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117章

人挺好,以后方便了,还是请到铺子里做帮工。

除夕夜闹一场,上溪村的年节静悄悄。

半夜里鞭炮都没人放一挂,有的人从后门出去打听,人没走远,就听见谢岩三个叔伯家里有喝酒作乐的声音,知道混子们还没走,都躲家里不出门。

早上也没谁出来,陆杨四处转转,村道上都没人。

等他们吃过饺子,把锅碗洗洗,灶屋的东西也收拾出来带上,一家人就等陆松陆柏两兄弟了。

陆杨洗手,给婆婆梳头。

妇人的发髻样式多,陆杨会一些,他以前也给陆三凤梳头。

赵佩兰好多年没打扮过,梳妆台都没了,坐在小板凳上,身板挺直,紧张又拘束:“这有什么好打扮的?一把年纪了,怎样都行。”

她最后一件首饰,就是那对金玉耳环,给陆杨拿着,让他卖了换银子,拿银子去看病。

陆杨没卖。今天给她戴上。

赵佩兰的耳洞没有堵住,耳环很轻易就戴进去了。

陆杨猜着,在很多个夜晚,她应该是会把耳环拿出来戴一戴,存个念想。

发髻没有首饰配,也就是梳个普通的妇人髻,裹块头巾做装饰。

陆杨手上没好布,还是赵佩兰原来的头巾,他叠一叠,绑在发髻上,在下方收尾系带,像头顶有一轮弯月。

全包的头巾显老,露一些头发出来,人瞧着精神。

陆杨说:“以后让阿岩买几根发簪回来,简单的发髻都能配。”

赵佩兰不要,现在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她摸摸耳环,问陆杨:“手里还有银子吗?”

陆杨点头:“有的,您放心吧。阿岩的束脩也够了。”

谢岩坐在板车后边,看着他们俩说话,在晨光里,笑得像个小傻子。

再等一会儿,陆松跟陆柏兄弟俩就赶着驴车过来了。

他们家就一辆驴车,载着些土砖、黄泥,糊墙的家伙。

怕陆杨这头东西拿不了,又借了一辆驴车使。

本来陆家两个爹也要来的,想想他们今天要搬家,又要赶着开市之前收拾好屋子,就没来添乱。

他俩来都来了,搬东西的功夫,也走了一趟陆林家。

陆林看要搬了,过来帮忙。

也没什么好帮的,都收拾完了,搬上车就能走。

赵佩兰锁了门,把钥匙交给陆杨。

“这房子,你看能卖几个钱?价钱合适,就卖了吧。”

他们不会回来这里了。

离再近,也不会回来了。

陆杨没劝,回头就跟陆林说:“林哥哥,你听见了,到时帮我问问。”

陆林答应了。

谢岩赶马车,走在前头,陆松陆柏兄弟俩在后面跟着,陆杨晚一步过去,他买了鞭炮,除夕没放,今早没放,现在搬家走人,他全给点了。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里,陆杨往前跑一段,上了马车,挨着他家状元郎坐。

赵佩兰在车上,眼睛望着后面,看着承载了众多苦痛记忆的房屋留在原地,越来越小。

傻柱急忙忙从家里出来,他娘也一起,明知故问道:“你们这是要搬到县里了?”

陆杨答应的事,不会食言。

他说:“傻柱以后不用去我那儿帮忙了,我们两家两清了。”

傻柱娘高兴不已,她拿了很多菜。

村里就萝卜白菜多,这些陆杨都知道。傻柱娘也没旁的菜给,自家菜园里稀稀拉拉长了点蒜苗,她割了一半,有个三斤多,都给陆杨了。

别的菜陆杨就不要了,实在不好拿。

今天二喜也殷勤,一改常态,他竟然还给陆杨拿了二两银子。

“我欠你们家的,我还给你,以后我也不欠你们家银子了。”

这是陆杨往外报的假账,他被吓住了,认账了。

陆杨看看孙二喜的面相,银子没拿,只收了他送来的柴火。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谢家三个叔伯罪有应得,村里别的村民,多数是跟风叫喊,罪不至此。

他们家的好日子马上要来了,不能把人得罪狠了。村长除外。

孙二喜看陆杨没要银子,脸色就变了。听陆杨让他把柴火搬到车上,才扬出笑脸,十分殷勤,连声说好。

离村时,没见着三贵,也没见到张大石。

这对父子突然失去了机敏,没在陆杨面前献宝。

陆杨不管他们,路上一家人说说笑笑,到了县里,没二话,旁的事先搁置,先把屋子做隔断。

陆杨跟谢岩是小两口,新婚不久,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用木板隔开不行,隔壁就住着亲娘,传过去声音,陆杨是不怕,谢岩能羞愤到萎。

