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恋爱脑却被推成首领了怎么办 第99章

【“我有我的格斗策略。”】

北条亮冷哼。

【“凡人是不会懂的。你别管。”】

“嗯……”想到这里,望月秋彦默默开口,“要不然把他的锁撬了?松田警官,你和他关系好吗,要不然你劝他出来?”

“就是没人和他关系好,佐藤他们才让我来。”松田阵平眯起眼,“别转移话题,让你把衣服脱了,你打算再浪费多久。”

“是这样的。”望月秋彦礼貌,“我认为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松田警官,这样在别人家里有点怪怪的。”

松田阵平嘲笑:“都是男人,望月,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望月秋彦继续礼貌:“激将法对我也没有用。我会自己回去处理的。”

“信你就有鬼了。”松田阵平说,“谁让你刚刚不还手,把伤口弄裂你自己也有责任。”

门锁转动的声音轻轻响起。

北条亮将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自以为很高明地在那里偷看。

松田阵平和望月秋彦对视一眼,默契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几道伤痕交错,和旁边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望月秋彦的外套垫在身下,裸/露的脊背上,五六道鞭痕在灯光下尤为可怖。

松田阵平发现,他确实如降谷零所说,嘴不是一般的硬,正常人一动不动都叫苦连天了,哪里像他,刚刚被北条推到墙上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也怪不得降谷和诸伏那两个家伙那时候慌的不行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望月秋彦可能的确一个字也不会和他们透露。

【“有我这样的部下,你一定很难受吧。”】

降谷零那时没来得及挂电话。

松田阵平和诸伏景光就在车上,听着掉眼泪的某个人安慰降谷零。

“你还真是白痴。”松田阵平低下眼,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一点点擦拭渗出来的血,“那个金毛混蛋虽然有时候有点讨厌,但从没看走眼过。他可是我们那届的第一,还不至于没用到那种地步。”

说是要让望月秋彦退出卧底计划,但包括降谷零在内,都很清楚这个提议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依据。

望月秋彦是越危险越兴奋的类型,松田阵平看着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警校的那段时光。

以前也有一个不穿防爆服就去拆弹的家伙,€€原研二总是笑着说没事,结果连完整的尸体也没留下。

他们几个,本质上都是同类人。

松田阵平一边谴责望月秋彦过于大胆,一边又实打实地看不起那种畏手畏脚的存在。

他把自己从楼上推下去的时候多洒脱啊,在爆/炸案中劫后余生,从废墟里爬出来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松了口气,而是笑眯眯地朝自己走来。

松田阵平本来只有一点点心动。

这下更心动了。

佐藤美和子笑他,前几年暗戳戳地在网上浏览人家的信息,追人家的现场,嘴上说着电影有什么好看的,电影票倒是一张没少。

【“小阵平,你这不是彻底完蛋了吗。”】

恍惚中,松田阵平听见€€原研二的嗓音。

他的幼驯染叼着烟,好笑地站在他的身边,才是望月秋彦口中真正的星星。

完蛋就完蛋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完蛋又能怎样。

诸伏他们比他还完蛋呢,他们都坦然接受了,他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了。”松田阵平好笑地说,“不止我见过你,hagi他的家人也见过你,在电视上看到你出事的新闻后,一天就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原警官?”

望月秋彦没深究松田阵平说的“很久以前”,反而抓住了后面的重点。

“降谷长官和我说过,你好像暗恋人家姐姐来着。”

松田阵平的额角出现一个十字路口:“他还真是什么都说啊。”

松田阵平咬牙切齿:“那他有和你说过他打算把一辈子都奉献给国家,这辈子都不谈恋爱吗。”

“真的?”

“真的,所以你死心吧。”

望月秋彦没来得及回答。

在那以前,北条亮已经彻底打开了门,从卧室走到了沙发边上。

努力工作了三年,北条亮今年也才刚够到二十的门槛。

最自由的年纪,最没自由。

除了警校里的那六个月,北条亮一直都处在军警的监视性保护中。在那以后,凡是有接近他的陌生人,事后都必须接受调查。久而久之,他的攻击性越来越强,嘴巴也越来越毒,已经把伤害别人培养成了习惯。

青年的视线触及望月秋彦背上的伤痕,被烫了似的迅速移开,又抿抿唇,下意识地挪回来。

“我不是骂你见死不救。”

