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炒青梅 第2章

没几秒,她站在门前,输着门锁密码。

温觅察觉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没再唱歌了。

眼睛眨了眨,有些不确定地问:“郁……郁凌霜?”

“嗯。”郁凌霜脑袋轻点,简单应了声,声音清润,“喝酒了?”

温觅点头:“喝了。”

“她呢?”郁凌霜轻声。

温觅立马回答:“没喝。”

尤愿口罩下的嘴角一抽:“……”

门一开,她拉着温觅这个叛徒往里走:“你进去。”

“可是我还想跟郁凌霜对唱宝宝巴士……”

郁凌霜闻言,含笑开口:“下次。”

温觅满意了:“好!”

尤愿自始至终都没跟郁凌霜有过任何交流,但她也没时间把人赶走。

她先搂着温觅进了次卧,把人给放好,还拿平板过来给温觅放儿歌,这人才终于消停了点。

等她气喘吁吁地从次卧出来,郁凌霜已经脱掉外套在沙发上坐着,只穿着一件黑白拼色毛衣,静静地望着她。

温觅说得没错,郁凌霜人如其名,看上去就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往那一坐,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会被影响,明明身后是简约的白色墙面,也仿佛高级了两分。

但更吸引人注意力的是茶几上多出来的一杯水和退烧药。

尤愿低了低眼,不想看她,悄然掩去闪过的笑意。

郁凌霜起身走近。

尤愿收起神思,抬起左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有气无力地启唇:“你回你那儿去。”说着一顿,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别的,“既然不想跟我住一起,那还来找我做什么?”

郁凌霜没回话,趁势捉住她的手,再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探着她额头的温度。

随后,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无奈地翕着薄唇:“尤愿,吃药。”

说完指尖一勾,轻而易举地摘掉眼前人的口罩。

尤愿干燥的嘴唇在灯下明显,脸是不正常的红色,平日里漂亮的双眼此刻蒙上一层莹莹水光。

一副病态的样子。

两人没什么身高差,目光平视。

尤愿睨着郁凌霜,双唇紧抿着。

因为还去接了温觅,她回家的时间拖长,本就有些难受,现在郁凌霜没有回答问题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心口堵住,那点雀跃也消失干净。

“要你管啊?”尤愿挣开手,出口的语气不怎么好。

次卧还有温觅唱儿歌的声响传出来,郁凌霜的眉头蹙了下,她看着尤愿像是电量不足的双眼,声线比面对客户时温柔许多:“认识这么多年,不可以管吗?既然你现在在生病了,那就不能生气。”

她补了一句:“二者不可得兼。”

这些赖皮的话话从这张脸里讲出来,有些违和的意味。

“……你觉得你很幽默?”尤愿斜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来到沙发上坐下,就着温度适宜的水吃掉退烧药。

算了,人总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郁凌霜看着她乖乖吃好药牵了下唇,抬脚走到她的面前站定,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和好吧。”停顿半秒,“十天了,理理我。”

尤愿合着眼,滚烫的额头顺从地抵着她的大腿。

却赌气地不想吭声。

郁凌霜前阵子从京城调来云城工作,却非要住公司分的宿舍,而不过来跟她住在一起,明明这里距离郁凌霜的公司也不远,但偏偏这人拒绝得干脆,把她的热情直接浇灭了。

她的气哪能那么快就消?

郁凌霜对她展现的态度并不恼,抿抿唇,单手撑着她的肩,将腰往下塌,几乎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想跟她的额头相抵。

从小到大,这样的动作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尤愿这会儿怕自己的感冒传染,脑袋偏了偏。

这样一来,郁凌霜的额头就这么轻轻顶在了她的耳朵上,让她的肢体一僵,呼吸也不自在。

郁凌霜就着这个姿势,轻声解释:“你降温一定会感冒,我才出差回来,联系不到你,只好自己过来了。”

她叹口气,状似可怜地道:“门口好冷。”

尤愿被她洒在自己颈侧的温热气息痒得缩了下脖子,听她这么说脸色稍缓,忍不住嗫嚅了句:“你不是知道密码?”

