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的恶犬 第38章

挺疼的,但也没办法。他和闻昭之间的问题远不是三观经历这么简单,他已经放下那些原谅过他一次,但第二次…不行,他还做不到那么仁慈。

可惜闻昭注定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分裂在哪里。

他是个强盗,先是死缠烂打,再到打心理战,这些都没有效果后,就抢,总之只要结果走向得到,那过程其实并不重要。

在闻昭的世界里,结果是想要的就够了。

“不能、你不能这样…”闻昭摇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我们应该好好的…”

这十天他过得更加折磨,不明白…他原本以为这一切的错误在于他抱着目的接近慕洵澜,没有尽早坦白,再加上把他们之间仅仅存在了不足一个月的双向感情看得很脆弱,这一切导致慕洵澜觉得他不上心,不真诚。

还有那些逢场作戏的违心话,实在太伤人了。

可不信啊,慕洵澜终究不愿意相信他能解决好这一切,不相信自己会把他放在第一位,慕洵澜更不把他当一个可以依靠、信任的男人,他只是一个慕洵澜有感情的、提供情绪价值小白脸。

呵,真讽刺。

这他/妈跟被包/养有什么区别?

“宝贝,我发现有些时候我真的错得彻底。”闻昭心思猛地一沉,兀自把地上东西踢开:“你爱我,我可以不怀疑。”

他盯着那团乱糟糟的毛线说:“但你从来都不信我。”

“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小孩,做什么事儿都是胡闹,跟你儿子没有半点区别?”闻昭靠近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毒蛇在蛊惑猎物:“哦不。”

“还是有区别的。”他转了腔调:“至少我们可以上/床。”

“闻昭!”慕洵澜低吼着,情绪终于写在了脸上:“你怎么发疯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对斯年怎么样,我保证,我跟你同归于尽!”

纤细的指尖指着他,发抖,慕洵澜气到在发抖。

“别这样啊宝贝。”闻昭低头吻吻他的指尖:“我只是想要我们好好的,怎么会伤害我们的儿子呢?”

时隔多日的触碰,那感觉,其实和他们还在一起时,没有区别。

“闻昭你恶心死了。”慕洵澜猛地把手抽回来,嫌恶地用手帕擦拭着,直到那片肌肤变得通红。

“很多次了亲爱的。”闻昭说:“有些话第一次杀伤力大,说得多了,就没用了。”

“就比如:滚、恶心、混蛋。”他笑眯眯地看着慕洵澜,€€得慌:“这些词你最喜欢对我说了。”

“其实挺正确的,我一直都想做个你喜欢的正人君子,至少在我们的感情这件事儿上,我不想强/迫你什么,而是希望你爱上我,心甘情愿地在一起。”闻昭拆掉手臂上的绷带,一圈一圈露出底下血红可怖的烧伤来。

他自嘲一笑:“可能那时我觉得,心甘情愿的爱情会更长久甜蜜吧。”

慕洵澜呼吸一滞,他眨动了两下眼睛,飞快地就把目光挪开…他竟然没有勇气去看那条面目全非的胳膊。

“但是我发现至始至终有一个点都是错的。”闻昭说:“你哪里会心软。”

“是,当初是我抱着目的接近你,可我都快把心挖出来给你了,你捧在手里几天,就狠狠摔烂,我跟你解释,从始至终的原委都讲清楚了,那些话都是假的,我没有半点这样想过,你不听,更不信。”

“甚至这十天我也给你时间思考放松,没来打扰,但这是不是也给了你一种错觉?你是觉得我真的找不到你吗?”

闻昭一边说,一边靠近,那只胳膊也是。浓厚的血腥气息蔓延开来,就像他们的感情,每走一步,都伤得彻底。

“可那怎么办啊宝贝,我也是人,我也痛啊。”闻昭捂着自己的心脏,指尖挪到纽扣上,一颗、一颗解开:“看看吗,在流血呢。”

外衣落地,蜜色的胸/膛在颤抖,而肋骨处,一大片铃兰簇拥着,开得正盛。

慕洵澜被他逼得无路可走,后背已经贴上了落地窗前的书桌。

“哗啦!”一声,一盆铃兰摔在了地上,陶制的花盆立刻四分五裂,泥土飞溅,狼藉片片。

慕洵澜迅速捡起锋利地陶片,双手紧握住,用最尖锐的地方对准了闻昭。

他的嗓音透着丝丝冷意:“再过来,就真的让你流血。”

“怎么还动手啊宝贝。”闻昭笑嘻嘻地弯下腰,把自己最脆弱的眼球怼到离陶片只有一厘米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他说:“继续啊,动手。”

“戳瞎我,把我变成瞎子。”

“疯子!”慕洵澜怒斥一声。

那双握着陶片的胳膊抖得不像话,他明明只要轻轻往前一碰,就能毁掉闻昭的,但他怎么可能那么做!

