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闹出那么大的乌龙,苏听禾又哭哭啼啼一场,商或雍想着早点回来,看看苏听禾,结果回到家后,却发现苏听禾根本不在家。
秦阿姨说苏听禾出门和朋友去玩了,商或雍没放在心上,可坐下休息了会,第一次感觉到别墅里竟然那么安静又空旷。
无聊到拿出手机翻了翻,正好看到宋助理分享了一条短视频给他,视频中的人赫然就是苏听禾。
苏听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古装,长发披散而下,只在头顶束了一个发冠,衣摆飘飘,裙裾飞扬,顾盼神飞之间端的是一个骄矜天真的小公子。
视频的热度很高,评论区满屏骚话,不是在喊宝宝,就是在喊老婆,要么就是斯哈斯哈流口水的表情包,商或雍看的直皱眉。
往下翻了翻,有一条评论里po了一张图片,配文:[是这个人吗?]
图片里的苏听禾站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唱着歌,和视频中天真无邪的小公子形象不同,图片上的苏听禾看上去更加活泼和鲜活。
商或雍给苏听禾立马打过去电话:“你现在在哪里?”
酒吧有点吵,苏听禾没听清:“你说什么?”
商或雍又重复了一遍:“你现在在哪里?”
苏听禾没有回答,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你小心点,头晕的话就靠在我的身上,要我扶你去上厕所吗?”
商或雍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几乎泛白。
第22章
手机里传来被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商或雍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眼眸中涌动着怒火,胸膛的起伏也明显加剧。
商或雍联系了监视苏听禾的人, 得到酒吧的准确定位后, 径直开车找了过去。
酒吧在大学路上, 商或雍到的时候,酒吧里人潮汹涌, 音乐声说话声一片嘈杂。
商或雍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吧台旁看到苏听禾的头靠在一个男生的肩膀上。
商或雍走过去, 伸手扶着苏听禾的头, 把他揽向自己的方向。
“你谁啊?”男生立马站起来, 拉着苏听禾的胳膊, 作势要把苏听禾重新搂过来。
商或雍刚想动怒, 苏听禾听到动静, 睁开了迷蒙的眼,目光扫向商过雍, 伸开手臂说:“老公,抱抱。”
下一秒,苏听禾的脑袋埋在了商或雍的胸口,商或雍燃烧着的怒火突然偃旗息鼓, 拍了拍苏听禾的背以示安抚。
阮希廷由火冒三丈顿时变成目瞪口呆, 说出来的话差点要打结巴:“老公?你是他老公?”
商或雍搂着苏听禾,像孔雀开屏一样高傲地看着对方:“怎么, 苏听禾没和你说他有老公吗?”
阮希廷下意识摇头:“没有。”下一秒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十分戒备地说:“你说你是他老公,就是他老公了,有什么证据吗?”
商或雍笑了, 挑眉看他:“你还没加他微信吧。”
阮希廷继续摇头:“没有。”
商或雍嘴角扬地更厉害了:“怪不得。”
阮希廷感到受到了蔑视,振振有词道:“那是还没来得及,昨天他手机没电了,我们才没添加好友,但我们起码是认识的,你和苏听禾认不认识还不好说呢。”
商或雍没有回话,而是用行动来证明,他从手机里翻出苏听禾的头像,放大后给阮希廷看。
“看清楚了吗,这是我们的结婚照。”
红底证件照上,阮希廷一眼就认出了苏听禾,而旁边那个人,确实是苏听禾现在抱着的男人。
阮希廷垮着一张脸,垂死挣扎:“说不定是p的呢。”
苏听禾在商或雍的胸口处蹭了蹭,转过身子,靠在商或雍的怀里,面向阮希廷含糊不清地说:“他是我老公,阮希恬没告诉你我结婚了吗?”
白桦调完手上的酒,看到这边有事情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商或雍说:“确实是苏听禾的老公。”
阮希廷问白桦:“你认识他?”
