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道理,常年坚持运动的人体型总不会赖,又占了个十足的身高优势。
所以,也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铁血直男,不仅喜欢男生,还是做下面那个。
胸肌结结实实,从腰腹开始一块一块地罗列在一起,像是成熟许久的切好码齐的豆腐,因为它放松下来的确很软。
熟透了的时候又润滑得有光泽感,丰富饱满。
他人很轴,在某些上面不是一般的犟,你觉得你还算随性,尤其面对情人,你总是格外宽容有耐心,迄今为止,你没有在任何一个情人面前发过脾气。
但不代表一而再再而三的扫兴不会让你兴趣阑珊,在这种时候,他是害羞的,可他更想哄你,于是常常半跪在地上,托住你的脚腕,让你的鞋尖挑在他的下巴上,接着闷到不能再闷地:“要**我吗?”
韩夏,但你更喜欢称他为霸总哥。
因为这位就是你唯一和数几位个w打过交道的霸道总裁。
更多的细节你可记不清楚,而你现在也不是心虚,是因为……真的很麻烦。
在他走过来仅剩两步就能够到你的时候,你忽而变换方向。
鞋尖碰鞋尖,非常短暂急促的吸气声,在那之后,映在墙壁的两个阴影拉开了距离。
你一步没动,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却骤然没了气焰。
韩夏没想到你会忽然回头,因为你想要离开的意思太明显,极短时间的呼吸接触,哪怕是路过的人或是今天上菜的服务生都可以做到。
当然也包括今天陪你来吃饭的那个男人。
又瘦又干瘪,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能看,和他没差几岁。
苏洱才多大,男人那么大年龄,要不要点脸。
想到这,韩夏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此时,被你不满地踢碰了两下脚踝。
你今天其实已经很不高兴了,你不喜欢早起,买了一杯不好喝的豆浆,想迷迷糊糊睡会又做噩梦,醒来就是苏楚琛的脸。
不知道发什么神经,非要带你来吃早茶,正好赶上人家全店消毒,连个空气你还没吃到呢,前不知道第几任情人非要堵你路。
“不去哪。”你注视着他:“有什么事吗?”
韩夏没想到会在今天碰见你,这只是意外,他本来有一个临近的航班,现在肯定迟到了,他并不在意,比起那些,你此时的冷漠表情更是像是冰刃一样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是个很不会说话的人,不会虚情假意,不会巧言令色,但经历过许多事,在这么长时间后,他才发觉,原来是因为人。
只有一个人。
只是在苏洱面前而已。
因为非常在乎,所以才想对他好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在感知到男孩子熟悉的气息时,他又一次怯懦。
可男孩子并未为他的话做反应,就要走。
“小洱。”韩夏慌张往前走了几步,又迅速退回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今天看见你很惊讶,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你,我只是想问问……你还好吗?”
你……
你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如果早八、苏楚琛、韩夏今天一个都没出现,那更完美。
不幸中的时候万幸,就在刚才,在你们二人之间,你夺回了主导权。
“我找了你很久,始终找不到你的消息。”韩夏不仅仅是身材突出,有眉毛处有一截断掉的眉尾,这一切都像是在提醒别人他并不好靠近,可他故意软着语气,软着腔调,这是一只早早被人驯服过了的野狗。
“你当时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现在不会再出现其他人妨碍我们€€€€”
你眼尖地看到墙边缓缓闪过另一个人的影子。
没有苦衷,别误会,豪门办事风格真统一,不解决问题,而是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OK了,可以了,不要再说了哥们。
这个地盘可不是你俩任何一个的,一会说露馅了。
“所以€€€€”
“你没明白我当时的意思吗?”你打断了他:“我说到此为止。”
韩夏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看着他,补充道:“我们。”
韩夏本身话不多,当初也是,如果没有你主动挑起话题,你们根本没有沟通可讲,一个本就寡言的人更加沉默,一时间仿佛时间凝固。
有人脚步杂乱,停停走走,最后,停在门口。
“小洱?”
