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讲台上这位说不定是昨天那小神经病的姐妹……
“我转学来的目的是追求月白君,最喜欢的词语是月白君的名字,因为查到月白其实是一种蓝色所以特意买了同色的衣服,希望月白君能喜欢,就这样。”
“……”你小子还真是做男做女都精彩。
铃木园子:!
她眼睛都瞪大了,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工藤新一。
难得上课的工藤新一艰难开口:“没错,从骨相来看,确实是昨天那个男生,身高都一样。”
昨天还没注意,一米八多的女生,是不是太夸张了。
绝对是女装吧!
毛利兰注意到关键点:“现在,他和小茶野同学的理想型一模一样了吧。”
铃木园子捂住嘴:“好痴情……”
戚月白心如死灰的想,早知道就说喜欢五颜六色的头发了。
讲台上的老师有点不知所措:“那个……尼古莱同学。”
“所以,希望老师可以给我安排小茶野同学身边的位置,如果不是的话,我会疯掉的。”果戈里郑重其事。
“€€,但小茶野同学旁边都坐满了……”
“我愿意出钱交换。”果戈里大步走到戚月白旁边的男生身边:“两万日元,请把位置给我。”
斋藤左右看了看,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我吗?”
这种级别的美少女主动和他搭话,并且主动付钱!
想想自己昨天因为同样的原因得到了和女神毛利兰说话的机会,斋藤泪流满面,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黑发少年扶着额头,看上去异常脆弱,靠,完全厌恶不起来。
等等他为什么会脆弱?
“三万。”果戈里金色瞳中闪过一抹杀意:“还不够吗。”
“够,够了!”
斋藤一激灵,果断把桌子搬到后面,本来想帮美女转校生搬个桌子,结果对方端着桌子就走,没给他一个眼神。
讲台上的老师讪笑:“那……就这样好了,希望大家能和新同学和睦相处,我们开始上课吧。”
戚月白:“……”
有人在乎一下他的死活吗?
他举起手:“老师……”
然后手被人按下,一具身影凑得很近,随之而来的还有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
“不要拒绝我嘛,月白君。”果戈里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课桌上,胳膊肘压在戚月白刚翻开的书翘起的弧度上:“我连性别都和你喜欢的一样了呢。”
让一本崭新的书从‘ω’变成一个很扁的‘z’。
戚月白差点心肌梗死,一把掀开果戈里抢救自己的课本,但纸的折痕已经形成,不可能复原,就像被周围各种挪揄、好奇目光扎成刺猬的他。
如果这就是死屋之鼠对他的报复的话。
那他只能说,好歹毒的战术。
等等这小子不是中了他术式吗?
戚月白盯着跌坐到旁边椅子上却还翘首以盼望着他的白发‘少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因为‘少女’周身确实萦绕着他的咒力,紫黑的絮状物中穿梭着金丝,将他牢牢困住。
所以继‘佛系’‘中二病’‘大馋丫头’之后,‘恋爱脑’虽迟但到。
但对象为什么是他,这玩意也讲雏鸟效应吗?
早知道他昨天就跑起来了。
悔之晚矣。
果戈里眨眨眼,似乎误解了什么。
他双手合十,再张开,掌心便凭空多出一朵玫瑰。
花瓣娇艳,是盛放的红玫瑰,花苞处甚至有晶莹水珠。
“……”
“你不喜欢玫瑰吗,月白君。”他甚至有点委屈。
戚月白面无表情:“上课不要说话,尼古莱同学。”
果戈里立刻收起花道歉:“对不起,但是我还是更希望月白君叫我科利亚,这是只有家人和好朋友才能叫的爱称哦。”
戚月白没说话,认真听讲。
一节课他上的物超所值,不仅当堂课业完美掌握,还抽空写完了昨天社会课老师留的周末功课。
忙点好啊。
毕竟他只要余光一瞥,就能看见旁边某人托腮一眨不眨的投来的灼热目光。
甚至连老师都救不了他,因为果戈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一直挨到下课,果戈里立刻身边围满人,这大概是转校生的特定欢迎仪式,原身也拥有,不过他太寡言,没维持多久。
果戈里却不是。
同学A:尼古莱同学是从哪里转来的?
果戈里:我是月白君村里的姑娘。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的话,要想办法除掉。
同学B:尼古莱同学好可爱,是混血吗。
果戈里:月白君喜欢的话我可以是。
改个假身份的事。
同学C:……尼古莱同学喜欢月白君什么啊?
