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只想报恩,不想以身相许 第98章

宋€€言重重的喘了一下,拿眼睛瞪他,这都是平日里他撩拨言秋的招式,风水轮流转啊……

被吻的失神,手臂不自觉的软了下去,手指自然就松开了。

‘叮铃铃--’

一阵铃铛的响声唤回了宋€€言的神志,眼睛倏然睁大,可为时已晚……

云雷休息了几天,伤一基本好全了,今日就靠坐在眠风院偏屋的房梁上,忽然听到了有规律的铃铛响声。

整个人从房梁上跳起来,手下意识的握在腰间的短刀上,还不等凝神细听,细微的轻喘伴随着铃铛声一同传了过来。

冷白的面皮突兀的烧了起来,僵硬的转了下头,看着屋外高悬的太阳。

好一会儿愣愣的从屋檐上落下来,快速的出了眠风院。

看来他又能休息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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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过了初五,早朝便恢复了,好巧不巧金戈军占领北地的事传入京中。

皇上坐在高位上,面色阴沉,一双眼睛也阴翳的可怕,前朝的太子是他弟弟,他为了这个位置不择手段,不但拉下了太子,还将他有关的一切全都斩杀了干净。

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遗孤,好似又将他以前的不堪给翻了出来。

大殿中静默无声,群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只能在底下暗自用眼神交流。

兵部尚书眼睛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宋丞相的身上,不断的拿眼神示意他,却不想宋观南连眼角都没有给他。

眼观鼻,鼻观心,跪的恭敬又卑微,身子都几乎趴在了地上。

兵部尚书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又挪了挪,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对离宋观南近一点的位置。

转头又想使眼色,却猛然发现宋丞相眼眸紧闭,呼吸绵长……

这是睡着了?

果然宋丞相非常人所及,这临危不惧的定力就让他刮目相看。

皇上气怒的胸膛起伏,一把将折子摔在书案上,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怒火攻心的时候人却冷静了下来。

“当年废太子的事是户部尚书处置的吧,怎会有此疏漏。”

皇上语气询问,可那双眼睛却凌厉的射在户部尚书身上。

户部尚书脸色一白,连滚带爬的跪了出来,“确实是老臣经手,都仔细查过,连回家省亲的侧妃也一并记录在册。”

他知道皇上疑心重,怕是已经怀疑是他暗中与废太子勾结,留了血脉,若是解释不好,他项上人头不保啊。

“这事虽已经过去许久,却一直有记录,许是……许是有私心者,暗中调换,还请皇上明察。”

“哦,你以为是何人?”

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户部尚书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如何得知是谁,要是知道,他早就说出来。

“皇上恕罪,老臣不知。”

大殿再次静了下来……

第153章 调虎离山

皇上神色冷漠,瞧着下手跪着的众人忽然升起一股子烦躁,视线一转落到了宋观南身上,“宋丞相,你如何看??”

宋观南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一片清明,“依臣之见,先派人去平乱才是最紧要的,至于其他事,可以慢慢查。”

“臣附议……”

宋观南这话一出,得到了大臣的附和,然后就着该派谁去,掀起了一场讨论。

听到他们争论不休,宋观南再度将头低了下去,闭着眼睛假寐,无论派谁,都跟他这个文官没有关系。

从卯时到巳时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皇上被吵的头疼欲裂,挥手退朝了。

宋€€琛今早说自己生病了递了牌子,所以宋观南在朝堂上跪了差不多两个时辰,而他半倚在软榻上,喝着茶,下着棋。

宋€€言执着黑棋落子,抬眸看了一眼悠闲喝茶的宋€€琛,“真不怕爹知道真相回来揍你一顿。”

宋€€琛抿了一口热茶,捏着白棋随意的落了一子,“与我何关。”

“还与你没关系?”宋€€言轻笑了一声,语气悠然,“让人将消息滞后,非等到年后第一天上朝送过来,昨日也不给爹提个醒,今日也只顾着自己递牌子。”

他这一副看笑话的模样让宋€€琛皱了下眉,白子再落下时,丝毫没有留情面,吃了他许多黑子。

宋€€言连输了四盘,有些兴致缺缺,“爹怎么还没回来。”

言秋本来是坐在宋€€言身侧看他们下棋的,可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去到一旁去看剑谱。

看的入迷时还会以手化剑,比划剑招。

听到宋€€言半是抱怨的语气,便下意识的凝聚内力,向外探去,“丞相回来了。”

宋观南确实回来了,进了府门直奔宋€€琛的院子,顺手还抢了小厮手中的扫把,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转身便向宋€€言的院子而来。

“丞相气息浮躁,心情似乎不好。”言秋察觉人走到院门口,开口提醒了一句。

宋€€言眨了下眼睛,纤长的手指拎着茶壶给宋€€琛空着的茶杯中续满茶,然后靠在椅背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宋€€琛垂眸看了眼杯中热茶,“你真是怕我被揍轻了。”

