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纯爱游戏当钓系主角攻 第37章

他身边小弟那么多,每一个都糙得不行, 干什么都不上心, 成天就是混。

打完架难免溅一身腥风血雨, 更别指望穿戴整齐,把校服穿得板板正正,熨一熨, 烫一烫,一闻还有股不讨人厌的洗衣液味。

不是他有偏见,而是身边的朋友全是典型例子。

就算他对未来那位没有要求,好歹看起来干干净净的,笑起来甜一点,性格开朗一些,和他没有共同话题也没有关系,他会尽可能调整自己的。

走廊都是学生,他们不怎么敢上前,也没有老师在,他可不是怕教导主任,但比如说是他班的老头,最好别不巧出现。

柳知漾不动声色地将余光分过去。

入目,是一片微微低下去的碎发,看起来很柔软,有两块听话地待在耳后,明明身穿的是和他同样的校服,纽扣系到第二层,露出的皮肤从锁骨处往上蔓延,漆黑的双眸被落日余晖打散成斑驳颜色,好似静静地低头看着与人紧握的双手发呆。

从教室往楼梯口走不远,但也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布中,那双眸子像是噙着温存似的,溢出来的暖意让人无法忽视。

而在那之后,即将迈上楼梯之前,柳知漾忽然右手一空,原本虚攥着握人的拳头开始大量涌入空气。

刚才不想着挣脱,现在才想起来?

这人怎么做什么事都慢吞吞的,后知后觉,半路开香槟。

谁知道?谁管呢?

他又管不着。

柳知漾单脚踩在台阶上,半靠在后面栏杆,看起来对直接滑下去跃跃欲试。

不等想要尝试的念头产生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的手再一次被牵住,紧握着,紧抓着,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态度将他的手,与自己的,齐齐塞进了校服衣服兜里。

柳知漾鸡皮疙瘩起一身。

也不全算是惊诧的情绪,即便他形容不上来,但最基本的身体反应可以告诉他答案,至少,他在面对讨厌的事物或者是人时,反应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他又有些开始发慌,于是下意识脸挂了下来,语气冷冷地:“做什么?”

江至迩没有被他吓到。

从他们最开始遇见,对方就从来没有一次出现过惧怕的表情。

这个可恶的,让他夜晚辗转反侧的,坚强偶尔展露出脆弱的男孩,顶着一张很无辜的脸,对他说:“你手好凉。”

“想给你捂手。”

???

搞没搞错,他,一个气血方刚马上毕业的男高中生,有一天被人称作手凉,都需要到别人可怜捂着的程度了,他得虚成什么样。

丢人。

而且,他现在手凉纯是刚才在学校外面冻的,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谁来它都凉。

柳知漾干脆利落的拒绝,边准备把手扯出来:“用不着。”

“爱你。”

短短两个字,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突兀地落在楼梯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如果它念得很快很匆忙,不会引人注意,因为它出现地很突然。

但没有。

始作俑者仿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骇人听闻的话,近在咫尺的眼眸静静看他,江至迩其实不算太常笑的性格,即使他给人感觉很温和很好接近,但是他真正笑的次数并不多,在柳知漾面前,最多的时候都在感谢,轻轻弯着眉眼,唇角也随之翘起来。

比起江至迩的的嘴唇,更想让人联想的其实是他的眼睛。

很会说话的一双眼睛,情绪波动时里面也可见纯粹。

江至迩应该是在撒娇吧,柳知漾肯定不知道,他平生最多,就是见到自己好哥们和女朋友吵架,多数还是他自己活该,哄女朋友的时候故意装可怜,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语气能好上那么一点点,再做一些他们之间约定俗成的姿态。

对于柳知漾而言,他纯是看客,要让他评价,他能怎么说,他总不能说恶心。

见惯了哥们偷奸耍滑,一看人家开始故作弱势群体求原谅,柳知漾恨不得自戳双眼,立刻远离。

那些记忆,都是对于撒娇的负面评价。

江至迩的语气放缓了不知道几倍,但表情却并不夸张,也没作假,仿佛只是因为忽然想到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他们的双手还在交叠着,江至迩的手掌攥在他的手心处。

说得没错,校服兜里热乎乎的,将他身上仅存的凉意都消散尽。

江至迩就是在笑,眼里的情绪都快荡出来了。

四周都没有学生,此刻只有他们两个,误打误撞,竟成了说秘密的最佳地点。

柳知漾莫名觉得闷,空气闷,鼻腔们,口干舌燥。

热得他只想赶紧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待着。

江至迩俯身凑了过来,又因为他们的手本来就是牵在一起的缘故,倒显得像是柳知漾投怀送抱一样。

柳知漾“啧”一声,一步也没动,靠在栏杆上眼也没眨。

他们的距离更近了。

江至迩嗓音不差,有种带着沙砾感的少年音,介于临近与成人的性感之间。

他的眼神中透着认真,眸底流转的微光都是笑意。

“你知道的吧,我有所图。”

柳知漾在喉咙间溢出一声气音,也没说是知道不知道,只说:“人还是事?”

