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没注意到异常的圣主,他松了口气,在脑子里想:‘谁招您老人家出关了?’
竟然是小茶野先祖。
【有人在篡改我的意志】小茶野先祖言简意骇:【我来看看】
戚月白:!?
怎么做到的,合着他提防了那么久的洗脑邪///教仪式,其实一点前摇没有啊?
那也太可怕了吧。
还好技能落到小茶野先祖身上了……
小茶野先祖懒得搭理他的幸灾乐祸,直截了当的命令:【把身体给我】
戚月白眨眨眼:“啊?好。”
这年头车都不敢说借就借了,身体这么私密的东西竟然……
“领域展开€€€€【寝惚堕物疾】”
黑发少年神色一凝,周身气质天翻地覆,稍一抬眼,一双殷红眸子宛若阿鼻血海,白皙侧脸凭空浮上几道漆黑咒文,发丝飘动,脚下大多金花绽放。
刚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的圣主还没搞懂情况,身形就被瞬间铺满房间的无穷黑色物质席卷。
……说借就借。
戚月白还没蛐蛐完,便被不耐烦的小茶野先祖顶了号,眼前一黑又一亮,直到膝盖一软,‘咚’的和地板发出清脆碰撞,疼的呲牙咧嘴。他才反应过来小茶野先祖已经借完下线了。
好快……等等。
戚月白跪坐在地上,看向倒在门口的圣主,饶是那术式他自己用过几次,但看到圣主现状时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总算理解了当时小茶野先祖那句话€€€€中了我术式的人只会出现不可逆的精神损伤。
和他造成的天真无邪大傻子不用,圣主此时给人一种脑仁被搅碎了的混乱疯癫感。
他趴跪在地上,歪斜抬起的脑袋上双眼猩红一片,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像是狂犬病发作的疯犬,只是四肢无力瘫软在地,似乎是脑内控制运动中枢的神经出了问题。
精神操控系操控的……还包括中枢神经吗?
戚月白咽了口唾沫。
第一反应是难怪小茶野先祖说他弱呢。
第二反应是,能拿这玩意当伴奏使的那个两面宿傩……
这个boss遭遇战是非打不可吗?
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求两面宿傩暴毙方案。
不过素未谋面的两面宿傩先往边上稍稍,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圣主没了,他「妈妈的信」隐藏副本的重要NPC暴毙了!
话说苏格兰威士忌为什么还不给他回消息,酒组织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啊装货!
这时,小茶野先祖的声音又响起:【他口袋里的东西,找出来】
戚月白差不多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来,歌声修复的很快,但不影响他幻痛。
“€€,您还在啊?那咱能不能商量一下,下次需要身体请给我点反应时间,换个体面点的方法,我真的很不耐疼。”
一边嘟嘟囔囔,他一边听话扒拉起圣主的衣服,很快找到疑似小茶野先祖说的东西。
那是一张白纸,上面手写了许多字。
戚月白简单阅读了一下,内容很简单,概括一下就是‘我,小茶野月白,自愿加入邪///教’。
纸张的最下方角落,有他的签名。
或者说原身的签名?因为签名看起来是从类似试卷或者书本一样的东西上裁剪下来的。
等一下,他好像发现了华点。
“这能被虚空锁敌,您该不会是和千年后的曾曾曾曾曾曾孙子同名吧,我听说有个说法好像是€€€€名字是最短的咒。”
戚月白试图戳出小茶野先祖,结果当然是石沉大海,只要他老人家不愿意,就绝对都叫不出来。
“……行吧。”
戚月白自讨没趣,小茶野先祖说有异常就是有异常,那么这张纸唯一可以做手脚的地方是……
他小心翼翼的揭开被贴上去的签名,发现这果然是个特意中间没涂胶的夹层。
稍撕大些,便从里面露出一小截洁白的纸片来。
戚月白将其抽出来,发现这是张大概两厘米左右的正方形纸条,洁白平整,像是刚从一页完整的纸上裁剪下来的,正反两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精细程度堪比微雕。
眼睛都快瞎了,他才读完上面的故事。
概括为:被蝮蛇绑架的治愈系异能者小茶野月白,初见圣主时被他的英姿震慑住,然后决心忠于圣主,维系正统。
果真吗?
圣主那老橘子皮长得还没他初中教导主任吓人呢,能唬住他?
