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110章

陆杨开门见山,不与他啰嗦。

“村里最近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吗?他们都说我家不欠债,既然不欠债,你拿走的东西,是不是该还回来啊?”

谢四财自是不认:“他们说不欠,不关我家的事。我拿的都是我应得的。”

行。

陆杨说:“道上有句话,文的不行,就上武的。通俗来说,是软的不吃吃硬的,也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说不见棺材不掉泪。您听懂了哪一句?”

跟来的八个人在县里都是叫得上名号的混子,在赌坊、青楼都干私活的主。陆杨话到这里,他们就亮家伙了。

来之前说好了,不要人命。各人手上大棒子粗如手臂,站边上的人,先把院子里的几口水缸砸了。

谢四财看他们这个凶相,心中打鼓,决定服个软,卖个惨。

他刚开口,一个字还没说,陆杨就提声再问:“我问你,听懂了哪一句?”

谢四财不答,嚷一嗓子叫屈,站外头给他撑腰的家人先哭上了。

说他们家不容易,说他们以前对谢岩爹的照拂、对谢家母子的照拂,哭得跟真的一样,嚷嚷着要报官。

陆杨眼神冰冷:“那就是选武的。把他家砸了。”

他带来的人就八个,这八个都是练家子,平时都是打架斗狠的混日子,打上门来,把农家子弟逼急了,也不跟人拼力气,冷刀子没有,冷棒子大把。

村里人怕事,也怕伤痛。伤筋动骨,误工费钱,还可能治不好,留病根。

有个人想冲过来打陆杨,陆杨才不客气,也捡个木棍打人。

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处发泄。

惹到他,算这伙人撞上了活阎王。

除夕的喜日子,谢四财家哀嚎一片。

村长张大石不敢出来拉架,附近住着的谢家两兄弟也不敢。

只有一个孙二喜,远远看着,两腿发抖。

家小,不经砸。

寻常百姓家,藏钱财的地方就那么几处。

流子们连房梁都上了,能掏的角落疙瘩都掏了。

他们准备充分,早到牙行立了字据,田契过牙行,不经谢岩的手,谢四财摁手印,田产过户。

手印是用谢四财的血印的,手上划一道口子,把他吓出屎尿。

字据,也就是田契送到陆杨手里的时候,上头还热乎着,有未干的血迹往下淌,看着很可怖。

他说:“再印一份干净点的。”

那流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份田契,让谢四财摁手印。

这一份干净点,血没那么多。

陆杨交给谢岩。

谢岩头一次见这阵仗,比家里婚闹时还大的阵仗。

他看得脑壳嗡嗡的,一时没别的反应。看见田契,才缓缓找回情绪,眼里瞬时蓄满热泪,喊一声“杨哥儿”,就泣不成声。

陆杨给他擦擦泪珠:“憋着,不许哭。还有别家要去呢。”

谢岩自己又擦擦眼泪,擦不干净。

有了泪水,他眼底像一星在水,闪着细碎的光。又亮又招人疼。

陆杨不与他计较了,带他走下一家。

谢四财家的惨状在前,另两个叔伯没有不怕的。

田产还了,银子还了。

倒赔钱给流子当酬金。

陆杨不能一文不出,事情办完,他舍了银子。

“大过年的,辛苦哥哥姐姐们跑一趟,我们村子路远,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这银子你们拿着买酒喝!”

这些人笑嘻嘻的,一句赶一句的说过年好,说着吉利话。

他们事情办到底,今晚不回县里,就这三家住着。三家的年夜饭,就是他们今晚的酒菜了。

这一看就是额外提的要求。

陆杨猜着是罗大勇的意思,怕他们走了,村民刁难报复。

他心里记着恩情,跟谢岩转身回家。

到家祭拜父亲。

赵佩兰看他们全须全尾的回来,一时乏力,差点跌坐在地。

陆杨扶了一把,跟她站在香案侧面。

谢岩放上田契,点上香,对着牌位说:“爹,田产拿回来了,是我夫郎陆杨拿的,他很厉害,对我跟娘也很好,您放心,我们要搬去县里了,我也会继续读书。”

