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不会对大学生好一点的 第177章

戚月白无语:“……白麒麟和政府有关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光彩事吧,而且我听说异能者只要不把杀人和特权闹到电视上,引发大批量普通人恐慌,官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恶的HR,别想在他身上发白麒麟难财。

太宰治无辜:“呀,被你发现了。”

“不过这个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威胁的。”戚月白叹口气,愈发觉得今晚他就不该来这:“要不报警自首……”

他顿住,视线落在房间中心,涩泽龙彦的尸体上。

不止他,所有人的都看了过去。

毕竟一个出了几千毫升血的尸体自己爬起来,身上的白衣服和白发吸饱了血,坐起来时滴滴答答向下落,面上三道露出森森白骨的爪痕,这画面放短视频软件也是相当炸裂的。

“怪物!”中岛敦尖叫一声,连滚带爬躲到中原中也坐着的仪器后面。

中原中也没被尸体吓到,倒被横冲直撞的中岛敦吓了一跳,他无语回头看了眼和鸵鸟一样撅着个大腚的躲到后面哆哆嗦嗦的少年,从仪器上跳下,轻巧落地,摆出进攻姿势。

戚月白声音有点抖:“太宰君,这就是异能复活吗?”

这就是他大晚上不睡觉的报应吗。

起尸啊!

“我想不是。”太宰治揉揉眉心,拦住要动手的中原中也:“还可能是白麒麟没死透。”

“可刚才他已经死了。”反转术式是往活人还是死人身上招呼戚月白能不知道?

石沉大海和听个响区别还是很大的。

太宰治刚才也检查过,一时无言,沉默良久后忽的抬头:“小茶野,你说费奥多尔现在在日本,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月白短暂沉默后开口:“我和我的恋人在涩泽龙彦的餐馆共进晚餐,后来,他抛下我去见了费奥多尔。”

果戈里身上有他的咒力印记,因此就算在雾里,他也能模糊能感觉到他的位置离餐馆不算太远。

太宰治追问:“你为什么没追过去?”

戚月白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因为我相信他。”

很简单的理由。

他不觉得朝夕相处了两个月的人会那样做,拿不准他是想演戏帮他,还是真的他看走了眼。

怕若是前者,破坏了科利亚的谋算,会让他陷入危险。

就算是后者,要给人判刑也得有证据,模棱两可算怎么回事。

他用全身的理智压下患得患失的不安、揣测,去等待真相的对峙,尽管如此,还是会生气,生气前者的冒险,害怕后者真的发生该怎么办。

“恋爱真可怕,我遇到这种擅自闯祸的家伙可不会为他兜底。”太宰治吐槽。

竟然错过了这么好解决的费奥多尔的时机。虽然以对方策划龙头战争的心机,不可能没有防备。

戚月白揉揉太阳穴:“是我的错。”

果戈里需要的爱和占有太多,繁忙的,平淡如水的他满足不了他。

他从一开始就该将那家伙关在地下室里,用链子拴起来,眼睛和口鼻都用黑色布条蒙住。

敢跑就彻底滚,不,用外套链接空间的异能,把衣服都脱掉就能解决。

就这么失去赖以生存的异能,毫无安全感的在一栋普通房屋的地下室里等他腾出时间探访好了。

看着不知在想什么,让人不寒而栗的少年,太宰治默默换了个话题:“按理来说龙头战争之后费奥多尔就该离开日本了,所以让他选择冒险出现,还亲身上阵赌你不会为了爱手刃白麒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小茶野月白的能力可是‘见面即输’。

推算下来,费奥多尔完全没必要这么明晃晃的挑衅,甚至自己出现在发怒的戚月白附近。

这是在找刺激还是找死。

戚月白突然翻出藏在脑海深处的碎片记忆。

他记得果戈里说过,在他第一次穿越结束后,他被‘书’送回现实世界一趟,目的是和费奥多尔换取那个提供游乐场咒物位置之人,也就是€€索的情报。这一情报也费奥多尔被用在和涩泽龙彦的交易上。

换以前,戚月白可能不会多想,但今晚见识了太宰治透过现实看本质的本事,他突然就觉得费奥多尔很可能是通过果戈里那个漏勺,知道了关于‘书’,甚至回到过去€€€€‘救世主’的一些秘密。

但知道了又怎样?

设计今晚这出,把涩泽龙彦杀了再用手段让他复活这一行为能证明什么,能得到什么?

少年盯着从血泊中爬起来,一直保持着笔挺跪姿的涩泽龙彦,青年睁开了被鲜血浸润的双眼,血珠从睫毛滑落,露出一双带着茫然的眸子,但并不说话,似乎还沉浸在死亡的噩梦中。

“小茶野,你似乎不意外涩泽龙彦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太宰治读懂他的目光,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和你的蜕变有关吗。”

关于为什么安安分分上了三个月学,实力却翻倍成长的事情。

“……先等一下。”戚月白看向房间墙壁。

为了防止被窃听,他种下术式并催动,不大的房间被牡丹树占满,繁茂的长条叶子和人头大小的牡丹像一个笼子把他们包裹在其中,只留下地面的东西。

一枝生的较长的藤蔓自动卷起被层层花叶遮盖的东西。

是个挂在墙上的木质圆牌,有些厚度,上方刻着十字架的形状。

戚月白直觉不对劲,这木牌相当有分量,放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咚’声。

太宰治进来就看见这存在感十足的木牌了,毕竟上面刻的是逆十字,虽然这代表撒旦的东西出现在基督教堂的孤儿院很炸裂,但有电椅的孤儿院本身也没好到哪去,就没放在心上,看到戚月白的举动,微微挑眉。

