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很快就酸软不已,整个上半身都趴到了毯子上,只余被春尽的地方勉力支撑,犹如被海浪拍打的礁石……
马车摇晃得更剧烈了,马儿嘶鸣一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春尽掐着拂雪下巴的手摸上她的唇,指腹轻轻摩挲。
“就这么难忍吗,马儿都被你惊醒了。”
拂雪张嘴咬住她的手指,含混道:“知道还不快点?姐姐该不会又累了吧,体力好弱啊。”
春尽知道她在挑衅,却还是吃这一套,每次拂雪嘴硬,她的心情都会变得激懂,想用尽手段让她再说不出这种话。
事实上她也践行了,如果不是她托着那截细腰,拂雪早就整个趴下了。
她的脸埋在臂弯里,双手抓着毯子,手指不断用力,毯子上的毛都被拽下来好多。
“姐姐,我错了。”
终于听到她的求饶,春尽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唇附在她的耳边:“宝宝没错,错的是我,不该让你有我很弱这种错觉。”
反正明日晚上才到京城,今夜玩得尽兴些也不妨事。再说,比起拂雪对她做的那些,自己这样不算过分。
拂雪泪眼朦胧,毯子被哭湿。了一大片,她转头用脸蹭春尽,试图让她对自己多几分怜惜。
“是我的错,姐姐别生气了。”
她像小狗一般撒娇,春尽有些心软,揽着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这样就不累了。”
还是很累。拂雪刚要说嘴就被堵住,春尽故意不让她说话,吻很温柔唯美,手腕翻动的力度却丝毫不减。
拂雪呜咽着呜咽着就没声儿了,若不是春尽还能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都以为她晕过去了。
拂雪伏在她怀里,声音嘶哑:“姐姐,真不能……再来了……”声音断断续续的,身体轻微抽动,是余味还没过去。
春尽用鼻子轻哼一声,用外衫将她裹住,盎然的兴致还没淡去。
“你可以的,乖~”
那一声马儿的嘶鸣把昏迷的赵清蓉吓醒了,酸涩的眼睛睁开,看到金浅还没停下,气得一脚把她踹到地上。
“姓金的,你别太过分!”
金浅伏在她脚边,清冷的眸中浮上笑意:“我怎么过分了,这不是你之前答应我的吗?”
赵清蓉气哭,用最大的声音道:“什么时候答应让你这样了?想让我死是吧?”
金浅知道她在表达愤怒,可她声音喑哑,脸上一片绯红,眼里还漫着水色,怎么看都是一副……让人想要吃掉的样子。
“好,知道了,别生气。”
她顺势抓住赵清蓉小巧的脚放到唇边,吓得赵清蓉不断往后躲。
“你疯了!快点放开我,你个疯子!”
金浅抬眼看她,咬着她脚踝的骨头磨,“可能疯了吧,但你的所有我都想要。”
赵清蓉个头小小的,脚也很可爱,能完全包裹在掌心里,面对已经失去理智的人,任凭她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
最后的最后,她哭着趴在凳子上,泣不成声:“你等着……回京之后我一定……把你甩了。”
“好哦,只要你能甩得掉我。”金浅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夜还很长,轻晃的马车似在诉说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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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春尽醒的时候,马车已经行了大半天,她起身喝了些水,又喂怀中的拂雪喝了些,见她睡得不舒服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轻柔地为她捏腰。
拂雪想睁眼但实在困倦,又睡了好久才醒来,看到春尽的第一时间是埋在她颈间咬她。
“嘶……”
春尽等她咬够才问:“怎的一醒就咬我?”
拂雪用红肿的眼睛看她,道:“梦到你有了别的女人,还骗我说会一直在我身边。”
“一天天想些有的没的,要是我有别的女人,就不会跟你在这里厮混。”
拂雪是半开玩笑说的,因为她实在没勇气直接问,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探知。
听到春尽的回答后,她眨了眨眼:“真的吗?”
她的声音实在太哑了,春尽反思了一下,并不觉得愧疚,只觉得吃得非常饱。
“来,先喝点水。”不过她还是有点良心的,又倒了杯水给她。
拂雪偏开头不喝,眼巴巴地等她的回答。
春尽无奈,用鼻子蹭她的鼻间:“比真金还真,再说我又打不过你,要是我辜负你了,你给我一剑不就行了?”
拂雪先是一笑,慢慢地眼里凝上了水汽。
豆大的泪珠掉在胸前,让春尽不知所措,她伸手去为她擦眼泪,却被避开,拂雪把脸埋到她胸口,小声吸吸鼻子。
“你是明知道我舍不得伤害你,才这么说的吧?好狡猾。”
还真不是,春尽一直觉得她疯起来很自我,不管对方是谁都不放在眼里,原来自己是例外。
好像也不意外,从重逢到现在,她对自己一直很特别,尽管占有欲很强,却从没对她造成过伤害,就连遇到山匪也是她拼死相救,那道疤现在还在她的后腰上。
思及此,春尽伸手抚上她腰上的疤,拂雪瑟缩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不要用这种方式岔开话题。……昨晚做了一夜,我真的来不了了。”
春尽知道她会错意了,不过很少见她这种样子,忍不住想要逗她。
“睡了一觉应该恢复了不少吧?”
