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是,刚才出现的那位来使不就解释了,是他们报复找错了人。
所以,这就能构成你被高达版亮闪闪,闪到眼睛爆炸的俄罗斯方块反复折磨的原因吗?
受这罪,你是来玩游戏还是上来揪心的?
狗游戏。
你:[没惹是吧,如果我没打过你们,我还得受无妄之灾]
你一边想着找客服,一边手掌一伸:[给钱]
你:[精神损失费,财产损失费,还有我身上轻伤重伤的费用……一个都不能少]
你:[不然我就报警说你们故意伤人欺负老实人]
老……老实人在哪啊……
还有您身上哪来的轻伤重伤啊……
所有人哭爹喊娘,看着云淡风轻、连一点泥都没沾上的干净少年,在心里已经自动转化成了凶神恶煞。
有一个最先忍不住了,哭爹喊娘:[我们兜里真没钱,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
你看着地上一句话不说的柳知漾,又看看这些一脸标着路人的统一方块脸。
boss给你添点堵也就算了,好歹有数值卡线,小怪们还要和你说得有来有回,这把玩家的脸往哪放!
你气冲冲:[别废话!赶紧给钱!]
没过几分钟,你捧着一摞小钱包、零散的纸币、还有乱七八糟能够倒卖的物件走出了小胡同。
你还美滋滋的,还在规划能不能到游戏商城进行置换。
期间,你又和客服大战三百回合,这次,你都没去争取各种权限,你纯纯不爽,你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单纯地把它骚扰一通,以发泄心中不忿。
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想,走啊走啊。
都快走出去三条街,气渐渐消了,你才后知后觉。
不对啊,你打劫npc干什么。
这是个纯爱攻略游戏。
然后,你,刚才……
把这关的攻略目标给打跑了……
……
一时上头了怎么办。
你迅速选择设置,进入后期界面,下拉到最后,空空如也。
该死的,你居然没存档!!!
一时各种心血回忆涌上心头,与游戏的爱恨交织都显得没那么重要。
[恭喜玩家!]
熟悉的当当啷啷音乐声出现在耳边。
[检测到玩家已通过特殊剧情,即将为您开通柳知漾个人线]
嗯?
你呆住了。
[正在统计纯爱值,柳知漾纯爱值增加15(15/100),不愧是玩家,万分期待您接下来的表现]
嗯???
你不可思议的又听了一遍广播音,确认纯爱值增加,不是作假。
你懵了。
怎么打他一通,还反给你奖励。
[等待……]
[画面跳转中……]
场景倏然变换。
你站在一家药店的收银台后,身上的穿着也不是校服,带着围裙戴着手套,似乎是正在打零工的店员身份。
“感冒药多少钱?”
头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绪,那声音有些耳熟,闷闷的,带着些不正常的干哑。
你抬头,眼前人戴着口罩,头发也被一顶普通黑色鸭舌帽盖住,整个人包得很严实,看不清楚脸,说话时,一双幽深多情的狐狸眼在你面前一闪而过。
你瞬间抓住他的胳膊:[你发烧了]
*
柳知漾挺能打的,小时候在小朋友堆里就是领头的,别的小朋友还坐在家长推的摇摇椅时,他都开始爬墙头跳高了。
他也挺野的,他极度不满意自己弱唧唧的长相,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从没几个人就要随口调戏,到后来都害怕他躲着他,见面就喊哥,这都是他自己“野”出来的成果。
别说这一片,这附近的所有高中里他都是出了名的又混又凶,凶是指他脾气挺臭的,混是指只要学校发生打架事件,里面包有他一个,但他可只打同类人,要打也是为了点义气,从来不招惹无辜人还有普通学生。
所以,在当天回家之后,有人给他解释是学校期末榜有一科还没来得及登成绩,第二名和第一名弄反了,所以找错了人。
在那之后,又得知江至迩的的确确是个好学生,家庭背景还挺特殊,属于没人管只能自力更生的类型,他人都懵了。
这最关键的,就是违背了他的做事原则。
原本他是这样想的。
是,最开始这架是他弄乌龙引起的,但是后来他那些小弟们全被打得凄惨兮兮,还把好不容易攒出来的生活钱全给了出去。