他转身,打了个手势给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会意,上前一手刀将木牌劈开。

木纹开裂,从中掉出一块金属。

戚月白没忍住爆了粗口。

他不认识那个金属,也不认识木牌,但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金唇’,一种不用电的特殊金属窃听设备,声音落在上面会产生震动信号,前苏联监听了美国七年的好东西。

“敦,麻烦过来一下。”

中岛敦怯生生从仪器后探出头,他不敢看跪在中间的涩泽龙彦,低着头迅速爬到戚月白他们附近。

“在,来了。”

“这玩意一直在这?”戚月白指着裂开的木牌。

中岛敦点点头:“放了很多年了,好像从我来孤儿院的时候就有。”

他因为总是犯错,不被院长喜欢,经常被罚,是这间房子的常客,很熟。

因为是房屋内的设施,所以没有‘敌意’,没被金牡丹发现?

戚月白服了:“太宰君,上天到底给你们天才关了哪扇门啊。”

太宰治不认识‘金唇’,但他知道有一种窃听手段,是用无人机远程拍摄会谈桌上水的震动,来读取交谈内容,因此很快意识到这东西的用处,脸色变得很差。

“分开找。”戚月白捡起那块‘金唇’:“这东西要运转,周围两三百米内必须保证有大功率电器产生微波脉冲。”

*

“没想到您会误会,并与小茶野君决裂。”

费奥多尔表露出自己的态度,他没想算计小茶野月白,甚至没想过把果戈里勾回天人五衰,就单纯想问点问题,是果戈里自己巴巴跑过来一顿演说,最后两头不讨好的。

但果戈里不是傻子。

“白天在墙上留下死屋之鼠的图标,向我发出邀请的人不是你吗,陀思。”

费奥多尔微笑着,看不出任何破绽:“可不这样做,该如何单独向您发出邀约呢?”

他承认留下图标是为了钓果戈里,利用他想追寻刺激的心思。

“不对!”果戈里不买他的账,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牢牢抓住费奥多尔的袖子:“陀思,你不能不管我,至少给我找点事做,月白君不会原谅我了,我不能白跑一趟。”

“是您先选择了小茶野君,又想背叛他获得神的宽恕。”费奥多尔口吻强硬许多:“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呢。”

果戈里皱眉:“你在骗我,陀思,你引走我是为了其他事,你还是在算计月白君。”

费奥多尔将袖子扯回来,已经入冬,东京夜晚的风寒凉,在外待了这么一会,他本就苍白的肤色更被冻的毫无血色。

身子单薄的青年将厚重披风裹紧,毛绒帽包裹着脸颊:“您不也是个卑劣的骗子吗。”

“……”

果戈里短暂沉默后,轻嗤一声。

“怎么确定的,陀思?”

他表演的连自己都快信了,竟然没骗过这位挚友。

“这与我无关。”费奥多尔还是那个轻描淡写的说辞:“因为我从始至终想知道的,都只有您消失三个月去见的神。”

“不过。”他顿了顿:“小茶野君竟然没追过来,还挺让我震惊的。”

虽然有雾气将两人间隔在两个世界,但找到涩泽龙彦并处理掉他,对戚月白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因为月白君相信我。”果戈里没有刻意装出浮夸的模样,他站在原地,只是单纯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最差的结局也是我喜欢的。”

“是吗,我还以为他是不在乎您。”费奥多尔轻笑:“毕竟您一开始靠近他就别有目的。”

“他爱我!”果戈里提高声调:“他不在乎。”

“可您并不独特。”费奥多尔平静的看向被一句话打破的白发青年:“比起和小茶野君坦白,和他一起来对付我,您选择的是演戏骗他,自己来见我,是因为您说的€€€€您只是带他飞过荆棘地。”

轻叹一声,如同教堂忏悔室神父的呢喃:“尼古莱,您在害怕。”

害怕他对小茶野月白不利,所以想用身体为爱人滚平钉床。

但害怕自己的可有可无,害怕自己并非不可替代,内心的不安才是促使他如今站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果戈里的拳头和牙齿都在颤抖:“我会杀死你,陀思!”

“您不会。”费奥多尔摇摇头:“您知道我不会什么都不做就出来见您,您害怕割断我头颅的下一秒,同样的利刃会出现在小茶野君的脖子上,您认为我有这个本事致已经是特级咒术师的小茶野君死地。”

果戈里想反驳,但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潮水般的情绪在心底翻涌,疯狂滋生,越想越岌岌可危。

“您恐惧的是您的思考,还是我?”费奥多尔轻笑一声,脚掌触地,声音飘出:“无论您信不信,我确实什么都没做,无论是迫害小茶野君,还是小茶野君担心的,追出来会导致您遇到危险,而这份恐慌是您带给他的。”

多么深刻、愚蠢,又脆弱的爱啊。

说罢,毫不犹豫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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