赵佩兰听到陆杨的名字,眼神微动,没说什么。

陆杨看向牌位,认出公爹的名字。

谢二农,字阳生。

等着上香完毕,他们把饭菜端上桌,倒酒再拜一回。

赵佩兰拿来铜盆,他们一起烧纸钱元宝。絮絮叨叨说着家中琐事,好让人安心长眠。

等到祭拜结束,饭菜要换个摆放方式,他们直接端到灶屋,热一热,重新上桌。

陆杨问谢岩:“过了今年,你就十九岁了,要取表字吗?”

谢岩爹给他取过,叫他浊之。

“我爹说太干净了不好。”

他之前没懂,一直没用这个名字。现在有点懂了。

他问陆杨:“你知道我名字的来历吗?”

陆杨不知道。

谢岩笑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山石为岩。”

第57章 胭脂

分账结束, 陆柳和黎峰在新村留饭到夜里。

他白天和顺哥儿一起去三苗家找苗小禾玩,到后院看狗。

二黄见了陆柳跟见了亲爹一样,也有了花妞扑人的架势, 猛冲过来, 把陆柳唬了一跳。

三两在窝前“汪”了声,二黄就不敢扑了,起跳只扑出两步远,余下的路都是摇着大尾巴嗒嗒走来,围着陆柳蹭来蹭去。

它知道陆柳喜欢它的大尾巴, 蹭着陆柳的时候,尾巴一直高高扬起, 陆柳都不用伸手,双臂垂在身侧, 指尖都能碰到二黄的尾巴。

苗小禾笑不停:“这傻狗,它当它是入赘的狗子,瞧见娘家人,赶紧诉苦是吧?”

陆柳尴尬。

咋办呢, 在更乖的三两面前,二黄也成傻狗了。

他也想二黄,蹲身抱它, 把它舔得柔顺的毛发一顿乱撸,都给摸乱了,又从小荷包里拿出一把木梳子, 给它梳毛。

二黄立即躺下了, 它喜欢陆柳给它梳肚皮的毛。

苗小禾还没给狗子梳过毛,见状也回屋去,拿了把梳子出来, 叫三两过来:“我给你梳毛。”

三两不动。

这只狗乖是乖,但只听三苗的话。

自小驯得好,苗小禾给它端来的认爹饭,还要经三苗的手,它才吃。

叫两声,三两才会动。

嗅闻一番,见苗小禾不是喂吃的,就蹲他面前趴下了。

三苗的两个哥哥也是猎户,自家猎区活动,也养了猎犬。

顺哥儿闲着手痒,到前院问过两个嫂子,也找了狗子梳毛。

梳出来的狗毛他们都留着,这些攒攒,可以纺线用。

有的人家懒得纺线,也会直接扔掉。

苗小禾有话想跟陆柳说,看顺哥儿在,又不好意思说。

顺哥儿看他俩这样,就学着大人说话:“去去去,你个小孩子一边去。”

陆柳跟苗小禾都被他逗笑了,陆柳说:“你好有经验,是不是经常被赶?”

顺哥儿点头:“其实你们没必要赶我走,你们看看咱们这个寨子,到处都是说荤话的人,我什么不懂啊?我全都知道!”

陆柳有点羡慕。

他以前可什么都不知道,伺候男人的事都没听明白。

苗小禾可不听糊弄,问他:“你知道怀崽生崽的事吗?”

顺哥儿大致知道,不就一个窝里睡觉?

二黄跟三两就是这样,一个窝里住一住,就会怀上狗崽了。

人也一样,成亲以后,住到一个窝里,多睡睡,也就怀崽了。

问怎么怀的,那他不知道。

村里有时候能看见狗子在外头配上,他这种没成亲的小哥儿都要被人赶走。

有一回,有两条狗在他家大门外配,他娘看见好生气,追到两户人家里骂。骂人不要脸,放狗子出来教坏孩子。人家也没法还嘴。因为母犬怀崽的日子都要商量,这样乱来,要赔礼。

苗小禾就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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