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正诚特烦梁乐这怂样。
他直接把烟头按灭在工作桌上,吐出最后一口烟,抬头对梁乐道,“得了,我们两个从此两清了,以后大马路上见着我,请你当做不认识我。”
说完,柯正诚起身抬脚就从梁乐身旁走过。
梁乐紧绷着身子笔挺地站着,没忍住,伸手拉了柯正诚一下。
柯正诚脚步一顿,手抖了抖,斜睨了梁乐一眼,嘲讽地戏谑道,“怎么?想临走前打一pao?”
柯正诚看起来挺满不在乎的。
梁乐被柯正诚语气的嘲讽刺得心脏疼了又疼,他抿紧了没有血色的薄唇,几乎是哑着嗓音艰难地问,“正诚,你是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
柯正诚想了又想,最终什么都没有回答,他挣开梁乐的手,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仓库。
脚步声越来越远。
梁乐闭上眼。
他就知道,如果不是他要挟柯正诚,柯正诚根本不会留在他身边。
柯正诚开着法拉利一路狂奔,直至驶出郊外,他才骤然回过神来,然后在马路边停下车来。
他甚至于不知道这是哪里。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柯正诚脑袋一阵闷疼,感觉像被人狠狠地挥了一棍子。
柯正诚没回家,他在附近找了间酒店,搁酒店住了好几天。
这几天,他连酒店房门都没出,开着空调裹着被子在房间里对着电脑玩命地看各种G/V。
欧美的、日本的、台湾的甚至于还有非洲的。
柯正诚都快要把那些反复的动作给看吐了,硬是没半点反应。
他的小鸟就跟吃了安眠药一样,长眠不醒。
柯正诚哪里愿意死心?
后来,柯正诚又找了几部中国的,其中一部里头的1长得阳光爽朗,跟梁乐有点像。
柯正诚觉得晦气,刚想关掉,但见鬼的是,他一看见里头的1脱了衣服,瞬间就苏醒了。
柯正诚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自己解决。
身心都得到释放以后,柯正诚长舒一口气。
无论如何,他总算是终于痊愈了!
大病初愈,柯正诚那叫一个高兴啊,立马退了房,打电话给了宴少卿,约宴少卿出来喝酒庆祝。
结果宴少卿那家伙见色忘友,不出来。
柯正诚只好自个开车去了长夜,只是还没有喝几杯,柯正诚就觉得闷得慌。
想走的时候有男人过来约他,其实那人就是柯正诚喜欢的类型,身体特好,前凸后翘,长得也阳刚,但大概是因为在酒店看了太多G/V,柯正诚一看见人就想吐。
柯正诚婉拒了对方,出门打了个车。
他躺在出租车后排,仰头看着车顶,司机问他去哪里。
柯正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最后只好说了家的地址。
结果傻逼司机绕路,柯正诚被兜得头晕,再加上喝了酒,一下车,他就没忍住哗啦吐了一地。
好死不死,他吐在了正好出差回来的柯书礼身上的名贵西装上。
吐完,柯正诚才回过神来,摇摇晃晃地擦着嘴边污秽物仰头一看,对上他二哥那双几乎要杀人的眼睛。
柯正诚瞬间酒醒,顺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柯正诚被柯书礼拧着耳朵拎进柯家的时候,柯家父母正在客厅乐呵呵地抱着孙子玩,一看见柯书礼兄弟二人进来,柯家父母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穿过柯正诚,而落在柯书礼身上,然后露出关心的眼神,体贴地问。
“哟,书礼回来了?出差累不累啊?”
“对啊,可千万别累坏身子了。”
看着这夫妇二人虚伪的一唱一和,柯正诚翻了个白眼。
明明他二哥不在的时候,这二老,一个抱怨零花钱不够她打麻将,一个抱怨柯书礼不让他当总经理,现在倒一副慈母伟父的样子。
柯书礼看都没看柯家父母一眼,淡淡道。
“爸妈,你们带着小为上楼,我要管教弟弟。”
柯家父母一听,立马牵着孙子上楼了。
上楼前还嘱咐柯正诚要听管教。
柯正诚冷笑,“装的要死。”
柯书礼看见柯正诚此时这浑身酒气、衣衫不整,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来气,冷冷地呵斥一声。
“柯正诚!”
