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偶，他是你哥哥吗？”
小老太太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过来，“你们长得可一点不像，是情哥哥吗？”
泊聿冰冷抬眸，“你……”
他的嘴被慕司捂住。
慕司笑着解释，“不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话音落下，整个气氛安静。
泊聿面色微沉，抚开他的手什么也没说。
老太太视线游离在两人身上，遗憾的‘噢’了一声，从花篮上取出一朵蓝色蝴蝶兰送给泊聿。
“这朵花很适合你，你拥有翅膀，宝贝。”
慕司闻言怔了下，心脏像是被很轻撞了下，比无瑕微笑更快的面部反应是眼眶轻红。
替他的先生。
慕司刚要抬手去接，泊聿接了过来，“谢谢。”
他低眸望着蓝紫色的蝴蝶兰。
耳根忽然被人很轻地磨了下，那人在夜里很喜欢亲吻那个地方，因为那地方最薄嫩，他的反应也最敏感。
泊聿冷冷抬眸警告，看到慕司对他笑。
“先生，你今天很乖。”
乖？
这也是能用来形容他的词？
不等泊聿用胆大包天的目光瞪他，慕司已经收回手走向柜台，“既然您送了我哥哥一束花，那我就给您打个九九折吧，怎么样？”
老太太简直太惊喜了。
“太大方了小蛋糕，那我也给你打个九九折，到时候给我一百欧如何？”
慕司瞪大眼：“您这也太过分吧奶奶……我们老板很抠门的从来不打折，还我用工资给您抵的啊。”
“啊，真的吗？”
“真的啊。”
“小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员工折扣，你这个可爱的黑心小蛋糕……”
“……”
两人争论的笑语透过满室香甜传来，泊聿腿上放着慕司给他带的书，手上是一朵振翅欲飞的蝴蝶兰。
他竟然久违地勾了下唇。
书页被风吹的沙沙翻过，泊聿的阅读量向来很大，隐约间他似乎想起蝴蝶兰的花语。
【我爱你，幸福向你飞来。】
第153章 番外：慕司×泊聿8
“明天见，露露香太太。”
慕司最后还是用员工打了折。
露露香太太满载而归，眉开眼笑地冲他们挥手，“明天见，两个宝贝。希望你们在异国他乡过得开心。”
“……”
慕司唇角的笑意微敛。
其中一个宝贝没有明天。
泊聿只要今日离开，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如今已经厌倦了惩罚，不会真的杀了他，只会从此远离伤害过他的人和事。
“好，谢谢您。”慕司笑着跟她挥手。
明媚彩虹似的小老太太离开，窗外的景色已经接近黄昏，慕司被笼罩的笑意淡下去。
他将糖果盒收拾好，走到闭目养神的泊聿身边。
“花呢？”
泊聿缓缓睁开眼看他，没回答。
慕司在他身上找，但没有找到，他说：“我帮你用水养起来，不然很快就……”
闻言，泊聿冷淡掀开书页给他看。
蝴蝶兰已经成了标本。
“……”
慕司愣住：“不是……？”
他忍不住觉得好笑，“下手真快啊先生。”
“我没你那么蠢。”泊聿冷冷道，“等你想起来花瓣早已经枯萎了。”
如今蝴蝶兰还未完全风干，泊聿又重新将书阖上。
慕司还是没忍住觉得好笑，折腰屈膝蹲在他面前，单手抵着轮椅扶手低头笑个不停。
泊聿不理解，恼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
慕司仰头看着他不说话，眼底碎光莹莹的。
玻璃窗外彻底将为黑夜，只有蛋糕店散发着温黄的光泽。
隔着朦胧水雾的玻璃窗，蹲在地上的青年仰起头，缓慢地向上一点点凑近他，俊美高冷的男人直直盯着他未动。
“算了……”
慕司别开头，跟他拉开距离，“时限到了，我们没关系了，先生。”
慕司看着他在笑，心脏又疼的像滴血。
泊聿冷冷地别开目光，“……”
这三天对他来说极为荒诞且不真实。
破旧简陋如同冰窖般的房间，被撕裂羞辱鲜血淋漓的夜晚，失去轮椅后连挪动都无力的尊严，以及暖气袭来时那人胸口热烈有力的心跳。
都将成为虚影在他生命中抹去。
“你身上还有多少欧？”泊聿睁开眼眸问。
慕司说：“一欧也没有。”
他那天都给了房东老太太，才换来了一季度的暖气。
老太太其实还替他垫了些钱。
泊聿不悦：“那你怎么让我……”
慕司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皮包，昂贵的材质跟他本人格格不入，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泊聿瞳孔瞬间放大，“你€€€€”
“我是你培养出来最出色的保镖，要是连一个半路抢劫的小偷都追不上……”
慕司拿着黑色皮包朝他走去，清隽白皙的脸庞无所谓笑了下。
“也太废物了吧。”
“……”泊聿紧紧盯着他，“所以你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为了困住他。
将推开锁在房间里，肆意的羞辱他，可为什么还要……
给他买最贵的晚餐，开整整一季度的暖气，明明他只打算困自己三天。
“故意的啊。”
慕司倒是也不否认，“没办法，我馋您身子很久了。”
他歪头无所谓地笑，清秀白皙的脸庞像国内朝气的大学生，那些出现在榜单上的优异校园男神。
但他从未那么自由快乐过。
“所以你做那些事，都是为了弥补怕我杀了你？”
泊聿有时候看不懂慕司。
但在慕司的主观里，他一直很好懂，只是先生不会看。
“没有，你想杀就杀。”
慕司很多时候其实都是在重复，以前他就对泊聿说过的话。
“跟我在一起，不能受委屈。”
……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
这是小镇冬天的第一场初雪，慕司透过玻璃眼睛微亮了下。
“下雪了，先生。”
你想不想跟我回那个简陋但温暖的房间？
哪怕再住一晚，扛过风雪。
但慕司并没有开口的机会，泊聿已经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给保镖拨去了电话。
“过来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