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极限运动封神 第32章

他稳住船后架起摄像机,冲唐清名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唐清名点了下头,把外套脱掉开始热身。

余曜还在看着蝴蝶崖的翅膀上数道倾斜而下的细细裂缝,觉得走向很像蝴蝶翅膀上天然的脉络纹路。

“线路是沿着这些裂缝?”

少年凭借已有知识猜测。

唐清名眯着眼:“这里不是公开开发的岩场,我就没有设置钉死的固定挂片。”所以线路只能依靠天然的裂缝走。

余曜忽闪着眼帘,很赞同,“这样就很好。”

这样浑然天成的山川河流,都是大自然的造物,非必要的话,的确不应该留下太多人工的痕迹。

少年又看了蝴蝶崖几眼,也脱掉自己的冲锋衣,开始活动筋骨。

“这就要上崖了?”赵威明一看这架势就睁大了眼,“咱们这不是第一次来吗?不得再观察观察?”

余曜其实能猜到几分唐清名的意思,“往后几天都有雨,今天既然来了,就先探探路。”

赵威明一脸担忧。

他看着这两人一起热身,一起坐下换鞋穿安全带,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自己才是局外人的感觉。

而被视为局内的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各自的装备。

再站起身时,少年青年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两道同样坚定的目光就在半空中彼此相撞。

天上有不知名飞鸟振翅飞过,峡谷里的风也在此时变得喧嚣躁动。

余曜扣上银色头盔,微微扬眉,“走?”

被反客为主的唐清名就朗笑一声。

“走!”

他抛来自己身上的攀岩绳,余曜稳稳接住,咔哒几声就把绳子穿进安全带上的保护器里,还打了一个极漂亮的桶结。

两人间默契十足,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谢海青看得目瞪口呆,心里欣慰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见余曜落了东西,就殷勤地把保温杯递了过去。

一切都准备就绪。

唐清名第一个上了崖。

他熟门熟路地把带有膨胀螺塞的挂片锁卡进裂缝。

余曜也没闲着,一边抽拉保护绳,一边全神贯注地将对方的每一步都印刻进脑海里。

等到唐清名示意可以跟上,就开始活动手腕。

赵威明扶着肩上的小七,殷殷嘱咐,“觉得不对可不许逞强!”

谢海青也走过来,大力地拍了下少年的肩,“有问题喊唐哥一声,让他把你放下来。”

不是,自己还没有开始,怎么被他们说得跟马上要摔下来了一样。

余曜有些哭笑不得。

但知道大家都是为自己好,他就点了点头答应,“我会保护好自己。”

少年尝试性地把自己的保护绳挂进了第一个挂片的快挂锁里。

“咔哒”一声脆响,悦耳无比。

余曜深深浅浅呼吸两下。

再抬起头时,就伸手抓住了唐清名抓过的手点。

他有条不紊地沿着脑海里的足迹向上攀爬,毫不犹豫地开启了自己的第一次户外野攀征程。

赵威明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

小七也跳到了离崖壁最近的船尾,仰着圆脑袋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年的背影。

崖壁下的人都不敢吱声,唯恐惊扰到那道正在一点点往上的身影。

就连悬挂在保护站的唐清名都死死抓紧了绳子。

他们打心底里担心余曜第一次上自然岩壁会水土不服,更是做足了少年马上就要脱落下来的准备。

谢海青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船身的位置,好让余曜摔下来时能掉进水里有个缓冲。

整座峡谷里静得吓人。

只能听见潺潺水声和鸟雀振翅的€€€€声。

余曜一开始也确实觉得很别扭。

每一步都要停下来适应一下悬空在山崖的紧迫感,胸腔里的一颗心也在不安地怦怦怦跳个不停。

毕竟自然岩壁和人工岩壁大不相同。

没有了用鲜亮颜色特意标注的线路方向,视野也受到限制,再加上五百英尺换算下来是足足三十多个抱石线路的连续叠加,很容易就让人望而生畏,无所适从。

但好在他已经记住了唐清名的每一步动作,一上崖就找到了正确的路线。

略显生疏的起步之后,少年渐渐就发现了:这崖壁看上去难,但真的爬起来,好像也还行?

