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费佳跟我相互背刺那些年 第124章

“您果然还是不相信我。”费奥多尔嗓音听不出伤感,像是单纯述说出自己发现的某个事实一样。

但比起情绪激动的反应,费奥多尔这副平淡的样子更能让人感受到那股无辜又委屈的感觉,像是一个受了伤又无从诉说的小可怜。

最起码表象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即使千岛言对对方心狠手辣的另一面心知肚明,也不可避免会被影响一瞬间。

“没有啦——”千岛言亲昵地轻吻了一下对方抿起的唇角,含糊地说道:“这不是因为……”

因为费奥多尔太会记仇了,以他这些天做的那些事,对方完全可能会想方设法的去‘小小报复’他一下。

“你又不告诉我具体内容。”

最后一句话骤然清晰起来,充满了底气,仿佛找到对方的把柄。

“既然您更相信那位爱伦·坡,为什么不去问他呢?”费奥多尔可不会再迁就对方的任性,“按照时差,也许现在他们正在喝下午茶。”

千岛言陷入了沉思,并且缓缓开始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爱伦·坡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如果他直接开口问的话,几乎可以从对方的反应里立刻确认答案。

费奥多尔没能立即得到回应,他抽空用另一只手把电脑屏幕中弹出的窗口关掉,顺带把那些想要突破防火墙的攻击一一反弹回去。

正当他估摸着对方应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反思完了时,怀里忽然一空,失去了暖乎乎的热源。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迅速被伦敦步入冬季的湿冷侵占,他下意识想要拢紧斗篷,而手摸了个空的时候才想起来他换了衣服,斗篷被他放在浴室的架子上了。

于是他只能把询问的目光看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金发青年身上。

“您在做什么?”

“找手机。”

千岛言看起来有些困扰,他拉开抽屉又合拢,一路从床头柜翻找回了对方身边,他毫不客气地把刚好挡在电脑桌抽屉前面正缩在椅子里试图保存热量的费奥多尔推开,拉开电脑桌的抽屉翻找着手机。

“您真的打算直接问对方?”费奥多尔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好。”

千岛言找完了抽屉站在原地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又折身回去翻被子,看是不是之前换床单时埋在了下面。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对方忙活的背影,后者跑出卧室又去楼下客厅翻找了一圈,一无所获的回到了房间,最后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自己究竟把手机丢哪了。

思考无果后开始疑神疑鬼,“难道果戈里顺手牵羊把我手机拿走了?”

“我想,果戈里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说完费奥多尔又有些不确定,好像果戈里还真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换句话说,后者能够做出任何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回头重新看向屏幕,在情报网里捞取有用信息的同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点开了之前被他扫了一眼就丢开的情报,在一张糊到让人怀疑是用门锁拍的照片里,隐约捕捉到了熟悉的身影。

“您最近喜欢黑色系吗?”

“嗯?”千岛言因对方突如其来的提问疑惑了一瞬间,接着他兴致勃勃地点头,“对,你不觉得黑色跟这座城市很配吗?就像是某种契合的元素一样,轻易的就能融进去。”

原来如此。

费奥多尔明白之前对方身上的那股硝烟和血腥味是哪来的了。

千岛言有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或者说是别致的爱好,他喜欢看热闹,喜欢去任何‘有趣’的地方。

“那我猜,您今天一定看了一场组织之间的火拼。”

“没错!”提起这个千岛言有些忿忿不平,“我今天本来是去找狄更斯合作散布胸针的,你知道的,商人总是有不被怀疑又能够让人感觉到获得途径十分自然的有经验。但是在路上遇见了两个不入流的小组织打起来了,原本我是没有兴趣的,但是总觉得其中一个人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走神思考了一会儿,结果一没注意……”

说到这里,他挥舞着拳头在空气中锤了一下,郁闷地继续说道:“被炸了一下,导致我今天不得不失约。”

费奥多尔完全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也许您的手机在那一刻一同爆炸了,您现在去浴室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它可怜的残骸。”

千岛言没动,显然也是回想起了什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费佳……”

“我身上没有手机。”费奥多尔眼皮都没抬一下,跟有读心术似的明白对方想法,并且毫不留情地让对方想法落空。

千岛言失望地叹了口气,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似乎是他放弃的太轻易,反而让费奥多尔有些奇怪,“您不联系对方了吗?”