江至迩摇头,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反而只是盯着他,黑瞳深沉无比,宛若无底暗河,幽暗不明。

回道。

“你。”

第26章 正经游戏。

柳知漾对自己是个差劲的混混毫不抵赖。

所以对已经发生的、没有预料的事上干脆随遇而安。

也可以说成, 破罐子破摔。

想通想不通不都发生了吗?

有什么可怕。

此刻,他没再去想江至迩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那句话,也不再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就走,而是干脆随着两个人离得如此近, 单脚往台阶边缘蹬了蹬。

柳知漾扬起下巴, 几绺头发散散地往肩膀上落了几根,他也穿着校服, 不过外套系在腰间, 里面的内搭宽松,劲瘦的肌肉若隐若现:“你对我有想法?”

江至迩嗯一声。

他也乐了, 语气寡淡嘲弄的有些伤人,一多半是不相信。

“为什么?我俩那天打架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吧。”

“别和我说总共见这么几面, 结果你发现我这人挺有意思的, 想要和我过家家。”

“你要是觉得我帮了你感谢我,更用不着, 路过顺手的事,而且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懂吗?现在你看见我来学校都是一年中最多的了。”

柳知漾浑身上下都是混出来的流里流气,他自顾自地笑了半天, 看着也只会让人联想到混蛋一个词。

可出乎意料的是,江至迩没应他的笑,也没打断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

但凡江至迩的表情出现一点奇怪的端倪, 哪怕是嫌恶、莫名其妙、匪夷所思, 都会打破楼底间里淡淡萦绕的气氛。

可他没有, 如果非要让柳知漾来形容,颇有一种过年孩子要吃到糖果的誓不罢休。

打断他们对话的,是兀自响起的上课铃声。

€€€€叮、叮、叮。

柳知漾扬起一遍眉毛, 看着半分没有行动欲望的江至迩:“不去上课?“

江至迩摇头:“下午都是自习课,上不上都没有意义。”

“而且。”他回望,缓缓道:“你来找我,我就不想去了。”

少有的任性。

明晃晃的答应“做坏事”。

做出同意的决定,是因为他。

柳知漾常常做背道而驰的事,小时候就喜欢和小朋友堆里挑唆看起来最乖最老实的孩子抢玩具,现在,也和那时候差不多。

他一生出点子,整个人就显得轻飘飘的,大步一越,跳下五六层楼梯,柳知漾看向还在原地的人,轻佻道:“走啊,好学生,我带你逃课。”

下课时间的路要好绕得多,因为学生多,掩人耳目的遮挡物更多,一到上课,连走廊都是静悄悄的,偶尔路过几间教室,讲台上的老师正扶着小蜜蜂“激情开麦”呢。

柳知漾走得飞快,大摇大摆,江至迩手插在兜里,慢吞吞地跟着,他看着男孩子脖颈附近的小马尾,比上次要长了一点,走起路来还是晃晃悠悠。

阳光碰巧从窗户打进来,映进走廊里,照得柳知漾半扎头发的位置不时反光,要很仔细看才能发现那是发圈上的银链装饰物。

总之比那些纯黑色的发圈好看多了。

你很满意自己的审美能力。

长发大美人披着的确性感,中长发的他已经开始隐隐往那边发展了。

至少从外表看来,越来越接近与初见的柳知漾。

乖的呀。

七拐八拐后,柳知漾停在一面墙前,处在学校后院。

你渐渐停下脚步,看清楚周围环境,微乎其微地挑了挑眉,是你上次爬墙头的地方,就说逃课这事,别说前车后车之鉴,大家看来都意见统一。

你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站停在空地看向前方。

墙边有空调外机,柳知漾先是在地面上跺了跺脚,磨了磨鞋底,接着一个冲刺箭步,双手攀住墙边缘,手掌用力,腿快速一蹬,整个人便翻上了墙头。

他半坐在上面,一点不怕掉下来,单腿晃着,冲你扬下巴:“怎么样,好学生,能不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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