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不斩,很好。”
戚月白起身,拍拍手心的泥土,上楼收拾那个闯祸的糟心玩意。
这是他在东京的公寓。
下午,两人还为了晚上的约会返回。
果戈里说要给他个惊喜,转身穿了身很帅的西装回来。
戚月白推开卧室的门,他以为会在床上看见果戈里,结果意外在衣柜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等一下,洗脑还有这个环节?
本来气势汹汹准备进门先发制人的戚月白僵住了。
这让他怎么操作……
不如下楼做个晚饭,毕竟西餐份量太少,科利亚应该没吃饱哈哈……
“……”
戚月白硬着头皮打开柜门。
然后鼓起勇气睁开眼。
没有想象中很荒谬的场面,但确实是某种限制级的画面。
因为金牡丹的原因,戚月白平时只穿唐装,所以他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款式,外套、裤子,除此之外,衣柜里还有入冬御寒的黑色大衣,然后因为被发现根本不怕冷打入冷宫。
白发青年抱着他的衣服躺在狭小昏暗的衣柜里。
身下,像筑巢一样,将本该挂在杆子上的衣物层层叠叠的铺好。
一只攥住衣服的手上滴答着粘稠的鲜血,因为多数指尖上修剪齐整的指甲被生生扯去,露出脆弱的嫩肉,干涸的血液看得出曾汩汩流淌的惨状,唇边、手套尖端被洇透的布料,就知道这家伙恨不得把指节咬掉。
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浑身颤抖着,不知是痛苦还是身体的躁动。
泌出的细汗让原本霜白如雪的发丝湿湿的贴在侧颈,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般狼狈,呼吸都带着炽热的潮湿。
戚月白骂了声,抬手反转术式。
果戈里迷迷糊糊睁开眼,显然意识已经陷入崩溃。
“月白……”
但在嗅到熟悉的气味后,遍布血丝的瞳子一下亮起,像是终于见到主人的小狗,几乎迫不及待的要爬起来,但身上实在没力气,只能哼哼唧唧的趴在衣服堆上抱怨。
“疼。”
“玩老子的时候不是很会吗,现在装什么纯情处男。”
卖惨给谁看呢!
戚月白咬牙把人捞起来,结果对方身体太软,无骨的蛇一样,刚一碰到,就黏糊糊的揽住他的肩膀往上蹭。
他身上又热又湿,像最燥的雨林,落到后颈的吐息也是。
“好凉。”果戈里声音也黏黏腻腻的,像是把字符含在嘴里吞吐了几次才吐出:“有汽油的味道……你去哪了,月白君。”
“闭嘴!”
他披风戴雨吹冷风回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戚月白咬牙把人扔到床上,就从衣柜到床的几步路,他感觉自己也像从温水里过了一遍,浑身不舒服。
仿佛果戈里通过呼吸将药性传入他体内了一样。
深吸一口气:“我去叫救护车,你老实呆着。”
第93章
戚月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手机刚拿出来就被虚空伸出的手抢走, 当降温砖一样贴在脸上。
再一回头,刚才还在柜子里的衣服此时散落一床,大多像仓鼠屯粮一样被团起来塞到怀里。
中间是抱着衣服团, 将身体严严实实用披风盖起来的果戈里,只露出个脑袋。
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怨:“衣服洗的太干净了, 月白君。”
戚月白气笑了。
所有衣服全让祸害了,他这受害人还没说什么, 糟践的倒喘上了。
“手机还我。”
果戈里装没听到, 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自顾自的蹭来蹭去, 一头白发被蹭的翘角, 像小动物的浮毛絮絮似在头顶摇晃。
“科利亚!”戚月白声音冷硬几分:“都这样了还不看医生, 你想死吗?”
“不是药……是异能。”果戈里闷闷道:“医院,没有用。”
戚月白皱了下眉:“异能?”
他只看出果戈里状况不对,不是单纯的情欲, 但没往异能方便想。
“让人狂躁的异能。”果戈里缓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还有……陀思给我看了一些东西,是假的对不对,月白君。”
戚月白哪知道费奥多尔给他看了什么东西, 但还是上前几步,手背贴在青年额头上。
烫的吓人。
“都是假的,他骗你的,我在这呢,科利亚。”
他想出去找个退烧贴, 却被开在空间里伸出的手攥住手腕, 对方力道不重,虚浮的圈在小臂,但露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 眼角绯红。那双手套的指尖处破损严重,沾着咬掉指甲的血迹。
戚月白一下心软了,坐到床边:“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些?”
