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夜晚,贵族还靠油灯照明, 光线昏黄,恰营造出一种暧昧又危险的氛围。
先前为了舒服, 戚月白盘腿坐在门边,将上身重心都靠在制作技艺不是很精的门上, 门板向后倾斜到底, 但为了躲果戈里, 稍直起一点脊背, 使门板处于不前不后的中间点, 只要稍微移动,晃动就会被门外的人发现。
并且屋子边缘铺设的是木质地板,把人掀下去也会发出声音€€€€果戈里百分百会故意发出声响!
他一条腿压在他盘起双腿脚踝交叠的部位, 刚扑过来时向下的力不算小,另一条腿跪地,似乎是重心不稳,伸出双手要抵在门板上作支撑, 却被少年抬手眼疾手快抓住。
果戈里低头,戚月白正抬眼瞪他,平日总盛着温和笑意的眼眸此刻满含惊错与警告,光源从他身后洒下,投射出的阴影将少年整个笼在其中, 就像被他关在笼子里。
心底眸中隐秘的占有欲被满足, 又恶劣叫嚣着不够。
白发青年歪了下头,手腕被死死钳制在半空,看起来很无辜的模样。
戚月白真想咬死他。
但他现在上半身不敢动, 手又得控制对方,只能咬牙切齿的比口型。
“住手。”
果戈里:听不见,嘻嘻。
戚月白:“……”
请问宁两个眼睛是长在回族的禁忌上吗。
非但如此,他还张嘴吐出一截殷红的舌尖晃晃,意思是,管不管,不管他说话喽。
戚月白:)
事实上,他随时可以摆脱现状。
但事到如今若功亏一篑,他前十几秒受的憋屈气算什么?
等着吧,外面人一走就是这小b崽子的死期。
果戈里知道得不到回答,于是在门外的绫子姑娘再次开口询问时,弯曲肘关节,俯身亲了下来。
戚月白睁大眼。
这家伙不仅亲,他还咬!
下唇被锋利的齿间衔住,轻轻研磨,似乎在犹豫是否要从那饱满脆弱的皮肤下汲取鲜血,且在短暂停顿后,毫不犹豫咬了下去,带来湿润的刺痛感,唇瓣被撬开,肆意纠缠。
肌肉紧绷要耗费太多力气,他只能费力咽下喉咙下破碎的呜咽,然后在心里想果戈里的煎炸烹煮教程。
很快,专注的走神也被打碎了。
对方已经不满足单纯的亲吻,着急要探索更多领地,用牙齿咬开领口最上的盘扣,露出小巧脆弱的喉结,亲吻那因为过度紧张不自觉吞咽的部位,津液湿漉漉的粘在白皙肌肤上,吸吮,舔舐。
戚月白满脑子在颈动脉窦附近种草莓致死案例。
他已经放弃挣扎了。
来,弄死他。
“……已经睡下了啊?”
轰鸣的大脑勉强分辨出门外的声音。
还不止一个,叫绫子的女孩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
“太可惜了,今夜要是好好表现说不定会被带走呢,那可是大唐的贵族。”
戚月白心如死灰的想。
她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吗!
“晚宴上那位大人一直在看你呢,绫子,还让你下去休息。”另一个女孩挪揄开口。
绫子奇怪:“良子,你那边的大人也睡下了?”
“是啊。”被称为良子的少女叹了口气:“可能是白日办公太累了,不知道回去要怎么被家主骂呢。”
戚月白:?
混沌的脑子重新开始运转。
首先被逼着夜爬的侍女不可能在贵客门口大胆开唠,其次外面的又不是雪姨,三声不应估计就会离开€€€€
他一把掀开身上作乱的果戈里,‘唰’的拉开门。
没有光污染的古代,出皎月时,屋外可视度比屋内要高。
因此,月光下,木廊上只有前不久木屐留下的印子。
“用空间把声音传送到其他地方?”戚月白单手捏住衣衫不整的领口,回身看仰倒在地,一脸意犹未尽的混蛋笑容的白发青年,阴阳怪气道:“你这异能还真是居家必备啊,科利亚。”
果戈里舔舔嘴唇:“月白君又不让我亲,我只能这样了。”
戚月白蹭到最疼的地方,擦抹后,看着指尖的血痕:“我的错?”
