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和闻湫在一起了!”季忱脸上的表情称得上震惊,“我之前还问你是不是和他有什么,你否认干嘛?”
季时昱:“那时候确实没在一起。”
季忱:“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季时昱:“你话太多了。”
季忱:“你们谁追谁?谁先告白的?发展到哪一步了?他家里人知道他找了个大他这么多的对象吗?”
无论季忱问什么,季时昱都没有回答。
“好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老太太拉着他坐下。
季忱恍惚道:“我以后怎么称呼闻湫啊?他比我还小了几个月呢。”
老爷子:“既然确定关系了,哪天带人回来吃顿饭,再抽时间去他们家拜访一下。”
季时昱应了声。
带人回来吃饭是肯定的,但是去闻家拜访的事有待考虑。自从那天晚上打电话闹僵以后,闻家没有再联系过他,岳裎同样没有传达过有关闻家的事,看样子是直接对闻家那边装糊涂了。
血缘关系很难断,何况闻湫的名字还在闻家的户口上。
下午。
季时昱回到别墅,在玄关处换完鞋,听见厨房里响起菜刀声,垂目看着鞋柜里共同属于他和闻湫的鞋子,心里多了分奇妙的满足感。
感情很不讲道理,完全控制不住。
他往厨房走,看着厨房里正在做饭的人,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不用控制感情,任由这份情意发展,好像真的不会走上原书的那条线。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闻湫察觉到背后的视线,转过头来,笑着问:“哥哥,你在看我吗?”
季时昱走过去,说:“过几天跟我回季家吃饭。”
闻湫呼吸微滞,心跳蓦然加速,“是要见家长吗?”
第44章 离他远点
闻湫第一次去季家的那天,就做好了见家长的准备,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带你回去跟爷爷奶奶吃个饭,至于我爸我妈……”季时昱顿住,蓦然想起还没有和爸妈说过恋爱的事,之前对闫絮说过,有了情况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爸妈怎了?”闻湫叫得无比自然。
“他们不在国内,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季时昱掏出手机,转身往客厅走。
闻湫跟了两步,“哥哥?”
季时昱:“我打个电话。”
闻湫停留在原地,回厨房接着做饭。
季时昱走到阳台,拨出了闫絮的号码,打电话前不确定能不能打通,谁知这通电话接得很快。
“时昱,你找我?”
季时昱嗯了声,几句话交代了目前的情况。
闫絮很惊喜,“有那孩子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季时昱停顿少许,说:“没照片,不过你很早之前见过他。”
“我见过?”闫絮迅速想了一圈,猜不出是谁,问:“是谁啊?”
季时昱抿了抿唇,道:“他是十几年前在S市,被我带回家的小男孩。”
“啊?”
啪嗒€€€€
两道声音同时入耳。
季时昱耳边是闫絮惊奇的询问,随着另一道声音向后转身,看见了穿着围裙的闻湫,表情愣怔又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地上是打翻的木碗,里面的少许排骨汤洒落在地上,好在量不多,容易清理。
闻湫眼眶逐渐泛红,眼里蓄着泪水,神情可怜委屈,像是被人欺负过。
手机话筒里,闫絮问了一堆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疑惑道:“喂?时昱?听得到吗?你怎么不说话啊?”
季时昱眼睫微垂,“嗯,听得到,刚才有事。”
闫絮:“我打算和你爸五一前回去,你和你爷爷奶奶商量一下日子,带那孩子回家吃顿饭,让我和你爸见见。”
季时昱应了声,默默听着闫絮的嘱托。
闻湫去拿了纸巾和湿巾,蹲下身擦着地上的汤,眼泪滴落在地上,和汤水融为一体。
电话挂断,季时昱走到闻湫身边蹲下,接过他手里的湿巾,帮着擦地上残留的油脂,擦干净地板,捡起木碗,牵着闻湫去沙发那儿坐着。
“又哭什么?”
闻湫紧紧搂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我都听到了,你还记得那年的事,对不对?”
季时昱抬手摸了摸闻湫的头发,轻轻嗯一声。
闻湫说话带了点鼻音,“你当初为什么说不记得?就算是后面记起来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时昱:“没找到机会说。”
闻湫侧头,舔了舔季时昱脖颈的嫩肉,好想在上面狠狠咬一口,留下永远都没办法消除的痕迹。
可是不敢动口,怕怀里的人疼。
他垂眸盯着那块皮肤,踌躇许久,齿尖叼着白皙的皮肉厮磨,在上面留下短时间内难以消散的齿痕才肯松口,接着如舔舐伤口一般轻轻舔了两口。
闻湫偏头,半张脸埋在季时昱肩膀上,闷声道:“我对你来说好像个陌生人,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真的好没有安全感。”
季时昱眼神微闪,“确实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关于在G市出差所听到的事,他一直在寻找机会说出来,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趁着今天把事情说清楚也好。
他推了闻湫一下,怀里的人反而搂得更紧。
“就这样说好不好。”闻湫不想松开手,这样抱着喜欢的人,勉强填补了心里不安的空缺。
季时昱轻声说:“我上次去G市出差,碰到了你高二时期的同学。”
闻湫神情凝固,四肢也僵住,下意识抱紧了些。
“你那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和季茵吃饭,当时喊了你的名字,被你同学听到了。”季时昱没有说太多细节,大致讲了那天的事情,还有从杨熙口中得知的真相。
怎么被欺负,又是怎么被人诬陷,到最后的不了了之。
闻湫不止一次要求家里人调查,没有一个人理会,那时候彻底看清了家人的冷漠,心脏抽痛的厉害。当年的记忆再次浮进脑海,他身体发抖,嘴唇微张,哽咽道:“哥哥,你相信我吗?”
