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售票亭前。
戚月白看工藤新一一脸肉疼的掏出钱包准备付三人的票, 挑眉:“我来吧。”
这小子还真够纯爱的,两个人约会准备买五张票。
“不!”工藤新一拒绝:“小茶野同学和尼古莱同学是来帮我的,怎么能让你们掏钱。”
“可你没让我陪你来乐园, 只是询问我约会的方法,一起来是我提出的。”戚月白打开钱夹, 单指挑开扣子:“更何况来这里也有我的私心在,因为某些事情, 我也需要提前踩点。”
工藤新一哪听他说, 迅速抽出几张钞票, 却没快过另一只戴红色手套的手。
售票亭里的售票员动作也很快, 找完零三张票新鲜出炉。
工藤新一在看了眼戚月白塞满万元大钞鼓鼓囊囊的钱包, 第二眼在果戈里随手抽出的七八张万元钞上,想起他拿三万就是为了和人换个位置的壮举。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虽然他家也不缺钱,但他零用钱有限啊, 前不久才赔了小兰一部手机,又要买珍藏版福尔摩斯,实在没这么阔气过……
果戈里献宝似的抓起其中两张票,从下至上, 升降梯一样出现在戚月白面前。
“约会怎么能让月白君花钱呢~”
“谢谢。”
戚月白接过其中一张,倒没什么心理负担,他包里那些钱是酒组织和涩泽龙彦给的那些宝石换来的,勉强算个灰钱,果戈里那些估摸着就是黑钱了。因为后面还有人排队, 他率先离开队伍。
果戈里蹦蹦跳跳的跟了上去。
“喂, 你们,这个是给我买的吗?还有零钱忘了拿……啊,对不起, 我马上走。”
工藤新一和后面等的不耐烦的人道了歉,急忙抓起剩余的一张票和找的钱追了上去。说是零钱,好几张都是没破开的万元钞票,因为他站在最前面,所以售票员找钱时用异样目光看着的是他。
“送给你了。”果戈里摆摆手:“能和月白君约会,花多少钱都值得。”
工藤新一皱眉:“不行,我不能要。”
他把本来准备买票的钱拿出来,试图一起塞到戚月白手里。
大概是某种直觉,他不是太想靠近果戈里,虽然他总是笑眯眯的。
“拿着吧,工藤同学。”戚月白也不想拿零钱,他钱已经够多了:“就当作委托费了。”
这地方手机拿着跟个电话手表一样,数字支付也用不了,真的很沉。
“委托!”一听这个,工藤新一也顾不上钱的事情了:“你有什么案件要委托我吗,小茶野同学?”
“有的,不过不是案件,而是帮忙推理一些事情,是什么我明天晚上会告诉你的,到时候就麻烦了,工藤同学。”
琴酒知道的东西肯定比苏格兰威士忌多,戚月白知道自己不是搞推理的脑子,他怕自己钝感力太强,捋不清一些东西。
太宰治那边没事他肯定不会再接触了,请他干一块的活,他结束能反从你身上挣走三块。
但聪明人那么多……
戚月白看工藤新一,仿佛在看自己的新脑子,目光充满慈爱。
对现在的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算白给。
果戈里不乐意了:“我也可以,月白君。”
“乖,专业的事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戚月白心情一好,看这小疯子都顺眼了不少:“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果戈里哼唧一声,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只不过恶狠狠的瞪了眼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
看得出来工藤新一提前做了不少攻略。
什么约会三大圣地电影院、游乐场、水族馆;鬼屋、过山车、密室逃脱的吊桥效应说的头头是道;包括这所游乐园的午餐场地和各种设施、期间交通都了如指掌。
娴熟的让戚月白以为自己才是被带来补课的那个。
因为是周五下午的缘故,乐园中人还不少,不少都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有小姐妹手挽着手的,也有小情侣嘻嘻哈哈的,他们这种三个男生的组合实在是少数。
尤其是三人都是很优质的池面脸,异常引人注目€€€€
在周围人眼中穿的像个唐人街黑少的戚月白暂且不提,反正他认为自己是最正常的,因为穿着宽大披风和魔术帽的果戈里时不时消失几秒,然后抱着一大堆玩偶出现。
戚月白和胖乎乎的松鼠玩偶对视一眼,中肯评价。
“挺可爱的。”
工藤新一看了眼垂下的价格标签瞠目结舌:“这么贵……我还以为带上吃饭的钱就够了。”
“性价比不高,但千金难买一刻开心。”戚月白把玩偶还给果戈里:“不过我建议你量力而行。”
果戈里抱着娃娃消失,再出现又是新东西,不知道原来的放哪去了。
工藤新一思考。
工藤新一决定把下个月拿来买典藏书的零用钱透支一下。
小兰开心最重要,他还能比不过一个男人追男人吗!