不过,如果这玩意有用,倒是能解释圣主为什么是那么样子了,他在打信息差。圣天锡杖的秘密可以精确到效忠谁,但蝮蛇不知道这点,他以为那个秘密只能让人将自己忠于圣天锡杖。
只是圣主没想到,这招不仅没阴到戚月白,还惹的自己送了命。
戚月白把那小纸片翻来覆去扒拉了个遍,手感,柔软度都寻常,甚至能用笔在空隙划出流畅的线条,怎么看都只是张普通白纸的碎屑。但普通白纸可没法让小茶野先祖气到开大。
他用两根手指夹着小纸片:“这是什么?”
神笔马良.文字版?
破天荒的,小茶野先祖竟然回复了他:【‘书’】
戚月白下意识问:“哪本?”
【它的名字就叫‘书’】
“好敷衍啊。”戚月白眨眼:“所以它是是天地间第一本书吗?”
毕竟‘第一’这个概念总是特殊嘛,例如第一朵云红云老祖,功德成神。
【不知道】
戚月白茫然:“啊,那您是怎么知道它叫什么的?”
【当然是它告诉我的】小茶野先祖平淡的声音里竟然带了几分鄙夷:【它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结果只是残片,力量太弱,斗不过我】
戚月白眼睛一亮,发出想要的声音:“链接,您懂得。”
【没有了】小茶野先祖似乎拥有能读取人记忆的手段:【用在我身上的,是这个组织最后的‘书’】
圣天锡杖初代目本是用‘书’作为确保异能者对组织的归属底牌使用,每一代用的都很节省,结果这一代却挥霍无度,全用在了部下对他的个人忠诚上,当真浪费。
戚月白还想说些什么,结果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只得闭嘴。
他和诸伏景光面面相觑。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随后视线偏移,落在地上的圣主身上,瞳孔猛的一缩。
“我要是说……”戚月白把小纸片攥在手心,仰头,露出一张无害至极的乖脸:“我进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你信吗?”
诸伏景光看着地上圣主的惨状,苦笑。
“我该信吗?”
戚月白摇头:“我知道这很荒谬,因为我的杀人动机和杀人时间都很充分,甚至手法也很明确,哦这个好像看不出来,但在第一案发现场被抓了现行,你们这差不多就可以定罪了,但是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歪了歪脑袋,笑的温良无害:“我给台阶了,你怎么不下呀,哥。”
威胁?
诸伏景光嘴角一抽:“那我信。”
“那就好。”戚月白不装了,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我确实是清白的。”
干坏事的是小茶野先祖,和他戚月白有什么关系。
“嗯。”诸伏景光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圣主身上移开,但却怎么都忘不掉他扭曲的身姿,圣主的状态很奇怪,明明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但就是给人一种混乱的癫狂感,仿佛会传染似的:“你……不是治愈系异能者吗?”
“这个等会再说。”戚月白越过他探头看了眼外面,空无一人:“快,先把门关上。”
诸伏景光下意识就照做了。
然后他意识到,他好像应该把自己也关到外面。
“很好,现在我们是共犯了。”戚月白满意点头,眉眼间带上一丝狡黠:“你也不想被人知道这件事吧,绿川先生€€€€对了,你怎么会在这,你是圣天锡杖的人吧?”
不像啊,两次见面都没苗头。
散修被宗门招安了?
“圣主邀请我留下的,我与这个组织有些合作。”诸伏景光逐渐镇定下来,抱胸靠在门边,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戚月白不会伤害他,大概是这少年一张脸太过优越,让人实在升不起提防:“他是你弄成这样的?”
“我都说了真的不是。”戚月白目光真挚,心安理得:“我有必要对你说这个谎吗。”
他确实没必要对他这个普通人说谎。
诸伏景光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圣主?”
“栽赃嫁祸。”戚月白老老实实:“抓个老实人打晕,把他扔到这间房里,和你抓我现行一样,我们抓他,二对一我们完胜,这灵感还是从外面警察身上得来的呢,包好使的。”
成功案例贼多,战绩可查公安局卷宗。
诸伏景光:“……”
见他表情不对,戚月白反思:“不行吗,我不太擅长做坏事€€,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这话问的。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他现在还真有点相信不是戚月白做的了。
“没有,但你不用着急。”
“啊?”戚月白惊喜:“你要帮我处理尸体吗!”
收尸匠二号!好人啊!
“他还没死吧。”
“没有就制造嘛,多大点事,杀人这活你肯定比我这个熟。”戚月白用手做刀,照着脖子来了一下:“这样就是了呀。”
“什么叫我比你熟……算了。”诸伏景光无语:“你是新上任的龙位干部吧。”
“昂。”戚月白点头:“还多亏了你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