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又被非人类缠上了 第73章

但躲在沙发后面的谢司宁就是能够知道,此刻的苏酌郁在看他。

心底闪过一丝心虚。

可很快就消失不见。

毕竟苏酌郁生气或不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司宁从沙发靠背后缓慢露出一个脑袋,精致又漂亮的小脸此刻气鼓鼓地看向家门口处的两名男人。

更在季章看过来后,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讨厌。

不就是亲了一下,至于让他和余尔接二连三的上门吗?

更何况,这种事情吃亏的明明是他,谁想亲一个硬邦邦的男人啊。

“找我?”谢司宁开口。

季章硬朗的眉眼在谢司宁面前有些讨好,他点了点头,小声道:“我想见你。”

自从那天被谢司宁强吻过后,季章就一直念念不忘,总在想少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他接吻,是讨厌他的丈夫,所以要找他出轨吗?

连工作最繁忙的时候,季章都在想。

可理智和道德令他一直克制着找谢司宁问清楚的想法。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季章满脑子都是那天少年将自己推开,呼吸不稳、唇瓣红润时的模样。

他快克制不了自己了。

尤其,昨天余尔的上门,让季章意识到,自己也可以以一名邻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敲响少年的家门,与他见面。

——早在谢司宁强吻他后的第二天,努力压抑着自己不去见谢司宁的季章,就在偷偷跟踪着他。

季章知道。

余尔也是少年的出轨对象。

他们也接了吻。

那天,季章听到隔壁打开门的声音,就悄悄推开了门。

在缝隙里,他看到谢司宁朝余尔家走去,模样忐忑,也看到当少年再出来时,唇肉红润得像是被人蹂躏过,衣摆也存在被人撩起的痕迹。

只是看着,季章就嫉妒得要死。

凭什么?

是他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还是他没有余尔听话?

为什么少年想要出轨不来找他,而是去和另一位陌生的邻居接吻?

更何况,季章想,他比余尔看着好骗多了,只要小男生再像那天那样,找一个拙劣的借口靠近他、亲一亲他,他就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一切奉上。

如今。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季章手中拎着一个完整的草莓蛋糕,站在门口,硬朗的五官不知为何有些可怜,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大狗,小心翼翼地看向谢司宁,说着“我想见你”的话。

“……”

谢司宁大脑一片空白,细白手指无意识揪紧一点沙发布,呆呆地看向季章,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这么直接的把一句暧昧的话,说出口。

他们很熟吗?

除了接了个吻之外,他们认识吗?

尤其,此刻他名义上的丈夫就在季章面前,他是怎么敢说这种话的?

谢司宁想不通。

他下意识看向苏酌郁,想要和他解释,可又不知道解释什么,毕竟季章只是说了一句想见他。

进退两难。

偏偏门外的季章像是察觉不到现如今氛围的奇怪,抬起自己手中的草莓蛋糕,问道:“要吃吗?”

苏酌郁坐在轮椅上,眼前细碎的黑发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他嗓音微凉,“老婆和这位邻居,也认识吗?”

“。”

不熟,但亲过。

谢司宁尴尬得恨不得抠手指。

可天生的坏脾气让谢司宁讨厌自己做坏事被别人质问,于是对苏酌郁的态度也差了起来。

苏酌郁越是表现出抗拒季章,谢司宁对季章的态度就越是热情。

“认识。”谢司宁说,“我们很熟。”

他光明正大的在苏酌郁面前邀请季章进来,并接下他手中的蛋糕,乖乖甜甜地喊着季章的名字。

态度好到让旁观的人忍不住嫉妒。

而身为被喊了名字的对象,季章连自己是怎么进入客厅的都不知道,脑袋晕乎乎的,被少年拉着坐在沙发上。

两人坐得很近。

近到季章连转头都不用,就能闻到从谢司宁身上传来的香气。

耳廓发红,季章身体僵硬地坐在谢司宁旁边,看着少年打开蛋糕盒,切下来一小块放在他手中,理所当然的让他喂他。

季章接过,刚要喂,就见原本在门口的苏酌郁来到这里,轻声制止,“我来吧。”像宣誓主权一般,男人垂眸说,“小宁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以往不会这样对客人的,别介意。”