白桦解释说:“我看过苏听禾的微信头像,结婚照上的另一个人确实是他。”
阮希廷彻底没话说了,心里却把自己妹妹阮希恬骂死了,只告诉他有漂亮哥哥,但没告诉他这个漂亮哥哥是已婚的啊。
而且苏听禾竟然还把结婚证件照设置成头像,这得多恋爱脑多爱老公,阮希廷又恨又羡地看着商或雍,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地说:“那你……把他带回去吧,他其实没喝多少,只是喝的太快了,调制酒比较杂,容易上头。”
商或雍客气地道了声谢,然后搂抱着苏听禾往外走。苏听禾脑子是有清醒意识的,但是身子却不受控制,完全瘫靠在商或雍的身上,跟着商或雍的步伐往外走。
酒吧里人挤人,为了防止别人撞到,商或雍小心翼翼地护着苏听禾,饶是如此,到了门口人少的地方,苏听禾仍趔趄了一下,商或雍索性把苏听禾打横抱起,走了出去。
周围“哇偶”声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哇偶”声转向门口,正好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人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回头晚的人,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背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周围的同伴,才知道有一个成熟英俊的男人,抱着一个漂亮的小男生出去了,而且小男生嘴里喊着老公。
解释完,“哇偶”声更厉害了,很多人脸上还挂着“嗑到了”的姨妈笑。
于是,苏听禾热度很高的那条古装视频里,又多了一条评论:[大家洗洗睡吧,各位的老婆已经有老公了。]
评论底下的回帖一半哀嚎,一半嘿嘿,一半说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一半说这是推给腐女的,我就知道我值得。
与此同时,乐队里的其他人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苏听禾已经被接走了,还是被人家老公接走的。
再一看软希廷失魂落魄的模样,一切不言而喻。
主唱和吉他手一个给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以示对队友的安慰,鼓手孟梦则故意挑着风凉话说:“有什么可难过的,谁让你事先不问清楚。”
阮希廷重重叹了口气,怒喝道:“我就知道,阮希恬她就不靠谱。”
孟梦以手支颐:“我怎么感觉,阮希恬她是故意不告诉你的。”
“她还那么小不至于吧,”阮希廷双臂交叉,摆出一个X号,强调道,“我可是有节操的,不做破坏人家家庭的事。”
孟梦凉凉地扫了阮希廷一眼:“所以你有节操,没有老婆啊,廷廷同学,继续加油吧。”
阮希廷立马暴起:“都说了,以后不准叫我廷廷,谁叫我和谁翻脸。”
主唱和吉他手对视一眼,阮希廷还有心情纠结小名,看来伤的不算深,而且严格来说,人家苏听禾估计都不知道阮希廷还有这些想法,阮希廷纯属一厢情愿了。
酒吧外,商或雍打横抱起苏听禾,苏听禾甚至还往商或雍的怀里蹭了蹭。
商或雍把苏听禾放到副驾驶上,给他系上安全带,安全带系好后,苏听禾却搂住了商或雍的脖子,不让他走,商或雍耐着性子哄了几句,苏听禾才乖乖放手。
一路上,苏听禾都很乖巧,头靠在椅背上,面向商或雍的方向,安静地闭眼休息,时不时会睁开眼看一看商或雍,喊一声“老公”,直到商或雍回应他,才又闭眼继续休息,如果商或雍不回应,苏听禾就一直叫“老公”。
到家后,商或雍把苏听禾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扶着苏听禾下车,苏听禾却伸出手非要商或雍抱着他,商或雍没法和醉鬼计较,只好抱着苏听禾进了别墅里。
秦阿姨还没睡,一直等着两人回来,看到商或雍抱着苏听禾进来,吓了一跳,走近后闻到一股酒味,也是一愣,以为苏听禾被灌了很多酒。
商或雍解释说:“应该没有喝多少,他只是酒量不好。”商或雍拍了拍苏听禾,问他:“今天喝了几杯酒?”