虽然没有特别的颜色标注,但该是岩点的部位,轮廓特征跟岩馆里常见的岩点大致上也都能对得上。

顶多就是个头小了点,表面光滑了点,更难抓握控制了点。

少年视线落下。

千锤百炼的身体记忆随之展开。

他精准地抓住了一个酷似斜面圆弧点的山石突起,左膝也抬高到了与髋骨同高的位置。

脚踝向内侧倾斜用力的刹那,上半截身体的重心就被转移到了支点的正上方,整个人顺利地上了一个身位。

熟悉的发力点,熟悉的作用力对抗方式。

只要忽略掉自己此时身处悬崖之上、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的现状,可以说一切都跟在岩馆时没什么两样。

余曜集中心神继续专注在崖壁之上,背影肉眼可见地变得松弛。

主要是他越往上,越觉得熟稔。

这边这个带圆孔的突出石块,不就是抱石馆里最最常见的指力点吗?

还有那边那个,两侧同时向里凹陷进去的锋利岩石片,不就是手指一捏就能借力的捏点和侧拉点的结合体吗?

余曜从心底里生出一种与老朋友团聚相认的亲切感,动作越来越流畅,很快就抵达了第一个保护站。

崖壁底下的两人一猫齐齐松了口气。

崖壁上,少年白皙的俊脸飞红,微微气喘着从唐清名手里接过绳索,示意对方可以继续向上。

唐清名却没有立即走,“你还好吗?”

余曜从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一口,一本正经地点评,“看起来很高,但实际强度比抱石低。”

最起码没有抱石线路安排得那么紧凑。

唐清名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第一次野攀还能有心情跟抱石做比较。

但见余曜平安无事,他就继续在前面开路。

余曜休息片刻,也很快跟上。

一回生二回熟。

少年没多久就享受起了自己的第一次野攀。

他感受着江风打在脸上时,夹带的那种清凌凌的潮湿水汽,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酣畅淋漓地舒展开。

看到不知名的彩色甲虫笨拙悠闲地打岩壁上慢吞吞爬过。

还会好心情地停下来让原住民先走。

也许是太专心,也是心情太轻快,少年不知不觉间就进入到了某种不知身在何地的沉浸境界。

眼见接下来的一段线路是一连串水平方向上的凸出石块,居然毫不犹豫地就松开了手。

那可是上百米的高空!

摔到江面上的冲击力和摔到水泥地上没有区别的那种!

赵威明的心脏当场被吓到骤停。

可下一秒,少年就快准狠地跑了过去。

对,是跑。

快准狠到如同跑酷高手一样,一刻不停地连续动态,闪转腾挪!

要知道,崖壁上的山石突起顶多只能容纳一个脚尖的宽度。

在这样窄小且极度贴合岩壁的逼仄空间里的跑,那可不是简单的跑。

对脚下的步伐顺序和身体的摆动幅度要求相当苛刻不说,还需要重心平衡双重发力,同时还很考验人的胆量和自信心。

就算是在岩馆有软垫保护的岩壁上,因为害怕而做不到的都大有人在。

谁家孩子第一次上山崖就敢玩这么大?

赵威明被吓得连呼吸都不会了,好半天才大口喘气,“我、我得备点速效救心丸……”

有这么个倒霉孩子,赵威明觉得自己以后得成箱成箱地囤货!

谢海青终于闭上了张大的嘴,闻言就擦擦泪花,热情道,“那我介绍个药店老板给你,报我名字能打九折!”

两人确认过眼神,都是整天心惊肉跳的人。

赵威明眼眶都湿润了,握住谢海青的手大力地摇,“这样的事,以后还经常有?”

“那是当然!”谢海青负责现场摄影,常年都跟着唐清名跑,想想这些年的担惊受怕,也快哭了。

这对难兄难弟当场结成了忘年交。

事实上,余曜刚刚的操作,就连唐清名这种素来狂妄的,都扶着额只想说一句服气。

这真的是第一次上崖的人吗?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