苏酌郁嗓音温柔,却时时刻刻提醒着季章,他只是客人,而他才是谢司宁真正的丈夫。

结过婚、见过家长、领过证的丈夫。

直到此刻,季章才真正正视面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苏酌郁阴郁着眉眼,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毫不退让地望着面前自己小妻子的出轨对象。

昏暗的室内深处。

几根通体雪白的狰狞触手不耐烦拍打着地面,想要将面前和它们抢小雌性的同类杀死。

哪怕季章身上,流露着与它们相同的气息。

还是讨厌——

【叮!!!警告!!警告!!!反派黑化值+3,黑化值:93%。】

【危险——!!!】

谢司宁听着耳中刺耳的系统提示音,维持着面上娇气又不耐烦的表情,在脑海中疯狂查找反派黑化值什么时候到达百分之九十的信息。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接收到过系统的提示音。

可当看到最近一次黑化值上涨的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后,谢司宁背后冒出一层冷汗。

黑化值突破了百分之九十的怪物会做出什么,谢司宁无法确定,只能继续维持着目前的人设,皱紧秀气的眉毛,望向面前烦人的丈夫,“苏酌郁,你干嘛?”

明明同样是喊名字,但其中的语气却天差地别。

“苏酌郁”这三个字,在此刻听,无比刺耳。

苏酌郁有些厌恶最初将本体分裂出去的自己了,不然,现如今也不会有这么多恶心的怪物,同自己争抢谢司宁。

“老婆是选择我,还是他?”苏酌郁努力压抑眸中的阴暗,轻声问谢司宁。

可黑暗里,无数张牙舞爪的触手却不容谢司宁说出除了自己之外的答案。

“……”

触手黏腻地爬行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听到声响,谢司宁僵硬地转过头,恍惚间,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脖子一卡一卡的声音。

原本狭小,却干净整齐的家里,被一根根触手填满。

它们缓慢朝自己靠近。

直到一根轻轻搭上了自己的脚踝,谢司宁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被吓得苍白无比。

随着触手一点点向上缠绕,谢司宁感受着怪异的黏腻与冰凉,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而面前,问出问题的苏酌郁,还在盯着他。

男人的一双眼睛漆黑无比,谢司宁也是这一刻才突然发现,原来苏酌郁苍白无比的肤色不是因为营养不良,而是因为正吮吸着自己皮肤、通体雪白的怪物。

“老婆怎么不说话?”苏酌郁问。

谢司宁睫毛颤颤,几乎被眼前的一切吓到失声,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但存在在身体里的求生本能,还是让他张口说:“选、选你……老公……我、我害怕……”说到最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苏酌郁笑了下,“是吗?”

他抬手,轻轻擦去小妻子脸上未干的泪痕,感受着手下微微发颤的身体。

谢司宁想要求饶,可刚才说出的那些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不过几息,狰狞的触手便全部来到谢司宁身旁。

少年纤细瓷白的两只手腕被怪物缠绕,腰肢、胸口处,都有触手在胡闹,甚至有一根正轻轻吮去他不受控制流下来的泪水。

恐惧几乎充满谢司宁身体的每一处。

脾气娇纵、漂亮又愚蠢的少年从未想过,和他朝夕相处的丈夫,会是怪物的化身。

眼泪不断被吓得流出。

谢司宁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只满眼祈求地望着面前的苏酌郁,祈求他能够放过自己。

可苏酌郁只是盯着他看。

像是猎人在看一只进入了自己陷阱里的白兔子。

苏酌郁:“老婆哭什么?”

他嗓音还是那么温柔,态度也仍旧是以往在谢司宁面前的卑微,“我们明明结婚了,是被所有人承认的伴侣,不是吗?”

谢司宁哭着,颤声说了一句“是”,声线抖得不成样子。

苏酌郁问:“那为什么,老婆每次见到我,还是会害怕呢?”

他从轮椅上站起身,在谢司宁震惊的目光下,俯身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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