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师。”
“我叫你闻老师。”
泡的发软的馄饨终于连续进了司南钰的嘴里,她放松的说了这句话，含着笑看闻清砚。
可她没想到，闻清砚突然红了眼眶。
连馄饨都不吃了。
也不看她,而是背着身偷偷抹眼泪。
司南钰笑容僵住,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歪头轻哄她：“闻老师，怎么哭了呢？”
语气像哄小孩, 让闻清砚泪水更崩不住，大滴的掉落。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委屈。
明明司南钰什么记忆都恢复了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她们很多事情都说开了，她也有在改变,可闻清砚的情绪还是很复杂。
不是单纯的开心, 也不是单纯的想哭和委屈。
就是…
好像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她的司南钰。
在这一刻好像才彻底回来。
她任由泪水蔓延,眼底的委屈变成了满满的依赖,环着司南钰的脖颈，轻轻吻过去。
司南钰一动不动的让她吻。
不比自己那么强势，明明很轻的吻,却也让司南钰感受到了浓浓的占有欲和喜悦。
喜悦淡淡,只是因为闻清砚在轻勾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无意识的勾着才让她察觉到。
司南钰忍住加深这个吻的冲动，抬眸看向紧闭着眼的闻清砚。
见她睫毛轻颤,笨拙的、紧张的、吮吻着自己。
“清…砚。”
“…嗯。”闻清砚没离开，也没睁开眼睛，轻轻的回应着她。
司南钰这才搂住她,半站起身让闻清砚坐到她怀里。
没再吻了，只是紧密的相拥着。
彼此能感受到心跳声, 也能感受到闻清砚的微弱抽泣。
她可能，还在委屈。
司南钰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哄，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尝试给她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到，但闻清砚的抽泣声变小了，贴在自己脖颈的脸也扭了过去，以一种逃避的姿态靠在她的肩上。
紧紧抓着，紧到微微发颤。
闻清砚肯定觉得自己丢人了。
司南钰有点理解，因为果然是她的话…可能也会？
所以她哄着闻清砚：“老婆不哭，没关系…”
再认可她并心疼她：“我车祸又失忆，恢复又没完全恢复，折腾了你两个多月的时间，辛苦你了。”
司南钰都想起来了。
想起了'十八岁'的她会战战兢兢的喊闻老师。
这声闻老师，不是她胡闹时的情趣，而是把她和闻清砚给拉远的闻老师。
接着，她又凭着爱意再一步步重新靠近。
幸亏闻清砚足够爱她，要不然，面对一个'十八岁'的人怎么会那么有耐心？
会纵容她，会迁就她，会答应带着她一起找回记忆。
会在她哭泣的雷雨天里面，抱紧她。
会喊她宝贝，会在她头疼发作的时候急的哭泣…
她本就性格内敛，却为了敏感的自己尝试坦诚相对。
幸好。
她没弄丢闻清砚。
也找回了自己。
“闻清砚，我爱你。”
“闻老师，我爱你。”
“老婆，我爱你。”
虽然€€嗦又没营养，但司南钰在闻清砚的耳边说了好几句的我爱你，各种身份的闻清砚。
而不管什么身份。
怀里的人，都是她深爱的人。
她想抓紧的人。
她应该抓的更紧的人。
闻清砚被她说的止住了哭泣，紧抓她的手也渐渐松开，却更难为情，开口否认：“司南钰…我没多辛苦。”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有一点。”
“不过后来，后来…我也意识到了自己很多问题。”闻清砚越说越是难为情，手无意识的在司南钰的肩背上画着圈，含糊不清的说着：“其实…是我心理负担太大。”
“和你在一起之后，总会有种我带坏了你的感觉。”
“我是你的师长，本该…”
“没有本该。”司南钰打断了她的话，把闻清砚藏起来的脸轻轻捧住，无比坚定的告诉她：“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该不该。”
“我们早就不是原来的身份了，我们跨越了年龄，跨越了性别，跨越了身份。”
“你是闻清砚，我是司南钰。”
“我们就该相爱，就该一直一直在一起，就该成为彼此的依靠。”
“闻老师很好很好，谢谢你和我相爱。”
面对司南钰的热烈表白，闻清砚心中感动，但她又不完全这样觉得，在司南钰铺天盖地的吻里面，她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不，我没那么好。”
“怎么会？”
“闻老师哪里会不好？”
“我才不好我很恶劣，如果…是闻老师失去记忆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可能会乘人之危，可能会…”
司南钰贴近她的耳边，细说这她会做的事情。
比如----她会先发疯，然后按着头告诉闻清砚，我是你老婆，把她们的点点滴滴全部都说给闻清砚听，才不管闻清砚怎么想。
不会让她们的感情再次走向下坡路，会告诉闻清砚你很爱我，不要对我冷淡，不要什么都藏着不说。
当然，也会身体力行的告诉闻清砚，自己多爱她，会想要把青涩的闻清砚'欺负'到哭泣。
会紧紧抓住闻清砚，不会再患得患失。
“我很坏，是不是？”司南钰坦诚自己的'坏'，亲吻着眼眶微红的闻清砚。
好像现在她就被自己'欺负'哭了似的。
闻清砚却认真摇了摇头：“不坏，我很喜欢。”
“我…我很爱你。”
闻清砚很少会主动说爱这个字，她更习惯于身体力行去爱司南钰这件事，但这次不一样，她不止说了，还微扬起头，去寻找着司南钰的唇，轻轻贴上去。
她本想如此，但司南钰却按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交缠到窒息的时候，司南钰才不舍松开了她，却没彻底离开，而轻轻细啄着问她：“闻老师，喜欢我这样吻你？”
闻清砚被知道，自己不该再羞怯，所以她轻点头，就听司南钰扬着笑脸说：“那就…以后都这样。”
“闻老师只需要轻轻吻我一下，接下来的，都由我来。”
“好不好？”
闻清砚性格如此，所以她只需要迈近一步，接下来的就由司南钰靠近。
其实司南钰也没那么勇敢，她也就比闻清砚勇敢了一点点。
而这一点点，也是因为闻清砚。
闻清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比吻热烈，比眼神赤诚。
每一个动作都在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清砚。”司南钰凑过去说，闻清砚的眼再次被泪水浸湿，抓着司南钰手腕的手松了，又紧，最后变得更紧，泪珠因轻点头而掉落，用着她惯有的方式表达：“…嗯，我知道。”
又想学着司南钰的样子再表达一次：“…我也，爱你。”
爱司南钰这件事闻清砚一直都会，只是…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让她整个都像被火灼烧，偏偏司南钰眼里的喜悦过盛，如火一般，让她心中的羞耻更猛烈了。
“唔，老婆不想说就不说。”
“那以后，想表达的时候，就亲亲我的脸颊好不好？”
“…好。”这个方式让闻清砚很好接受，所以她点点头，却没想…
“那现在就试试~”司南钰戳了戳自己的脸颊，给闻清砚亲。
她微微一怔，还是亲了亲。
但又很怕司南钰得寸进尺，继续让她亲，所以她立即喊停：“我…想下去了。”
她一直都坐在司南钰的腿上，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继续下去* 。