拿了土砖来,留个门缝也不行,得另外打通一个门,把隔断的墙壁堵死。

炕暂时不拆,拆了又要重新盘。今年先凑合着,来年有钱了,也就用不上。无所谓了。

土墙做的隔断,再把两边的炕桌都摆在这头,落地的柜子也在这头。

家里还放着货物,赵佩兰说先放她屋里。货也放这头。

这实在没辙,地方太小,陆杨把米面放她屋里。肉菜这种比较腥的,就拿去灶屋。

他跟谢岩的屋里,也就是沿着隔断墙壁的位置,还要放张书桌,书都暂时放箱子里,搁在桌下,没法放别的。

这里动工,用了四天半。

地方小,糊墙以后,再把新开的小门做个门框,配个门板,就完工了。

陆杨跟谢岩没闲着,紧赶着把罗家兄弟的年拜了,又跟着他俩走了一趟金师爷家,再提了一次报官的事。

拜年没去乌家。陆杨听懂了乌平之的意思,家里要真的能立起来,才好去见乌老爷。不然平白让人失望,伤身子。

拜年时,顺道下帖子。

陆杨话说得真诚,他们今年才起步,因为卖菜攒出人气,才挣了点小钱。谢岩的束脩要留着,他们实在没多的银钱置办酒席,大家都是亲人朋友,帮他那么多,他不做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就在铺子里摆两桌酒,自家人吃一顿。大家吃个高兴。

也给他们暖灶暖房,庆乔迁之喜。

没去乌家拜年,但帖子得下。

谢岩亲自去的,于朋友而言,也算拜年。只是没见乌老爷。

乌平之自是应约而来,他带来了一面幌子。

幌子很大一面,竖起展开,到陆杨的腰腹处。

用的黑红配色,黑色做边,红色做底,正中间还是黑色绣线,“卖吃的”三个大字摆中央,四周环绕着小字,还绣出了样子。

有蒸笼,蒸笼周边有包子、馒头、花卷。

有簸箕,簸箕里边有花生、瓜子、核桃、红枣。

还绣了一座山的图样,象征山货,周围也点缀着菜、果、菌子、以及常见的兽类野味。

这份礼实在好,又贵重又好。

席间展开,赞声一片。

谢岩感动得不行,那点酒量还去乌平之面前献宝,给他连敬三杯酒。

他不说话,瞧着还像样。酒菜下肚,他非说“你真是个好人”,就让两桌客人都大笑出声。

陆杨坐不住,得了幌子,立马就想挂上。

店铺还没开张,不好挂前面,万一给人偷了去,他要哭!

他先挂门帘外了,正好在他眼前,他吃一口菜,就能瞧上一眼,喜滋滋的,不自觉多喝了两杯。

他正在喝药养身子,不宜贪杯。

谢岩拦他几次,又得别人起哄,只好帮陆杨挡酒,一次喝了个肚圆。

过年没喝完的状元红,今天不够喝。

还好他们来贺喜,都各自拿了点东西,酒有,再开两坛子。

今天宾客尽兴,送客之后,陆杨跟谢岩都站不住了,两人都腿脚发软。

罗大勇跟着搭把手,把他俩都送到屋里,出来外面,跟赵佩兰告辞。

赵佩兰一直送他们到街上,回到后院,看看她以后的新家,来不及感怀,餐盘碗碟都不收拾了,先去灶屋熬醒酒汤。

陆杨难受,到屋里吐了两回,把谢岩的酒吓醒了。

他吐过后,嘴里发苦,漱口都不管用,睡也睡不着。

谢岩坐炕边,给他揉肚子,跟他说他爱听的话。

什么开张以后挣大钱,什么马上就去印小册子,也挣大钱。

再等个几天,状纸递上去,该捉的捉,该办的办,以后全是好事。

陆杨不是软弱性子,身体难受,他没法子,精神还是亢奋的。

他跟谢岩说:“你不要怕,老郎中说这是正常的,我这几天累得慌,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没事了。”

谢岩陪他到深夜,他缓过来,就给他拿粥喝。

粥在锅里煮过一回,又放到灶里煨着,没加旁的东西调味,有浓浓的米香,细品有清甜滋味。

他就喝了小半碗垫垫肚子,然后把今天的药喝了。

他在炕上躺久了,身上都暖着。

谢岩再端来热水,就给他擦擦脸和手脚,不起来泡脚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