“乖。”闻昭还在笑:“你动不了手的宝贝。”

“别逼我!”慕洵澜满头大汗,他已经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闻昭盯着慕洵澜的眼睛,用右手缓缓握住陶片,然后用力一戳,血液就从掌心渗了出来。

感受到冰凉的液体,慕洵澜瞳孔皱缩,他猛地松开了手。

染着血迹的陶片落地,很清脆地一声,在他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闻昭就着那只血淋淋的手,把被吓到发懵地慕洵澜抱进怀里。

那一刻,他舒服得轻叹出声。

看吧,没什么不同,一样的软、一样的香。

慕洵澜在他怀里发抖,闻昭捧着他的下巴,又凶又狠地吻上去。

他说:“既然不想和解,那就恨一辈子吧。”

第37章 Chapter 37 上班哪有做|恨……

甜津被掠夺着, 那只带伤的手捧着他的脸,炙热与血腥交织,慕洵澜近乎喘不过气儿来。

他们太契合了, 以至于这个吻开始时, 慕洵澜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身体下意识就打算接纳, 他被亲得很软, 涎液浸润过的唇瓣色泽艳丽,像是花瓣。

而当闻昭情到深处,不自觉想触碰他头发、扣住后脑时,慕洵澜猛然惊醒。

“啪!”无比响亮的一耳光落下,闻昭侧脸上落下五条鲜红的指痕。

这一巴掌是十足的力道,闻昭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深深的难以置信,宝贝竟然真的会那么用力的打他…

他抖着手触碰着侧脸的火辣,眸子里蓄上一层水汽,眼尾委屈得耷拉下来,“宝贝…我好疼。”

慕洵澜眉心紧蹙,绵软的指尖有些不知所措地抠着掌心, 他其实没想下那么重的手, 如果闻昭不强吻他…

“自找的。”慕洵澜语气生硬:“分手了, 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

闻昭悬着的那颗心一落再落、落无可落。

他擦掉嘴角的血迹,讽刺地看过去:“说得像以前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一样。”

慕洵澜垂下眼眸, 他静了很久。

“抱歉。”

闻昭没说话,他们都是第一次尝试去爱,有太多的问题挡在中间,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从各自出发,大家都难以接受。

而且,信任崩塌,找补的作用也只是微乎其微。

半晌,闻昭才低低出声:“吓到了吗。”

他是说刚才,拿陶片博弈的时候。

慕洵澜无非是想逼退他,但不顶用,他只要敢退半分,这一切会变得翻天覆地。

“没。”慕洵澜不想多说什么,而是弯下腰清理着地上的狼藉,那一地的碎片明晃晃彰示着他们刚才争执得有多激烈。

闻昭盯着他清冷精致的侧脸,舌尖顶顶口腔内侧,他整个人没由头的烦躁,像是泄气的皮球。

“胡说。”明明就被吓到了,不然接吻的时候也不会下意识想抱他,这是安全感缺失的表现。

“不重要。”慕洵澜说:“我还有工作,闻总请回吧。”

闻昭其实挺不爽的,更是明显不想走,但触及到慕洵澜抗拒的神色,还是冷着脸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捡起那圈纱布,这才起身离开。

手搭在门把上的时候,他蓦地顿住身,也没回头,就那么说:“我晚上来接你下班。”

“可以拒绝,但不保证结果走向。”

简而言之,不答应就用抢的。

“无聊。”慕洵澜用消毒纸巾细细擦拭过双手,然后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闻昭无所谓地耸肩:“是挺无聊的,上班哪有做/恨有意思。”说完就关上门离开。

胸腔被挤压殆尽的空气渐渐回流,慕洵澜猛然吐出一口浊气,把带血的手帕扔进垃圾桶最底端,掩埋。

他卸下浑身的尖刺儿,缓缓把脸靠在办公桌上。

其实挺丢人的,他远没有最初预想得那么淡定,而闻昭也总能精确地踩到那个让他无法忽视的点。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懂得如何调动对方的情绪€€€€用并不温和的、两败俱伤的方式。

慕洵澜想,分手那天那么大一段话算是白说了,如果这辈子闻昭都不懂得他真正在意的、隔阂的点在哪里,那也就这样了,恨着吧,他们都不配爱,以后也更没有机会再去爱。

处理完个人的垃圾情绪,慕洵澜终于慢吞吞投入到工作中去。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用工作麻痹自己是个还不错的选择,这至少可以让慕洵澜觉得,他还是有处理好事情的能力的,从而找补到他在处理私人感情上缺失的那部分。

但公司里也不是完全顺心就是了,慕子昀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他跟闻昭分手,那三四颗新补的牙也不疼了,甚至连前阵子唯唯诺诺的表情都变了。

慕洵澜看着心烦,一个闻昭已经够他头疼的,慕子昀凑什么热闹,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把人打发去非洲流放了。

慕家那两位伯叔已经没有股份了,山居现在完完全全由慕洵澜做主,所以把慕子昀扔非洲这事儿,压根没人敢来反抗一句。

处理完慕子昀已经是中午了,陈深端着午饭进来,“先生,请用餐。”

慕洵澜淡淡扫了一眼,提不起来半点胃口:“算了,你吃吧。”

“那蛋糕呢?”陈深做了两手准备,先生情绪不佳的时候就会用拒食的方式来发泄,但是蛋糕或少也愿意吃一口。

“放着吧。”慕洵澜没拒绝,但也没动筷子。

他拧了拧眉心,山居和意区项目的签约因为经济论坛而推迟,但这明摆着就是对方毁约的借口。

可如果这个项目不能顺利进行,山居进入欧洲市场的起跑线就要矮很多,但慕洵澜这十天“罢工”本身堆积的事务也不少,一时间他竟然抽不出空亲自跑一趟意大利。

无奈之下,慕洵澜只好发了封跨国邮件,只不过由于时差原因,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他也没关注,看完和上午会议有关的最后几份文件,这才慢悠悠挖了勺蛋糕喂进嘴里。

那味道甜得发腻,奶油的口感也很恶心,只是一口慕洵澜就没了再吃的心思,他把勺子搁回去,蛋糕推到一边。

重新打开电脑的时候,邮箱里躺着一封未读都邮件。

[好,我明天安排行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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