狗吗?
“我的错。”果戈里弯弯眸子,带着懒洋洋的餍足和狭促:“但月白君,你对我也有感觉吧。”
其实有爽到的某人冷着脸:“没有。”
他抬手用反转术式抹去唇上的破口,随后扫到果戈里骤然睁大的眼睛。
放在锁骨处的手微微一顿:“不想让我去掉?”
果戈里认真点头。
戚月白微笑:“驳回。”
随后将衣领又下拉了些许,让他看的更清楚,指尖拂过的地方,咬痕和淤血重新变回白皙完整的肌肤。
果戈里后仰在地,一只胳膊支撑着身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居高临下站在前方的少年。
衣衫不整,面染坨红,眸含怒意。
好可爱。
等干完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戚月白:“……”
他面无表情把衣领拉回去,从背包里翻出纸巾和水,浸湿后把狗舔过的地方都擦了个遍。
“月白君。”果戈里从后面探出头:“对不起~”
“对不起的事少干。”戚月白用咒力将手里的纸巾搅碎,随后抬手一扬,像在洒某人骨灰,他狞笑:“想好怎么死了吗?”
果戈里眨眨眼,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我可以自己选吗?”
戚月白:“……”
“你,先去睡觉。”他直直指向敞开的大门:“等我想好再收拾你。”
果戈里试图挣扎一下:“我不能留下来和月白君一起睡吗?”
戚月白气笑了:“那我要不要再洗个澡,躺你怀里?”
“可以吗?”果戈里眼睛一亮。
戚月白立刻变脸,抬手凝出千百金丝,将某人从地上扯起来,丢出去:“不可以。”
’唰‘的关上门,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屋,他伸手覆上趋于平静的心脏,眸光清冷下来。
不可以。
至少在成功回去之前,都不可以。
里屋的榻榻米铺着稻草编织的席子,提前准备好的被褥铺在上面,看成色是新的,专门拿出招待贵客,不算厚,但填充物的棉花,摸起来很柔软。
戚月白没有睡意,干脆推开门,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屋顶。
他在倾斜的屋檐上坐下,俯瞰着远处的院落。
平安时代的建筑实在像一位故人,但又不同,月色下,青瓦木墙纸棱窗,别有一番风味。
他用咒力强化了感官,顷刻间,周围热闹起来。
夜间的风吹过,撩动垂肩的乌黑发丝,带来夜独有的凉气,混合着院落中山茶花的浓香。
左手边有夜间巡逻的召使谈话的声音,右手边是宅邸花园下藏的虫鸣鸟叫。
心一下静了下来。
戚月白觉得这时候不来一场能够影响世界走向的头脑风暴实在太可惜了。
所以他开始想。
现阶段着急解决的事情是€€€€
怎么收拾果戈里。
“……”
这也算个难题。
下死手,不至于。
动手,那家伙记吃不记打。
不动手,起不到警告的作用。
戚月白低头,看着指尖冒出的金丝,想着干脆用术式让他老实点得了。
但离开小茶野先祖后金牡丹残缺,他对术式的掌控度也降低了许多,琴酒那次,固然有‘书’的可以干扰,但他的弱小也是重要因素。
万一没控制好量怎么办?
戚月白有点后悔为什么掌握全部力量时没好好钻研一下术式了。
随机,适量,坐享其成时不努力,原形毕露了徒伤悲。
他长长叹了口气。
但就这么放过果戈里,戚月白还不愿意。
那家伙最近太肆无忌惮了,真要这么放任他下去,先沦陷的指不定是谁呢。
科利亚做事随心所欲,他嘴里喊的爱就和小孩想要小汽车没什么差别,得不到的在骚动罢了。
而他€€€€
戚月白将金丝捏成各种形状,发着呆。
作为一个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即将要步入社会的成熟新时代青年,肯定不能干那种诱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