苏楚琛恰如其分地出现,见你先是一笑,视线扫过来时在韩夏身上顿了片刻,没做停留。
对于眼前的场景,他连问都没问,只看着你,说:“虾饺上桌很久了,再不吃,容易凉。”
这就是苏楚琛的不同之处,段位的确高,一般人可应付不来呢。
你应了一声,目光根本没有一分一毫放在韩夏身上,却在擦肩而过的半秒里,手指飞快地抓到了韩夏的手掌,最后从指尖划走。
因为动作太快,太快轻微,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韩夏只感觉到了一阵酥痒,稍纵即逝。
他愣愣地转头,是你走在苏楚琛旁边的身影。
似是回答了什么,表情有点恹恹的。
待走路声音渐渐消失,最后消融在嘈杂地人群中时,韩夏的心脏砰砰砰只跳,喉咙有些发紧。
他渐渐松开已经出汗的拳头。
手心里是一张纸条。
都说字迹有时也能反映出一个人的的性格,黑色字迹笔,它的主人写得张扬大气。
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来找我。”
*
等从餐厅出来,你买了两杯奶茶,有一杯是给苏楚琛的,他不喝,你让他帮你拿着。
一杯是芋泥波波,一杯是葡萄冻。
就是为什么奶茶一喝多就有点像粥呢,那这一杯粥的成本好贵哦,你一口气能喝五碗。
你一边嚼着果粒,一边想,这给韩夏的暗示够多了吧,他要是对你有想法,就来查查苏家。
最好往死里查。
既然他以前家里管得严,都过了几年,总应该有点成绩。
而且,谁知道今天遇见他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都不好说。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东西,都是些场面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连雨季,一连几天都是雨,早上还晴空万里,现在忽然开始下起了雨滴滴滴点点往下落。
你尚未感觉到冷意,一把伞在头顶缓缓撑开。
苏楚琛捏着手柄,肉眼可见的,伞朝你倾斜,他的长款风衣肩扣处开始有雨水滴落的痕迹。
一把伞短暂地隔开了淅淅沥沥的雨雾,体温仿佛在这一把小小的空间交换。
你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没忍住,乐出了声。
事情是不可以摞到一起的,摞到一种程度,人就容易变疯。
你就老觉得苏楚琛有点被憋久了的意思,真的,他明明自己苦大仇深,还要天天戴上副假笑头套,一般人还没有这种毅力。
刚才算是个导火索吧,不管是韩夏周夏王夏李夏……随便一个人来都能和你扯上关系,苏楚琛到最后脸已经拉不开面。
经你这一打叉,苏楚琛的长篇大论最终无奈停止。
他无奈叹息:“小洱,你这样会让父亲放心不下。”
你没做回应,在感觉到雨即将变大时,伸出左手,直接罩在苏楚琛的手背上。
“松手。”你把两袋奶茶递给他。
伞不算小,但这是两个长胳膊长腿的成年男性,施展空间太小,难免会发生擦碰。
苏楚琛愣了一下:“不用。”
“快松手。”
你催促着,你的手心暖和太多,温温热热的,瞬间捂热了他的手背。
苏楚琛不自觉地蜷缩了手指,不等他犹豫,他的手一下被人握紧,他知道你惯用的香水,连指节仿佛都一瞬染上了映迷的清香。
不知何时开始,记忆中那个孩子逐渐成长为男孩,最后变得比他还高。
他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像你也知道他的每一步计划一样,你们像被迫缠进一个已经坏掉的藕里,却被坏心的农贩再度扔进了池塘。
一同跌入烂泥里,泥泞不堪,却藕断丝连。
你们之间必须要争一个输赢。
无论赢家是谁,输家的结果都只会惨烈无比。
苏楚琛经历过钻进垃圾桶捡剩饭的贫民窟生活,也绝对不会容忍自己重蹈覆辙,从天上跌落到泥地里,他心有不甘。
也就是这一秒间,雨势忽然加大,落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开门,关门,打暖风。
一气呵成。
苏楚琛猛地回神,你的手已经离开,残存的余温消散后,随之而来的是渐渐感知的冷意。
他感觉自己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又说了什么,然后他看见你笑了。
苏洱,这是他来苏家前就听过无数遍的名字。
他讨厌这个名字,也讨厌这个人,因为这个苏洱,他每天有学不完的课,上不完的学,母亲还嫌他不够。
他从来没见过父亲,他小时候总被人骂是没有人罩着的孩子。
母亲说必须要超过苏洱,比苏洱优秀,这样才能让父亲看见他们,接他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