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126章

野味都不用一天天赶着去卖,可以有个铺面寄存。

连酸萝卜都能卖了。

这银子花得值。

就连陆柳这性子,他们瞧着也好,哪有什么彪悍样?看他这一天天笑眯眯的,做什么都麻利,也不埋怨,又不比较,和他待一起都心情好。

有人问陈桂枝:“是谁说你家定的是个悍夫郎?这挺好的啊!”

陈桂枝眨眼不认旧账,给两孩子铺路。

“我哪知道?你们就看我对大峰的事有多上心就知道了,不是好孩子,我能给他说亲吗?就看中他体贴了。怎么可能是个烈脾气?”

是这个理。

没谁给自家找炮仗的。

姚夫郎说:“是二田媳妇说的,她还跟人说,这亲事肯定成不了。”

是二田媳妇传的话,那就不可信了。

日落西山,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嘴闲聊起他们家的事,都说陈桂枝眼光好,给黎峰娶了个好夫郎。

又说陆柳能干体贴,把黎峰招呼得,眉毛都要飘上天了,笑起来跟二傻没区别!

再说他家的日子,无一不是羡慕。

家里有个会经营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才多久啊,好日子都在路上等着了。随便走走,都能挣得金银满手抓。

陆柳晚上取了一碗山菌肉丁酱炒炒热了,端上桌算个菜,大家一起尝尝。

陆杨炒酱,偏爱酱香,取用大酱很舍得,要的就是入口那一瞬,让人感到香的滋味。

既然是酱,味道必然会浓厚一些,这样够味儿,可以下饭。但他预处理过山菌和肉丁,让这两者裹足酱汁又没完全入味,细品之中,自有食材的鲜美。

他们一家四口吃着停不下筷子,中途,陆柳又取勺子,挖了两勺出来。

陆柳想试着炒酱,家里人都没意见。

这样好吃的酱,卖不出去才有鬼了。

晚间,陈桂枝出来倒洗脚水,跟黎峰打了个照面。

她跟黎峰说:“你在柳哥儿手里留点银子,你俩过日子,夫郎要学着管家。他心思向着你,不用防那么紧。”

黎峰叫冤:“我给了,他让我拿着。手里就留几个铜板花着玩,他不常出门,出门都跟我一起,不想拿钱。”

陈桂枝:“……”

“你让他学着拿,我能帮你们管多久的家?”

黎峰应下了,回屋银钱没说两句,夫夫俩就吃上鸡了。

今晚是翻看到了姚夫郎推荐的那本书,陆柳装模作样挑选,选了能很深的图画。试过了,姚夫郎没说虚话,真的很深。

第63章 状告公堂

初七衙门开工, 到初八才有信儿。

初九的时候,金师爷来了一趟,让他们准备上堂。

这一宿, 陆杨跟谢岩都没睡着觉, 夜里实在睡不着,他俩起来揉面做包子,结果碰见赵佩兰。她也没睡着。

哪知道衙门没个准头,初十的时候没人来唤,到了十一, 罗大勇才兴冲冲来唤他们上堂去。

谢岩有秀才的衣袍,都太薄了, 不适合这个季节穿。

裹在棉衣外头,不伦不类, 太装样。

陆杨早想过了,这是告状,就把谢岩的旧棉衣掏出来,让他穿上。

脸洗干净, 头发梳好,面相瞧着精神就足够。穿着破烂一些没事,这样才符合被欺压的形象。

衙门有二门, 平常审案,百姓进不去,也不敢轻易在外张望, 总体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今天一家三口都过去, 陆杨提前跟陆林说好了,这几天可能有事出门,让他跟张铁看店。

衙门开门的时辰, 比街上的商铺晚一点,他们出发时,陆林已经到了。

这头无话,他们一行人半走半跑的去衙门。

状纸已经递上去,还要再等上溪村的人被捉来,到的时候,县官还没坐到堂上,他们需要在外等一等。

罗大勇领他们去金师爷的值房坐,金师爷把状纸念了一遍,问谢岩:“谢秀才,以上有无错漏?”

这份状纸,谢岩都会背了,绝无错漏。

状纸之上,陆杨跟他商量过好多次,谢家三个叔伯和村长张大石是绝对不能轻饶的,尤其是张大石和谢四财。

这两个人,一个是起因、是源头,一个是助力的帮凶,不然他们母子不会过得这样惨。

别的村民,哪怕是像傻柱和二喜家那种闹得大的村民,也不能捉来办了。民众是会被煽动跟风的,他们现在已经退了,愿意说谢岩的好话。要是捉了他们其中之一,别的村民心中惶惶,说不定会被谢家的族亲还有张大石的家人煽动,过来倒打一耙。