“出去……不对,不对,留下陪陪我,月白君。”果戈里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手牢牢的不肯放开:“我说的那些话,我只是……”
“我知道你想帮我。”戚月白满心无奈:“但也想想我的感受啊,跑出去一趟把自己弄成这样回来。”
十指连心,直接就生薅。
有时候他都怀疑果戈里是不是没长痛觉神经。
明明长了张疯子S脸,却能手舞足蹈的挥洒自己的鲜血和内脏。
果戈里小心翼翼抬眼:“那……月白君不生气吗。”
“明知故问。”戚月白叹了口气:“我是会因为这种事生气的人?”
这小子要怕他真生气,还演那么一出没提前沟通的戏,还不是仗着他不会生气胡来。
果戈里眨眨眼,抓着戚月白手腕的手突然一用力。
“你……”
戚月白不防备他,一时重心不稳倒在床上,还没回过神,就被笼进披风里,一个身影覆上来,将他压在身下。
“太好了!我就知道月白君不会讨厌我!”
果戈里声音听不出病态,只有得逞的意味,尾音上翘。
“啊呀,好像兴奋过头暴露了……”他立刻切换了一份心虚又病怏怏的声线:“咳,好难受,月白君,陪我睡一觉吧。”
然后一动不动,似乎就想这么抱着戚月白睡一晚上。
“……”
胸膛贴着心脏,如急促的鼓点,一下接一下,腰下垫着衣柜里被揪过来蹉跎成团的唐装,硌得难受。
戚月白闭了闭眼,随后拽住果戈里的衣领,紧接着腰腹发力,身体弹起,顷刻间两极反转。
跨坐在青年腰上,居高临下的扫下来,右手扣住那张怔愣的脸,指腹下是滚烫的肌肤。
“我今天不想听你撒谎,科利亚。”拇指撬开微微张开的唇,平日隐藏在袖子里的绿檀手串随着伸手的动作露出,卡在下颌:“告诉我,怎么能让你好受点。”
果戈里说话时上牙会磕到少年弯曲的指节,只能小幅度发出含糊的声音。
“安抚……或者……离开。”
让他一个人消化,就当没把他从衣柜里揪出来。
戚月白用指腹摩挲几下尖锐的牙齿:“让人狂躁的异能,转移注意力还是消耗精力?”
果戈里小声道:“都可以……”
毕竟陀思的本意是想让他失控杀人,绝不是缩在披风里装可怜。
“知道了。”戚月白应下,用空出的手从口袋中夹出一柄飞刀,散发着漆黑的诅咒,是游乐场那把咒物,后来他一直当咒具用的:“我不太想败坏性质,就先委屈你了。”
他突然想起果戈里跑路前那句话€€€€希望下次见面,能看见他失去头颅的尸体。
果戈里送他的这柄飞刀还真割掉过他的脑袋。
虽然是先祖操刀。
果戈里看见那柄飞刀,也想到之前的事。
他曾拿那柄刀试图杀死戚月白,但没成功,无往不利的刺杀手段败在少年的强大上。
“你要用它惩罚我吗。”青年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梦中幸福呓语似的呢喃:“杀了我吧,月白君。”
那双鎏金月银般的眼眸笑着弯曲,深处却埋藏着难言的悲伤。
戚月白没说话,指腹偏移,按住他的舌头,用食指和拇指卡住飞刀,沿着腰腹比了比角度,随后尖端对准一划。
布料被撕开的‘嘶啦’声响起。
原本胸膛剧烈起伏的果戈里瞬间僵住了。
实在不敢动,最脆弱的地方凉飕飕的袒露一片,稍一起伏便能感觉到锋利的刃。
戚月白有点理解为什么霸道总裁喜欢撕衣服了,确实解压。
他稍稍用力,将破碎的布扔掉,入目一片精瘦漂亮的小腹,屋内并未开灯,只隐约从外面走廊借了昏暗的光线,能看见人鱼线蜿蜒向下,蔓延至腰部的纯黑内裤,然后是肌肉紧实线条流程的腿部。
那家伙在理解他在干什么之后,自己就把上衣转移走了,只剩披风挂在脖子上,像一块野餐布铺在身下。
“……我听说斯拉夫人很保守,科利亚。”
果戈里目光嗖一下变得锐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