良久,北条亮这么缓缓说道。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仿佛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是怕连你也死了。他们杀了班长,肯定也能杀了你。当年那个让我不准提起你名字的公安又不告诉我你去了哪里,我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脾气。”

“果然。”望月秋彦眯了眯眼,“我说军警怎么会容许你的名字在暗网挂那么久,是你不让他们撤掉的吧。”

“谁让你不联系我的。”北条亮恨恨地说,“卧底有什么好卧的,你别干了,我要是把手稿给你,你就不准干了。”

望月秋彦打出个“。”,听他做出一套严谨的方案。

“反正我一天不帮军警他们翻译爷爷留下来的密码,他们就一天不允许我死掉。这样,你来我这边,我就不信什么黑手党还敢和军警对着干。”

望月秋彦古怪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军警顶多一起保护你的其他家人吧,他们脾气也很烂的,你老是和他们对着干干嘛。”

“拉斯维加斯登记结婚只需要几分钟。”

望月秋彦沉默,看着自己的同期一脸决绝地握住自己的手。

“我来联系工作人员,来回也就七个小时,望月,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到时候我们就搬去军警的家属楼,听说那位[远东的英雄]也住在里面€€€€”

望月秋彦有点自闭,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然而北条亮垂下眼睛,睫毛湿漉漉的,一副被抛弃的小动物模样。

“€€€€你要是也死了,岂不就真的没人和我玩了。”

“……”

不是。

这家伙怎么有两副面孔。

带着薄茧的指腹擦过皮肤时感觉痒痒的,望月秋彦微微侧过脸去,看了眼给自己缠绷带的松田阵平:“松田警官,是正经换药吗。”

松田阵平扬了扬眉梢:“人家跟你求婚呢,你跟我说话?这都是你多少次被求婚了?”

“这样的还是第一次。”望月秋彦终于把手抽回来,“北条,你正常点,换个报复我的办法吧。”

“那你先和我说要手稿干嘛。”

北条果不其然又换上了嘲讽的面孔,他看了眼自己空了的手,双手环胸,又趾高气扬地看向对方。

“没有我帮你翻译你拿回去也没用,要是公安需要,你就让你那位降谷长官往上打报告,不然我是不可能……”

“是我自己用。”

北条亮:“。”

北条亮:“哦。”

他又看了眼望月秋彦背上的伤:“你惹麻烦了?”

望月秋彦:“……”

北条亮:“那你拿走也不行,你要是求求我,我可以给你读一遍,你自己记下来。”

望月秋彦:“……”

北条亮:“男人过了三十就基本废了,松田警官已经是没用的男人了,你和他是没有好结果的。”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忍住揍人的冲动:“我什么时候三十了。”

“四舍五入你不会?”北条亮不屑。

毒舌碰上毒舌,松田阵平冷笑:“你暗恋人家还让他每次帮你背锅?”

“我才没暗恋他。”北条亮同样冷笑,“他还没给道歉。只有我才能打他。”

到底是谁有问题呢。

北条亮比谁都清楚,是他自己有问题。

假如那个时候他不把犯人逼到绝路,就还有救人的机会。

最后和哥哥见面的时候,他们也依旧在为了他的身体吵架。哥哥的胸前戴着科搜研的牌子,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北条亮就被留在原地,没人听到他小声说了句“可身体又不是我选的”。

身体不好的话,就不能干自己想做的事了吗。

身体不好的话,就要日复一日吃着寡淡的料理,任由大家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话,给他搭建一个玻璃房了吗。

北条亮责怪谷口,责怪上野,责怪那天在现场的所有人。

他站在原地,惊恐地看着燃烧的火焰,最后看到了安然无事的望月秋彦。

反正他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

反正他不是从来都不会崩溃,冷静地作为旁观者注视着一切吗。

如果把罪怪到他头上,那他也一定不会反驳的吧。

北条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从那个夏天走出去。

他永远活在愧疚里,于是精挑细选了一个人,强硬地让他也陪着自己活在那个夏天里。

这个人听得懂他的话。这个人不会在他突然在墙上写一大串计算公式时把自己当成疯子。北条亮既想把对方和自己一样逼向绝路,看到对方皱眉时又忍不住地后悔。

直到望月秋彦一消失就是三年。

他出现在屏幕里,出现在杂志里,一改以前的那张臭脸,笑意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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