宋€€言笑嘻嘻的,他这个哥哥从小就聪慧过人,知礼,明事,从没见他被责罚过,倒是自己从小就不老实,三天两头被罚一顿。

如今好不容易能看到他被揍,自然又兴奋,又激动。

不过宋€€言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宋观南刚拎着扫把刚走到眠风院,就碰到了来找人的苏锦瑶。

看到他如此模样愣了一下,“伯父,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观南脸上挂着笑意,颠了颠手中的扫把,“没事,听说扫把不止可以扫地,拿来研究一下。”

“你来找€€琛是吧,快些进去吧,外面冷。”

苏锦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躬身行了一礼,进了眠风院,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见宋观南已经走远了。

手中还握着那扫把。

“你是故意的?”宋€€言睨了一眼淡定喝茶的宋€€琛,从刚刚开始便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来早就知道了。

“连亲爹都算计。”

“彼此彼此。”宋€€琛放下茶杯,淡然的起身,纯白的衣摆柔顺的垂下去,“你也没有放过你亲哥。”

言秋抬眸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心中暗暗叹气,听心眼子多的人聊天,真是费神。

宋€€琛转身走出去,出去前还捞过了桌上的汤婆子,走到院中塞进了苏锦瑶的手中,抬头帮她大氅拢好。

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辛苦锦瑶跑一趟了,今日得了新鲜的银鱼,午膳一起吃可好。”

言秋和宋€€言挤在窗户边上,透过缝隙看着院中两人眉目传情,待两人并肩走远,言秋转头看向宋€€言。

伸手摸了摸他泛红的脸颊,“主子,是热了吗?”

“气的。”宋€€言将他的手扯下来,握在手心,身子一转倚在了言秋身上。

手指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指节,幽幽的开口,“京都怕是要乱了。”

这几日天气阴沉的厉害,云层越积越厚,却不见一丝雪花,冷风呼啸,刮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天气太冷的缘故,还是察觉了不同寻常的气氛,街道上的行人也越发的少了起来。

早朝吵了三天,终于吵出个人选来,罗斌,四品将军,曾是白老将军的部下,虽然年事已高却也老当益壮。

最主要是朝中没有可用的武将。

罗斌一走,带走了京郊三万的兵马,京都除了御林军,便只剩下了骁营卫。

裕王不知道是用了何种方法,竟然让皇上将他放了出来,同时还将骁营卫还回了他的手中。

宋€€言负手站在屋内,听着云雷的汇报,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张云礼可有传来什么消息?”

云雷低头跪在宋€€言身边,“张大人说昨日裕王利用骁营卫将一批杀入带入了城中,如今藏在西城区中,今日又有一批人京城了,说是瞧着像是北宁国人。”

宋€€言微微拧着眉,裕王果然按耐不住了,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就堂而皇之的将北宁国接了进来。

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主子。”言秋见他一直皱着眉头,面上也有着隐隐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要属下去将北宁国的人杀了吗?”

宋€€言摇了摇头,这些本就在他们的计划之内,只有裕王谋反了,他们才能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将他诛杀,才能胁迫皇上下旨立六皇子。

“不用,不要打草惊蛇。”

云雷应了一声,再次开口说道,“主子,云风传来消息,金戈军占领了北地后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也没有想要南下的意图。”

宋€€言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虽然是前太子的血脉,却连一个庶子都算不上,那人他也见过,没什么抱负,野心。

能建立金戈军,还是世家宗族的怂恿,他们想要拿捏他造反,也要看正主愿不愿意,想不想配合。

接近傍晚时分,宋€€琛快步踏进了眠风院中,还不等下人通报,直接进了里屋,急急忙忙的出口问了一句。

“€€言,今日可有见过锦瑶?”

宋€€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摇头问道,“没有看到,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宋€€言说没有,宋€€琛俊逸的面容之上满是着急的神色,连忙快步走上前,他双眉紧紧的蹙着。

“今日本来与锦瑶约好的,可一直未曾见她,我去了苏家,苏家说她中午便出门了,一直没有回去。”

宋€€琛越说越快,“她常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如今的京城并不安全,她一个女子能去哪呢?”

向来端方的公子慌了神,不安的在房内走来走去,这个时候无论他如何算无遗策,都没有用武之地。

莫名的有些后悔,为何没有好好的习武。

“哥,你先别急,想想苏姑娘近日可见了哪些人?或者身边有什么异常?”宋€€言一面安抚他,一面将他拉到桌子旁按着他坐下。

宋€€琛蹙着眉头回想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不对,“没有。”

忽然眼睛一睁,“你怀疑她身份泄露了?可是锦瑶在宫中时被困在皇后宫里极少有人见过,而且那时候又瘦又小,面黄肌瘦,与现在大相径庭。”

“更何况她脸上还做了处理,不会有人将她和死去的五公主联系在一起。”

宋€€言听他这么说,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既然不是身份泄露,那她一个苏家义女,怎么会有人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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