“我迟早能知道内容的。”

——等异能力消失之后。

既然不能立刻得到答案,那么早点晚点也没有区别,晚一点他甚至能够亲眼去看,这不是更保险吗?

费奥多尔明白对方未曾说完整的那后半句话,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您不能收敛一些您的‘小爱好’,到那时或许会吃到大亏。”

面对费奥多尔好心的提醒,千岛言只是敷衍的应了两声。

怎么会呢?到那个时候他直接远离‘危险源’——费奥多尔和他的计划,自己去独自快乐,怎么可能会吃大亏?

千岛言完全不担心对方的安危,他的不配合顶多会让费奥多尔的计划变得曲折艰难以及一些失败的风险,而后者知道他的态度时也会在计划实行时斟酌自己的生命安全。

再加上——当初他答应的是在两方对立时会帮助对方,并没有详细规划‘两方’的区域以及‘帮助’的范围,他在费奥多尔有危险时出手也是帮助。

千岛言的某些小心思瞒不过费奥多尔,后者敲击键盘的声音不停,处理掉之前未曾处理好的一些事情。

他并未因为千岛言的任性而生气,倒不如说他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反复无常,“这样的话,就不得不去考虑制定一些其他计划了。”

天空赌场的后手已经被暴露,但好歹千岛言在欧洲制造出的那些混乱足以让他利用埋下新的后手。

“那么——您的承诺该兑现了。”

费奥多尔处理完所有需要他解决的急事后关掉电脑,长时间处在这种阴冷潮湿的空气里,他手脚都冻僵了。

“什么承诺……?”千岛言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暖呼呼的被窝让他思维有些安逸缓慢。

下一秒被子里入侵另一个人的存在倒是让他大脑瞬间清明。

然而仍旧没能想起来是什么承诺,他睁开眼睛露出诧异的表情,“你居然睡觉吗?费佳?”

惊讶的语气活像是对方做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惊天大事一样。

费奥多尔习以为常地冷静反问,“这间卧室为什么没暖气?”

千岛言明白对方在委婉地抱怨过于寒冷的气温。

“因为太偏了,没装。”

这片区域购买了房屋的人屈指可数,甚至大部分人都不会住这种偏僻的地方,更像是一种投资。

意料之中的回答。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直白地索要,“「胸针」。”

千岛言倒是真没想到对方真的会想要,脑海里串联起之前「钟塔侍从」给费奥多尔发的那封语焉不详的邮件,以及着重被对方放在最先跟自己算账的天空赌场事件,忽然理解了对方想要做的事。

“你要用它做交易吗?”

千岛言唇边绽放出笑容,面容俊美的青年在枕边轻笑的样子本该是惊艳的一幕,但给费奥多尔的感觉却像是对方又有了什么坏主意一样,笑容里透着些许恶劣。

“你要反悔吗?千岛?”费奥多尔似疑惑般,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里纯粹到可以清晰看见里面展露着的吃惊。

他像是知道自己露出什么样的反应能够激起千岛言最恶劣的一面一样。

让后者差一点点没能控制住想要看对方失落的表情而点头。

所幸千岛言及时识破了对方的阴谋,回想起原本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胸针」是我在天空赌场暴露你后手的补偿,所以一定会给你,不过,就像是费佳故意不告诉我小说内容一样——”他懒洋洋地拖拽着尾音,在这个地方小小报复了对方,“费佳也需要自己找到,并且亲手拿到。”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了缄默,一时之间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千岛言没那么多耐心去倾听费奥多尔的心里路程,他翻了个身,仰面望着天花板,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反正以对方的能力和对自己的了解,这点小事根本难不住对方,难的地方应该是对方要用什么手段顺理成章的看见并且成功拿到「胸针」。