人言可畏,发声的百姓多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这样就挺好。

他们在值房等了快半个时辰,清早去上溪村捉人的衙差才带人归来。

上溪村也有村民跟来,主要是谢家的族亲和张大石的亲人。再有傻柱和二喜的家人。

这伙人不敢进衙门,又实在好奇,前门后院的转悠张望。

衙门寂静,在外头不出声,可以依稀听见一些话。

本县的县官也姓张,说起来跟张大石是本家。

张大人体貌端正,面相方阔,瞧着很正派,惊堂木一拍,地上跪一片。

秀才有功名,见官不跪。余下人都跪了。

陆杨跟赵佩兰还在值房待着,等传唤,没去衙门里挤着。

谢岩懂规矩一些,作揖行礼后,只等张大人问话。堂下跪着的四个人却胡乱喊冤,扰乱公堂,一人挨了三棍子,老实了。

张大人看向谢岩,眼睛把谢岩打量了个遍。

他已经听金师爷说过,这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自入学起,任何考试都是拿的魁首。

说起谢岩的名字,他有印象。谢岩考秀才,其中一份卷子还是他出的,他批改过。

县官治理一个县的民生,人才培养也是政绩之一,县学那边的事,张大人很少插手,因为培养人才实在太难,指望这处,就跟指望祖坟冒青烟一样。

像他本人,也是科举入仕的。他知道难度,没把秀才功名看得太重。

没想到,县里仅有的一根好苗苗,差点被人祸害没了。

他不指望,也没说不培养啊。真是岂有此理。

再看谢岩这一身破棉衣,人收拾得精神,衣衫破烂,看不出半点书生样,也是可怜。

他让谢岩先说。

谢岩是递状纸的人,先“告状”,再看看这些刁民如何喊冤。

这是年前就开始准备的事,谢岩无法不想。他过心太多遍,如今置身公堂,两眼婆娑,开口就哭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两行热泪,看得张大人心有所感,与他说道:“你说,有什么委屈,本官为你做主。”

谢岩再次作揖,声音哽咽:“学生要谢谢朝廷,张大人治下有方,让我每个月能领些银钱和米粮,让我和我娘有口饭吃,不然我们早被逼死了!”

这都是虚话,那点银米,根本不够养活两口人。

不过他肯捧,还这样真情实感,张大人爱听。

谢岩又道:“我本不想来衙门叫苦,拿这些琐事来烦您,可我实在没法子了。家里的田都没了,银子也没了,东西都被抢了许多。我从县学退学了,还想继续考个举人报答乡里,给县里争光,可他们把我的束脩也抢了!我这个有功名的秀才尚且如此,他们平常又怎样欺负其他乡亲?报官都不怕,还让我只管来,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受的委屈,状纸上明明白白,一条条都是控诉的罪状,让他再说一次,是给旁人听的。

谢岩的马屁拍得乱七八糟,却好巧不巧的把张大人高高架起来了。

他说:“今天上了公堂,大人肯让我诉说委屈,我才知道头顶有青天,我这心里都踏实了,我原来看他们这样嚣张,没指望这件事有结果,就想来试试看。张大人,您要为学生做主啊!”

官场打转的人精,哪有听不懂的?

这群刁民不把他这个县官放在眼里,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秀才可欺,乡民亦可欺。

他都是青天大老爷了,他能不秉公办理吗?

他让被告说话,先问村长张大石:“谢四财闹灵堂,逼迫孤儿寡母之事,你可知晓?”

张大石冷汗涔涔,在家就已想清楚,谢岩他们一搬家,他就私下联络了谢老大和谢老三,不论如何,先把脏水泼到谢四财身上。

他说:“草民也是被骗的!他当年来找我,叫苦喊冤,说他二哥死了,欠他的田地都没处要说法了!我看他的哭得可怜,想着谢家还有点家资,才为他做主的!”

哪知道谢家三兄弟是团结对外,他们一根藤上长着,没被张大石挑拨到。

他们一齐咬死了张大石,说当年就是张大石拿村长的小小职权施压,不给他办事要银子,就要把他们家的儿子都捉去干最苦的徭役,这才被逼无奈同意的!

张大石大惊失色,他在村里确实是这样作威作福的。

村长的权利没有那么大,但村里人要出远门,需要他做介绍。县里要徭役,下派到每个村子,都要固定的人数。谁家去,去几个人,张大石可以运作一番。

他不承认:“你们拿了银子拿了田,好饭吃着,好日子过着,现在来赖我?我逼你们享福吃肉的?我要是逼你们,为什么我自己不过好日子!”

谢家三兄弟依然咬死,这些年他们占了污名,但好处都给了张大石。

张大人看着状纸,听他们互相攀咬。

如今明了一样,张大石或许没有拿钱,但纵容、加入肯定是有的,他无处狡辩,只说没拿田产和银子。

而利用这点小小职权,欺压乡民的事也明了,他甚至不敢多说。

张大人卸了他的村长职权,择日另选,先押到大狱里,等候发落。

这是衙门解决事情的常见方式,人到了大狱,家里就会想法子掏家底。

随他什么罪过,不扒下两层皮,别想全须全尾的出去。既然没判刑,也没处死,谁也说不了县官一句坏话。

眼见张大石都下狱了,谢家三兄弟哑了声。

张大人审问有一套,他问谢老大:“你知道你兄弟闹灵堂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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