“你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我哪儿有那个胆。”

“……谁让你惹我生气的。”尤愿皱皱鼻,“下次记得自己进来。”

郁凌霜不动声色地牵过尤愿搂过温觅的那只手,觉得自己的温度在上面缓缓覆盖,才徐徐地道:“那今晚我跟你睡,别生我气了。”

她说完觉得不够,还捏了捏尤愿的手,用鼻音追问:“嗯嗯嗯?”

尤愿觉得好笑,没立马回答,刚准备张唇,次卧的门打开。

身前的人在下一刻用手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肩上。

郁凌霜偏头看过去,清冽的眉眼染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悦,开口却是温和的语气:“温小姐不舒服吗?”

温觅跟她对上视线,打了个嗝。

把那句“你们在求婚吗?”给咽了下去。

第2章 摘两颗青梅

尤愿睡醒时,墙上简约挂钟时针刚好跳到“11”这个数字。

主卧的窗帘只拉开了对应着床尾的那块,难得地,云城这座入冬以后不爱出太阳的城市今天有了暖意。

阳光跑进来,房间占了一小半的金色,亮度刚好,并不刺眼。

她盯着被子上被阳光照亮的线条小狗图案,懵了会儿,想起来昨晚的事情。

小时候淋过雨,她的体质也受到了影响,如果市面上有流感,她首当其冲。

这次高烧在晚上反复了两三次,她昏昏沉沉地睡着,头疼难忍,喉咙还着火,只知道叫郁凌霜的名字。但不同于过去跟郁凌霜分开的那些年,这次她叫郁凌霜的名字会有人应。

郁凌霜给她喂温水,拍着背安抚着她,还别开她颈后被汗浸湿的发丝,再动作温柔地给她擦汗。

等到她的体温回落到正常区间,余下一半的窗外天光浮现出淡青色。

可以说一整晚,郁凌霜都在照顾她。

一旁方几上亮屏的手机将尤愿拉回现实,她揉了揉脑袋才侧身过去拿起它。

又有新的微信消息到锁屏通知栏。

点开。

最新消息的主人就是她刚刚还在想着的郁凌霜。

郁某:【醒了?厨房里有粥,自己先垫点。】

郁某:【中午我给你带我们公司食堂的饭。】

昨晚她就把对面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只是十天前她跟郁凌霜吵了一架后,就跟郁凌霜就一直处于冷战的状态。

现在乍看见郁凌霜的消息,她又适应又不适应的。

郁凌霜发来的消息不止这两条。

往上翻,还有好几条,其中还有三条短暂的语音,时间都在深更半夜,她的眉头拧了下,指尖不受控制地点开,听完觉得脑袋更重了。

是她昨晚在喊郁凌霜的名字,而郁凌霜在那趁机顺着问:“嗯,这次喊我做什么?”

她低低地说:“我不生你的气了。”

郁凌霜声音添笑:“那就是原谅我了?”

“对,我原谅你了。”

“好,是你说的,我录下来了。睡醒记得听,都是证据。”

人果然还是不能生病。

在脆弱的状态下,心会软,说出的话做出的决定都会让人后悔。

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原谅了郁凌霜?

好不容易两人在一座城市工作了,郁凌霜却不来跟她住在一起,简直是犯了天条!

这么想着,她给郁凌霜的消息回复就是一个“哼”的表情。

郁凌霜在一家外贸公司当小主管,人比较忙。

尤愿回完消息也不等着,切出去,掀开被子去浴室洗澡。

昨晚出了好多汗,她浑身都有些黏,等洗完澡吹好头,又折回卧室把床单给换了套,丢进洗烘一体机。

做完这些,她才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喝着温水,一边单手翻着别的消息。

温觅说自己再也不要喝那么多了,今早差点赶不上打卡。

还关心起她的病情。

除此之外,末尾问:【愿愿,你跟郁凌霜的关系就那么好啊?】

【怎么?】

温觅的工作轻松些,上班摸鱼是常有的事情,秒回:【没怎么。】

【让人羡慕的青梅情谊呜呜呜!我怎么就没有青梅竹马呢!】

尤愿挑眉,跟她闲扯了几句,再回着其他的消息。

“扶桑”摄影工作室业界知名,说是工作室其实跟一个公司没什么两样,栾明穗是公司的王牌摄影师,单子多,做她的助理任务也重,她加的群聊就有不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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