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川笑起来,有了这个夫郎,他家的生活水平比以往好了太多了!
建了浴室,种了菜,家里没什么事儿了,李一程去保安堂的日子又多了起来。
最高兴的是林果,又有人跟他讨论妇产科的学问了。
不是说他爹不教他,而是李一程是哥儿,两人交流起来更加方便。
“一程,前些日子你不在,我跟我爹遇到了一例难产,是个哥儿,胎儿不正,我爹虽然给他针灸了,但胎位没有转过来,最后大人保住了,孩子没有保住,实在是可惜。要在早些时候知道胎位不正,早些指导她们纠正胎位就好了。”
林果脸上是明显的悲痛和遗憾,那可是一个孩子啊!哥儿怀胎原本就不容易,辛辛苦苦十个月,却换来一场空。
“果子,我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们能给怀孕的妇女和哥儿建立孕期档案,记录她们怀孕和生产的日子,并且定期给她们检查胎位,如果发现胎位不正,能够及时纠正,或许可以减少难产的几率。”
“这样……有用吗?不说那些女人和哥儿愿不愿意来建立孕期档案,即便他们愿意,咱们发现了胎位不正,也很难纠正过来吧?”
林果的话让两人都沉默了。
李一程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古时候产妇生孩子危险,跟没有及时做产检有关。可即便是做了产检,没有配套的处理措施也是白搭。
比方说,知道一个产妇是臀围,让她回家跪趴着纠正胎位,但真正能纠正过来的很少。
哪怕能人工干预,也有纠正不过来的。
这里没有剖腹产,只能顺产,到时候还是很危险。
可惜李一程虽然有现代医学的常识,却没有现代医学的水平。
他不会剖腹产,即使他会,这里缺医少药,也做不成。
李一程叹口气,道:“我们能做的太少了。”
不想李一程的话却激起了林果的兴头。
“一程,肯定会有办法的。”
让李一程没想到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林果把他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妇产科,成了大齐国知名的妇产科大夫。
李一程觉得惭愧,他来自现代,有着先进的医学理念,却也深知中医的局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并没有在医学上有太大建树。
但他为中草药事业却做出了很大贡献,这是后话了。
李一程不卖肉食了,高兴的莫过于对面的王刘氏。
没有了李一程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她的生意好了起来。
但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她也只能把肉食摊撤了。
肉食不好存储,她也不敢冒着肉食变质的危险再摆摊,万一有客人吃坏肚子可就麻烦了。
虽然觉得可惜,但看着李一山摊位旁空着的地方,她的心里就平衡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隔了两个多月,李一程又来了,这次他卖的吃食,又是她没见过的。
看着对面又变得热闹起来,王刘氏嫉妒的要死,却无能为力。
这次,她连那东西是怎么做的都猜不出来,怎么跟人家抢生意?
第140章 【140】变故
草药种上了,小麦返了青,还有两个多月才能收。
天气不冷不热,李一程空闲了,又动起了做生意的念头。
虽然之前赚了不少,曾明川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但盖浴室花了些,曾明川买纸笔的钱也不少,他不想坐吃山空。
曾明川让他不急,好好歇歇。
李一程叹气,“不能歇啊!每天都要支出九十文的工钱呢!一个月就是二百七十文,这还不算家里吃的用的。”
曾明川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你看,这是什么?”
李一程把布袋抓到手里,摸摸,是铜板,掂掂,有点儿沉。
“你从哪里来的钱?”
曾明川骄傲道:“是书铺的老板给我结了账,老板说这几个月我那卖的很不错,赚了有这么多。”
“是吗?”
看到这么多钱,李一程瞬间忘记了烦恼,认真的数起钱来。
“五百八十文,居然这么多钱!”
看着李一程惊喜的模样,曾明川很有成就感,赚钱就应该是男人的事儿。
但他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老板还要我继续写,说会给我增加提成。”
“你要继续写吗?会不会影响你读书?”
李一程心里的罪恶感又来了,这故事可不是他的原创。
“上一写到大闹天宫,我不打算继续写了。我想用猪八戒的视角去写,从他被贬下界到被孙悟空收服为止,这样写的话,两既是独立的又是关联的。有钱人可能两本都会买,要是有人钱不够,买一本也不影响阅读体验。”
李一程眼睛亮亮的看着曾明川,这人怎么这么聪明呢?
曾明川哪里受得住李一程这么看他?
上前把人压到炕上,低头吻了上去。
过了两天,曾明川跟书铺老板达成了协议,卖书的提成提高了两成。
家里有了收入,李一程不着急了,之后的日子本该是惬意的,没想到刘春家里出了事儿。
这天早上,李一程跟往常一样去接刘春去家里干活。
走到刘春房子外的路上,他就觉得不对劲儿。
刘春家门口、房子外面的路边站了不少人,都冲着刘春家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李一程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他放慢了牛车的速度,慢慢从那些人身边经过,仔细听那些人的聊天内容。
“刘春真是命苦啊!爹没了,如今娘也没了。”
“可不是啊!谁让他有那样一家亲戚?”
“呸!什么亲戚?还不是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就欺负人?”
“看不出来,刘春娘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居然这么刚烈。”
“她也是没有办法,被逼的呀!”
“可怜刘春,爹去的早,现在娘也去了,留他一个半大孩子,可怎么办啊?”
“听说刘春现在给人做长工,一天有三十文钱呢!”
“一天三十文?这么好?”
“可不是呢!一天三十文,中午管饭,一个月还能休息四天呢!”
“他婶子,你莫不是哄我?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儿做?”
“是真的……”
李一程只听到那女人说刘春娘不在了,剩下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
刘春娘不在了?怎么会?
他昨天来接刘春的时候,刘春娘送他们出来,还送给他一双她做的布鞋,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她的身体明明越来越好了。
刘春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去找他?
虽然他无权无势,但总比他大几岁,有什么事儿能帮他出个主意。
李一程甩了鞭子,牛车挤开看热闹的人,进了刘家的院子。
后面有人惊叫,“这人是谁?他怎么进去了?”
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更让李一程奇怪的是,刘春院子里站了两个身高体壮的年轻男人。
他们只是站着,看到自己进来,齐齐看向他。
李一程把牛车停好,一个男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一程冷冷看了他一眼,大步进了屋。
那男人想要抓他,被旁边的男子拉住了,冲他摇了摇头。
李一程进屋,屋里还有两个人。
一个穿褐色长衫的老者问道:“你是……”
李一程抱拳道:“在下李一程,是刘春的东家,来接他去家里做工的。请问刘春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刘春的东家?”
旁边穿灰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我认的你,你是林大夫的徒弟。”
“正是。”
两名男子对视一眼,才要开口说话,李一程已经转身进了里屋。
他心里着急,哪里有空跟别人€€嗦?
李一程进屋,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刘春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灰暗,刘春跪在地上,低着头,不知道跪了多久,他走进屋里,他没有一点儿反应。
“刘春。”
李一程叫了一声,刘春仿佛没有听到,他又叫了一声,刘春才慢慢的抬起头看过来。
看到刘春的模样,李一程的心仿佛被什么擢住了,酸涩心态的厉害。
刘春头发凌乱,脸色煞白,眼下青黑,嘴唇下面一圈被牙齿咬出的牙印儿。
李一程走到炕边,摸了摸刘春娘的颈部,皮肤冰冷,没有脉搏,不知道去了多久了。
“你娘她……”
“我娘,我娘走了!我娘好狠的心,留下我一个人了。”
刘春跪着扑在李一程腿上,嚎啕起来,憋了一晚上的泪终于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