对了,工藤新一,他的不正常和果戈里旗鼓相当,不仅换了制服,穿的像个狗仔,行为也像,一进门就偷感很重的到处看,还不知从哪掏出个笔记本奋笔疾书。
尽管戚月白已经很尽力的假装和他不是一路人了,但也架不住工藤新一偷窥完别人就喊着‘小茶野同学’朝他跑过来啊。
“小茶野同学,你看看,到时候我这么说怎么样?”
戚月白默念‘都是同学’,低头看了眼他的本子。
‘像你这样的天使应该待在天上才对,上帝怎么忍心派你来到我面前’
评价是不如谐音梗。
我买了一罐盐,什么盐,爱你无需多言。
我是负二,你是负五,我们加起来是什么?
今天去种地了,种的什么地,爱你死心塌地。
戚月白叹了口气。
可惜这里没人能让他恶心。
“月白君,你在说什么?”果戈里跟个鬼一样从两人中间冒出来,吓了工藤新一一跳,大步退开:“我是天使吗?”
“那个……这是我摘抄的情话,小茶野同学只是在读……”
“不用理他。”戚月白把果戈里拍开:“这情话也太肉麻了,而且你和毛利同学还没有交往吧。”
工藤新一脸红了:“没……没有。”
“那说这种话就会显得很冒昧,而且还可能造成尴尬。”
虽然毛利兰不会那么干,但这话要真被实践出来,戚月白都想替铃木园子叫他一声‘天使哥’。
“那该说什么呢。”工藤新一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之前和小兰出来,和她聊福尔摩斯,她都不太开心。”
“我明白了。”毛头小子旺盛的分享欲。
戚月白摇摇头,教他:“你要实在找不到她喜欢的共同话题,那就引导出问题,让她来回答你,你做倾听者。”
他当年可是方圆一层楼宿舍的专业军师,辅导了不知道多少差生,区区两情相悦,简直是送分题。
“什么?”工藤新一端起笔记本,眼底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聊她喜欢的空手道,聊她经历过的比赛,问她比赛前的心情,比赛中的情况,比赛后的雀跃,那天的晚霞,问她那天中午的午饭好不好吃,有没有遇到可爱的小猫,问她还记不记得你们的初遇,你们共同的经历。”
戚月白看了眼周围的游乐设施:“你不是做了很多功课吗,给她介绍乐园的招牌,表露出来你对这里的熟悉,然后在她疑惑的时候不经意表露出你的努力,不然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工藤新一晕晕乎乎:“啊,啊……踩点?”
“笨啊,做事是要让人看见的。”戚月白叹了口气:“锦衣夜行不如穷困潦倒。”
“锦衣夜行,好像是穿着华丽的衣服在晚上走路的意思,对吧。”工藤新一举起一只手:“国文老师讲过。”
“……实在不行,你就聊周围吧,这是最简单办法了。”
戚月白随手一指:“你看那边那对情侣在干什么?”
工藤新一顺着看过去。
“那个女生戴的帽子很好看,你就问毛利同学平时喜欢戴什么样的帽子,喜欢什么穿搭……”
“有小偷!”
工藤新一突然撒腿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目标是那个女生,有个男人正从她兜里掏出半截手机。
戚月白:“……”
不认学,你小子寡着吧。
他突然想起果戈里有段时间没存在感了,这显然不正常,于是转头去找。
没有?
周围人群并不密集,绝对达不到冲散同行人的效果。
算了,也是好事……
“月白君!”
果戈里的声音意料之中的从背后响起,下一刻,戚月白抬手摘下被金丝缠住,对准咽喉的利器,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又站在靠近建筑的位置,导致周围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把那东西摘在掌心,摊开一看。
是一把小巧的飞刀,飞叶形,表皮大概渡了一层涂料,在阳光下反射着迤逦的彩光。
有点像雨后晕染开汽油的水洼,黑紫色的咒力均匀包裹在金属表皮。
侧颈稍有刺痛。
戚月白摸了一把,竟在指尖发现了血痕。
姗姗响起的歌声中,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清晰看着手上那点被抹开的血被金属吸了进去。
“这是什么?”
“是咒具哦!我像拨花生一样剥出来的!是送给月白君的礼物!”
果戈里举起一串发黄绷带似的东西,上面用看不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写着东西,散发着不详气息。
他视线直勾勾盯着少年覆盖一条血珠,下方皮肤却完好无损的白皙颈部。脸上的表情和说出的话都带着一贯的喜气洋洋,丝毫没有因为发动攻击被抵挡,或者攻击没有成功的多余情绪。
“原来如此,想要杀掉月白君你,这么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