有前因,但后果是不是有点过了。
哪怕是在社会上,也得做事留一面,日后好相见。
谁知道有没有落寞那一天。
柳知漾原本是想自己单独再去找一下江至迩,先不提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他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这个时候,他还在疑惑,都是出来混的,他一点也没打听到江至迩之前的事迹。
就这人出来,叫他哥的得追一火车。
计划到一半,小弟们就带着可靠消息回来。
一行人支支吾吾,说也说不明白,柳知漾一拍桌子:“怕什么,说。”
小弟1:“漾哥,江至迩从来没和人打过架,有时还挨欺负,平时勤工俭学,很多老师看他可怜,不时还给他请求点补助金。”
小弟2:“而且,江至迩人好像挺好,听说还经常无偿去养老院帮忙……”
似乎是应激反应,当江至迩这个名字缓缓念出来,有几道电流同时从他的脊背刺穿,直达心脏。
不是害怕,也不是胆战心惊,就是说不出的难受,让他难以放松,顿时生起战栗,很想靠某种东西来发泄。
找不到源头,于是柳知漾心烦意乱地打断:“行了。”
别看他表面冷静,内心都不可思议到一种地步,显然,他们这堆深有体会的人都这么想。
别的都先不提。
那哥们,都凶成啥样了,挨欺负?
真是太阳能从西边升起,见了鬼了。
后来,柳知漾从家里掏出些钱,打发小弟们该去养伤养伤,该回家休息休息。
他当时就是觉得麻烦,平时打那么多场架,没处理也不见有事,觉得自己皮糙肉厚的,当天下午就开始发烧。
身上烫得不行,牙齿却冷得咯咯作响,尤其是伤口处,本来还是麻丝丝的疼,后来演变成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灼痛。
柳知漾本来是想硬挺过去,干脆睡一觉,一觉醒来就好,结果左翻右翻,就是没有困意。
被折腾好半天,无奈,他找了件衣服套上去了门口药店。
他烧得迷迷糊糊,头重脚轻,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随便找了一瓶感冒药,他扔在收款台上。
“多少钱?”
放在平时他都要说矫情的动作,但当时他的确是没站稳,即将来个狗啃泥。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他第一次深有体会。
就在意识恍惚,忽然体会到失重时,他被人一下抓住了胳膊,对方的指尖有点凉意,带着些淡淡的皂角香,很干净,很清透,就这么忽然一贴上来,别说,还有点缓解头疼。
是个男声,腔调清冷,有点微沙。
“你发烧了。”
经过这么一下,柳知漾也清醒了大半,他眯着眼睛,不再是胡同里,而是在药店的白炽灯下,男孩子的五官再没有像这样清晰,黑发柔软,眉眼如画,生得好看极了。
倏然。
柳知漾的脸黑下来,手腕用力,反扣住他的手指:“是你?”
再没有哪件事会比见到白天让自己发烧的罪魁祸首更加让人情绪难以平复,尤其对方的表情还是照旧,不见惊讶也不见其他,就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似的。
倒显得他想了很多。
柳知漾神色阴翳,嗓子被烧得干巴巴,不复原本,只显沉哑:“有够晦气,哪里都能碰见你。”
不招惹普通学生是常态,今天多一个前提,江至迩除外。
是爷们,就想好下一场怎么打回去,又不是输不起,他懒得在这里多费口舌。
说完,他松开手指,转身就走,没走出一步,又被拉住。
不就今天刚结了一个仇,都不算仇,钱他都拿走了,早就一码还一码。
怎么还没完没了?
柳知漾眼皮轻掀.,带着戾气,少见的没直接开口说脏话,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他反问:“闲得没事?”
虽然他长得非常菜鸡,但就这几年在各路货色培养出来的嚣张气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他一冷脸,旁边小孩都有直接吓哭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