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五条悟笑笑,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露出这种笑容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真的,超级超级多,多到如果直接给我,我说不定都会放下手头的工作跑过去哦。”
原来是那帮上层搞的鬼!
熊猫总算搞懂了为什么‘窗’能把特级咒灵说成二级,合着压根就没观测,只等把他们骗过去!
“是的,所以你们回来吧。”五条悟对比了一下曲奇大小,然后一块塞到嘴里,含糊道:“不管是对人类友好特级咒灵还是不友好特级咒灵和都你们没关系,反正违约金是收钱的家伙付。”
“好嘞。”熊猫点头如捣蒜:“还有一件事,五条老师,回去之后能帮我们检查一下身体吗,棘说毕竟是和特级咒灵呼吸了同一片空气,他心慌。”
狗卷棘:“……”
熊猫不知死活的补充:“他还说主要是担心特级咒灵对他做了什么手段,不是害怕。”
“当然没问题。”五条悟爽快答应:“如果你们身上真的有特级做的什么手段,我正好也看看。”
熊猫挂了电话,和狗卷棘对视一眼,然后拔腿就跑:“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啊啊啊啊!”
狗卷棘面无表情拉下面罩:“摔倒吧。”
奔跑的熊猫:扑街
第25章
认真读完那句与威胁差不多的祝福, 戚月白啧了声。
big胆!还敢威胁厨子!
信不信他被吓到老花眼发作,把八角换成巴豆。
€€吧€€半天,戚月白也没敢把心里话真发过去, 毕竟他干了什么好事自己清楚。
精神胜利法爽完,他收了手机, 往昨夜的走廊溜达了一圈,然后原路返回, 在半路遇到了敷衍完回来的蝮蛇。
反正和圣主对接的不是他, 戚月白乐得装瞎。
“辛苦了, 老师。”他抬胳膊挥了两下, 眼眸弯成月牙。
蝮蛇有种不妙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戚月白揉揉鼻头:“那个, 办公室睡的不舒服,我在横滨有处房产,就不跟您回去了吧。”
蝮蛇挑了下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 你去就是了。”
真直接走你又不高兴。
戚月白心里诽谤,面上喜气洋洋:“那太好了,谢谢老师!”
蝮蛇似乎很无奈:“你是未来的干部,组织内哪你去不得。”
“那我能去看看野原先生吗?”戚月白顺杆就爬。他还没忘了那个顺手救下的港口黑手党。
蝮蛇顿了顿, 随后点头:“当然可以,他被关在地牢,报燎野猪的名字就行了。”
戚月白眨眼,用一种惊叹的语气开口:“他还活着啊。”
蝮蛇扯扯嘴角,耐心解释:“野原礁是港口黑手党的高级情报员, 其中牵扯利益很大, 不从把他的嘴彻底撬开,燎野猪不会让他死的。”
不说还好,一说戚月白就可惜。
他昨天把昏迷的中原中也和蠹龙放一起时, 打的可是两家人当场撞一起吵起来的主意,结果谁知道港口黑手党动作那么快,在圣天锡杖反应过来之前赚了个蠹龙走。
那么如果他把今晚的巴豆换成砒霜,直接毒死太宰治,事情会不会变得更有趣捏?
心里想着惊世骇俗的内容,戚月白面上却不显,和蝮蛇说说笑笑坐上来时的车,然后指挥司机把他送到琴酒提供的那栋别墅,在那下了车。
戚月白背着手:“再见,老师,有事给我打电话,但最好明天之前都别打因为我昨晚没睡好要补……”
话没说完,后座的车窗玻璃就缓缓上升,遮住了蝮蛇的脸。
汽车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啊。”戚月白摇摇头,转身摸备用钥匙开门,进屋前随意扫了眼四周。
户型整齐一致的独栋公寓排列整齐,柏油路上有零星落叶,墙边橘红的凌霄花开的依旧精彩。
不知是白天还是抗争的缘故,入目所及空无一人,空气中唯一的声音是树叶的婆娑起舞,莫名叫人恍如隔世。
但戚月白的视觉和听力都很好。
他看见了隔壁邻居,好心的织田先生家里的两道人影,以及不远处的公寓拐角处,有人轻声交谈的声响。
停顿了半秒不到,像什么都没发觉一样,戚月白抬脚走进公寓。
‘嘭’的关上门。
*
当然不可能补觉,戚月白直奔餐厅。
随后从后面餐桌下拉了把椅子坐下,正对着墙角。
那日的细长扭曲咒灵还在,熟悉的蚂蚁腰筷子腿,那张瓜子脸上长出的婴儿小手还打招呼似的晃了晃。
戚月白一言难尽的眯起眼,有被丑到。
他想,传说中的‘长得对不起观众’,大概就是如此。
三天前还被这瘦长咒灵吓的跳窗而逃的某人此时相当大胆的对着咒灵外貌指指点点。
因为见过了大场面的戚月白现在一眼就能看出这只咒灵紧紧将身子贴在墙上不是个灵喜好,而是在怕他。
戚.得意.心知肚明对方到底在怕谁但不想说因为狐假虎威也是一种本事.插腰.月白。
但转念一想这三天宛如三秋的心酸,戚月白瞬间不爽了。
俗话说,人类的喜悦大多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上,所以他不爽,吓唬过他的咒灵也不能好过。
他干脆利落从袖子里抽出军刺,摊在掌心,金色花丝在指尖缠绕,延伸出十几圈饶在金属外端。
无需多余动作,心念一动,咒力便催动着花丝疯狂生长,裹挟着军刺瞬间蔓延出两三米。
军刺尖端翘出的一小条花丝与咒灵粗粝的皮肤轻轻接触过,便如浓硫酸般瞬间腐蚀出一个口子,并从中喷出大股的,大概是咒灵血液的紫色液体来,其中夹杂着的负面情绪,滋养着戚月白消耗的咒力。
瘦长咒灵发出一声尖啸,对‘生’的渴望压过了对特级咒灵的恐惧,它想挣扎,可已经晚了。
花丝戳破的伤口让它像漏了气的气球,细长的身躯像是触碰了火焰的纸张,眨眼间萎缩。
戚月白惊住了:“这么弱啊?”