他不配合的态度已经很好说明了难点所在。

半晌,一声极轻的叹息搅碎了平静。

被子忽然被大幅度扯动,没等千岛言侧过头看对方想做些什么,视野里忽然撞进了一片紫罗兰色的幽幽薄雾。

不得不说,费奥多尔长得确实很好看,无论是神秘的宗教气息还是病弱的模样,都与那股为了理想偏执的疯狂形成了夺人心魄的反差感和蛊惑。

千岛言有些不满这种充斥着压迫感的姿势,他伸出手揽住了费奥多尔的脖子,后者也极为配合地伸出一只手抵在对方颈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进,近乎能够从彼此眼眸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呼吸交缠中衍生出暧昧的发酵,心跳声取代所有成为了所有声音的主宰。

然而下一秒,这份情愫荡然无存,费奥多尔伸出手轻车熟路地从千岛言枕头下面取出了一枚色泽艳丽的血色宝石胸针。

精致的胸针中央镶嵌的宝石如同鲜血凝结成的一般惊艳,在灯光下近乎可以给人一种在淳淳流动的错觉,又或许并不是错觉。

华丽精致的如同造物主精雕细琢的宝物。

千岛言眼眸里浮现些许挫败,嘀咕着抱怨,“太狡猾了。”

以费奥多尔对对方的了解,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时而会有幼稚一面的金发青年生气了。

“您这么多年喜欢把重要东西藏在枕头下面的习惯还是没变。”

费奥多尔轻叹一声,指腹抚过宝石表面,如同泛起了涟漪一般露出星星点点的金色碎粒,以及被掩藏在最深处古老又繁丽的法阵。

如果那些人拿的到真货或许就能够发现真货与假货之间区别是很大的,假货远不如正品细致神奇,这些差别一目了然。

只可惜,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够从千岛言手中得到真正的「胸针」,真正的「胸针」拥有无法被照片记录下特别之处的不可复制之美。

显然,现在这枚「胸针」成功落入了另一个主人手里。

心情愉悦的费奥多尔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千岛言像是安慰,但后者不高兴的情绪显然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可以打发的。

在费奥多尔即将抽离时,似恶作剧也似出自某种不甘心般,千岛言忽然重新揽紧对方脖子仰起头贴上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像是想要掰回前几次一直没能占到上风的弱势结局一般,他的动作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费奥多尔欣然配合了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温柔纵容的态度反倒让千岛言开始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幼稚,逐渐反思慢下了节奏。

在千岛言松懈打算抽离的那一刻,局势瞬间翻转,费奥多尔的态度一反常态,压下对方柔软的舌侵入城池。

千岛言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盯着对方的视线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后者伸出手遮住了那双漂亮到如同玫瑰一般热烈的猩红色眼眸。

在视野陷入黑暗的一两秒后,千岛言终于回过神开始反击,但这已经不仅仅是失去了先手优势的问题,在你来我往的漫长拉锯战中,千岛言舌根逐渐有些酸,同时因为体位问题,费奥多尔获得主权所需要付出的远远比他少的多。

千岛言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失策,他松开环住对方脖子的手转而抵在肩膀处想要中止,然而这已经不是千岛言说停就能停下的事情了。

费奥多尔察觉到对方的退意,他空出另一只手托住了对方的后脑,阻断了千岛言的所有退路。

于是由势均力敌的拉锯战逐渐演变成单方面的被动承受,对方节奏不仅充斥着堪称偏执的占有欲,还夹杂了几分报复在里面,千岛言呜咽声全部被堵回,眼角晕染开一缕绯红,喘不上气而溢出的生理泪水落在费奥多尔手心。

后者察觉到了那抹湿意,动作微顿,拿开手时不出意外看见了一双弥漫着雾气的眼眸,连带着神色都有些许涣散。

费奥多尔收敛住有些失控的情绪,伸出手擦去对方眼角泪花,节奏也放慢了些许,重新变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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