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几套过后,商母最终确定了黑白浅灰三套礼服,从正式仪式到敬酒,再到after party一应俱全。
礼服确定好,还要再挑两件领证时穿的白衬衣,苏听禾看上了一套偏中式风格的,这和他之前世界的衣服有点像。
新人自己有想法,商母乐见其成,而且苏听禾穿上后妥妥的谦谦贵公子,商母无比期待两人领证的照片。
商家是服装店的常客,商或雍的尺寸早有记录,裁缝需要给苏听禾量尺寸,量完尺寸,工作人员保证三天后一定会修改好,并预祝新人新婚快乐。
商母喜不自胜,又带着苏听禾去挑选婚戒,鉴于婚后要常戴,款式选择了简约款,内侧刻着苏听禾与商或雍的姓名首字母。
两枚小小的戒指就是两枚重要的信物,苏听禾感觉这个风俗习惯很不错。
商母留苏听禾吃完晚饭,才送回了苏家,临走前,苏听禾恋恋不舍。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听禾感觉的出来,商母是对他最真心的人。
临上车前,苏听禾思前想后又拐了回去,紧紧拥抱住商母。
商母的心仿佛掺了蜜的糖浆,又甜又暖,“好孩子,等结婚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苏听禾勉强笑笑,对于未来夫君,既期待又害怕。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到了苏家,苏听禾看着窗外的景色,一颗心七上八下。
目前的苏家,苏父只把他当作换取利益的工具人,中年美妇是姨娘扶正,话里话外绵里藏针,帮他逃婚的继弟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苏家的厅堂里,三人都在等着他。
今日打过照面的继弟站起身,很激动地说:“哥,你回来了。”
苏听禾点头,和三人打过招呼,顺势坐在沙发一角。
从订婚宴开始,苏听禾就分外乖巧,苏父的眉头不再聚拢到一起,语气也和缓下来:“礼服确定了吗?”
苏听禾继续点头,把下午做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番。
苏父很满意,“你能顺利结婚,我对你妈妈也算有交代了。这几天,你哪也不准去,就待在家里,安安心心准备结婚。”
苏听禾低眉顺眼,无比乖巧:“嗯。”
继弟冲着苏父撒娇:“爸,你对哥哥别那么凶嘛,哥哥现在已经明白了你的苦心,他肯定会安心结婚的。”
和对苏听禾严肃的表情不一样,苏父笑吟吟地看着继弟:“还是我们清越懂事,他要能有你一半听话,我都省心了。”
“清越从小就乖,”曾芷柔温柔地摸了摸苏清越的头,看着苏父说,“听禾现在不也长大了吗,你就放心吧。”
一家三口父慈子孝,显得苏听禾仿佛是个外人。
苏听禾想要回房间,却不知道房间在哪,只能尴尬地坐在那儿。
一家三口温情完了,苏清越开了口:“爸,哥哥眼瞅就要结婚,我和哥哥见面的机会就变少了,我想和哥哥说会悄悄话,就不陪你了。”
苏父:“好好好,你们哥俩说会话吧。”正好他这小儿子还可以劝劝苏听禾。
苏听禾正愁找不到房间在哪,苏清越就跳了出来,苏听禾立马接话:“那我们去房间说吧。”
苏听禾跟着苏清越去了自己房间,房间在二楼,四四方方,室内空间比之他曾经住的差不多,却不像他之前一样有单独的庭院,所以略显拥挤。
房间的门刚刚关上,苏清越就生气地质问道:“哥,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走呢?”
苏听禾解释说:“我太虚弱了,刚走没几步就被那两个人抓住了。”
苏清越脸上露出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恼恨的表情,“那哥哥以后再想逃跑,可就难了。今天这个机会,是我替你谋划好久的,就这样被你白白浪费了。”
苏听禾想了想,说:“我觉得和商家结婚也很好。”
“什么!”苏清越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听禾,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
曾芷柔在外面叫喊道:“苏清越,你快点出来。”
苏清越不甘心地看着苏听禾,对苏听禾撂下一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然后,苏清越气冲冲的离开了。
曾芷柔把苏清越拽到他的房间,对苏清越耳提面令:“你不要撺掇他逃婚,替婚的事你想都别想。今天这一出,要不是我帮你遮掩,被你爸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你。”
苏清越不服气:“凭什么我不能替婚,商家那么厉害,苏听禾他配吗。”
曾芷柔:“他配不配的不用你管,但是商家点名要的是苏听禾,不是你。要是因为你从中捣乱,坏了你爸的这笔投资款,别说你爸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苏清越还是不服气:“妈,我才是你亲儿子!他苏听禾那早死的妈,不就是和商或雍的妈是闺蜜吗,除了这一点,苏听禾他样样不如我,我就是看不惯他过的比我好。”
曾芷柔安抚道:“你看不惯,我就看的惯吗。但是那个小兔崽子一走,苏家可就全都是你的了。反正你爸也不喜欢苏听禾,你要做的是讨你爸的欢心。”
苏清越想了想确实如此,但一想到苏听禾嫁进商家,就不甘心。
“你傻呀!”曾芷柔戳了戳苏清越的脑袋,“你不是说他心里有其他人吗,就冲着他这又闹绝食,又闹割腕的样子,他这婚能不能顺利结,结婚之后能过成什么样子,可都是个问题。万一要是苏听禾给商家戴了绿帽子,被闹出来,你觉得商家会放过他。”
苏清越脑子终于转了过来,和曾芷柔相视一笑,突然心里舒坦了。
第3章
后面几天,苏听禾被关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
房间外有两个保镖一直看着,每天的饭都由佣人送进来。
苏听禾把他所在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房间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不仅看不见一件尖锐的物品,而且桌角、墙角这种尖锐的地方也被包了起来,墙面上还贴了软包。