“嗯,大概是喜欢那种感觉。”果戈里单指点在下巴上,微微仰头:“按理来说,月白君应该是我最最最讨厌的类型。”
边上的同学:?
隔壁看似写作业其实在收集情报的戚月白松了口气。
同学B脱口而出:“怎么会有人讨厌小茶野同学!”
果戈里笑嘻嘻道:“因为他很可怜啊。”
白发‘少女’掰着手指头挨个数:“在乎法律秩序,在乎哪怕是陌生人的生命,在乎安定和框架,在乎麻烦,他竟然将自己困在枷锁和囚笼中束手束脚,太可笑了。”
旁边同学听不懂但大为震撼:“既然这样,那尼古莱同学你为什么还会这么喜欢小茶野同学?”
“你不懂。”果戈里高深莫测的摇头:“是因为我中了……”
“尼古莱同学。”戚月白突然开口:“跟我出去一趟。”
不能让这小疯子再说下去了。
“好呀。”果戈里眼睛一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凳子站起来,像一只得到主人首肯的小狗:“月白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但与昨天不同,果戈里毫不犹豫抓住戚月白的手。
戚月白一僵,但对方瞄了一眼周围,威胁意味十足,他也就任由着了。
果戈里说的没错,他在乎周围的安定。
大庭广众下撕破脸也不是不行,但那是最糟糕的情况。
可其他的能无视,肌肤相触是真不行,大概是斯拉夫人的血脉,对方手比他还大些,干燥灼热,似乎全身感官都集中在了那只交叠的手上,加上周围人的视线,烫的难受。
戚月白依稀记得,昨天这小子变身的时候是戴着手套的。
今天怎么不戴了?
一直到昨天的活动室,确认里面还是没人后,戚月白拽着果戈里进去了。
他甩开一直抓着他的那只手,冷着脸看这位造了他一节课谣且至少一米八三却打扮成柔弱少女的男人。
“既然你们调查过我,那就该知道我的能力不止能让人性情大变。”
果戈里兴高采烈:“牵手解锁!”
戚月白差点破功:“我在和你说正事。”
“你不会的。”果戈里看向他,细长的金瞳印着深重爱意,唇角带笑,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变傻了,我的同伴会立刻行动,到时候,亲爱的月白君,你猜猜你所担心哪种情况会发生?是这所学校被炸掉,还是你在龙头战争时做的事情会被宣扬出去呢?”
戚月白安静听完所有威胁,把果戈里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你不会的。”
果戈里:“€€?”
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定定望着戚月白好一会,然后和点燃的烟花一样冲上来把黑发少年抱了个满怀。
“你竟然这么了解我!我真的,真的太开心了,月白君!是的,我不会,请放心,我早就解除了所有对你不利的布置,一心一意的爱着你哦。”
“……承蒙厚爱。”戚月白叹了口气,任由对方抱着,短短两天,他竟然已经懒得挣扎了:“但尼古莱同学……”
不了解你,他还不了解恋爱脑吗。
当年他们宿舍老幺那死舔狗,给人姑娘烦得啊,放狠话说除非她杀人被他看见了才会同意和他在一起,结果老幺语出惊人,说那人肯定是他杀的……
果戈里单膝跪在地上,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仰头:“叫我科利亚。”
“科利亚同学。”戚月白从善如流改口:“首先,恭喜你真的威胁到我了,就你有同伴这一点,我就不会冒着风险对你动手,但你和你的同伴都清楚,我只是比较在乎秩序,善于约束自己的底线,不是视正义为命的理想主义者,你要真把这所学校炸了,那就炸了吧,我其实也无所谓。”
真要鱼死网破,回国的方法其实也有很多种,他只是更偏爱名正言顺的一种而已。
果戈里乖巧点头:“嗯嗯,我知道的,就是这样陀思才会头疼啊。”
眼前的人,其实真正意义上,就没有可以称得上弱点的地方。
费奥多尔摸不准他的行动逻辑。
如果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那用暴力震慑住会带来威胁的人或组织,不是更好吗?
戚月白按住他贴在自己小腹上的脑袋,往远处推:“给你一句忠告,你同伴打探到情报都是旧的了,我对你施加的术式不可能淡化,也不可能消失,不想被我利用到家破人亡,就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