“没恢复,很累,浑身都疼。”
春尽:“那正好,我帮你检查一下。”
拂雪抓着她的手推拒,像不愿跟人类亲近的小猫,春尽心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骗你的,我不会再做了。”
拂雪听着她沉稳有力的心跳,心绪逐渐平静下来,她在春尽心口打圈,弱声弱气:“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比起杀了你,我会先杀了我自己。”
“好吓人的想法,幸好我有信心不让这种事发生,真是太好了对吧?”
拂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觉得心被浸泡在温水里,把那些酸胀寒凉赶了出来。
因为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行人傍晚时分就抵达了京城,城门守卫比平时增加了一倍还多,他们的马车被拦下。
副将立刻亮明身份,没想到守城的士兵竟然将马车团团围住。
“成王说了,范黎挟持陛下意图谋反,一旦出现立刻马下!”
春尽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道:“薛栋难道不知道范黎手握十万精兵?”
拂雪也跟着瞥了一眼,眉眼沉冷下来:“如此有恃无恐,恐怕他有更大的依仗。”
成王是贤太妃的儿子,贤太妃生下他之后身子太弱,便把他交由如今的太后抚养,成王自小跟当今陛下一起长大,按理说感情应该很深厚,不应该会有异心才对啊。
“姐姐,高门大户的腌€€事多如牛毛,更何况是皇家。”拂雪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如此说道。
春尽想想也是,是她安稳日子过久了,忘了这是个追逐权力和地位的世界,当王爷虽好,可也是一人之下,自然不如那个至高之位。
“下来!”士兵粗鲁地敲着马车,还妄图掀开帘子看。
“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这里面是谁吗?”
长枪飞出,范黎紧随其后,一个旋身优雅落地,手里的银枪准确无误地扎进那士兵的脖颈,顿时血流如注。
“成王殿下说了,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士兵蜂拥而上,援兵还在增多,范黎请示了一下薛行,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枪出如龙横扫一大片。
薛行本想悄无声息地把这件事解决了,毕竟手足相残传让百姓知道不好,但他顾念手足之情,对方却想置他于死地,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朕这个好弟弟,城府还真是深啊,狐狸尾巴竟然藏了这么多年。”
桃枝被外面的厮杀声吓得发抖,只觉得他的声音变得无比阴冷,让人胆寒。
范黎被围在中间无法脱身,那些人便盯上了其他马车,一杆长枪从小窗刺进来,差点伤到春尽,拂雪斜眼看那士兵一眼,眸底杀意毕现。
“不知死活的东西!”
她手腕一翻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抓着那杆枪把人往前一拉,干脆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
春尽看呆了,这还是刚才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娇气包吗?
拂雪转头看她,把匕首藏到身后,头靠在她肩上,“姐姐,人家胳膊好酸,要你揉揉才能好。”
春尽:“……”
她伸手捏了两下拂雪的肩膀,拂雪高兴地在她肩窝蹭蹭,但成王的人越来越多,她们没法再安然地坐在马车里。
拂雪掀开毯子打开一块木板,从里面拿出一把细长的剑,朝春尽伸手。
“走吧,我带你去杀人。”
第32章
合力杀敌的确非常过瘾, 但随着成王叛军的援兵一再增加,他们几人多少有点吃力。金浅保护天子和三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副将趁乱进了城, 去找薛行的亲信前来救援,大军少说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 但他们绝对支撑不了两个时辰。
范黎已经负伤了,血从肩膀上流出来,染红了银色的铠甲, 林颦看得揪心不已, 红着眼睛强忍泪水。
拂雪为春尽挡了一下,手臂被长**中, 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紫衣,看着触目惊心。
春尽已经很小心地保护自己了,但双拳难敌四手,手里的剑也没有叛军的长枪好使, 很快就被扎了好几下,虽然不致命但一直在流血, 疼得浑身冒汗。
她有点不理解薛行, 既然都知道成王谋逆, 那为什么不跟大军一起行进,反而要先来冒险?难道是为了测试他们的忠诚度吗?
想到这个可能春尽沉默了, 反手把冲上来的士兵击退,拂雪给她补刀,她们配合得十分默契。
以前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所以才会让欺辱她的人一直蹦€€, 妇人之仁只会带来更大祸患,这不丞相府那帮人就跟成王上了?
早知道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应该下一把药, 把他们全毒死,今天也不会在这里受苦了。
春尽眼里多了些戾气,手里长剑翻转,利落地刺进叛兵的心脏,拔出来时温热的血液溅了她一脸。
春尽眼瞳震颤两下,唇色苍白了几分,拂雪突破重围来到她跟前,背抵在她背上,小声说:“姐姐,不要勉强自己,交给我处理就好。”
春尽转头看她一眼,扯出一个微笑:“没事,总不能一辈子都让你帮忙,有些考验必须得自己经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