苏听禾十分努力地回想,掰着手指头数:“一杯,两杯,三杯,四杯……不对,第四杯我只喝了一口,不对,是喝了两口。”
商或雍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才三杯酒就醉成这样,你的酒量也是够厉害的。”
秦阿姨又心疼又无奈地说:“肯定是以前没喝过酒,才会这样。”
苏听禾摇头,很执拗地对商或雍说:“不是三杯,是三杯多一点,不到四杯。”又对秦阿姨说:“我以前喝过酒。”
商或雍顺着他说:“好,是三杯多一点,比三杯要多,但不到四杯。”
秦阿姨也顺着苏听禾说:“对,我们以前喝过酒,结婚那天就喝了,对不对啊。”
苏听禾想了想,点头,对两人的说辞没有了异议。
秦阿姨小声地问商或雍:“结婚那天,也没看到他喝醉啊,怎么今天醉成这个样子。”
“因为结婚那天,他只有刚开始几口喝的是酒,后面就换成了水。”商或雍解释。
“怪不得。”秦阿姨心里了然,“我去给他兑点蜂蜜水吧。”
商或雍前脚把苏听禾带回房间,后脚秦阿姨就敲门进来,送过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还有一杯温牛奶。
“你看看他想喝哪一个,喂他喝一点再睡,起码胃里能舒服点。”
商或雍接过来,让秦阿姨先去休息,走到床边问苏听禾:“蜂蜜水和牛奶,你喝哪一个?”
“牛奶。”苏听禾回答道,但当牛奶递过来后,苏听禾喝了几口又不愿意再喝。
“怎么不喝了?”商或雍继续把牛奶怼到苏听禾嘴边,但苏听禾把脸扭向一边,不愿意再喝。
苏听禾:“喝的好累,要不你喂我喝。”
商或雍把手中拿着的牛奶,在苏听禾的面前晃了晃,说:“我现在就在喂你喝。”
“不是这种喂,”苏听禾用食指点了点商或雍的嘴唇,“是用这里喂。”
商或雍陡然一僵:“你跟谁学的?”
苏听禾摸着商或雍的下嘴唇,歪头很无辜地说:“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喂的。”
商或雍放下手中的牛奶,抓住苏听禾作乱的手,教育道:“以后少看这种狗血剧。”
苏听禾想把自己的手商或雍的手中抽出来,却根本抽不动,颇有些不开心地说:“电视剧里没有狗血。”
商或雍换了种说法继续教育:“以后少看这种脑残剧。”
“电视剧明明很有意思,哪里脑残了?”苏听禾和商或雍辩解道,辩解完又撅起嘴不开心地说,“你到底喂不喂我喝牛奶啊?”
哪怕是个醉鬼,商或雍也不惯着苏听禾,更何况是这种亲密的事情,他不可能和苏听禾做的。
商或雍语气严厉地说:“自己喝,不想喝就别喝了。”
苏听禾更不开心了,撇着嘴愤愤不平地控诉:“你好凶。”
念及苏听禾毕竟喝醉了,商或雍适当放缓语气,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我去给你找根吸管,你吸着喝,要不要?”
苏听禾回答:“要。”
可等商或雍去楼下的盒装牛奶上,撕了一个吸管拿上来,苏听禾已经捧着杯子,把里面的牛奶喝掉了大半。
商或雍很无语,把吸管的塑料包装纸撕掉,吸管插进牛奶杯中,又把吸管的一头对准苏听禾的嘴,看着苏听禾把吸管含进嘴里,才放开手。
苏听禾咬着吸管,慢悠悠地把杯子中的牛奶全都喝光,把杯子递还给商或雍,看着商或雍把杯子放好,才说:“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商或雍站在床边,看着歪坐在床上的苏听禾,问道:“什么事?”
苏听禾不回答,软绵绵的嗓音说着:“你低下头。”
商或雍无奈地弯下身,苏听禾伸手揽过商或雍的脖颈,微微仰头,把唇覆在了商或雍的唇上。
商或雍的瞳孔瞬间放大,还未来得及推开苏听禾,苏听禾就已经离开了他的唇,手也放了下来。
商或雍猛然直起身,气急败坏地问:“你在干什么?”
苏听禾无所畏惧,气鼓鼓地说:“谁让你不喂我喝牛奶的,这下你嘴巴上也有牛奶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