苏听禾无事可做,除了看书,就是看房间里的大铁盒。
大铁盒很神奇,碰一下就会有不同的画面,苏听禾从这个大铁盒里疯狂的吸收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三天后,苏听禾一大早就被人叫了起来,有人给他化妆打扮,苏父在一旁耳提面命,最后他被人塞进了车里。
苏听禾晕晕乎乎的意识到,今天是约定的婚期。
看守苏听禾的人告诉他,现在要先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苏听禾他们到了民政局以后,商或雍还没到,苏听禾百无聊赖的等了好半天,才被突然告知人来了。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面前,苏听禾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等着他的未来夫君下来。
下来的人身材高挑,带副金丝眼镜,剪裁得体的西装衬的人异常干练,头发整洁利落,打理的一丝不苟,五官柔和,看上去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这个世界的夫君叫老公,苏听禾现学现卖,鼓足勇气喊道:“老公。”
那人十分惶恐,看看苏听禾,又看看车的后座,连忙摆手:“不是我。”
只见车的后座又出来一个人。
黑色的短发梳向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凌厉,丹凤眼邪肆,眉眼距离很近,所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高挺的鼻梁下噙着两瓣薄唇,整个人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剑,冷厉矜贵。
苏听禾瞪大了眼,眼前的人赫然就是订婚宴那天掐他脖子的人。
他现在锁骨上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退,看到商或雍,泛红的位置又在隐隐作痛。
商或雍伸手,虎口处抵着苏听禾的下巴,捏住苏听禾的脸颊,端详着这张脸。“老公可不是随便喊的。”
不得不说,苏听禾的脸是符合商或雍的审美取向的。五官灵秀,鹿眼清澈,皮肤白嫩,整个人有种脆弱纤细的透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偷偷把人藏起来,仔细欣赏。
又来!
苏听禾脖子后仰,想要逃离商或雍的魔爪,谁知商或雍却捏的更用力了。
苏听禾的眼眸中水雾迷蒙,看起来楚楚可怜。
商或雍松手,指腹用力擦过苏听禾饱满的唇珠,“我不喜欢擦口红的男人。”
苏听禾摩挲着被擦痛的唇瓣,小声嘀咕:“我也不喜欢。”
再抬头,商或雍已经抬腿迈入了民政局大厅,苏听禾赶紧小步快走跟上。
宋助理默默跟在两人身后,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商或雍简直比冷血阎王还要吓人,公司上下噤若寒蝉,甚至有传言商或雍是对结婚对象不满。
他刚才被苏听禾叫老公差点被吓掉半条命,他老板看老板娘那眼神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
宋助理打量着苏听禾的小身板,又看看旁边商或雍健硕的身躯,暗暗猜测着苏听禾的承受力。
进入大厅,苏听禾与商或雍两人填写完声明书,审核完相关材料,之后被工作人员引导去拍结婚登记照。
苏听禾嘴角弯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而商或雍则抿紧嘴唇,一脸严肃。
拍照人员不得不开口提醒:“右边的人笑一笑嘛,大喜的日子不要那么严肃。”
商或雍轻轻勾起嘴角。
“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拍照人员亲自示范了两种不同的笑,试图继续引导商或雍,“你是在结婚,不是在结仇。”
商或雍再次尝试勾起嘴角。
拍照人员快要无语了:“你是霸道总裁吗?我要的是真心的笑,不是三分凉薄,三分轻蔑,四分漫不经心的笑。”
宋助理在一旁强忍住笑容,回答说:“我们老板确实是总裁,也很霸道。”
拍照人员:……
苏听禾说:“我来试试。”
苏听禾伸出手指,将商或雍的嘴角往上戳,“笑一笑嘛,不要那么严肃。”
苏听禾大着胆子问:“我们结婚,你不开心吗?”
这是商或雍第一次和苏听禾有亲密接触,而且还是苏听禾主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天前,苏听禾还不愿意接受这门婚事,甚至闹着要自杀和逃婚,可三天后,苏听禾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这三天,苏听禾被关着,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不可能和商逸之取得联系。
所以,苏听禾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商或雍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
拍照人员在一旁看着:“这个笑容才对,来,两位看镜头。”
“咔嚓”。
拍照人员把刚刚拍下的照片给两人看,对苏听禾说:“还是你有办法,早知道就让他先看你再看镜头了,你看这多般配啊。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正如拍照人员所说,照片上的两人笑容恰到好处,无比般配。
苏听禾道谢后,两人去签字盖手印,两个小红本到手,至此,两人在法律意义上就是一对正式的夫夫了。
苏听禾上了商或雍的车,两人一起去往婚礼现场化妆,然后举办婚礼。
宋助理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苏听禾与商或雍坐在后面一左一右的位置,两人离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