柯正诚两条腿立马软了,扑通一下跪了下去,“二哥,我错了!”
滑跪认错才是王道。
这招百试百灵。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不灵验了。
柯书礼并没有放过柯正诚,他推了推鼻梁上薄薄的眼镜,英俊儒雅的脸上满是怒其不争,“你以为认错就行了吗?你还要游手好闲到什么时候?”
“你每天正事不干,天天喝酒喝得烂醉,像滩烂泥一样,你说你能干成什么?”
“爸妈和大哥都这样就算了,就连你也不让我省心!”
“你辛辛苦苦读完法学出来,就为了天天浑浑噩噩,蹉跎岁月?”
柯正诚老老实实地跪着低头挨训。
柯书礼骂的再难听,他也没有顶嘴一句,直到柯书礼没忍住疲惫地说了句,“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
这句话像刺一样扎进了柯正诚心里,深到陷进去了。
柯正诚瞬间觉得委屈到鼻酸,他没忍住抬起头红着眼反驳,“这段时间,我没有游手好闲!”
柯书礼双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盯着柯正诚,冷笑,“那你说说,你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去当超人拯救世界去了?”
柯书礼语气中的不信任让柯正诚更加委屈。
“我本来不想说的。”
柯正诚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嘀咕道,“二哥,我这段时间是帮你去拿回你行贿官员的证据了。”
“……”
哪怕柯正诚声音不大,但柯书礼还是听清楚了。
柯书礼沉默了半晌,空气如死一般寂静。
他想了想,想张嘴说些什么,最后又把嘴闭了回去,然后他开始在原地走来走去。
柯正诚想,他二哥肯定是因为太感动了,于是,他站起来,暖心地把手搭在柯书礼肩膀上,道,“二哥,你不用因为太感动而说不出话的。”
“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我们是兄弟。”
柯书礼听着都笑出了气音,“我不是感动到说不出来话,我只是在想,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留下,把胎儿丢垃圾桶了?”
柯正诚皱眉,“二哥,你说话好难听。”
柯书礼就跟炮仗一样,一下子炸了,“有你说话难听吗?”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什么时候行贿了?”
柯正诚被柯书礼骂得往后退了退,不服地梗着脖子嚅嗫着小声道,“上次你自己承认的,你还说……你还陪睡了……”
柯书礼都快要被自己这个弟弟逗得快要笑抽过去了,他打量着柯正诚,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我的宝贝弟弟,你可真聪明啊!”
“来,你把证据拿出来我看看,我很好奇我怎么行贿官员的。”
说着,他朝柯正诚摊了摊手。
柯正诚觉得看了会尴尬,所以劝道,“二哥,这种东西还用看吗?我们心里清楚不就行了?”
柯书礼脸上笑容瞬间落下,变成如狂风暴雨来临前的阴沉,他平稳地、安静地跟柯正诚重申道,“拿出来,看,要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柯正诚一看他二哥这么平静,当下腿都吓软了。
他二哥平时暴躁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平静的时候。
有句话说的好,不叫的狗咬人最狠。
柯正诚哆哆嗦嗦地从口袋摸出那个银色U盘递给柯书礼。
柯书礼接过,把U盘攥手心,摸了摸柯正诚脑袋,温柔如四月春风,“乖,弟弟,我们一起上楼看?”
柯正诚看着那个诡异的笑容,冷汗直窜,“……”
他能拒绝吗?
这个想法刚涌上心头,柯书礼就仿佛看穿他心里想法一般瞥了他一眼。
看来是不能。
柯正诚跟着柯书礼上了楼,去了书房。
柯书礼把U盘插到电脑上,点开里头的文件。
那是一条视频,柯书礼淡定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椅上等着视频缓冲,柯正诚则静如死鸟一般站在旁边。
视频终于缓冲结束,开头是一张大床,紧接着,一个guang着身子、身材高大、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出现在床上。
柯正诚无比震惊。
他二哥这么孱弱,不得被这个大汉玩死啊!
但接下来的画面是不是有点儿童不宜?
柯正诚很礼貌地把目光挪开了。
虽然他阅片无数,但老实说,他真没兴趣看自己二哥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