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弈等一行人走远了些。
边掏行李边有人悄悄说:“……我怎么感觉沈总帐篷里有人!”
“废话,沈总不是人?”
“不是,我说的是另外的人,你们都没发觉异常吗?”
所有人都凑到了一起:“什么什么?什么异常?”
“我也看到了,就不小心扫了一眼,里边毯子是鼓起来的。”
“真的假的?”
“这都能藏住,看起来是个很娇小的美人。”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起来:“没想到沈总还有这一面。”
姜小绛心又碎了:“你们没看清不要瞎说!”
“没瞎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看见了。”
“总裁嘛,有一两个情人不是很正常?”
“这不能是情人吧?情人需要这么有情调?还来山上露营。”
“也是,那沈总谈恋爱了呗。”
大家又笑起来。
彭弈没说话,也跟着大家笑了笑。
姜小绛都快哭了,忍着心痛说:“如果是哪家的优质千金就算了,千万别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妖精,总裁在我心里可是完美男人,我会承受不住的。”
“明早又不是不起床,里边的人还能不出来?”
“对,到时候肯定能看见。”
然而翌日天才刚刚有点亮色,沈时庭就醒来了。
此时怀里的人还在睡。
沈时庭有些舍不得吵醒,但显然余幼惟也睡得不怎么深,很轻的一点动静,他就跟着醒来了。
“沈时庭……”余幼惟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软糯糯的,听得人心都化了。
沈时庭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我抱你去车上睡,我把帐篷收起来,一会儿他们该醒了。”
余幼惟缓了一会儿神,坐起来揉揉眼:“我帮你吧。”
“不用,容易被人看见,你先去车上等我。”沈时庭说着把人捞进了怀里,裹上外套,拉开帘子,抱着人往停车的方向去。
天色还很暗,夜里的风有些凉,沈时庭用外套把余幼惟裹紧了些,遮住他的脑袋,仿佛是风一吹就会碎的宝贝。
余幼惟趴在沈时庭肩膀上,亲了亲沈时庭的耳朵。
沈时庭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了。
沈时庭把人放在后座:“先躺一会儿。”
余幼惟乖巧地嗯了一声。
收帐篷比搭帐篷要快很多,没一会儿沈时庭就回到了车上,余幼惟坐起身子:“沈时庭,我想挨着你坐。”
“现在才五点多,你在后面再睡会儿。”
“不要。”余幼惟爬到了副驾驶,给自己系好安全带,“我在这里也可以睡,我想离你近一点。”
沈时庭发现这小子变得粘人了,就笑了一下:“好,坐好了。”
因为太困,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余幼惟打一会儿盹又醒来,迷迷糊糊地问:“沈时庭,你困不困?”
沈时庭精神还挺饱满的,可能是心情很好的缘故,他说:“我不困,马上到家了。”
于是等耿风姜小绛等一行人醒来的时候,山顶已经空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姜小绛在山头€€喊:“啊!到底是谁!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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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是上午八点。
家里人都起来了,秦茴和余尚明在吃早餐。
余顾已经准备出门。
见到两人回来,余顾瞥了一眼:“这个点回来?昨晚去哪了?”
“公司团建。”余幼惟说。
余顾仔细瞅了眼这两人。
两人站得很近,手臂几乎贴在一起,余幼惟那小表情含羞带怯的,很不对劲。
但作为一个恋爱神经为零的钢铁直男,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倒是秦茴看出了些猫腻。
这两人比新婚的时候更像新婚。
跟刚谈恋爱的小情侣似的,往那一站周围都是粉红泡泡,黏黏腻腻的,还有点青涩。
秦茴说:“团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余幼惟和沈时庭往楼上走,扭头笑说:“昨天已经团完啦,今天休息一天,明天还要上班。”
考虑到团建之后大家都很累,所以第二天准许全体休假一天,后一天再上班。
回到卧室后,脱掉外套,余幼惟直溜溜地往大床上一躺,深深呼了口气:“还是大床软乎啊,沈时庭,我们再睡一次叭。”
沈时庭摘掉手表,闻言朝余幼惟看了一眼。
余幼惟陷在绵软的大床里,床单被套都是灰色的,衬得他皮肤特别白,脸蛋红扑扑的,看着整个人都很软。
沈时庭唇角动了一下:“怎么睡。”
余幼惟反应了两秒,瞬间臊红了脸:“就……普通睡。”
沈时庭就笑了一下,边脱衬衣边往浴室走:“我洗个澡,一会儿还有工作,你睡吧。”
“喔……”余幼惟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上午沈时庭都在书房忙。
余幼惟也没睡,躺了一会儿就去画画了。
画了一会儿,满脑子都是沈时庭。
啊。
沈时庭。
余幼惟晃一晃脑袋,感觉自己像中毒了一样。
明明人就在隔壁,却已经觉得想念了。
之前还腹诽沈时庭恋爱脑,他感觉自己现在也长恋爱脑了。
他下了一趟楼,切了一盘水果。
嘿嘿,给沈时庭送水果,可以看他一眼。
听到敲门声,沈时庭看去,就见余幼惟端着一个果盘趴在门框上,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偷看的小猫咪。
方才处理工作带来的阴郁一扫而光,沈时庭觉得浑身都轻松下来。露出笑来:“进来。”
余幼惟舔了一下唇,美滋滋地把果盘放在桌上:“吃点水果休息一下~”
沈时庭却只看着余幼惟。
余幼惟被盯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嘛?”
“没怎么。”沈时庭收回视线,叉了一块苹果吃,“你切的?”
“嗯~”
“很甜。”
余幼惟开心地抿了下唇,走到沈时庭身后:“沈时庭,我给你按摩一会儿叭。”
沈时庭往后靠在椅背上,让余幼惟按了一会儿肩膀,就抓住了余幼惟的手。
余幼惟问:“怎么了?”
沈时庭无奈:“晚上再按,好不好?”
“啊?”
“还要工作。”沈时庭看着他,扯了一下唇,“我会分心。”
余幼惟心说还以为工作狂工作的时候脑子里不会想别的呢,他和沈时庭对视了一会儿,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转身就溜。
留下沈时庭愣了好几秒。
沈时庭指尖碰了碰唇,舌尖缓缓抵了一下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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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余幼惟老老实实地画画,画着画着就沉浸了,到晚饭的点,沈时庭来敲门,他才猛然回神。
余幼惟放下笔走出去,沈时庭轻轻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吃饭了。”
很小的一个动作,又把余幼惟好不容易沉静了一下午的心又撩起来了,他抿了一下唇:“沈时庭,你晚上还有工作要处理么?”
“没有。”
“哦。”
“怎么?”
“没怎么。”
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沈时庭当然看得出余幼惟的心思,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于是晚饭过后,两人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