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 第10章

为了避免伤口再崩开,她按着左肩弯下腰,颇有种西子捧心的易碎感,就连春尽看了,都忍不住想要关心,一旁的范黎却无动于衷。

春尽:看到了吗姐妹们,这就是渣男。

赵清蓉跟金浅待在春尽身边,动都没动一下,赵清蓉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整个人恨不得粘在春尽身上。

范黎好似看不见似的,主打一个对谁都不闻不问。

拂雪的咳嗽止住了些,她直起身子看着春尽,眼里似是涌动着什么,却被浓密似鸦羽的睫毛挡住,终是难以窥见一二。

春尽感觉那视线落在她身上,犹如芒刺般不适,可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被这么审视?

就算背摔了她,那也是她挑衅在先,自己并无错处。

春尽直视她,对她的眼神不闪不避,气势上一点也不落下风。

两人是势均力敌的交锋。

拂雪看着看着,眼里沁出泪来。

春尽心底一悸,连忙收敛了些锋芒。怎么回事,她的眼神已经可怕到这个地步了吗?

拂雪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一步步走向春尽,金浅站在外侧,她转头看春尽一眼,得到她的眼神示意之后,往后退了一步。

只有赵清蓉还黏在春尽身上,不知道是不会看眼色还是故意的。

两人身量相仿,春尽占了地势的优势,比拂雪高了半个头。

拂雪走到距她一步处站定,略微仰头看她。

“姐姐回去吧,我会搬出来的。”

春尽还未回话,赵清蓉娇笑一声,掩唇讥诮道:“如今还在攀关系装可怜,夫人是家中最小的,没有妹妹。”

她用拂雪刺她的话来反击拂雪,听得春尽直想笑,可意外对上拂雪的眼睛,却觉得她似是有万般委屈,心不由轻颤一下。

那眼神就像……自己辜负了她一般,可辜负她的分明另有其人。

窦娥看了都得为她叫一声冤,马上天上就要飘下雪来,此谓六月飞霜!

拂雪一瞬不眨地盯着春尽,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分给赵清蓉,赵清蓉羞恼得想要发作,被春尽制止。

“你身子不好,便在梅园住下吧,不要搬来搬去瞎折腾了。”

春尽说完,拂雪的脸更白,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你生气了吗?”

春尽确实有些生气,但也没那么生气,搬到这里来纯粹是为了躲清闲。

见春尽迟迟不回答,拂雪急得去抓她的手,被春尽下意识避开,赵清蓉往春尽身上一蹭,看着她挑眉。

拂雪神色哀伤凄凉,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别生气好不好?”

赵清蓉从春尽肩上起来,金浅也看向春尽,两人原以为拂雪是来炫耀的,没想到她这么卑微地道歉。

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眼看着众人眼神不对起来,春尽连忙阻止拂雪再说下去。

“首先,我没生气,咱们一来一回,算扯平了;其次,我是真的想搬到这里住,跟你关系不大。”

拂雪眼睛通红,弱声道:“我知道姐姐不想见到我,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春尽还没张嘴,面前的人就朝她倒来,她没有多想就推开了赵清蓉,伸手接住晕倒的拂雪。

拂雪软软靠在她怀里,跟没重量似的。

春尽叹口气,这可怎么办啊,才两天就瘦成这样了,再这样下去不会把范黎的小宝贝养死吧?

“夫人,还是回去吧,即使你不是因为拂雪才搬出来,但旁人听了会觉得是她把你逼走的。”

个死渣男,就嘴上说得好听,人晕了都不知道扶一把。

“将军,拂雪姑娘……”

“突然想起还有军务要处理,我先走了。”

范黎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春尽:冤是我的姓,种是我的命。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红了。

长叹一口气,春尽打算先把拂雪送回去,她很轻松就把拂雪打横抱了起来,拂雪双手攀着她的脖子,头靠在她的肩窝处,乖巧温顺。

“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春尽说完,大步往院外走去,靠在她肩上的拂雪抬头看向赵清蓉,翘起一边唇角朝她轻蔑地笑。

就算你缠着姐姐又如何,她最关心的还是我。

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只要她足够“弱”,姐姐就会对她心软。

拂雪再次将脸埋进春尽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清浅的香味,带着笑意闭上眼睛。

第9章

虽说拂雪不算重,但横跨整个将军府的路程,还是抱得春尽手酸。

看着她肩上渗血的绷带,春尽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反反复复,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是她的伤一直不好,难道自己要一直承担照顾她的义务吗?