他想的是用花丝控制住对方来着……
来不及震惊,戚月白赶紧收了神通,好歹在瘦长咒灵消失前把它保了下来。
瘦长咒灵连全身紧贴着墙壁的力气都没了,蜷缩成可怜的球形,挤在墙角,用竹竿似的胳膊将全身上下唯一占点面积的头颅紧紧抱在怀中,从缝隙中露出山羊似的竖瞳看戚月白坐的那把凳子腿的。
戚月白讪讪摸了下鼻子,欺凌弱小的莫名愧意让他收了玩心,决定先办正事。
考清华……啊不,学领域展开。
回忆昨夜小茶野先祖上身时的场景,戚月白右手掐咒。
食指与中指缠绕相别,无名指下垂,小指后翘,大拇指内扣于无名指下位……
“……”
戚月白看着自己快要打起来的手指陷入沉默,最后出动左手帮忙,才成功学了个架势。
到这一步,他就已经对自己能否用出领域展开相当不抱希望了。
但想想昨夜的梦魇咒灵,还有小茶野先祖揭露的唐僧体质,戚月白还是得硬着头皮来。
在记忆中抽取出小茶野先祖丢给他的网课€€€€对于两面宿傩的恨意,放任自己沉入其中,体内咒力瞬间暴涨。
但咒力增长的同时,戚月白的大脑也被糜烂的恨意胀满。
他几乎要找不回属于自己的意识。
拼着一口气,戚月白将自己重重摔在地上,疼痛让他稍微从恨的沼泽中勉强维持出一丝清醒,念了近百遍核心价值观,才颤抖着手臂从地上爬起来。
“要死要死要死……”
戚月白喘着粗气,扶住一片浆糊的脑袋苦笑,感到一阵后怕。
他刚才竟然有一种……要回不来了的感觉。
这算借用魔鬼力量的代价吗?
与其同时,戚月白脑内的某处空间€€€€
古朴房屋的推拉门敞开,露出内里木质的榻榻米,屋外名为惊鹿的小竹筒接着假山缝隙中落下的流水,接到一定量的水,便清脆的敲在石头上,倒净水后再回升,再下落。
榻榻米上,面对面跪坐着两名青年男子。
一位白色和服,衣上绣了栩栩如生的细线金牡丹纹样,正在抚一把模样古怪的新罗琴。
另一位是端庄君子的长相,黑发束起,披着一件乌色羽织,骨节分明的手交叠置于膝上,闭目倾听。
顷刻间,空间开始震荡,一圈一圈,如惊扰了的水波纹般掀涟漪,最后破碎成一大片乌云压顶的血红场景。
以跪坐着的白衣琴师为中心,尸山血海,白骨黄土的大地以数千米平铺开,远处,闪着电光,最大的那朵乌云下,是个踩在尸堆上的四手两头的怪物。
小茶野先祖抚琴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一拨弄琴弦,音波散开,周围的血腥瞬间破碎,又恢复了岁月静好的场景。
“你的琴技又精湛了。”他对面的那名青年对刚才的变化一无所知,像刚欣赏陶醉完一曲绝妙曲目似的,睁开眼喟叹:“就算天皇身边的乐队,也不及你分毫。”
小茶野先祖轻声开口:“该你了,禅院。”
他起身,将新罗琴后的位置让出来,等待对方的演奏。
禅院却没第一时间起身,而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看了友人几秒,缓缓开口。
“我是来辞行的,小茶野。”
小茶野先祖没说话,站在琴旁,视线落在细长的琴弦上。
“五日后,东京,我将以禅院家主之名,与五条家主进行御前比试,你会去吗?”禅院问他。
小茶野先祖轻描淡写:“小茶野家落寞百年,早以没有入宫的资格。”
禅院猛地抬头:“我可以带你去……我希望你去!”
小茶野先祖没给他答复,只是指着那把新罗琴:“禅院,你知道这把琴是谁送给我的吗?”
禅院不明所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