季时昱感受到有眼泪滴在脖子上,顺着衣领滑进衣服中,回抱住闻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别哭,我信你。”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闻湫低声喃喃,“发生了那样的事,连调查都懒得调查,直接认定是我的错,在他们心里,我就这么坏吗?”
“你很好,是他们烂透了。”季时昱轻声哄人,语气柔情似水,眼底却冷如寒潭。
那样的家,不回也罢。
“哥哥,我好难受,你都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高二那年的事是闻湫心里拔不掉的刺,没有人相信他,唯一可以作证的人也跑了,他想过报警,但是事发当天他就被关了起来。
从医院包扎完伤口便被管家接回去,他被关在一楼,不能玩手机不能看电视,有人准时送饭,房间外有人守着,窗户封死了出不去。闻家专门给他请了一对一的私教,在空闲时间允许他看一些对未来有帮助的书籍。
他被关了整整五个月,等他再出来时,所有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全部消失了,他找人无果,和家里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却被父母认定为有心理疾病,被迫看了心理医生。
父母没说错,他的确有心理疾病,全是被压迫出来的,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治愈。
闻湫不敢告诉季时昱,怕被嫌弃,更怕被抛弃,借着今天,他大胆说了出来。
他讲述完曾经的经历,后怕道:“哥哥,我会让你开心的,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季时昱心疼的厉害,双手捧住他的脸,亲吻他被眼泪浸湿的唇,温声说:“我不讨厌你,从来没有讨厌过。”
闻湫敛下微湿的睫毛,一抹暗光从眼底闪过,小声说:“可以再亲亲我吗?”
季时昱又给了他一个吻,无论闻湫现在说什么,都会比平时更加纵容。
季时昱很少主动亲人,每一次的主动都让闻湫深陷其中,想在唇瓣分离的那一瞬间扑上去狠狠撕咬,撕咬到血液冒出,饮下属于季时昱身体里的所有液体,想让那些血液和他的血肉相融,这样才能有效缓解内心的饥渴。
他又啃又咬不是学不会怎样亲吻,只是因为想要借着稀烂的吻技趁机啃破嘴唇,有几次多想再偏激一点,狠狠咬破脖颈,疯狂舔饮猩红的血液,这些想法临到最后,都被他强行按压下去。
闻湫舍不得让季时昱疼,所以每次控制着力度,靠着索取季时昱口中的津液来缓解焦渴。
就如这次,闻湫将季时昱压在沙发上疯狂亲吻,舌尖靠近他的眼尾,一点点舔吮着他因为生理反应刺激出的少许眼泪,餍足般眯起眸子,心中的不安再次被填满了。
唔……好满足……好想吃掉哥哥……
他们在偌大的客厅,窗户开着通风,季时昱听不到闻湫阴暗的心声,也不知晓自己在闻湫眼里有多么诱人。
分开时,季时昱嘴唇红肿,声音微哑:“我饿了,吃饭吧。”
闻湫眼睛贼亮,乖乖点头:“嗯嗯,我也饿了。”想把哥哥当晚饭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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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绿化带枝繁叶茂,中午的烈日照得地面干燥不已,洒水车驶过,地面上的水很快被蒸发掉。
五一小长假即将来临,员工们盼啊盼,终于盼到了五一前的最后一天工作日。
季时昱这两天很忙,他尽量把所有的事在工作日解决完,前几天答应了闻湫五一出国旅游,不过在此之前要带闻湫回老宅吃顿饭。
闫絮原来打算五一前回来,后来不知怎么了,订了五一凌晨到A市的机票,带闻湫回家见家长的时间也变成了明天。
季时昱今晚有场推不掉的应酬,闻湫非要跟着去。
“我很快回来,你在家等我。”季时昱翻开关秘书刚才送进来的文件,看到其中一行字时,眉头皱起。
“真.的不可以跟着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碍眼?”闻湫坐在他面前,满脸伤心。
季时昱放下文件,“我没有说过这些话,你不要胡思乱。”
“可是你皱眉了,你后悔和我在一起了是吗?还是说你早就受够我了?”闻湫委屈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