照顾倒是不麻烦,就怕她突然脑子不清醒,又做些过激的行为。

春尽摸摸脖子,两个牙印一左一右,还挺对称的。

初见,她以为拂雪是个有心机的,结果是朵可怜小白花,又脆弱又娇气,身边没人就哭唧唧。

都准备好跟心机绿茶过招了,突然告诉她是养孩子游戏,说不上失望吧,就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而且拂雪好像还没从把她认成姐姐的错觉中醒来,因为刚才的委屈和哀怨绝不似作伪。

好了,新的问题出现,旧的问题就不用考虑了。

春尽喂了点水给拂雪,坐在床边替她擦额上的汗,她默默祈祷,希望拂雪一觉醒来能恢复正常。

拂雪嘤。咛一声,抓住她的手放到脸上,依恋地轻蹭。

“姐姐,对不起,咬痛你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春尽,眼神不甚清明,春尽只当她在梦游,哄小孩般哄她。

“没事,姐姐不怪你,但你不能再让自己的伤口崩开了,知道吗?”

拂雪:“如果姐姐摸摸我的话,我就听你的话。”

春尽摸了摸她的脸颊,拂雪眼里蕴出碎光,低头:“脑袋也要。”

春尽摸摸她的头顶,拂雪抓住她的手,把脸埋进她的手掌之中,声音有些低哑。

“我听话。”

掌心传来温热的湿意,春尽心下一惊想收回手,拂雪却死死抓着不放。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春尽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仍由拂雪抱着她的手。她不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可拂雪带着哭腔哀求,她实在狠不下心来。

看着蜷缩成一堆的拂雪,她总是莫名想起年少时的自己。

在拜高踩低的丞相府,一个母亲早亡又不得父亲宠爱的女儿,过得有多艰难自不必说,在那样肮脏黑暗的环境下,亏了她命硬才能活到出嫁。

拂雪一介孤女,年纪又小,身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肯定也诸多彷徨,还是再担待一些吧。

床上的小人儿呼吸逐渐平缓,春尽没把手抽出来,反而用另一只手把她垂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还往下拉了拉被子。

可能是身体弱怕冷,拂雪每次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这个季节这样捂着,反而不利于伤口恢复。

春尽待了很久,直到手麻得没知觉了,才慢慢从拂雪手里抽出来,拂雪似是有所察觉,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

春尽舒一口气,甩了甩麻木的手臂,默默退了出去。

桃枝带着梅园的下人在外面待命,春尽扫她们一眼,淡声道:“搬吧,动作麻利点尽量别弄出声响。”

下人得令,纷纷散去。

桃枝凑到她跟前,义愤填膺地说:“我看她就是故意在将军面前装可怜,夫人您可别被她骗了。”

春尽并不用力地揪住她的耳朵,道:“有在这嚼舌根的功夫,不如去帮我把房间打扫了。”

桃枝捂着耳朵逃走,边跑边说:“奴婢一心为您,您却这样对奴婢,好伤心好难过。”

春尽:“……”

为什么这么想打人呢,拂雪这样的时候她也没这种想法啊。

春尽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原本她打算把卧房也搬空,看着床上那张憔悴的小脸却不忍了。

为了避免拂雪醒后又陷入癫狂,她特意让郎中开了安神药给她,一碗下去昏睡三天,三天后她的伤口怎么也好了。

搬去栖霞阁的第一天,春尽睡得不是很踏实,披衣起床,外面月黑风急,隐有下雨之势。

站在院中许久,她想的只有一件事€€€€该把和离的事提上日程了。

等拂雪好一点了,就用这几日照顾的情分让她帮忙,要是由她来开口求范黎,说不定事情会变得简单些。

后半夜果然雨来了,几声闷雷过后暴雨如注,房檐上很快就开始往下淌水,吵得春尽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院子成了汪洋。

春尽叹了口气,面上却隐有笑容浮现。这样一来,就没人会来打扰她了。

雨一连下了四天,天放晴的时候,丞相府的帖子也送来了。

春尽看都不看就扔到了装垃圾的篓子里,郑恪的妻子要办春日宴,邀请她前去,谁跟他们有交情似的,脸皮真是厚。

快到晌午时范黎来了,他带着工匠和侍卫为她修葺屋子的边边角角,平整院里的土地。

“夫人,丞相府送了拜帖来,你看……”

他好像真的做不了决定,才来找春尽商量。

春尽淡淡:“将军知道我是相府庶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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