在角落里的鬼刃抬了一下眼皮,面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一身淡色锦袍,脏的看不出原本的花色,头发凌乱,散开了一半,鬼刃猜测,他应该是带了玉簪的,大概是让土匪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